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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的部洲的五年間,四處闖蕩,可謂遭遇不斷,兇險也不斷。一行九位夥伴,如今也只剩四人。而歷盡千辛萬苦之後,總算是如期趕到了金吒峰,雖然尚不清楚金吒峰的具體所在,至少見到同門,並且得到了長輩的關照。
跟隨採掘靈石,難道不是長輩的一種體恤之情?
只須走上一遭,便能輕鬆獲得靈石,是不是個大便宜,誰又會不爲之心動呢?
而天下的便宜,十之八九,是個坑,或者是個陷阱。
靈氣不假,靈脈也應該不假,關鍵在於,靈脈有人看守。那守着靈脈的數十個傢伙,不僅是仙道高手,更是冤家死敵,偏偏又在地下的洞穴中給一頭撞上。
且不論巧合,還是詭計,只能說,真是好大一坑,好深的陷阱。
而敵衆我寡,強弱懸殊,狹路相逢,唯有走爲上策。
跑吧!
便在阿三、阿勝、馮田竄入山洞的瞬間,無咎扔出一塊寒鐵巖,只道是祭出法寶,虛晃一槍。而他本人,卻是轉身便跑。一邊跑着,一邊召出神劍亂劈亂砍。看似堅硬的石壁,頓時火星四濺,隨即石塊崩落,竟是將他身後的坑道給堵得嚴嚴實實。
寒鐵巖,與玉石相仿,遇風變硬,而在地下深處,並非堅不可摧,這也是他一路之上,不斷伸手敲打的緣故,無非想要窺探玄機。
而亂石的封堵,最終還是擋不住象垓等人的追趕。而只要延緩片刻,足以掙得先機。
轉瞬之間,山洞中衝出三道人影。成排的洞口,石堆鍋臺,偌大一方所在,又回到了此前的洞穴。跑在最前頭的阿三,只想繼續狂奔,而面對近百個洞口,一時暈頭轉向,急得他大叫:“哎呀,來路何在……”
關鍵時刻,他忘記來路了。
阿勝倒是忙而不亂,擡手一指:“那塌陷半邊的就是——”
叔侄倆頗爲默契,直奔洞穴的另一側跑去。而剛要順着來時的洞口逃出去,便聽馮田道:“無咎師兄呢……”
三人在洞口前匆匆止步,扭頭回望。
只見方纔的洞口之中,悶響轟鳴,煙塵逆卷,隨即躥出一道白衣人影,繼而又微微閃動,倏然橫移百丈,眨眼之間到了面前。他詭異的身形,披肩的亂髮,清秀的面龐,微微倒豎的一雙劍眉,以及灑然不羈而又殺氣隱隱的神態,除了馮田口中的無咎師兄,這天下再沒有第二個人。
“師兄來了便好,容我開路——”
“無咎,快、快——”
阿三藉口開路,搶先扎入山洞。
阿峰則是連聲催促,只要夥伴四人一同離去。
無咎卻在落下身形,擺手拒絕:“此番不比以往,由我留下斷後。諸位先行一步,來日再聚不遲!”
阿三已跑沒了。
阿勝道了聲“多加小心”,也閃身竄進山洞。
馮田口稱“師兄”,卻欲言又止,拱了拱手,隨後失去了蹤影。
無咎無暇多想,順手劈出幾道劍光,剛剛跑進去三人的洞口,頓時崩塌而亂石封堵。他揮袖拂去撲面而來的煙塵,悠然轉過身來。
與此同時,百多丈外,洞穴的另一側,同樣崩塌、以及相鄰的洞口中,相繼冒出二十多道人影,正是象垓、樂正等玄武谷的高手。或是因爲不懂遁法的緣故,諸多羽士弟子並未現身。
“無咎,你此番又能逃往何處——”
洞穴黑暗,卻對修士無礙。那道白衣人影,過於醒目。
隨着象垓的一聲厲喝,霎時人羣洶涌而劍光閃爍。尤其是怒喝聲中帶着殺氣,竟震得偌大的洞穴“嗡嗡”作響。
逃往何處,又能逃往何處?
歷時五年之久,輾轉來到金吒峰。而金吒峰尚未開啓,總不能就此離去。
無咎撇着嘴角,根本不予理會,稍稍後退幾步,就近閃身鑽入一個洞口。無意往前,身形一晃,倏然沒入地下,卻去勢遲緩而被迫一頓。他並未在意,催動法力,身形再動,猶如行走在泥水之中。雖有阻礙,已然暢行無阻。
寒鐵巖,過於堅硬,致使遁法難行,不過,也僅是難行而已。
無咎往下遁行片刻,轉而橫移。
約莫數百丈後,逼仄頓消。一個靈氣瀰漫的洞穴出現在眼前,還有一羣羽士弟子正在盤膝靜坐。
洞穴熟悉,那羣弟子也熟悉,卻沒想有人去而復返,頓時嚇得一個個驚慌失措。
無咎閃身落地,冷哼了聲,飛縱而起,倏然消失於厚重的岩石中。
與之瞬間,又是光芒閃爍,洞穴內冒出一個、兩個,十幾,二十幾個人影。
“長老,那無咎回來了……”
“去往何處?”
“往上……”
“追——”
無咎往上遁行,不過數十丈,再又橫移,急轉直下。而兜了個圈子,果然找對了地方,只覺得靈氣由下而上,且愈發的濃郁。他全力催動遁法,繼續往下。
爲夥伴斷後,義不容辭。而以寡敵衆,無謂的硬拼,絕非他的喜好,於周旋之餘,找到幾塊靈石,或許纔是他的本意。
而百丈過後,已無寒鐵巖的阻擋。遁法的去勢,也瞬間加快。
又是三兩百丈,神識可見,一塊裡許大小的石頭,靜靜橫臥在黑暗寂靜之中。並有濃郁的靈氣,氤氳環繞而瀰漫散出。
靈脈?
本以爲靈脈萬里,澤被四方,再不濟,有個數百里也成,殊料只有一兩百丈,分明就是塊大石頭。不過,其中若是含有靈石,也應該爲數不少。
無咎看得清楚,直奔靈脈衝去。
尚在十餘丈外,卻又猛然停下。
只見靈脈,也就是大石頭的背後,相繼冒出四道人影,各自手中拎着飛劍,似乎沉浸在收穫的喜悅中,卻又神色戒備而嚴陣以待。
“無咎,是你?”
“阿勝他死了,你怎會尋到此處……”
突然現身的正是元天門的高手,韋吉、萬吉、阿成與阿炳。其中的韋吉很是錯愕,而萬吉更是意外不已。兩位人仙長老傳音問話之際,又禁不住悄悄換了眼色。
無咎打量着四道人影,以及見慣的嘴臉,似乎早有預料,淡淡應聲道:“本人,正是無咎。而慘遭算計,阿勝他豈有幸免之理。至於我怎會尋到此處,還不是效仿了諸位的引蛇出洞,聲東擊西之計……”
韋吉、萬吉皆是臉色一沉,齊聲叱道——
“此話怎講?”
“豈敢胡亂猜疑,你在詆譭長輩!”
阿成與阿炳不甘示弱,趁機附和——
“詆譭長輩,理當嚴懲!”
“以下犯上,門規不容!”
“嘿——”
無咎咧嘴一笑,啐道:“我呸!少給我拿門規說話,而所謂的長輩也嚇唬不了我。”他不容置疑,傳音又道:“諸位明知此地的靈脈,已被玄武谷的高手佔據,卻不甘作罷,假意驅使我四人前去查找,無非想要有所驚動而引發一場追殺。如此一來,諸位便能引蛇出洞,趁機奪取靈脈,卻不惜以我四人性命作餌。正如所說……”
韋吉長老沒有想到自己的計謀被輕易點破,頓時臉色變幻。
阿成、阿炳,也是尷尬無語。
萬吉似乎忍耐不住,叱道:“所說怎樣?”
“卑鄙,無恥!”
無咎稍稍一頓,吐出四個字。口氣的乾脆決然,頗有阿三的幾分神韻。
“你大膽……”
“你放肆……”
韋吉與萬吉,勃然大怒。
“縱然大膽、放肆,又奈我何?”
無咎卻是毫無懼色,反脣相譏,不待兩位長老與兩位築基高手發作,他身形一閃疾遁而去:“我還要搶靈石呢,誰敢攔我——”
他的遁法,爲土行術與鬼遁術的合二爲一,迅疾,且詭異。
四位元天門的高手猝不及防,眼睜睜看着一道白衣人影扎入靈脈而失去了蹤跡。
身爲人仙長老,竟被小輩羞辱,韋吉已是怒不可遏,舉起飛劍便要追上去。
萬吉卻多了個心思,阻攔道:“事已至此,總不能白白便宜了那個小子,何況玄武谷的高手必然循跡而來……”
韋吉稍作斟酌,點了點頭。教訓小輩,事小。丟了靈石而招來強敵,則得不償失。
四人也不耽擱,返身遁入靈脈,各自揮舞飛劍,拼命採掘着靈石。
此時此刻,有人更爲瘋狂。
靈脈雖然只有兩百丈左右,人在其中,也老大一片地方,隨處可見晶光閃爍而令人心神盪漾。倘若打個比方,好像掉入靈石坑中。只是靈石被岩石包裹,唯有加以採掘,方能收歸己有。
無咎大喜過望,早已將象垓、樂正,或韋吉、萬吉拋在腦後。管他恩恩怨怨、打打殺殺,靈石要緊。他雙手齊揮,劍光吞吐,一塊又一塊靈石飛入神戒。左邊採罷,接着右邊。右邊沒了,接着往前。而不過片刻,前後左右的不遠之外都是人影,竟是韋吉、萬吉四個傢伙,也顧不得擺出門規嚇人,都是忙着爭搶靈石呢。
靈石爲天養地成,並非爲誰獨有。
搶吧,看誰手快。
上下左右的靈石,已被掃蕩一空。前方依然晶光點點,正待有緣人。
無咎加快去勢,竭力搶取每一塊靈石。而韋吉四人,同樣不甘落後,並從兩側包抄,顯然不肯讓他便宜。他人單勢弱,眼看吃虧,索性拋開到手的幾塊靈石,而猛地往前急躥了十餘丈,隨着劍光所及,更多的靈石源源不斷。韋吉等人隨後追趕,他渾然不顧。誰料不知不覺之間,四周的人影漸漸多了起來,不止四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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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不準時,很無恥。今早五點出門,下午兩點回家,又有人探望老母,直至五點纔開始碼字,九點完畢,鬆了口氣,也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