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自然。”徐邁點頭道。
對於奪回雁蕩關,沒有人會有異議。雁蕩關一失,補給全斷。多耗些時日這麼多人餓都要餓死了。七位巨頭目前保持鎮定,都還沒失了方寸,但心裡都清楚事關重大,說是生死存亡都一點也不過分。
“大皇子,這關內再怎麼說也是青峰境內,什麼勢力能如此輕而易舉地就將我們嚴防死守的關隘給背刺了?”朱協隨後語氣不善地問向嚴鳴。
青峰帝國境內,最有能力搞事的勢力可不就是青峰帝國本身,甚至駐守雁蕩關的人手都是青峰帝國一手安排的。他們要生事,背刺都不用,一聲令下即可。朱協這話中的意有所指,所有人都聽得明白。
三大帝國之間的關係畢竟不像四大學院,他們可是明着有機會把對方往死裡捶。近些年的和平不過是三方都沒有很好的機會罷了。這不近來青峰帝國內亂橫生,玄軍、昌鳳二國立即動作不斷。眼下的聯合行動,那只是單純給四大學院面子,三大帝國之間提防和敵對,那和四大學院完全不可同日而語。嚴鳴此時聽着朱協的陰陽怪氣,心中惱火,卻也不想和對方做口舌之爭,只是冷冷地回了句:“等靳齊師兄的消息吧。”
“有關靳齊師兄的消息,現在知道的人應該不多吧?”朱協再次陰陽。
“消息不會走漏。諸位就一起暫候吧。”徐邁無奈出來打圓場。四大學院的貌合神離已經很讓他神傷,至於這三大帝國之間的關係,更不是他能插手左右的。
“如此最好。”嚴鳴畢恭畢敬地對徐邁應了一聲後,冷冷掃了朱協和僚王一眼,便不再說什麼了。
……
……
雁蕩關旁的壁峰之上,路平與昭音初依舊僵持。只不過相比之前,此時昭音初正一臉的不可思議。
因爲就在她提出交換方案,路平在短暫思考後,馬上反問了她一個問題。
“你有什麼比這裡更重要的事嗎?”
“你什麼意思?”
“你要是有什麼其他重要的事,比這裡還重要的,或許我能幫你處理呢?”路平十分期待地看着昭音初。
“你幫我處理?”於是昭音初開始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路平。
她可是舉世聞名的頂尖強者,她答應幫人做件事的承諾,那將是何等分量?哪怕是三大帝國、四大學院,肯定都會無比珍視。可是眼下路平卻好像認爲他也有一樣的身份,有一樣的分量。
她確實有些看不透眼前這人,而對方在知道她的身份後,依舊敢單槍匹馬的追趕,還敢以對等的口氣與她談條件。難不成……
一想到此,昭音初忽然一笑,衝着路平開心地道:“好啊,那你去替我揍燕秋辭一頓吧!”
“現在?現在我不太走得開啊,遲些可以嗎?”路平道。
“你……”昭音初再次愣住。這個回答,和她想的可一點也不一樣。
同是六大強者,誰又是其中最強呢?因爲沒有見過六人公開較量,這個問題自然一直也沒答案。可就看六人在世間的表現來說,燕秋辭無疑是最被認可的一個。畢竟六人之中只有他,硬生生在這三大帝國割據的大陸上切下了一座洛城。這很容易讓人產生一個念頭:燕秋辭,一人可敵一國。說他是六大強者之中的最強者,無疑也最具說服力。
而眼下,昭音初在提出讓路平去把天下最強給揍一頓後,他給出的答覆,卻是眼下走不開。
這是有沒有時間,有沒有空的事嗎?昭音初直勾勾地瞪着路平。
“等這邊的事都結束以後,可不可以?”路平說。
“你……真可以?”昭音初道。
“你是指?哦……我盡力。”路平表態。
昭音初繼續直勾勾地盯着路平,過了許久。
“你應該不是會說謊的人。”她說。
“這件事上絕沒有。”路平點頭。
“這個回答就更顯得誠實了。”昭音初點頭。
“那麼你同意了?”路平問。
“這和我想得完全不一樣,我再想想。”昭音初道。
路平隨即警惕地掃了眼四周,大範圍地施展了一圈聽破。
昭音初感知到了這突然而至的鳴之魄,感覺有些與衆不同,正要仔細體會,卻忽然中斷,正疑惑,鳴之魄又至,又要體會,卻又中斷。轉瞬間遍是幾次這樣的來回,昭音初徹底傻眼。
“你這鳴之魄……”任何一位修者,在多魄貫通後,通常也有側重主攻的一魄。昭音初最精通的正是鳴之魄。結果路平這鳴之魄她竟感知不清,感知不明。幾次來回間,只感受到了一個字,那便是快,就如先前與路平短暫交鋒時感知到的一樣。具體信息不明,但就是快。
難道就是因爲快,所以才感知不清?昭音初心下驚訝着,嘴上卻道:“放心,沒有要拖延時間的意思。”她清楚路平突然施展起鳴之魄的用意。
“你還要想多久?”路平說。
“實在是你太令人驚訝了。”昭音初道。
“說正事。”
“我答應了。”昭音初點頭。
“很好。”路平十分欣慰。
“你見過燕秋辭嗎,你知道他的實力?”昭音初問道。
“見過一點點。”路平很嚴謹。燕秋辭留給他的印象,是一襲黑衣,一抹刀影,還有那聽起來銳不可擋的魄之力,僅此而已。
昭音初沉思。
“你該走了。”路平提醒。
“知道。”昭音初邁步,向南走去。
路平目送。
“這邊事完了,來東都找我。”昭音初忽然回頭道。
路平點點頭,繼續目送。
昭音初繼續走,卻知道路平還在盯着她,很是不快地回頭:“這麼不放心,要不你送送?”
“好。”路平果斷邁步跟來。
“你還真來?給點信任行不行?”昭音初氣。
於是路平停步,繼續目送。
昭音初徹底無語,腳下提速,一路雪花亂飛,暴露着心情。如此走出了很遠,已近山腳,回頭看眼,卻見路平換了更高的位置,背北朝南,矗立依舊。
“喑……”昭音初手指劃過琵琶,發出澀澀的一聲,平復心情。但是與此同時,卻馬上察覺到了這一聲所傳的範圍內另有兩人。
“誰?”昭音初朝着二人的方向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