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語諾讓矇住雙眼,隨後讓移了個位置,還意外的讓蓋了牀毯子在身上,因爲看不見,只能用耳朵聽。
肚子很餓,可又不敢聲張,不知道過了多久,三個男人找來柴火在室內燒了起來,房間裡有了溫度,總算不那麼冷了。
很快,空氣中傳來肉香的味道,一陣陣香味飄到鼻孔,餓了一天的冷語諾感覺到越發的餓了,有種前胸貼後背的感覺。
在冰冷的地上冷了半天,冷語諾感覺肚子裡的寶寶今天特別的安靜,一天沒有吃東西,沒有喝過一滴水,寶寶是不是餓着了?
不行,一定要吃點東西,吃飽了纔有力氣想辦法,她一定要好好的,不能讓辰和所有人擔心,如果他們找到了自己,發現自己餓得奄奄一息,那得多難過。
嘴裡乾澀難受,喉嚨口能生出煙來,上面有交待,他們不敢對自己怎麼樣,說不定可以說服這些人放自己走呢。
擡起頭,手腳蹬了蹬,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
“嘿,醒了!”
正在吃着牛肉罐頭的眼鏡男人發現了冷語諾的動靜,停止了咀嚼,叫了聲。
長髮男和平頭男一聽,齊轉過頭,看了幾秒,放下了手中的食物。
平頭男和長髮男將冷語諾從地上扶坐起來,平頭男威脅道,“我現在告訴你,你被綁架了,我們現在要餵你吃東西,一會扯掉你嘴上的布,你要是敢亂叫,我們撕碎你,聽明白了嗎?”
在聽到這番話後,冷語諾假裝之前的一切都不明白的樣子,很害怕的用力點了點頭。
“這裡是荒山野嶺,你若不配合,我們撕了你,讓你爛在這裡喂狼。”平頭男又惡狠狠的威脅着。
“嗚嗚嗚。”冷語諾不住的點着頭,她要是張嘴亂吼亂叫她纔是腦袋讓門夾了,在這裡呆了這麼久,別說有車輛往來的聲音,連雞鴨的聲音也沒有聽到一聲,偶爾傳來兩聲野雞的叫聲,她原本就是在鄉下長大,這種野雞見多了,用腳趾頭也能猜到,現在處在這個地方,絕對是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不乖乖配合,別說想吃點東西,真把這些歹徒惹毛了,爛成灰在這裡,也不會有人發現。
嘴上的布馬上讓扯了下來,冷語諾微張開嘴,讓嘴裡透透氣,呆了幾秒,說,“我想喝水。”
眼鏡男擰開一瓶純淨水,遞到冷語諾嘴邊,冷語諾喝了一口,冰冷冰冷的,一下肚,冷得腸子都冰了,皺了皺眉頭,“我要喝熱水,我懷着寶寶,喝冷水會生病。”
“沒有鍋熱,有得給你喝你就喝,哪來那麼多事。”眼鏡男有些不耐煩的盯着冷語諾,這娘們說話的聲音真好聽。
“把水放到火邊,一會就沒那麼冰了,大哥,麻煩了。”冷語諾的手和腳上綁了這一天,已經麻木不堪了,“大哥,你看,我一個弱女子,又大着肚子,你們看,能給我鬆個綁麼,我保證不跑,而且我也跑不動,我手腳很冰,想烤烤火。”
“喲,這娘們,還挺有禮貌。”長髮男撫了一下自己的發,伸出手,往冷語諾臉上一摸,淫笑着,“我們可是壞人,你就不怕我們撕票?”
“大哥綁架我一個弱女子,無非是爲了錢,錢沒有到手,你們是不會撕票的。”冷語諾心裡怕得要死,電視劇裡,歹徒綁架人質,大部分最後會將人質撕票,但現在,她要和這幾個歹徒打場心理戰,拖延時間,她相信,她的辰一定會找到她的。
“喲,還挺聰明。”眼鏡男拿着水放到火邊,邊烤邊翻轉着水瓶,“對待聰明配合的人質,我們是會寬大對待的,實話說了吧,不是我們綁的你,我們只是負責看好你,到時候老闆過來帶走你,我們就只拿錢走人,嘿嘿,所以,你可要自求多福。”
“你哪來這麼多廢話!”平頭男瞪了眼眼鏡男,眼鏡男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在這荒山裡,有個女人聊幾句也不錯,再說這個女人這麼懂事,反正讓蒙着眼睛,就算到時候她有命活着,哥三從她眼前過,她也認不出來。
“來,張嘴,吃點東西,上面的人不準餓死你。”平頭男對冷語諾的態度很冰冷,取過餅乾遞到冷語諾嘴邊,冷語諾張開嘴就含住了餅乾,喂她吃餅乾的男人,就是那個不讓另外兩人侮辱自己的人,這個人最聰明。
“謝謝幾位大哥。”冷語諾吞下餅乾,水又到了嘴邊,水明顯沒有之前那麼冰了,冷語諾提起的心又放下一些,這幾個人本質應該不壞,希望能有機會說服他們。
“別大哥長大哥短的叫,我們只負責看好你,你的死活跟我們沒有關係。”平頭男不似另兩個男人,笑得那麼猥瑣,板着張臉,往冷語諾嘴邊遞餅乾。
“喲,平頭,對女人要溫柔,這麼兇會嚇壞小妹妹的。”長髮男對於冷語諾沒有驚慌失措的尖叫非常滿意,這纔是聰明的主,她若敢尖叫漫罵,一滴水都不給她喝。
吃的餅就那一個味,吃了幾塊後,嘴裡的東西變成了幹牛肉片,幾片下肚又換成了魚肉片,吃那味,全是罐頭。
這些東西根本就很難吃,還沒有營養,難以下嚥,可爲了填飽肚子,冷語諾硬是吃下去一些,直到半飽,才說,“吃飽了。”
平頭男將手裡的東西放下,又拿過布,想綁住冷語諾的嘴,冷語諾忙說,“別再綁了,我保證不叫不鬧。”
“你要敢叫我們做了你。”平頭男將麪條扔在地上,將冷語諾的身子扳了過來,將她手上的繩子解開,又將她的身子扳回來,還沒等冷語諾搓兩隻手腕,很快雙手又讓綁住了,不過這一次是在前面,不再是背在後面。
“大哥,我手很麻,我這麼大肚子,你們就是放我走,我也跑不動,可不可以鬆一下綁,讓我活動活動一下筋骨?”冷語諾試探着懇求着。
“我說,你一個人質,指不定活不過明天,你哪來這麼多要求?”長髮男將一雙粗糙的手放到火邊烤着火,一邊將臉湊到冷語諾臉前,那嘴臭得能要人命。
冷語諾不再說話,將雙手伸開來,努力的尋求一點溫度,長髮男見冷語諾隔火遠,將她往前推了推,這下,感覺到了更多的溫度,冷語諾全身,很快便暖和了起來。
以前看電視劇,電視裡的歹徒都非常的兇狠,不給人質東西吃,虐待人質,或許這三個人真的只是負責看着她,語氣是兇了些,但至少沒有傷害她,她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祈求上蒼。
“咦,這是什麼東西?”眼鏡男一眼看到冷語諾手上的檀木香球,將它從冷語諾手上取了下來,放在火堆前仔細的打量着。
“這個是我奶奶送給我的避邪串珠,木頭做的,不值錢,從廟裡求來的。”冷語諾將雙手舉得高高的,“大哥,麻煩你幫我戴好好嗎?”“只看着你,你就值三百萬,這珠子會不值錢?姑娘,你撒謊喲。”眼鏡男抹了抹眼鏡上的灰,眼睛湊得更近,“這還有香味呢。”
“喔,那個我喜歡香水,平時喜歡灑些香水,所以纔有香水的味道。”冷語諾見三人沒有再兇她,小心的問,“他們給了你們三百萬?”
“怎麼了?有意見?”眼鏡男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出個什麼名堂,將球子隨手一扔,扔到了稻草堆裡,望着冷語諾。
“幾位大哥,如果你們能放我走,我給你們一人一千萬,怎麼樣?”冷語諾柔聲說。
“一千萬!”眼鏡男和長髮男同時驚呼了起來,雙眼瞳孔瞬間放大。
“幾位大哥知道我是誰嗎?”冷語諾又小心問。
“我們只拿錢辦事,至於你是誰,我們沒有興趣知道。”平頭男聽到一千萬的時候也很震驚,這個女人說出這個價錢的時候臉不紅氣不喘,非常的淡定,看來,這個女人來頭不小。
“不瞞你們說,我是淩氏集團、凌少馬上要過門的未婚妻。”冷語諾不急不燥的說出這一句,想聽聽這幾個人的反應。
“你是凌少的未婚妻?”三個男人一聽,大驚失色,“呼啦”一下全站了起來。
“對,我叫冷語諾,凌少的未婚妻。”這個反應在冷語諾的意料當中,看來,這三個男人在不明事理的情況下接了這單生意,淩氏集團的大名,在a市,幾乎是個人都知道。
“你真的是凌少的未婚妻?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
“對,我們爲什麼要相信你的一面之詞。”
“你用什麼來證明你就是凌少的未婚妻?”
三個男人讓震得小腿打起抖來,凌少的未婚妻,難怪這一天沒有見到給錢的老闆,這位老闆估計也是怕暴露身份,淩氏誰惹得起?
“你們要是不信,可以回城去探下消息,只要有超大電視的地方,就能看到我和凌少的照片,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現在這個消息,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冷語諾明顯感覺到三個男人語氣裡的害怕,嘴角浮起一抹笑。
“對了,你們要是有手機的話,可以上網查一下冷語諾的名字,就會得到你們想要的答案。”
三個男人你望我我望你,迫不及待的取出手機,搜索了起來。
網上鋪天蓋地全是凌少即將大婚的報道,未來的凌少奶奶正是眼前的這位大肚女人。
三個男人一屁股坐到地上,三雙眼睛六隻眼,齊望着冷語諾。
“只要你們放了我,我保證給你們一人一千萬,絕不追究責任。”冷語諾輕言細語的說,三個男人可以想象,若是揭下她臉上的黑布,她的眼睛一定看照片上的一樣美。
“都睡覺,明天白天我進城一趟。”平頭男將手機扔到地上,拾起兩根柴加在火堆上,因爲害怕,手不住的抖動着。
另外兩個男人此時臉上也沒有猥瑣笑,心裡直罵娘,娘唉,怎麼就接了這麼一要命的生意,這次,命都要玩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