剎那間,穆豐風一般的掠過兩人空隙,進入試劍門這十幾個人組成的劍陣。
在這十幾個人尚未站穩陣腳時,大夏龍雀爆出一蓬絢麗的劍雨。
這是誰都沒有想到的。
劍陣,威力最大的其實不是對外,而是對內。
任何人,只要不通曉劍陣,一旦落入其間,隨時隨地都會面臨十幾柄劍的威脅。
一個應對不好,或是一個方位走錯,十幾個人組成的劍勢會如江河雨水一般滔滔不絕。
所以,誰都想不到穆豐會放棄外圍,而是突進大陣央,在他們威力最強,變化最多,攻擊也是最密集的一點展開攻擊。
穆豐先是是要以己之強破敵之最強。
如此強硬的手段是所有人都始料不到的。
絕非是他們蠢至想不及此,而是對穆豐的力量預判不足,也是對自己的眼力和判斷過於自信。
可惜,他們的自信在瞬間被穆豐給擊破。
一蓬劍雨飛落,精準的點十幾人手長劍。
十幾個人飛速轉動着,十幾柄長劍也隨着方位的變化而變化。
無數個身形會隨着步伐的移動而移動,無數招劍法也會隨着身形的轉動而轉變。
所以,任何一個變化都會在剎那間發生改變,繼而又產生無數個變化。
他們是無法預判的。
可偏偏,半息之間穆豐手長劍精準的點十幾個人手長劍,瞬息大亂了他們的陣腳。
劍陣,在一息之間分崩離析。
試劍門徒紛紛出手自保。
這種慌亂,別說對穆豐產生一點威脅,根本來說,自保都難。
畢竟一羣天罡境,在高速疾衝只能按照既定的方位變化,根本無法做到精準控制自己左右的移動。
他們可不像穆豐,在本身真元的控制下能夠完全不依常理。
順逆隨心,進退自如。
還要說試劍門能被派出進入東陵的人都有幾分水準。
即使劍陣崩裂,人羣還是有兩個人反應過來。
長劍被穆豐點,他們借力而轉,無意肩頭碰撞,真元在瞬間涌出,半空一定,隨即轉動手長劍,硬生生轉變方向,向穆豐兜頭劈下。
迎勢攻去,他們希望能憑聯手之力,把穆豐拒於雙劍圈外,等錯亂的師兄弟們調整過來,再行攻擊。
卻不想他們與穆豐的差距太大了,穆豐沒有憑藉高絕的修爲碾壓他們已然是給予他們尊嚴了。
穆豐身形一轉,宛如後背長了眼睛一般,以毫釐之差避過兩人的招式,輕巧的讓過雙劍。
待這兩人招式使老,身子猛的向後一坐。
背脊硬撞一人胸膛一道大力透體而出。
震得這人慘哼一聲,一口鮮血噴出,橫跌兩步,露出足夠的空間。
然後,穆豐橫行一閃,讓過另一柄直刺而來的長劍,嵌到兩人之間稍後少許的死角位置。
這看似簡單輕易的一個動作,其實包含極高明的戰略、智計和玄妙的絕藝,也決定這些人的命運。
“蓬!”
穆豐在這人被撞飛之際,又一蓬劍雨在人羣炸開。
“刷、刷、刷...”
人羣長劍紛飛,人影舞動。
接連數把長劍飛向天空,穆豐在站穩腳步後再度撲入人羣。
這一次他不單是手大夏龍雀飛舞,空閒的左手也如同鬼神般,在人羣失去平衡時,以巧妙絕倫的手法抓、捏、彈、點,全力出手。
不過,隨着五六人倒下,狹小的空間終於空曠起來。
剩餘的幾個人沒有慌亂出手,反而向後一跳,陣形收縮,再度擺下一座劍陣,靜靜的等待着穆豐結束戰鬥。
終於,穆豐停下了攻擊,看着剩餘的七八個人穩穩的站在那裡,惡毒的目光靜靜的望着他。
“好!”
穆豐有些詫異的道了一聲好。
其實不只是穆豐,觀戰的人們都忍不住驚詫試劍門的不凡,眼力超絕的人更是隱隱感到心驚。
見勢不妙,毅然斷尾求生。
能夠做出如此冷血、如此決絕的行爲,絕非尋常宗門可爲。
只有經常在軍行走過的人,纔會習慣性的用軍的思想來判斷。
如果是尋常武林宗門,江湖門派,有人能看到同門師兄弟躺了一地,不去前保護而是無情的退卻,重整陣形準備二次進攻。
只有軍人,爲了完成任務可以無情的拋棄一切可以拋棄的,無論是他人,還是自己。
“只是,十幾個人的大陣不行,你確定這幾個人能行?”
看着眼前這七八個人,穆豐淡淡一笑,一聲長嘯,又一蓬絢麗奪目的劍雨將對面劍陣囊括進去。
長劍瀟灑飄逸,只見招數絕妙,而不見丁點劍氣縱橫。
他完全沒有以力壓制,純以技巧勝人。
現在的他享受的完全是武道的魅力。
心靈,自然而然的晉入到一種玄之又玄妙不可言的境界。
穆豐的一舉一動,一個跨步一個橫移都是隨心而動,任憑神識的感知帶動着他在刀光劍影飄、閃、進、退。
任何人都能清晰的看到他的所有動作,都能看到對方的長劍總是以毫之差偏落,根本沾不到他半點衣角,而他卻如入無人之境一般。
“砰!”
“砰!”
隨着混戰的升級,被打倒的人再度爬起,被傷倒的人也勉強恢復着,強撐着還要繼續戰鬥。
酆琴看不過去,直接加入到這混亂的行列。
兩名敵人在躲過酆琴寸金刀後應拳飛擲,被他重重的一拳飛拋在臺階處。
酆琴看似雅,其實手底下穆豐黑多了。
當然,不是斬殺,而是出手讓對手再無戰鬥能力。
本身一個穆豐已經叫他們苦不堪言,這時又加一個白衣翩翩的酆琴,更加不是敵手。
不消片刻試劍門徒被穆豐和酆琴全部扔擲臺階之下,十幾個人無一人能站立。
當穆豐和酆琴停下手時,涼亭的八人剛剛進入白熱化。
而這邊戰鬥一停,整個青樓再沒有一絲聲音,只餘下半空八人飛舞過後的破空聲。
都是太玄大能,耳目聰敏,這裡一停,立刻察覺出來。
人在空飛舞餘光掠過,試劍門的四個首領立馬虛晃身形,繞了個圈子紛紛停了下來。
容歡身形在空扭轉,點着涼亭挑檐,皺着眉頭不願意的叫道:“打啊,打啊,怎麼停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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