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陵似乎也拿海蜃的犟脾氣沒有一點辦法。!
晃了晃手的劍,海陵道:“我們朔方海家的家傳絕學是劍。”
然後他又滿臉苦笑:“可小弟在很小的時候,在玩耍時跌落懸崖,被藤蔓所救。從此以後他喜歡藤蔓,非要拿藤蔓當作本命武器。雖然武器裡沒有藤蔓,而且藤蔓也根本做不了武器。可他仍然選擇了與藤蔓類似的黑索作爲武器,任憑父親、家老如何發怒,如何發威,都不曾更改。最後還硬生生磨得幾位長輩,用數年的時間掏來幾套長鞭功夫爲他改成黑索功法。你說他犟不犟。”
嶽鵬舉咂了咂舌:“是個犟種。”
秦煌笑了一下,隨即扭過頭盯着穆豐道:“我記得,索類功夫,你強項呀!”
穆豐翻了翻眼皮,點點頭。
“真的!“
海陵嗖的一下站到穆豐身前,異常驚喜也異常認真的看着穆豐。
穆豐道:“沒錯,我三歲開練的。”
“真好,真好。”
海陵興奮得不知說些什麼好,只是知道看着海蜃一個勁的叫着好。
秦煌笑着搖了搖頭:“的確是個好哥哥,讓人羨慕呀!”
穆豐、嶽鵬舉了然,第一點頭認同秦煌的這句話。
他們理解秦煌說這句的意思,他倆更明白秦煌這句話裡蘊含的點點嫉妒。
秦煌不能不嫉妒,因爲大世家裡親情是有,但更多時這些親情都被利益所掩蓋。
不是說他們沒有親情,或是疏離情感。而是他們的感情很難在明面有如此清晰的表露,往往都壓抑在心底,壓抑到讓你懷疑他們是否有沒有感情,有沒有親情。
所以說,海陵、海蜃兄弟情誼如此熾烈,恰是秦煌所缺少的,甚至很多時候是祈求都求不來的。
這個時候,遠處海蜃的悽慘嚎叫聲突然停了下來。
穆豐幾人瞬間停了話題,扭頭瞅了過去。
此時恰是海蜃躍到一定高度,即將墜落。
海蜃應該是感覺到自己血脈貫通,氣息暢通了,無需段薇在爲他推宮過血。
終於一個筋斗側翻,遠遠的離開段薇。
似躲又似逃,而等他落地時還悄悄的回眸偷窺了段薇一眼。
海蜃這種怯怯的,看似有些猥瑣的小模樣讓穆豐、秦煌、嶽鵬舉跟他哥哥海陵好氣又好笑。
不過,段薇可不管這些,看着海蜃微微撇了下嘴,貌似不屑的一甩頭,一步兩步跨到穆豐身前。
海蜃對段薇來說,像是餐前茶點。
真正的大餐,美味可口還能吃飽的,還得說是穆豐。
可惜,還沒等段薇說些什麼。海蜃已經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急切的問道:“問出什麼來了?主是誰?那個勢力的?”
“你...”
段薇眉頭一挑,隨即又泄了氣。
因爲海蜃問的話都是正事,不是胡攪蠻纏。
段薇爲人直爽,做事大氣,並不是只顧自己而不知好歹、不知深淺的傲嬌小姐的做派。
否則像她四處挑釁各大世家子弟,胡鬧一樣的做法,早讓各大世家及各大世家子弟厭煩。
更別說秦煌、楚湘竹、高陽博這樣超級世家,還有孝湖這種孤傲的世家子弟。
聽到海蜃問話將自己的事停了下來,雖內心不甘心,但還是側身讓到一邊。
當然,海蜃問的問題也是她所關心的問題。所以也靜下心來,看這穆豐三人,等待回答。
“主是九方陰。”
“勢力叫鬼窟?”穆豐擰起了眉頭,看着秦煌:“九方陰不是七彩魔域銀域之主嗎?怎麼又出來一個鬼窟呢?”
所有人同時四一呆,九方陰是七彩魔域的人是世所公知的,他是銀域之主也不是什麼隱匿之事。
之所有有人不知道,緊緊是因爲級別不夠,檔次過低的原因。
秦煌也有些沉默,眉頭也慢慢的鎖緊。
這個問題聽似沒有什麼,實際是相當嚴重的一個問題。
因爲這涉及到,如果真出事了,找誰負責的問題。
或者說,真出事了,追究誰。
如果這個勢力的名頭是七彩魔域,找的自然是七彩魔域。如果是鬼窟,那找的只能是鬼窟。
過了半響,穆豐緩緩擡頭道:“目前我們察覺的線索來看,七彩魔域要搞大事。鬼窟之主如果真是九方陰,那極有可能七彩魔域是做壯士斷臂、壁虎捨身的打算。”
“這不是掩耳盜鈴嗎?”
嶽鵬舉眉頭一立。
穆豐有些苦笑:“看似掩耳盜鈴,卻又不是掩耳盜鈴。”
嶽鵬舉面色不渝的道:“怎麼不是,這不都擺在桌面嗎?”
秦煌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無奈道:“牛不喝水強按頭嗎?只要他不承認,誰能把責任強按在七彩魔域頭,誰又敢把這種責任強按在七彩魔域頭。”
嶽鵬舉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可嘴張了半天卻吐不出半個字來。
沒辦法,那可是七彩魔域呀,那可是三山九天之下最強那個級別的大勢力。
如果誰敢或是誰能,將一個沒掛在他們名頭的事情硬按在他們頭。
連遍佈東陵王朝的頂級大世家秦家或是楚家都不敢輕易說是。
甚至連開戰都要研究研究,再研究。
穆豐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站了起來:“說再多也沒用,我們應該繼續前行,看看前方還會發生什麼?”
秦煌也點點頭:“如果事態真按我們推測那樣,此方兩隻勢力,山王寨和歸元派已經被我們屠盡。”
嶽鵬舉手長槍用力向下一拄:“所以說,我們現在應該行動,趕在還沒有人知道山王寨、歸元派兩家勢力全滅,去看看龍爪峰到底有什麼鬼。”
穆豐幾人眼眸頓時一亮。
шшш¤ t t k a n¤ C O
是啊,山王寨清晨被穆豐孤身一人滅殺,歸元派又被幾人團滅,九方陰他們應該還沒察覺。
既然沒有察覺,那麼他們的機會來了。
無論九方陰他們到底有什麼預謀,想來都無法預料到會有穆豐這樣一個人,會如此用心的揣摩猜測他們到底要幹什麼。
的確,三寨四宗分數年時間悄然滲入陽州,進而都已經將回龍山團團包圍了,還沒有人察覺。
現在,已經快到要發動的時候,卻驟然出現一個穆豐。
而穆豐進入陽州不過三兩天,如果不是他曾當街斬殺鬼蜮王,都不會有人知道有他這麼一個人。
你說突兀不突兀。
穆豐如此用心,還是因爲鬼蜮王的出現。假如九方陰用的人不是鬼蜮王,他露出的這點蜘絲馬跡還真不會引起穆豐的懷疑。
如果九方陰想發動什麼,發動後並且還失敗了。
他要是有機會能知道整個事情的所有經過,真不知道會不會哭。
不管哭還是不哭,唯一能慨嘆的也許是兩個字:天意。
天意弄人啊!
當穆豐幾人迅速跑向龍爪峰時,點點線索更加引起他們的注意。
回龍山,爲什麼叫回龍山。
因爲整座山峰好似一條安穩臥眠的龍,而且還是一條回首抱尾呈‘回’字形狀臥着入眠的龍。
頭回着,尾回着,盤在哪裡,龍爪峰正在央。
深處央也代表它身處回龍山人跡罕至的最深處。
人跡罕至,說明很少有人來這裡,自然也應該沒有一條明確的路。
至少從龍尾山到這裡,應該沒有一條行人走過的路。
可是,當穆豐他們一路走來,卻看到很多人類行走過的痕跡。
穆豐是個老行伍出身,嶽鵬舉學的是行伍間的本事,兩人都會斥候的本領。
兩人仔細勘查過後,得出一個結論。
此間有人類走過,分三批次人走過,三批人數有十人,時間在五天之內。
看痕跡遺留,看行動軌跡,再仔細分辨細節。
穆豐他們又得出一個結論,走過的這十個人都是武修,沒有普通人。
所有人幾乎同時鬆了義口氣,因爲這些東西,已經可以證明很多事情。
可以證明他們選擇沒有錯,可以證明他們的猜測沒有錯,可以證明穆豐那個地圖標記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