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梅天方的推算,今日不會太安靜,性格急躁的人應該趕到他們前面了。
穆豐他們倆一路向北,從灃州城走出直奔灃陽郡,然後微微向東北走能到君山。
梅天方向小二問了下方向,斜插着走出赤水鎮,下一站是金州郡,然後是灃陽郡,距離不算太遠,但按他們日行百里來說,還是要走三天。
三、四百里的路,別人一天,最多兩天能趕到。偏偏他們要走四天,想起來,還是很逍遙的。
當然,若是沒有這些人圍追堵截更好了。
聽到前方有些騷亂,梅天方有些不喜。
“你們兩個給我過來。”
遠遠的有人在叫。
穆豐混不在意。
梅天方倒騎着毛驢,慢慢的扭過身來,瞅了一眼。
一隊騎兵橫在那裡把道路堵得嚴嚴實實。
這是官道,灃州城直通金州郡的唯一大道,斜下兩側是密林荒路。
喝問的是首領,虎目圓睜,手一張硬弓撐起,做出瞄着的樣子,似乎他們膽敢不過來,要遠射的樣子。
剛剛通過的是一隊走鏢馬隊,爲首幾人頻頻回頭張望,擔憂之色表現臉,這個亂世人命最是不值錢。
穆豐還沒說什麼,梅天方冷然笑道:“也許他們不知道,他們的生命丟失在這一句叫喝聲。”
說完從毛驢背跳了下來,向這隊騎兵走去。
穆豐嘆息一聲,在毛驢身一扭,把身子調轉過來,拍着驢臀跟了去。
一隊騎兵三十人,在旁人眼也許是無敵,可在梅天方眼其實很弱,根本算不什麼。
隨着他一步步行走,內在的真元已經隨着步伐的移動,在周身做了一個輪迴。
“那個小子給我站住。”
爲首的統領感知很敏銳,似乎在梅天方身看出有些不對,連忙厲聲喝道。
梅天方淡淡冷笑,止步擡頭。
此時的他與騎兵相距已經不足二十丈遠,算是一箭之地。
騎兵首領感覺很滿意,梅天方其實也很滿意。
這點距離對他而言,根本夠不成他痛下殺手的障礙。
目光、殺機、幻隱幻現。
在他擡頭挺身之際,一股凝重強勁的氣勢跨越二十丈空間,向着對面騎兵鋪面而來。
騎兵,最強的本領是馬作戰。
現在下馬卡道盤查,驟然間對梅天方強勁的氣勢,沒有絲毫的防備,猛然間全被震懾,心神渙散。
一消、一長,梅天方哪能放過。
一聲朗笑,氣勢有增無減。
浩瀚如海的氣勢陡然壓制過去,瞬息跨越二十丈空間。
那個首領還算較強悍,慌忙之間還能及時放出極其軟弱無力的一箭。
這種箭矢根本對梅天方造不成一點傷害。
箭到,人到。
梅天方彈指之間點迎來的飛箭,強橫的之力落在飛箭之,箭矢直接彈回。
回箭之力竟然來勢更快更加有力。
首領連忙揮弓擋去。
“噗!”
長弓精準的掃飛箭,卻被飛箭直接射,長弓砰然而斷。
箭勢竟沒一點改變,撲的一聲插入首領的胸膛。
“啊!”
首領一把抓住箭桿,根本不相信的看着胸膛插入的,原本屬於自己的利箭。
未待這人跌倒,梅天方已經撲面而來。
“鏘!”
梅天方順手從首領腰間拔出長劍,劍光激閃,直接消去首領左右兩人的頭顱。
寒芒閃爍,宛如飛石電掣。
梅天方如同一隻靈動莫測的飛鷹,在劍劍相擊,劍劍相撞,借力而起。
凌空飛翔。
在空,梅天方靈巧的作出各種姿態。
或盤旋撲擊,或側飛斜,或彈力而起,或飛旋撲地。
他好似完全沒有重量般的輕巧、飄逸。
可是,手長劍強凝凌厲,令人生出不敢硬碰之念。
縱使沒有人能硬接梅天方一劍,也沒有人能躲得過梅天方一劍之勢。
在穆豐懶懶的趕到時,能夠站立的已經不足十人。
所有看到的人都驚得目瞪口呆,尚未離開的那隻馬隊的人更是不相信的叫道:“這,這怎麼可能,一個人滅了一隊鐵騎。”
“你,你好殘忍啊!”
剩餘的七八個騎兵全都呆滯在哪裡,呆呆的看着倒在地的同仁。
有的是一劍斃命,有的尚可略做掙扎,可那掙扎不過是給自己增加些痛苦而已。
即便是隻能增加痛苦也沒有人願意這樣死亡,兀自垂死掙扎,或痛苦嚎叫。
梅天方面色平靜的站在那裡,淡淡的道:“蠻夷,既然進入東陵,選擇了大開殺戒,你們應該想到,有朝一日你們也會得到同樣的後果,得到同樣的報應。”
呆滯的騎兵怔忡了一下,隨即舉起了刀劍。
梅天方也大喝一聲,未做太大的舉動,人已經鬼魅的貼進了剩餘的騎兵。
蠻族鐵騎畢竟都是久經沙場的人,剛纔是梅天方出手太過迅猛。
現在有了些緩衝,在死亡的威逼下無不激起了決死之心。
有進有退!
進的人手刀劍交錯形成一個戰向梅天方路圈來。
在電光石火的剎那間,後隊的人凌空揮刀連環劈來,兇悍的掃向梅天方三路。
長劍在空化出萬千光影破開三路的橫刀。
身形一轉,點點星芒不偏不倚的擊向路架過來的刀劍。
每一劍閃過,每一個被擊的鐵騎都忍不住悶哼一聲,如同被重擊一般,飛身跌落。
梅天方沒有一點後退之勢,藉着攻擊而來的勁勢,側身滑過眼前最密集的戰。
疾落地,身往前傾。
不但避過蠻族鐵騎漫天亂舞的刀劍戰,還在前胸觸地之前,腳下用力一擰,身體借勁改變了方向。
他藉着腳下力道向半空彈了起來,斜身掠過之際,伸手抓住揮劍攻來的蠻族鐵騎。
未待這人反應過來,已然被他扭手拋了出去。
閃電般的變化,顯示出梅天方身手之強橫,變招之快捷。
直讓看到的人驚歎不已。
“劍指天換”!
陡然,梅天方一聲大喝,如同雷鳴般震動所有蠻兵心神。
他的一劍掃落,身子盤旋之際,左手擯指疾出。
瞬間,食指、指迸出點點白光,白光透着些須陰冷寒氣,在半空幻化出點點指影,宛如支支寶劍在空封鎖了所有通道,連續十多記拍打在蠻族鐵騎身。
指劍寒芒,卻不是劍,卻仍然在蠻族鐵騎身洞出數個血洞。
血方一涌出,已經被一股冷寒之氣冰凍得泛起冰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