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在哪了?”
“哪都錯了。”她可憐兮兮地看着墨逸軒,就差臉上掛着兩行淚水了。
墨逸軒笑着緊緊地抱着她,在她耳邊說:“知道錯就好了。”
安素露出白森森的牙齒,在墨逸軒的耳垂上咬了一口,“相公,小女子送你香吻一枚,以表愛意。”
“嗷……”墨逸軒吃痛地放開她,“娘子,你的愛未免也太猛烈了吧。”
他揉着被咬疼的耳垂,她下嘴也太狠了吧,他看着她雪白的牙齒打了個寒顫。
“怎麼?嫌棄我啊?”她對上墨逸軒的臉,威脅地努了努嘴。
“小的怎麼敢。”這回換他可憐兮兮了,真是山水輪流轉。
“哎喲,別擺出一副我欺負了你的樣子好不好,我這麼溫柔。”她輕輕地摸着他的臉,趁機揩油,他的臉,真是無論看多少遍,都不會厭。要是在現代的話,這樣的帥哥就是打着燈籠也找不到幾個,沒想到在古代,就被她這麼輕易的給遇見了,還成就了一段好姻緣。
“對啊,你這麼溫柔。”他挑眉,捂住了她的手,手心的溫暖絲絲傳入她微涼的手背。
“知道就好。”她抽出手,往他的懷裡鑽,寵溺地在他的胸口蹭了蹭。
墨逸軒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輕聲喊道,“素兒。”
她似乎沒有聽到,動也不動。
“素兒。”他的聲音稍稍提高了點。
“嗯?”她疑惑地擡頭看着他,怎麼了?
“該起牀了。”墨逸軒示意她看窗外。
安素看了一眼,把臉捂在他懷裡,“不要,我還不想起。”
她最近爲了讓這個小城鎮繁榮起來,忙裡忙外,都快要累死了。又辛辛苦苦地做美容藥膏,她都沒睡過一個好覺,她要睡覺,她不管。
“素兒。”
安素不聽,就這麼一直抱着他,就是不放手,她是不會起來的,打死也不起來。
“素兒,”墨逸軒修長的手指理着安素的黑髮,“不想起就再睡會兒,我先起牀好不好?”
原來墨逸軒不要她起牀啊,准許她睡懶覺。她得寸進尺地摟着他,“我也不要你起牀,你要留下給我暖被窩。”
“素兒,聽話。”他的語氣溫溫的,像是在哄她一樣。
“no。”
這句話他聽懂了,是不要的意思吧,經常跟她在一起,他也能大概知道她口頭的那些奇怪的語言了。
“素兒。”他沉聲道,好像她再說不,他就要捏死她了。
“好吧。”她乖乖地放開墨逸軒,誰讓她吃硬不吃軟呢。
墨逸軒利索地穿好衣服,幫她挪好被子,不讓任何一角可以漏風進去。
安素將被子捲起來,只露一個頭在外面,目送他出房間。
他走後,她又閉上眼養神。
沒過一小會兒,墨逸軒就回來了,手中還端着一個裝滿熱水的銅盆,熱氣蒸騰。
他端水來幹嘛?安素想了想,不會是拿來給她洗臉的吧。她打了個冷顫把頭包起來,死死地抓着被子,就算墨逸軒來掀她被子,她也還能抵抗一下。
墨逸軒將銅盆放好,走到牀邊,笑得像三月的春花,燦爛無比,“素兒,給你一次機會,自己乖乖起來噢。”
“我不!”她的聲音透過被子傳出來,像是帶了哭腔。
墨逸軒完全不吃她這一套,毫不猶豫地抓住被子往上一拽,竟然沒拽動。安素可是將整個人都壓在了被子上,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就被他把被子搶走。墨逸軒搖了搖頭,用盡全力一掀,安素在被子的帶動下,無力的在牀上滾了一圈,整個人都掉出來了。突然被寒氣侵襲的她,奶白色的皮膚上立即起了寒慄。
“啊!流氓!”只穿了一件肚兜的安素縮成一團,手忙腳亂地擋住自己。他墨逸軒一定是故意的,她就這樣被他看光光了,雖然他們已經是合法夫妻,但是,她還是覺得很害羞。
看着如此香豔的場面,墨逸軒喉結動了動,忍住自己的慾望,將她的衣服一併拿過來。她要儘快穿起衣服來,否則會着涼的。
墨逸軒一把抓她起來,笨拙地幫她將衣服穿好,“好了。”
“看到你如此殷勤地幫我更衣,我就不計較你掀我被子了。”安素緊了緊腰帶,細腰越加的銷魂。
“……”墨逸軒默默地看着她的身姿。
她完全無視墨逸軒,打開房間的門,深吸了一口氣,“今天天氣不錯,該把我的新成果拿出來賣了。”
灰濛濛的晨光和屋內的燭光交錯着,安素就現在這光影中,對着還未升起太陽的東方的連綿山脈,無所顧忌地笑着,她很久沒有這麼開心過了。雖然這個小城不比京城繁華富裕,但是這裡遠離了糾紛和朝廷的爾虞我詐,人與人之間沒有了鬥爭,只有爲了讓生活變好的奮鬥和努力。
墨逸軒看着她的背影不說話。
她又回頭跟墨逸軒說:“墨大人,今天你是我的店小二,我是老闆。”
“爲什麼?”他不滿,爲什麼他要當店小二啊,他可是堂堂的墨大人,傳出去了面子往哪割啊。
“那請問墨大人,你賣過東西麼?”她不留情面地甩給他一個白眼,他墨逸軒別說賣東西了,恐怕連買東西都沒買過幾次吧,真是個嬌生慣養的公子哥。
“……”他被安素問得說不上話,他確實沒賣過。
“那就乖乖當小二吧。”安素一臉嘚瑟,在現代她可是商務總監,做買賣這種小事情讓她來做簡直就是大材小用。
墨逸軒用眼神做着無聲的抗爭,他雖然沒賣過東西,到她也不能就這樣懷疑他的能力吧,再說了,她安素就賣過?
安素注意到了他的眼神,不忍心打擊他,只能敗下陣來,“好吧,你先當老闆,沒有業績的話,再當小二。”
“業績是什麼?”
天已經大亮,橙紅的太陽在山頭露出了臉,天際染了霞光,像是一幅肆意勾畫的水彩畫。
街道上的人開始多了起來,做買賣的小攤販也在街道兩邊排開,叫賣吆喝着。
這麼一大清早,賣豆腐腦的小店生意最爲火爆,擠滿了人。賣糖葫蘆的扛着杆子在街道上四處走動,小孩子見了都拉着母親嚷嚷着要買。
墨逸軒將小攤一擺了出來,一個個裝滿了藥膏的小罈子小罐子被他整整齊齊地擺放在桌上,喜滋滋地等着別人來買。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沒有一個人買他的藥膏,就連看也沒人看。期間還有一隻土狗以爲這地方是空着的,蹲着休息了。
墨逸軒冷冷地看着那隻不知天高地厚的狗,想用眼神將它趕走,但它對此無動於衷,紋絲不動。
“哈哈……”安素再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她就知道會是這樣的局面,墨逸軒能賣的只有色相吧。
“素兒。”墨逸軒無奈地看着快要笑抽了的安素。
“賣包子了,香噴噴的大肉包子。”旁邊包子鋪老闆吆喝上了。
土狗被這一嚇,趕緊溜了,旁邊的人也聞聲過來買包子。
安素向他甩甩頭,示意他看看旁邊的包子鋪,學人家吆喝兩聲。
“嗯?”墨逸軒莫名其妙地在安素和包子鋪之間來回看,不知道她要表達什麼。
安素一臉黑線,真是笨死了!
“墨大人,”她眨了眨眼睛,笑道:“你要不也學着吆喝兩句,興許就有人買了。”
吆喝!
他墨逸軒竟然要吆喝着賣東西!
“不行。”他的臉瞬間黑了,說什麼也不幹。
“那我們恐怕一瓶也賣不出去,就要準備餓死了。”她裝出一副特別委屈的樣子,“沒想到我嫁給了你,竟然要落得被餓死的下場。”
“素兒……我是老闆,你去吆喝。”他突然想到自己是老闆,她是小二,指派她去吆喝。
“我?我只說你是老闆,可沒說我是店小二啊。”她白了她一眼,這麼丟人的事她纔不幹。
墨逸軒仔細回想,好像她還真沒說自己當店小二,這可如何是好?
“老闆,上吧。”安素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素兒。”他威脅道。
“嗯?”安素挑眉,他威脅她也沒用,有本事過來吃了她啊,十八年後還是個美女。
“素兒……”見她不理睬,墨逸軒的語氣軟了下來。
“有話快說。”
“還有其他辦法麼?”他沒辦法,只能求助於她了。
“我不知道。”她無所謂地說:“你是老闆,你做主。”
墨逸軒被她這句話給堵了回去,憤憤地坐在小攤旁邊,對她不理不睬。
行人一個個往小攤旁邊走過,偶爾有幾人好奇的往這邊看看,這讓墨逸軒激動不已,剛想起身去招待,人家就走了,他只能無奈地坐回凳子上。
耗了一個上午,他還是一無所獲。再這樣下去,估計一整天都不會賺一分錢。墨逸軒被深深地打擊到了。
“從現在開始,你是老闆,我是店小二行不行。”墨逸軒對坐在一旁快要睡着的安素說,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真的沒有做買賣的天賦。
“行!”她坐在這裡這麼久,等的就是他這句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