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玉石店的人,雲兒準備把那鐲子暫時的保管起來,說不定哪天小姐想通了自是會將鐲子還給大小姐的,就是苦了自家小姐的一番苦心了。
在旁邊伺候的雲兒看着自己小姐一杯接着一杯的倒酒喝,不知道該從何勸起,或許醉了小姐心裡就能好受些。
睜開迷濛的雙眼,已經日上三竿了,清如覺得自己的頭有些痛,宿醉的感覺從來都沒有嘗試過,昨日實在是心中難受,不知不覺中就在回到自己的院子裡之後,讓雲兒她們不準打擾自己,獨自一人飲下了一罈子的桃花釀,何時沉沉的睡去也不知道,只知道自己醉了就好。現在頭痛難耐,胃裡也非常的不舒服,暗自悔恨自己不爭氣,不該這麼莫名其妙的喝酒折磨自己。
翻了個身繼續躺在牀上,腦子中不斷的想起昨日看到的情景。一幕幕像是電影一樣在自己的腦中回放。
站立在墨軒逸身邊的沈之柔,是如此的美麗奪目,遠遠的看去就是這樣的一對璧人相攜走在都城的鬧市中,他們登對般配,一個柔媚可人,一個丰神俊朗,過往的路人們都羨煞了雙眼,沒有人知道遠遠的看着他們的自己心裡有多麼的難受。
清如不斷的安慰自己,其實他們只是見過一次而已,現在發現了還不晚,自己作爲一個現代人,哪裡值得爲這種還沒有開始就夭折的情感難受呢?
可是她明明感覺到了自己的心痛。或許以前的清如也是認識墨軒逸的,不然自己對於他那種奇怪的熟悉感是哪裡來的?
越想覺得越是煩悶,一把掀開自己身上的被子,清如衝着門口喊道,“雲兒,進來。”
早早在外面候着等着伺候清如梳洗的雲兒立刻輕輕的推開門,端着一盆熱水走了進來。
貼心的雲兒問道,“小姐,雲兒給小姐準備了些蜂蜜柚子茶,這會子正溫熱着,這就給小姐端來可好?”
清如無精打采的點了點頭。雲兒端來了鹽水給清如漱過口之後,就拿來了蜂蜜柚子茶,清如喝下了一盞茶之後覺得胃裡舒服多了。
梳洗完畢之後,清如呆呆的坐在梳妝檯前,只聽得雲兒的聲音像是從遙遠的門外傳過來的,“小姐今日裡想梳什麼頭?”
“簡單的紮起吧,今日不想出去。”
雲兒知道自家小姐還沉浸在悲傷中無法自拔,也沒有心情梳洗打扮,便給清如上半部分的頭髮簡單的梳起來,然後下半部分的頭髮柔順的披散在肩膀上,看上去整個人溫婉了不少。
雲兒注意到自家小姐盯着跟前的這杯茶水,也不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茶葉中還可以看到淡淡的柚子絲在水中浮浮沉沉,幾絲碧色的綠茶在水中慢慢地舒展開來,因爲剛放在桌子上的緣故,不斷隨着有些盪漾的水來回波動。
清如輕輕的拿起了茶盞,慢慢的放到了嘴邊輕啄了一口,因爲宿醉的緣故,整個人沒有一絲的力氣,端着這麼一杯普通茶水的清如的雙手有些微不易察覺的顫抖。
“雲兒,我曾經是不是認識墨軒逸?”
“小姐,奴婢記得你們是曾經見過的,但是應該不熟悉,不然在街上他也不會認不出來小姐。”
“他是個怎樣的人?”清如繼續問道。
“小姐,奴婢只是聽人說起過,這位公子不僅長的俊美,文治武功樣樣精通,如今也隨着父親在戶部當差。”
清如想着曾經的這個清如是不是考慮過要嫁給墨軒逸?是不是在她的眼裡墨軒逸絕對是一個女子可以託付終身的人?但是,他的眼裡心裡只有自己的姐姐沈之柔,看着他們之間眼波流轉,濃情蜜意的樣子,清如覺得自己哪裡都不好,就是遇到了也走不進他的心裡。這樣的人怎麼會是自己的良人?
幸好知道的不算晚,自己的心只是輕微的有些波動而已,她想着過段時日就會好的,幸好,幸好自己的心,並沒有丟失在他的身上。
“小姐還沒有用過早飯,想吃些什麼?奴婢給您去準備?”雲兒看着自己小姐一直坐着發呆心中多少會有些心疼,如今的小姐心情不好的時候喜歡安靜的呆着,看上去無比的落寞,這樣的她總是讓人心疼不已。
清如擡眼說道:“雲兒,咱們用些早飯吧,日後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這個人了,跟咱們沒有關係不是嗎?”
“小姐,雲兒知道了。”雲兒看到自家小姐輕輕皺着的沒有還有隱隱蹙着的好看的眉毛中看出來了,小姐心情非常的抑鬱,既然不讓自己提這個人一定是非常在乎纔是了。
昨日,熙熙攘攘的都城鬧市。
“柔兒近日可好?”墨軒逸問在自己身邊戴着面紗的佳人。
“嗯,府中近日並無什麼大事,只是在自己的院子裡看書寫字,照看我養的花罷了,虧你不嫌棄我無聊。”面紗下的女子溫柔的說道。
“好一對璧人,不知道是誰家的公子和小姐。”旁邊的路人小聲嘀咕道。
“真是好般配的一對。”鬧市中這麼一對出挑的兩人總是很吸引衆人的目光。
這麼多人總是會有知情的人,“那位俊秀的公子就是戶部顧大人的長子墨軒逸。”
“原來這就是顧公子,聞名不如一見那。”
好似挺不到周圍的議論聲,墨軒逸跟身旁的女子在這鬧市中兀自閒庭散步。
“聽說過顧公子身邊的那位女子是誰了嗎?是顧公子的心上人嗎?”一個男子不經意的開口小聲說道。
一個藍色衣裙的年輕女子說道,“我倒是沒聽說顧公子的親事,不過看來這女子應該就是顧公子的心上人了,不過就是可惜了咱們這些姑娘家,這麼出挑的公子已經心有所屬了。”
這個女子邊上的女子聲音略大,粗聲粗氣的說道,“這顧公子身邊就是沒有任何女子,也不會看你我一眼的,咱們這樣人家的姑娘能見到顧公子一眼就該心滿意足了呢。”這個女子身材微胖,邊兩眼放光盯着墨軒逸的側臉邊自以爲低聲的說道。
尤其是這個時候看到了那張好看的側臉上面笑意蔓延,她都覺得自己心情好的不得了。“你說的倒也是,只有這樣的姑娘才配的上顧公子。”剛纔有些失落的姑娘說道。
“那是,那些亂七八糟的夢太不切實際了,對了你娘給你安排的那門婚事如何了?”那個胖胖的姑娘轉移話題開心的問道。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還能說什麼,肯定離顧公子差遠了。”兩個姑娘的聲音越來越小,估計是走遠了。
路人的話隱隱約約的傳到了兩人的耳中,換來了兩人相視一笑。
好似這些個議論聲,在兩人心中激不起一絲的波瀾,兩人依然自在的往前翩然而去。就像什麼也沒有聽到,剛纔的那些聲音與自己無關一樣。
兩年前,鬧市。
調皮的清如攛掇着雲兒留在府中看顧着,自己身着一身灰色長衫,頭髮高高的束起,喬裝打扮成一位翩翩少年郎。還找來了之前特地準備好的一把摺扇,仔細看可以看出並不是大街上隨處可見的紙扇,扇面是用細密的雲錦紗絹製成,上面點繡了幾株梅花,輕輕打開扇子,看上去俊秀非常。
一路溜出了府的她在都成熱鬧的街道上大搖大擺的走過,早就聽到了府中的小廝們無事可做的時候就會來到城中的賭莊來玩。但是自己因爲身份的緣故倒是從來都沒有出來玩過,今日實在是好奇,就想着過來玩玩,摸了摸懷裡揣着的百兩銀子,然後擡頭挺胸的走到了賭莊的門口。
“這位客官,來裡面請,可是要玩上一把?”門口有眼力見的小二瞧見了這麼一位貴氣的公子哥,趕緊上前殷勤地招呼,不敢絲毫的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