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3病因
可對於鹽商這條大魚,凌霄然也不想放過。怎麼說自己浸淫醫術這麼多年。關於郎中的那一套望聞問切算是在熟悉不過,若是說自己治不了鹽商的隱疾凌霄然也能接受,可若是她連鹽商病因都查不出來的話,那她敢篤定這冥王朝也不能有人能治了鹽商的病了。
當然不能說是凌霄然自大,只能說凌霄然有足夠的自信。
郎中講究的都是先查看病情的源頭,然後在和病人討論診金的問題。凌霄然當然也不例外,不過此時廂房中的三個人因爲剛纔鹽商的一席話都比較尷尬。
自己是郎中鹽商是病人,這兩人還好說。可作爲古代女子還未出閣的婉月聽到鹽商的話後臉色十分難看,她非常後悔剛纔沒有離開這裡。
凌霄然意識到這些後,裝作淡定的對婉月說道:“婉月姐姐出去給商老端些茶水先招待着。”聽了小姐的話,婉月感激的看了凌霄然一眼,然後便匆忙的離開了廂房。
此時廂房裡面只剩下了凌霄然和鹽商二人,凌霄然的尷尬也打消了許多。她對鹽商說道:“既然商老信得過小女,小女就先爲商老診斷一番。”
說着凌霄然正了正神色,擺出了一副深奧的樣子。鹽商見凌霄然有着十足的神醫範兒他恭敬地連忙道謝。
“小女先爲商老把脈。”
聽了凌霄然的話,鹽商趕忙伸出了胳膊。
凌霄然先是用到了中醫中四字真言中的切診。切診便是把脈,是醫者用手指按其腕後撓動脈搏動處,藉以體察脈象變化,辨別臟腑功能盛衰,氣血津精虛滯的一種方法。
正常脈象是寸、關、尺三部都有脈在搏動,不浮不沉,不遲不數。從容緩和,柔和有力,流利均勻,節律一致,一息搏動四至五次。可鹽商的脈雖說也不浮不沉可總是給人一種遲緩的感覺。
而且跳動的還算是蒼勁有力,但對於這鹽商的年紀來看,這種力氣也不算是虛實導致。這種脈象讓凌霄然也十分奇怪,她並沒有發現鹽商的病源。
就在凌霄然打算放棄切脈的時候,鹽商的脈搏突然出現了一絲變化,可這小小的變化又怎麼會逃出凌霄然的手裡。脈搏的出現的軟綿無力讓凌霄然非常詫異。此時鹽商的脈象就好像一個壯年突然變成了老年一樣,這樣的脈象在神醫的口中叫小迷糊脈。
這種脈象比一直軟綿無力還要可怕,如果鹽商一直處於這種脈象的話。說不定哪天稍微激動一些恐怕都會要了他的命。
而且鹽商這個軟綿無力並非是普通的軟綿無力而是一種難以查看出來的。若不是凌霄然從小就跟着神醫開始學習中醫,手指的感應能力非比尋常她也不一定能查出這些毛病。
從脈象配合着望診,對鹽商的神、色、形、態、舌象等進行觀察後,鹽商的面色雖然看似紅潤有光,不過這光中稍微帶着黑氣。看到這。凌霄然肯定了自己的結論,這鹽商並非是自己本身的原因而導致的不能人道。而是他不知得罪了什麼人,被別人長期下毒導致的。
當然也不能說之前鹽商請到的郎中都是一些酒囊飯袋,只不過是凌霄然的運氣十佳。這鹽商之前每次面對的都是男郎中,所以他的毒在身體裡並沒有發作。可這次卻不一樣,鹽商面對着凌霄然此等美女。體內的荷爾蒙激素肯定會發生作用。不過這些凌霄然是發現不了的。
發現症狀後的凌霄然心中有了想法,她並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沒有足夠的診金凌霄然當然不會出手爲面前這老狐狸看病。
鹽商雖說體內荷爾蒙在產生作用。但輕重緩急他還是分的十分清楚的。這時的鹽商更加期盼凌霄然能檢查出自己到底是什麼原因無法人道。
見鹽商着急的神色,凌霄然忽然有了大膽的想法。她先是裝作出一副束手無策的樣子,鹽商看到凌霄然的表情後,臉色隨即也跟着變成了慘白。
他小心翼翼的盯着凌霄然並沒有膽量問凌霄然自己的原因,凌霄然以爲鹽商是因爲沉得住氣沒有說話。所以她也沒有說話緊鄒着眉頭。
鹽商見凌霄然一直鄒着眉頭也不說話,他輕聲問道:“小姐可看的出老夫到底得的是什麼病?”凌霄然感覺自己也算做足了樣子。便輕聲嘆了口氣說道:“小女到是看出些門道,不過……”
聽了凌霄然的話,鹽商趕忙站起來緊張的喝道:“小姐竟然看出了商某的病因?不過什麼?小姐有什麼話儘管說便是,老夫這些年被這事困惑的不知如何是好,訪遍名山大川找了許多神醫,可一直未果。”
鹽商邊說邊順着雙頰流出了兩行眼淚,見鹽商這可憐的模樣。凌霄然倒是看出鹽商這次可算是真情流露,一點都沒有參假。
凌霄然接着說道:“商老莫着急,小女的意思是說不過需要的藥材都是些名貴的草藥,而且要花費的銀子也肯定不能少了。”
聽了這話,鹽商才長舒了一口長氣,他連忙說道:“商某這隱疾已經有十年之久,銀子在商某眼中也不重要了,只要能讓商某健健康康。哪怕花再多的銀子商某也心甘情願。”
凌霄然聽了鹽商的話後,老狐狸在她心中的形象算是好了許多。不過現如今的凌霄然確實需要銀子,她思考了一會真假參半的說道:“不知商老這些年得罪了誰,體內卻沉浸了許久的毒已經滲透到了商老的全身,不是小女造謠。如果不是商老碰到小女,我相信商老的命也會爲之不久。”
這幾句話卻說的鹽商膽戰心驚,雙手嚇出了冷汗。他坐立不安的想着這幾年到底是誰給自己下了毒。不過想了一會也沒想出自己到底會得罪誰,
凌霄然見自己下足了猛料,然後便打算在說些自己能救他類似的話讓鹽商放心。凌霄然所作的這些並不是她作爲一個郎中沒有道德,而是在古代不比現代,這鹽商的病並不是任何人能治好的,而且他也說了找了許多人都沒看出自己的毛病卻只有凌霄然看出來了。
而且凌霄然算是間接着救了鹽商一命,打算要些這奸商的銀子也不算過分。
凌霄然思忖了一下緊接着又說道:“小女雖說有十足的把握治好商老的病,可這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需要慢慢調理。而且小女並不是吹噓,商老這病也不怪其他的郎中看不出來,小女也是巧合嚇才發現商老身體的症狀。”
凌霄然的這幾句話也算是給商老下了定心丸,不過從側面也透露給了鹽商一個消息,這病只有自己能看別人都看不了。作爲一個老商人的商老又怎麼會聽不出凌霄然話中的含義。
不過他根本沒有質疑凌霄然的話,商老見凌霄然遲遲不肯說給自己治病的事,他當然明白這其中的含義。談到銀子的問題,鹽商又恢復了平日裡那種老奸巨猾的樣子。不能說他是有意變成這個樣子的,而是整天與人打交道的關係,每次說到銀子的時候他都會是這個表情。
說完病因的問題後,凌霄然突然有了一個問題她笑着問道:“不知商老爲何知道小女會些醫術?而且這麼執着的到賭館來每日等着小女。”
聽到凌霄然的話,鹽商笑着說道:“其實我也不敢篤定小姐的醫術,不過當日見到犬子的傷勢後,商某確實心中很是惱火。可聽到小姐說三日便能醫好犬子的傷勢後,商某當時也很是震驚,雖說商某對醫術一竅不通。那也知道犬子的傷勢三日之內是絕對治不好的。”
凌霄然笑而不語,這時婉月才遲遲的端着兩杯剛沏好的茶水進到廂房。不過剛剛臉上的羞紅還沒有全部褪去。
剛剛兩人的地位還算是平起平坐,可這次鹽商知道凌霄然能治好自己的隱疾後兩人的地位已經發生了明顯的改變。鹽商小心翼翼的問道:“不知小姐何時才能幫着商某解毒呢?”
凌霄然之前一直在說自己可以治好鹽商的病卻都沒有說何時治療就是想等鹽商先開口。自己可以有開口的主導地位,這也算是凌霄然前世總結出來的經驗。
“這毒雖說是小女看出來的,病也能治好,但這時間小女卻也不能肯定。”
鹽商聽了凌霄然的話,他從懷中拿出剛剛的銀票,不過此時的銀票比當初卻是多了數倍。看的婉月差不點流出口水,經商這麼多年的婉月所有家當加在一起也就和鹽商隨身攜帶的差不多。
凌霄然見婉月如此模樣她也大概看出了婉月的心思。這可是凌霄然下山後的第一筆生意,而且面對如此大魚這些銀票凌霄然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鹽商見凌霄然並未這些銀票有所動容他苦笑着說道:“商某不知小姐的診金到底是多少,還望小姐可以明說。”
婉月這時已經徹底石化,她沒想到自己苦苦經營了這麼多年的賭館還不如小姐看一次病值錢,真可謂是‘人比人氣死人’。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