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從低往高處想要爬上去會很難,更難的是一個身居高位的人有一天突然卸去了全部的職務從高位退下來。
梅英奇卻做到了,他這麼做的理由也很簡單,那就是他不想被大學的俗世纏身,只想在生命中剩下的有限的幾年來再給華夏的學術大樓添磚加瓦,發揮他最後的餘熱推動華夏的學術繁榮。
這樣的梅老,更值得人尊敬。
秦關西對梅老肅然起敬,跟隨在秦關西身後的一衆人也是如此。
比如張若欣,夏雨,她們倆本就認識梅老,如今再見梅老,自然要客客氣氣恭恭敬敬的打着招呼,其餘的之之前沒見過梅老此時更是用尊敬崇拜的眼神看着這位頭髮花白但精氣神卻十足的老人。
秦關西介紹完梅英奇,梅老則是指着秦關西向着身後一衆白髮蒼蒼的老頭和一幫來自天竺國交流訪問的學者介紹笑容滿面的介紹道:“這位是天京大學畢業的學生,同時也是唯一的一個從不在天京大學上學的學生,也是我的學生中成就最大的學生。”
梅老一番介紹說的秦關西臉都紅了,梅老雖是在誇秦關西,可秦關西實在是感覺不到榮耀,但是梅老身後的一衆人看向秦關西的目光多了不少的好奇,一幫老學究都是博物館的工作人員,還有一些天京市名校的專家教授們,他們也都知道梅英奇的眼界高的很,一般的青年才俊根本入不了梅老的法眼,也不知道這個年輕人到底有什麼本事,居然能讓梅老對他刮目相看評價更是如此之高。
衆人不禁納悶,可梅英奇接下來的話卻讓衆人看向秦關西的目光陡然一變。
“他叫秦關西,騰龍集團的創始人,你們不是一直好奇的問我天京大學每年幾十億的研究資金是從哪兒來的嘛,我可沒本事拉那麼多的贊助,這筆錢都是你們眼前這個小秦同志贊助的。”
梅老一句話輕飄飄的,笑呵呵的,但就是這輕飄飄的一句玩笑話讓所有人一片譁然之聲,衆人皆是驚訝,驚訝於秦關西年紀輕輕的就能創下如此的商業帝國,更驚訝於這個金主竟如此的大手筆,一出手就是幾十億上百億的資金砸在天京大學。
這纔是真二八經的金主,有了這樣的金主,天京市這些大學的科研機構若是能有秦關西的資金扶持,其科研工作一定能更進一步,甚至能推動華夏科技進步,文化進步,學術進步。
畢竟,華夏政府每年的教育撥款是有限的,一些重點大學的科研器材以及學術項目活動都需要大量的資金,而這些學術科研活動的收益是緩慢的,甚至有些活動只有學術意義沒有商業意義,能夠得到的資金也只有政府撥批的那些資金,那些政府資金雖然也有不少,但相比較日趨龐大的華夏文化,那筆資金實在是杯水車薪。
一瞬間,梅老身後的一衆大學校長以及有課題的專家學者看向秦關西的眼神就像看着個移動的金山,若不是礙着梅老在旁,估計這會兒都有人直接湊過去和秦關西商量一下投資他們大學的事兒了。
正好,一衆老學者也溜達了半天,博物館的工作人員準備了休息室供各位老學者稍作休息,梅英奇許久沒見秦關西,自然要拉着秦關西敘敘舊,秦關西見到了梅老,本來餓的肚子竟突然不覺那麼餓了,秦關西是尊敬梅老的,在自己尊敬的人面前,秦關西的態度也是極其的恭敬。
一行數人跟隨着博物館的工作人員帶到專門的休息區,那些來自天竺的訪問學者也被帶到了另外的地方休息。
在休息區,一衆老學者坐下沒多久,就有個矮矮胖胖的帶着黑框眼鏡滿臉笑容的老頭兒挪到了梅老的旁邊坐下了,梅老正和秦關西暢聊,兩個不同年齡段的人幾乎是沒什麼共同語言的,但兩人卻出人意料的聊的不亦可乎,那矮胖小老頭兒挪過來的時候,梅老恰巧將目光轉過去,頓時笑道:“秦館長,你怎麼過來了。”
說着,梅英奇向一旁笑呵呵的秦關西介紹道:“秦教授,天京故宮博物院的館長。”
館長?
秦關西一愣,很快,秦關西忙反應過來,起身向着那胖胖的秦館長點頭致敬,“秦教授,您好。”
“秦先生,你好你好。”胖胖的小老頭兒比梅老還要和藹,一臉的笑容,穿着也比較樸素,一身簡樸的中山裝整整齊齊,看着一點架子都沒有。
試想,這故宮博物院的館長,論級別並不比已經退休的梅老要低,也是省部級的編制,這樣地位的人在華夏已經算是高官了,但在秦館長和梅校長的身上,秦關西完全感覺不到任何的架子,更沒有別的官員那般盛氣凌人好像手裡有點特權就牛b轟轟的樣子。
或許,學識越高的人架子就越少,懂得越多的人就越覺着自己懂得少,所以這些老教授老學者不管有多高的學識以及多麼高的地位,他們都會將自己的姿態放的很低很低。
梅老介紹完秦館長,不及說第二句話,那胖胖的可愛老頭兒卻拍了拍梅老的肩膀,大大咧咧的說道:“老梅,你起開給我讓個位置,讓我和你的學生聊聊天。”
梅老像是適應了秦館長的態度,梅老搖搖頭笑笑,“你個秦汝亭,七十多的人了性格一點都不改,你讓我起來不知道說個請字啊。”
“請?跟你?”秦老頭哈哈笑道:“你趕緊起開,哪那麼多廢話。”
梅老再次無奈的搖了搖頭,嘀咕了一聲,“活了一輩子了,我最糟心的事兒就是認識你.......”
“彼此彼此。”
兩個學術界泰斗級別的老頭兒互相開着玩笑,七十多歲的人卻像是兩個孩子一樣吵吵鬧鬧的居然還在拌嘴,還真是應了那句老話,人越老就越像孩子,恢復了幼時的童真,成就了自我的本真。
秦館長把梅老推到一旁由他坐在秦關西的身邊,秦關西忙起身扶着秦館長落座,秦館長一擺手,頗有好奇道:“不用扶,我身子骨硬朗着呢,一天能吃五頓。”
“...”一旁的梅老聽罷不禁笑道:“我說老秦,你都七十多了還吃五頓呢,你也不怕得高血壓,人家都是千金難買老來瘦,你胖的一身肉也沒個高血壓,真是怪事。”
秦館長一撇嘴,道:“只要每天睜眼就能看一看老祖宗留下的東西,我就算再活二十年也不得高血壓。”
“哈哈哈...你啊...幾十年了,還是那麼的不服軟。”
兩個老頭兒拌着嘴互相調侃,秦關西則是恭謹的站在一旁聽着這兩位學術泰斗調侃着玩笑,待秦館長和梅老掰扯完了,秦館長這才扭頭看向秦關西,笑道:“你我同姓秦,一棵樹上兩般花,五百年前是一家。”
“是是是。”秦關西連連點頭,一邊應承着一邊在猜着這位同樣姓秦的老學者想說些什麼。
緊接着,秦館長的話給了秦關西答案,秦館長也是笑呵呵的繼續說道:“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是個急性子,既然咱們都姓秦咱就是一家人,既是一家人我也不跟你客氣,我找你沒別的事兒,就是想拉一筆資金。”
要錢的不是沒有,剛剛認識沒有一分鐘就要錢的還真不多見。
秦館長突兀的開口上來就要資金,秦關西一陣愕然有些反應不過來,就連一旁的梅老見狀都忍不住的調侃秦館長,道:“你個老秦,我就知道你沒安什麼好心思,上來就要錢,你這臉皮咋那厚呢。”
秦館長活了七十四,見過了無數的風浪,聽過了無數的調侃,聽着梅老的調侃,秦館長的臉色一點變化都沒有,甚至還能反脣相譏道:“我問我們家人要點學術資金和梅英奇有啥關係,你趕緊一邊兒呆着喝茶去,你每年拿着幾十億的資金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我們博物館每年可就國家的那些政策撥款,我拉點資金用來促進學術研究又咋了?真是的。”
“是是是,你有理,道理都在你那兒行了吧。”梅老笑容滿面。
認識秦汝亭快一輩子了,兩人在當年年輕時就在一個師從同一老師,兩個老人既是朋友,又是至極,更是至交,拌嘴幾十年梅老已經知道論耍嘴皮子他可不是秦汝亭這老傢伙的對手,梅老索性不多言,只是笑呵呵的看着秦館長和秦關西拉手徹談。
秦館長剛纔一開口秦關西就明白了,秦館長這是想爲天京市博物館拉上一筆資金,而秦關西又是個現成的金主兒,找秦關西要錢準沒錯。
秦館長一聽秦關西每年都向天京大學投幾十億的資金頓時心就癢癢了,如今見到金主兒,秦館長頓時跟秦關西套着近乎說道:“秦小友啊,你的騰龍集團我可是如雷貫耳啊,現在好像是世界最大的企業之一了吧,厲害厲害,年少有爲,真給我們姓秦的張臉,咱們老秦家能有你這個年少才俊,是秦氏之幸,也是華夏之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