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會裝啊!”
凌冀辰根本就不接受冷語諾的道歉,這件事是次要的,他相信她是真擔心話費太貴,相信她是因爲時差而不回信息,可剛纔,剛纔那幕纔是最重要的,他質問她的本意,只想讓自己的理智戰勝衝動,可是,他做不到,他現有滿腦子全是他們接吻的鏡頭,這讓他窒息,讓他瘋狂,若再不發泄出來,他會讓活活折騰死。
“你真是越來越會裝了,冷語諾!”
冷語諾望着因爲憤怒而變得猙獰的臉,嚇得心臟都要跳出來了,他今天跟之前幾次都不太一樣啊,這一次比之前還要恐怖,這是怎麼了?爲什麼他會莫明其妙得變成這樣?難道他和季恬恬之間鬧不愉快了嗎?還是有其它的事情?
冷語諾只是睜着無辜的大眼睛望着凌冀辰,沒有反抗,沒有頂嘴,這讓凌冀辰更加的心寒,她果然是心裡鬼,心虛纔沒有狡辯,她心裡裝的是別人,她心裡竟敢有別的男人,不允許!
“你這無辜單純的眼神騙了多少男人?那個男人,也是讓你這眼神給勾引上的吧。”
因爲憤怒,口無遮攔起來,現在,他只想狠狠得揭她的短,揭她的痛,恨不得將她的假面具撕下來,看清她的心,究竟裝的是什麼。
接二連三的質問,冷語諾終於反應了過來,果然,這個瘋子,又在發瘋了。
“我裝什麼了?你給我說清楚,我勾引誰了?你說話乾淨一點?”裝純、勾引男人,又是這樣,不問青紅皁白就冤枉人,他明明就在法國和季恬恬玩得那麼開心,還不忘記給她炫耀,現在一回到家,就又揪住她無理取鬧,不就是沒有回電加短訊麼,已經道歉了,還想怎麼樣啊?
“我說話不乾淨,那你呢,你就懂得自愛?”凌冀辰將冷語諾的下巴擡起來,幾乎碰到了他的鼻尖,他眼中的憤怒,化成火花,盯着冷語諾,似乎想將她燒成灰燼。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冷語諾真的不想和他因爲這子虛烏有的事情爭吵,和他吵,真的是浪費口水和精力,而且,因爲這事而爭吵,這讓她感覺好累。
“冷語諾,我警告你兩次,現在已經是第三次了,你太讓我失望了。”凌冀辰的眼中的失望一點點化開,是的,他給過她幾次機會,還提醒過她,她卻根本不將他的話放在心上,更加變本加厲的在外面勾引別的男人,不僅換了勾搭的對象,還發展得親吻的地步,他的容忍,已經到極限了。
“凌冀辰,你給我說清楚,我又怎麼讓你失望了?”一經凌冀辰這一提醒,冷語諾便想起那日凌冀辰的警告,她沒有忘記,一直很小心,雖然今天的事是個意外,可是,這件事就只有她一個知道,並沒有第三個人知道啊,這件事她一定會讓它爛在肚子裡的,否則,後果會很嚴重。
“你還在裝。”凌冀辰失望極了,她竟能裝得那麼若無其事,她是他的情人,給他戴綠帽子,竟還裝作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在這裡連臉都不會紅一下,她的演技真的是好得無人能敵。
冷語諾是聽得是特別窩火,裝裝裝,她裝什麼了?
“凌冀辰,你今天非得給我說清楚了,我裝什麼了我?不說清楚我跟你沒完,你不能這樣侮辱人!”
“侮辱人?真是笑話!”凌冀辰空閒着那隻手指着窗外,惡狠狠的說,“你不知廉恥給我臉上抺光,你說,我應該如此感謝你?”
“你就是個神經病。”冷語諾見他越說越靠譜,也生氣了,用盡全身的力氣去扳他的手指,邊扳邊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放開我,你弄痛我了。”
“神經病也是讓你逼的。”凌冀辰根本就不理會她的拍打,繼續吼着,“冷語諾,你真的夠了,我忍受夠了,原因爲那晚的事,一直對你抱有一絲內疚,原來我錯了,你根本就是故意走錯房間,故意勾引我,故意對我不理不睬,故意引起我的注意,你設計這一切,不過是爲了進凌家的大門,用肚子來爭凌家少奶奶的名份,冷語諾,你說,你花了多少錢去做的那層膜?”
不斷拍打着手的冷語諾聽到這番話後,全身僵硬了,那句,“花了多少錢去做的那層膜。”將她的心,再次撕得碎粉。
就這樣看着凌冀辰毫無一丁點感情的眸子,眼睛裡的東西一點點涌了上來,模糊了視線。
這一刻,凌冀辰在她的眼裡,完全陌生了,陌生得讓人害怕,讓人心寒,陌生得讓人不相信這些話是出自於他的口。
心痛得幾乎快要窒息了,一點反抗的力氣也沒有了,任他捏着她的下巴,眼淚旋轉一陣後,終是沒能忍住,滾落了下來。
他怎麼可以這樣來傷害她,第一次讓他佔有,他竟懷疑她的清白,諷刺她那最寶貴的東西是用錢補回來的。
他可以欺負她,可以罵她,可以諷刺她,可是,不能一次次得侮辱她的人格,她的尊嚴。
她在他眼裡是什麼?是可有可無的東西?是不值一文的垃圾嗎?還是玩膩就扔掉的物品嗎?
心好痛啊,放下尊嚴,任他玩弄,最後,換來他的變本加厲欺凌和踐踏,她錯了,真的錯了,錯得很徹底,她就應該去賣腎,去賣血,也不應該低下頭來求他,她後悔了,真的好後悔,肚子裡的孩子,怎麼會有這樣的父親。
如果時間可以倒流,她一定不會做這個選擇,她一定會帶着肚子裡的寶寶,去路邊跪求好心人,哪怕是當牛做馬,也絕不會來求他。
這一切,全是她咎由自取的!
“是啊,是我花了800塊錢做回來的,就是爲了騙你,騙你的錢,你滿意了嗎?”
揚起倔強的頭,淚如雨下,眸子卻無比的冰冷,她的尊嚴已經讓他踐踏得一點渣也沒有了,也不用再怕他對她再狠毒一點,她的心,真的,在這一刻,死透了。
曾經唐澤背叛她的時候,心都沒有像現在這樣痛過,爲何,這些男人,都喜歡玩弄感情,都喜歡傷害愛自己的人,難道這樣,他們心裡就很好受嗎?
“你現在可以毀約,那用掉的一百萬,我就是賣腎都會還給你。”冷語諾望着凌冀辰,語氣冰冷卻堅定,“你終於看清我的真面目了,我就是一個爲了錢不擇手段的女人,對,我不自愛,我愛裝,我到外勾引男人,我就是天底下最壞、最爛的女人,你現在發現,不晚!”
幾乎是哽咽着說完這些話,用力扳開凌冀辰已經放鬆的手,轉頭跑出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