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喜事我最擅長了,”東方百行湊了過來,“翁家軍大多數人的婚事,都是我主辦的,孔老弟,我來給你辦,如何?”
“東方老頭,你辦,我最放心了。”孔峰說,“就是喜宴別做的像你平時的水平就行了。”
“孔峰,我給你造新房吧,保證美觀、結實,看着多年朋友的份上,我算你便宜點。”秦博士笑眯眯的湊了上來。
“想得倒美,老財迷,”孔峰說,“我和蘇情都會造房子,你還是去別處騙錢吧。”
“哼,你這小生意,不是看在朋友的份上我還懶得接呢,不識好歹。”秦博士轉身又找到翁白,“明天法則之士一走,我們就該搬回地面了,那時候可要大興土木了,這個工程我就辛苦些,都承包了,你看如何?”
“這些事兒,你都找東方談吧,”翁白無奈的說,“我說秦博士,除了賺錢,你就沒有別的愛好了嗎?好不容易打贏了,出去喝點酒、旅個遊,好好放鬆放鬆,豈不更高興?”
“銀子到手,我會更高興。”秦博士說完,懶得在翁白這裡浪費時間,直接找東方百行去了,卻不知,剛纔聽到他們談話的東方百行,早就躲得遠遠的了。
翁白和羽蘭離開熱鬧的人羣,隨意走着,每一個經過他們的興奮的行人,都向翁白熱烈的致敬,羽蘭被這種熱烈的氣氛感染着,身上越來越暖和。
“白哥哥,我們去地面上走走吧。”羽蘭眼睛中閃動着快樂的光芒,“我們在地下已經住了十年了,想想以後又能住到地面上了,真是太高興了。”
“蘭兒,到地面上後,你想住在哪裡?”翁白被羽蘭的快樂感染,笑着問道。
“還去我們的樹屋住吧,好不好?”羽蘭問道。
“連孔峰都蓋新房子了,你不想要個新房子嗎?”翁白笑着問道。
“樹屋就挺好的,不要新房子了,”羽蘭說,“前不久我還去那裡看過,屋子還很好啦,稍微收拾下就能住進去了。”
“是嗎,我好久沒去過那裡了,走,再看看去。”翁白興致勃勃的帶着羽蘭朝林野樹屋飛去。
隨着地下庇護所日益擴充,翁白離原來住的小樹林比之前遠了不少,但是飛過去的話,自然是轉瞬即到。
由於樹林位於地下庇護所上面,再加上翁白對這裡的特殊感情,這個小樹林被很好的保護了起來,打了十年一發炮彈就能掀翻幾百裡地面的仗,小樹林看起來依然如故。
法則之士剛到地球時,攻勢異常兇猛,翁白他們很快敗退進入地下,平時基本不敢出來。過了幾年,地球英雄和地球技術發展迅速,翁白才時不時的又來到地面,一度還和羽蘭一起在樹屋中住了一段時間。
但是,作爲地球聯盟的實際領導者,翁白需要處理的事情很多,特別是近兩年,戰爭進行到了從防守到反攻的階段,翁白就一直住在了地下庇護所,幾乎沒有回過樹屋了。
現在看過去,屋舍儼然,林木依舊,只是情懷有些不同了而已。
翁白和羽蘭進入樹屋之中,舊日的記憶一一浮現,每一張桌子,每一把椅子都留有歲月的印跡,兩人輕輕摩挲着每一個物件,感慨不已。
“我們去草原上找藍坡玩吧,”羽蘭說,“就像以前那些日子我們做的。”
“就像以前的那些日子。”翁白重複道,“這句話聽起來真美。”
兩人手拉着手,慢慢的沿着樹林走過,風景相似,只是山河不同,好在明天,這裡的一切都會恢復原來的樣子。
找到藍坡很容易,他甚至連帳篷的位置都沒有移動過。
只是藍坡的三個孩子都長大成人,早已不在家裡住了。藍青、藍道已經成爲了大可國的兩名少年將軍,藍兮那個鬼丫頭則成爲了一個考古學家,天天奔波在地球各處,四處挖掘,尋找文物,一年難得回草原幾次。
兩個多年的老朋友坐在草原上喝酒,羽蘭和搓桑則嘰嘰喳喳的聊着天。
儘管翁白和藍坡經常見面,但是此刻坐在草原上,喝着搓桑釀的酒,兩人卻感受到了一種似乎只有久別重逢纔會有的親切感。
“好酒。”翁白說。
“好久。”藍坡說。
兩人相視一笑。
“翁兄,你戰後有什麼打算。”
“和你藍坡做鄰居。”
“如今翁兄已是地球聯盟的領袖了,還能安心住在這裡嗎?”
“藍兄名滿天下,萬民敬仰,不照樣一直住在草原上面嗎,我翁白爲什麼就不能住在樹林中呢?”
“我寂寞慣了,翁兄卻是意氣風發的人……”
“藍兄,”翁白打斷了藍坡的話,“當年就是你勸我離開林野的,結果發生了這麼多莫名其妙的事情,今天好不容易打完仗了,你準備再勸我一次嗎。”
藍坡哈哈大笑,“原來翁兄把這一筆仗算在了我的頭上了,好好好,我不勸了,有翁兄這個鄰居,我還求之不得呢。”
“這纔對嘛,”翁白拍拍藍坡的肩膀,“來,喝酒。”
兩人碰了碰酒袋子,各自喝了一大口。
“翁兄,想過要個孩子嗎?”藍坡突然問道,“畢竟,你已經是而立之年的人了。”
翁白一愣。
他認真的想了一陣,撓着頭說道,“藍兄這麼一問,我還真想不出不要個孩子的理由。”
藍坡笑了,“那就要個孩子吧,孩子會真正的改變你的生活的,”藍坡頓了頓,又喝了一口酒,“雖然等把他們養大了,他們就忘了家裡那個煩人的老父親了。”
“看來藍兄是想那三個小傢伙了,”翁白笑道。
“翅膀硬了,想也沒用啊。”藍坡無奈的說。
“要不,我幫你們找找他們,讓他們回家住段時間?”翁白問道。
“千萬別,”藍坡趕緊擺擺手,“他們現在都忙,都有自己的事兒了,硬把他們叫回來,他們在這裡也不愉快。”
“哎,可憐天下父母心。”翁白說,“沒想到英雄如藍兄,也同樣如此啊。”
“我只是一個凡人。”藍坡又喝了一口酒。
他們身後的帳篷中,已經飄來了烤羊的香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