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冥無力的放下茶杯,仰躺在座位上,可是哪怕是坐在位置上,他依然能想到楊雨惜,之後他坐立難安,下意識的走到室內泳池,望着碧藍的池水,眼前似乎浮現了楊雨惜慌亂的從池水中探出頭來,水珠成串的從她身上滑落而下,溼漉漉的長髮披散在肩頭,驚慌的目光如同受到驚嚇的小兔一般盯着她,雙手抱胸戒備十足。
夜冥轉身離開泳池,手掌放在門把手的時候,他的動作微微一頓,又想到他在門板上方放了一團麪粉,故意讓楊雨惜推門進來,麪粉飛揚把她一身都染成白色的情形;猛然拉開門,迎面看到落地窗,卻又想到楊雨惜咬牙切齒的擦窗戶的情形…
“我這是作繭自縛嗎?”夜冥低喃一聲,欲哭無淚,以往絞盡腦汁的整治楊雨惜,就是想要看她慌亂而倔強的模樣,在開心的同時卻在臨海別墅任何一個角落,都留下了她的痕跡,讓他哪怕是坐在沙發上,也能想到她坐凳子的時候自己忽然把凳子抽走,讓她一屁股坐在地上,痛的齜牙咧嘴怒視着自己的委屈模樣;哪怕是對着窗外發呆,也能想到她吊在窗外擦窗戶,自己本來準備看她笑話,卻發現她坐在吊板上一動不動,上去一看才發現她睡着了的情形…
整個別墅裡到處都是楊雨惜的影子,她嗔怪的盯着他,她憤怒的衝他吼,她滿是委屈卻倔強的不肯低頭服軟無聲的與他對抗,一幕幕如在眼前,是如此的真實,一遍遍的在腦海中迴盪,讓她的形象在他腦海中越加的豐滿起來。
轉了一圈,夜冥又回到了客廳裡,無力的坐在沙發上,以手扶額陷入沉思中,以往的他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身份地位本身實力到達他此時的程度,天下間能夠讓他如此束手無策的,也唯有情之一字了。
衆傭人面面相覷,噤若寒蟬,一個個小心翼翼的,儘量避開夜冥,雖然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可是她們看得出夜冥心情似乎很煩躁,不然的話,也不可能倒了紅酒不喝,衝了咖啡也不喝,泡了茶同樣不喝,往浴池裡放滿了水卻不下水,去了盥洗間擰開水龍頭卻不去洗手臉,手放在門把手上旋開卻不開門…種種舉動都透露着詭異,清楚的告訴衆人他很煩躁,明顯的如同在臉上刻上了字般。
之後的兩天裡,夜冥刻意避開楊雨惜,連顧青湄一天兩次的電話,也不怎麼接聽,可是他避得開楊雨惜的人,卻避不開自己的內心,越是逃避楊雨惜的樣子在他腦海中就越是清晰,讓他不勝其煩。在夜冥苦惱的同時,楊雨惜也不好受,這幾天夜冥忽然對她很是疏遠,這讓她心頭感覺空落落的,似乎生活中缺了什麼東西一樣,做什麼事情都提不起精神來。
“你們之間到底怎麼啦?”顧青湄問楊雨惜。“沒怎樣。”楊雨惜搖頭道。“還說沒怎樣,沒怎樣怎麼會忽然之間連面也不見了?”顧青湄自然不信,見楊雨惜愁眉不展,勸道:“既然喜歡他,那就主動出擊唄,我支持你把他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