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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是貼身肉搏,最終卻是惹火燒身。天籟小說
當那個阿健從亂纏亂打中醒悟過來,隨即施展玄火反擊。無咎頓時被烈焰吞沒,護體靈力崩潰。嚇得他急忙鬆開阿健,卻還是沒能躲過來勢凌厲的飛劍。同樣的近在咫尺,同樣的猝不及防。這便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眼看着就要變成燒烤,他的周身上下突然閃過光芒,竟然擋住了必殺一擊!
呼,命大!
不是命大,而是坤元甲!
是醜女所送的坤元甲,在危急關頭立下了大功!
而寶物雖然救了他一命,卻法力逆襲,使得下墜之勢更快,一道峽谷迎面砸來。且施展遁術,以免摔疼。誰料折騰如此之久,羽士五層的修爲已然所剩無幾。狼狽之餘,想要施展遁術又談何容易。何況天上地上,不過是電光石火之間……
“砰——”
堅硬的石頭地,被砸出一個淺坑。
無咎趴在石坑中,沒有骨斷筋折,也沒有想象中的疼痛,只有一層淡淡的銀芒從他的四肢散去,隨即又悄聲無聲息地緩緩凝聚,化成一塊銀鏡緊緊貼在胸口。嗯,又是坤元甲護體。而他來不及多想,急忙扭頭轉身。
兩道烈焰劍光呼嘯而下,那個阿重與阿健聯手撲了過來。
無咎只想跳起來逃跑,卻腿腳一軟又坐在地上。他窘急無奈,抓出一把符籙便要硬扛到底。既有寶物護體,一時片刻死不了呢。而便在他想要拼命之時,有人出聲斷喝。緊接着一道劍光突如其來,“砰、砰”兩聲擊碎了烈焰。凌厲的攻勢頓然瓦解,法力餘威卻依然猶如狂風橫掃。他支撐不住,仰面朝天倒了下去。而雙方的話語聲,猶在響起——
“前輩,此乃星雲宗長老要抓之人,我玄火門已在玄蛇嶺守候一兩個月……”
“放肆!他是我玄武崖弟子,倘若有罪,理當由我玄武崖與長老交代,豈能任由你兩個小輩自作主張!”
“前輩……”
“滾回玄武谷!再敢欺我門下弟子,莫怪我泰信翻臉不認人!”
“是……”
“阿威、阿雅,與他療傷,阿勝,與他安置洞府。餘下人等,不得四下走動!馮師弟,你我前往山門查看一二……”
話語聲過後,峽谷中稍顯混亂。不消片刻,尚在聚集觀望的人影慢慢散去。
無咎依然躺在石坑中,滿頭滿臉的灰塵,兩眼卻是愣愣怔怔,好像還沒從連番的驚變中回過神來。
化險爲夷,平安無事了?
雖說早已留意峽谷中的異常,而回想起來依然有些眼花繚亂!
泰信?元天門的長老。馮師弟?馮宗無疑啊!他二人救了自己,很是叫人難以置信!
阿勝?
記得,不就是千慧谷的那個管事長老,築基的修士嗎,他爲人好佔便宜,偏偏喜歡擺出一個道貌岸然的嘴臉。
玄武崖弟子?
如此衆多的高手出現在玄武崖,莫非元天門搬家了不成……
幾道人影走了過來,有高的、有矮的、有壯的、有瘦的,還有一位金的女子,依然那麼的嬌美動人!
“無咎,我命你在玄武谷守候,你卻一兩月不見人影,如今恰逢聖殿地宮生變故,你又冒了出來,並與玄火門弟子大打出手。若非泰信師叔救你,你焉有命在。我且問你,你究竟去了何處……”
“無咎,我起初以爲,你是星雲宗弟子,卻不想與星海宗有關。不知觀海子前輩有無大礙,能否如實告知……”
“呵呵,你竟敢獨鬥兩位築基高手,當真是今非昔比啊!多虧了我阿勝,慧眼識金……”
“我是阿三啊,差點見不着師兄了……”
“無咎師兄,傷勢如何……”
人影圍成一圈,一個個話語不同而神情各異。
無咎以手撐地,慢慢坐起,臉上的灰塵撲簌直落,狼狽中帶着莫名的錯愕。突然見到阿三、阿勝與馮田,也是叫人頗爲欣喜。且打個招呼,也算是應有之義。卻見阿威與阿雅的神色狐疑,且質問的口氣咄咄逼人,他突然兩眼一閉再次倒下,儼然就是人事不省的樣子。
“哎呀,師叔尚未多疑,兩位又何必爲難於他。瞧他傷勢不輕,且送去洞府將養調理!”
“師兄,我來揹你……”
“哎呦,去往何處……”
“我元天門住在玄武崖……”
“哦,後山有個現成的洞府……”
“也罷,馮田將他帶到後山安置,我還有兩瓶丹藥……”
阿勝,張羅救人。馮田與阿三,上前相助。而某人好像昏迷不醒,嘴裡卻在呻吟着出聲示意。當一行順着石梯奔向後山,原地只剩下了阿雅與阿威在相視無語。
……
辛卯年的冬天,星海宗遭遇了一場劫難。
據說這場劫難,起因於兄弟相爭。
身爲師弟的觀海子,雖爲星海宗的宗主,卻目無尊長,欺師滅祖,可謂罪惡累累。他的師兄,也就是星雲宗的苦雲子,秉持道義,率衆討伐。最終觀海子衆叛親離,落荒而逃。威震四方的星海宗,隨之不復存在。曾經的十二峰,也改換了門庭,並由星雲宗,以及歸順的各家長老一同駐守。此外還有兩個大長老,分別是阿隆,與堯元子,代理宗主權柄,統轄內外事務。苦雲子本人,則是返回星雲宗所在的妙雲山,以便通曉四方而掌控天下大勢,等等。
當山外的春風又起,已是壬辰年的三月。
玄武崖一度遭到毀壞,且混亂不堪,如今得以修繕,並漸漸恢復了它應有的秩序。只是山上多了數百個弟子,或開鑿洞府,或相聚交談,或打坐修煉,倒是頗有一番不同的氣象。
在後山的半山腰,順着石徑,依着峭壁,新開了一排洞府。彼此相隔十餘丈,各不打擾,又相互照應,且頗爲的僻靜。其中分別住着阿勝、阿猿,以及馮田、阿金、阿離與阿三。六人要麼老相識,要麼患過難,比鄰而居,更添了幾分親近。
正如某人的猜測,元天門還真的搬家了。或者是說,元天門不遠萬里,盡遣菁英弟子而來,並單獨佔據了玄武崖。當然還多了一個身份,星雲宗弟子。而元天門的門主,瑞祥,據說已是新晉的玄武峰長老,卻遲遲未能到任,使得阿隆、堯元子很是不快,已傳信召喚。
至於玄武谷弟子,在宗門混戰中死傷慘重。而各家仙門,竟然不計前嫌,趁機歸順星海宗,並補充了人手,依然還有十二家的四、五百之數。所謂的適者生存,便是這個道理。只是比起獨佔玄武崖、且高手衆多的元天門,各家再不復之前的強盛,反倒成爲了附庸的弱者。
此外,在那場混戰中,元天門的留守弟子並未全軍覆滅。阿三雖然膽小怯懦,卻不失機敏。危急關頭,他鑽到了一個山洞中。而阿金、阿離隨其而去,也同樣的躲過一劫……
……
這日的午後,半山腰的洞府中冒出一人。
他雖然還是黑瘦矮小,卻頗顯精神,尤其兩個大眼珠子,透着賊亮。他吐出一口濁氣,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整理衣着,撫摸腰間的令牌,轉而背起雙手,在門前的石徑上,學着某人的模樣,搖搖晃晃踱起步子。
相鄰不遠,又是一間洞府。洞門罩着一層淡淡的光芒,即使瞪大雙眼也看不到其中的情形。那是陣法所致,遠遠強過尋常的禁制。
他又是羨慕,又是嫉妒,旋即腳下一頓,出聲問道:“馮師兄,進境如何呀……”
話語聲未落,洞府的光芒消失。少頃,從中走出一個精壯的年輕男子。他頷示意,並上下端詳:“阿三……不,井三師弟,你已修至羽士五層,可喜可賀……”
黑瘦大眼者,正是井三。因爲某人叫慣了口,如今衆人也跟着稱呼他爲“阿三”。他口中的馮師兄,則是馮田。
阿三連忙擺手,佯作謙虛道:“哎呀,修至五層之後,再想寸進,都頗爲艱難啊。而師兄已是六層的修爲,小弟遠遠不如呢!”
他話雖如此,卻滿臉得色。
馮田在門前站定,拂袖撣塵,就地坐下,淡然說道:“修煉之道,自當勤勉,卻要內外合一,方能循序漸進!”他擺出師兄的架勢,伸手示意:“以無咎之強,也不過羽士五層的境界。阿三師弟,你又何必妄自菲薄!”
阿三就勢坐在一旁,禁不住樂道:“呵呵,師兄所言極是。小弟眼下的修爲,應該與他相差彷彿。只不過……”他忽而有些心虛,忍不住又道:“他已閉關數月,想必收穫非小。依我之見,他理當強上一籌,嗯,強上一籌……”
兩人忽而收聲不語,雙雙扭頭看去。
與此同時,相鄰的洞府中,相繼冒出幾道人影,分別是阿勝、阿猿,與阿金、阿離。許是默契,又或好奇,衆人竟然不約而同看去,看向石徑的盡頭。
百丈之外,樹叢遮掩,一間洞府,寂靜依然。
正所謂,山外柳燕飛,寂寞雲天遠。
洞府之中,有人慢慢睜開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