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過去,輕輕拍了拍宿瑋的肩膀,道:“你沒事吧?”
宿瑋愣了半天,纔回過神來,道:“他……他……他怎麼是裝的啊?”
我看了一下被打到十尺開外的無庸道人,此時,敏俊已不知所蹤,無庸道人他正由其他弟子攙扶着,口中還在咿咿呀呀地喊疼,不遠處的地面上,掉落了一塊白色的東西正在慢慢消融,無盡地散發着白霧,估計這就是無庸道人神功外溢的秘密所在。
黃山老人也不禁搖了搖頭,不對無庸道人作出任何評價,只是朝宿瑋會心一笑,高聲道:“這一仗,金沙幫宿幫主勝!”然後又朝其他人問道:“還有人要挑戰的嗎?”
衆英雄中仍有個別心有不服,跳將出來,與宿瑋輪番對戰,結果都是慘敗而回。
力挫諸雄之下,宿瑋無疑將成爲雲南的代表。正當黃山老人準備宣佈之時,宿瑋卻朝黃山老人拱手拜道:“前輩,在下與一衆兄弟原本只是在長江中下游做一些運鹽小生意,並無爭強好勝之心,剛纔挑戰無庸道人,也只是一時技癢,雲南省代表一席,在下實在無能力居之。”
黃山老人面露難色,倘若宿瑋讓位,那隻能重新推舉。
我看到黃山老人的難處,於是道:“宿幫主忘記了本次武林大會的目的嗎?不妨暫居此位,待事成之後,這代表之位也自然可以解除。”
黃山老人點頭微微一笑,道:“這位兄弟說的有道理,宿幫主,請你爲武林獻出你的一份力量吧!”
宿瑋思考了片刻,也覺得着實有理,便不再推託,拱手答應,大踏步上前,坐上了太師椅。贏得了武林一席之地,宿瑋不禁內心雀躍,於是朝金沙幫幫衆驕傲地揮了揮手,贏得了金沙幫衆兄弟的陣陣歡呼聲。
雲南一席已定,黃山老人再次高聲叫道:“好了,現在剩下廣東、廣西兩席。”老人輕輕嘆息一下,“由於兩廣之地遭受鉑巾會重創,今日已無兩廣代表,所以,今天這兩席,由諸位英雄,自由推舉或者挑戰產生。”
這句話彷彿解開了緊箍咒,黃山老人剛說完,人羣中立即走出幾名躍躍欲試的大漢,稍一行禮,便施展起各自拿手絕活,較量起來。
打鬥正酣間,黃山老人走到我面前,微笑着朝我們拱手道:“幾位小兄弟,我留意幾位已經很久了,看你們一直面帶紗巾,甚是神秘,初始,我還以爲你們是來搞局的,還讓人小心提防你們,現在看來,你們也是有興趣參加本次大會的吧?”
我拱手道:“是的,我們都是宿幫主的朋友。”指了指太師椅上的宿瑋,“這次來,其實也只是湊個熱鬧,並無惡意!黃山老人,請勿見怪!”
黃山老人擺擺手,道:“其實這也沒什麼,在場的也有不少人蒙着臉,不願意以真面目示人。不知道,小兄弟是否願意告訴老朽你們的真是身份?”
我拱手一揖,道:“抱歉了前輩,我們確實有難言之隱,請原諒我們不能從命!”
黃山老人哈哈一笑,捋着長鬚,道:“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早已料到如此,小兄弟不必介意。其實,你們幾位已經來了,不如也上場試試身手?”
估計黃山老人剛纔看見我出手不凡,有意讓我占上一席,可惜我乃錦衣衛統領,豈能當區區的一省代表,那可是自掉身價的事情,何況我還有要務在身,就算封我一個武林盟主,一時半會兒我也分身不暇。
我笑了笑,拱手道:“在下都只是過來看看,湊個熱鬧,上場比試的事情,我看就算了吧!”
黃山老人遺憾地點點頭,道:“好吧,那你們自便,自便!”說完,便返回原地。
打了將近半個時辰,終於由兩名壯漢取得勝利。
就在黃山老人宣佈這兩名壯漢獲勝之時,場外傳來一聲笑聲,道:“要選兩廣代表,怎能沒有我的份?”
衆人不禁好奇,紛紛朝場外看去,只見一支數十人的隊伍大搖大擺地走了過來,個個身穿黑色錦衣,黑紗遮面,只露出一雙眼睛,爲首一人眼神更爲銳利,揹負着雙手從人羣中間穿過。
黃山老人皺着眉頭,淡淡地問道:“閣下何人?”
爲首者又是哈哈一笑,道:“原來黃山老人並不認識我,那爲何糾結這羣烏合之衆,與我作對?”
衆人紛紛露出驚訝的神色,竊竊私語,黃山老人驚疑地問道:“難道……你們是鉑巾會……”
“沒錯!”爲首者厲聲道,“我就是鉑巾會掌門人趙文釗!”
衆人頓時一片譁然,連忙退避開來。
黃山老人不客氣道:“鉑巾會多行不義,江湖好漢早已對你們的惡行深惡痛絕,本來想在英雄大會之後,再對你進行討伐,讓你多活些時日,沒想到,你今天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
鉑巾會的人已經開始慢慢地展開隊形,形成進攻姿態。
趙文釗哈哈一笑,道:“黃山老人,你以爲,憑你們在場的這些人,就能耐我怎樣了嗎?笑話!告訴你們,三年前,我就開始在全國各地安插眼線,來留意你們這些人的一舉一動……”
這句話可引起各大門派巨大的震驚,太師椅上的幾位聲名遠播的掌門更是面露愧色,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之中被人監視了三年,那種羞辱感自然相當難受。
趙文釗一副不屑的表情,道:“但萬萬沒想到的是,原來你們這些所謂的名門大派,綠林好漢,原來大部分淨是一些膿包,特別是那個誰……那個,哦,我想起來,無上派的無庸道人,說是練無上功,原來卻是被一個坑蒙拐騙的老道,騙了去練什麼長生不老之功,結果白連了五年,把正事給荒廢了,弄得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
趙文釗說話間,衆人一直在找無庸道人的身影,原來早已被他的弟子攙扶離去。
“那老道還真有意思,騙了無庸道人之後,沒想到跑到皇宮去騙皇上去了!”
“啊!”我不禁大吃一驚,與白頭、血豹對望了一眼,低聲道:“他說的,不會是藍道人吧?”
白頭咬牙切齒地道:“那我們可是當了回冤大頭了!”
血豹也不禁搖搖頭,道:“看來辦完這次的差事,得馬上回去報告皇上!”
“還有啊……”趙文釗指着凌麗,“這騷貨,劍法還算可以,但最厲害的那招一葦渡江,媽的,原來也是騙人的!”
衆人又是一陣譁然,凌麗臉上更是一陣青一陣白,我不禁看了看欣蓉,欣蓉朝我點點頭,我終於明白,爲什麼剛纔凌麗如此輕易放過白頭,原來欣蓉早已洞察此事,才能用三言兩語勸服了凌麗。
凌麗一拍太師椅,提劍殺出,喝道:“奸賊,納命來!”利劍直指趙文釗胸膛。
趙文釗冷笑一下,毫不閃避,“璫”的一聲,趙文釗竟然有軟甲護身,凌麗大驚之際,趙文釗左手反手扣住凌麗持劍手腕,右手一掌擊向凌麗腹部,側身踢出一腳,將凌麗踢出六尺遠,摔倒在我們與趙文釗之間。
趙文釗大踏步向前,想乘勝追擊,再次踢出一腳。
此時,凌麗軟癱在地,一時間無力回身,說時遲那時快,白頭一下子飛奔出去,大喊一聲:“腳下留人!”
那速度真叫一個快,估計也是白頭有生以來第一次達到這種效果!結果便是幫凌麗捱了一腳。
凌麗看着眼前的白頭,百感交集,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白頭卻淡淡一笑,輕輕道:“你以後可要記住了,我和你可是有這一腿的哦……”說完,竟然暈倒在凌麗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