峽峰城主府的兩位城主親信家衛,以他們一貫秉承的風格很快就下定的決心。
凌子嫣的身法,到底會有什麼效果,其實誰也沒有什麼十足的把握。這到底會不會成爲掣肘秦家的關鍵,誰也不敢確定。
但是這一定是一種可能。
一個讓屹立於大陸近千年的家族,穩固的根基可能產生一點晃動的可能。
這個可能哪怕再微小,卻已足夠讓很多人如鯊魚聞到血腥一般。
樑正行動了,但他不是唯一。所以衛重在開始行動前,先問了一個問題。
“還有誰?”他說。
衛明立即明白了他這一問的意思。
“放緩行事,黃雀在後。”衛明說道。
衛重滿意地點了點頭,很聰明人說話總是十分省事。
“那個傢伙呢?”衛明手指了指路平所在的方向。路平被考官從點魄臺上扔下,兩人當然也都看到。此時既然放緩行事,衛明覺得倒是有時間趁這機會將路平解決掉。
“放緩行事,並不意味着我們可以分心。”衛重說着,他連看都不看那邊一眼。
“前輩教訓的是……”衛明躬身答道。他不再過多注意路平,而是和衛重一起混在人羣中,一邊不慌不忙地向蘇唐、凌子嫣跑下的方向靠近,一面警惕地觀察着左右。
“我們原本的計劃,必須做出部分調整。”衛重說。
衛明馬上點頭:“一些合作,暫時需要終止。我來安排。”
秦家是可怕的。在這一刻懷有和衛重、衛明一樣心思的人會有很多,但是敢於站出來當面顯露的,卻只有一個和秦家同爲四大家族的樑家樑正。所以在確實控制住狀況之前,意圖可不能輕易顯露,那麼原本要一起合作的勢力人手,此時可就成了很礙眼的存在。
衛明用他的異能,悄然地放出了指示。這混跡在人羣中的峽峰城主府密探可不只他們兩位,消息一層一層很快傳遞着,蘇唐和凌子嫣也在這時衝下了點魄臺。看起來有些慌不擇路地就衝了出去,而她們的身後,有兩人很快跟上。
“那兩個是什麼人?”衛重皺眉。比起他們不動聲色的行事,這兩位可真夠明目張膽的,他們不知道此時有多少雙眼睛在盯着這邊的狀況嗎?
“有一個是昨天台上的學生,還一個看起來年紀也不大。”衛明說着。他的記憶力很驚人,蘇雲龍昨天混在一百多位學生當中,他出場時衛明早已經離開,但是他對這樣一個人卻依然有印象。
“這不是關鍵。”衛重說。
“關鍵是他們的背後是誰……”說到這時,兩人不由地往點魄臺方向看了一眼,正看到站在點魄臺邊緣,似也往這邊看來的樑正。
“樑家的人?”衛重皺眉,樑家不會像他們這樣忌憚秦家這毫無疑問,但即便如此,這兩個毛頭少年的行事,未免也太毛躁在一些。這種針對的意向,總也保持在一個說的過去的面子裡比較好,就比如樑正攔下秦桑時,說的可是同情一個丫鬟的求情話,這就一層附在表面的幌子,雖然明眼人一看就知,可當狀況需要調和時,有這個一個可供大家來裝糊塗的幌子可是極重要的。
樑正是這樣做的,可是眼下這兩個貌似樑家的手下,未免太不懂分寸了吧?
衛重、衛明正心下思量,人羣忽然響起驚歎人,又一人,自點魄臺上落下。
這一次可不是被考官扔出的,而是秦桑,終於從樑正那不動聲色的封堵中憑藉速度搶到了空當,流光飛舞,自點魄臺上直墜而下,彷彿一道流星。
“得加快一些了!”衛重說道。
“明白!”衛明連忙傳達。無論如何,他們是要搶在秦桑前,在暗中辦了這事。如此一來,他們就有了極大的選擇空間。
凌子嫣的身法若可用,自然就會成爲他們鉗制秦家的利器。但如果不可用,巧妙地殺掉凌子嫣,那擺在秦家眼裡可是幫了他們大忙的舉動,繼續他們交好秦家的原計劃也就是了。
“加急,捉凌子嫣,不留活口!”
十個字的密令,在一次被衛明用他特有的異能送出了,能接收到的,只會是他做過標識的人。
路平從地上爬了起來。那從後背貫至前胸的劇痛依然還在,路平也不知道自己是摔斷了骨頭還是摔傷了內臟還是兩樣都有。
他只知道自己絕不能再躺下去了。
一次,兩次,他聽到了魄之力的聲音,不是在某一個人身上運轉,而是在人羣中游走。像是一羣蝌蚪,搖擺着遊向各自的目標。
是攻擊?
第一次聽到時路平是這樣以爲的,他掙扎着向他聽到的方向看去,但是最終這魄之力所命中的目標沒有收到任何傷害,但卻像是被遙控了似得,齊齊有了動作。
他們的動作其實一點也不顯眼,但是,和路平所聽到的魄之力的關聯,卻讓他們這些人變得顯眼起來。
一個、兩個、三個……
路平的目光飛快檢索着,這是他察覺到的,沒察覺到的肯定還有。他能聽到魄之力的範圍不是無窮大的。這些魄之力從何而來,他就沒有察覺,放出這些魄之力的人顯然是在路平可以掌控的範圍外,遊走的魄之力在進入路平可聽到的範圍後才被他察覺。
而這之後沒多久,魄之力再度這樣游來,被魄之力命中的人加快的動作,而這一次,路平終於從他們同步的舉動中,看出了他們的指向。
蘇唐、凌子嫣……
她們的去向,路平即使是摔成這樣可也依然看得很清。而眼下這些人,朝着蘇唐、凌子嫣的方向行事。路平不知道他們的目的,只是看出了他們的意圖。他無法在這樣躺下去,他必須確認這些人的目的。
那些遊走的魄之力,並不是什麼遙控,而是指示,將信息用這樣的方式悄然傳達給這些人,自己需要想辦法弄清這指示是什麼。
從地上站起的路平,每一步,胸腹間都會被扯得劇痛,但是他沒有停,很快沒入了人羣,然後向着一個他所確認的,距離他最近的指示接受人靠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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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