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而且越來越猛烈。
孤獨,比艾蜜兒來之前更猛烈的孤獨感,吞噬着他的心。
坐在空蕩蕩的房間裡,思念的感覺也越來越強烈。
感冒導致整個人都不太舒服,曾子航靠在牀頭,拉過被子,蓋在了身上,閉上了眼睛。
公寓對面的酒店客房,艾蜜兒一覺做美夢到天亮,她現在每天的事情,就是吃飽了睡,睡飽了就舉着望着鏡瞄準對面,小日子過得極清閒。
曾家她是不敢去,自己家也不敢回,估計,現在全世界都知道她消失了吧,她是多麼明智,以她的電腦天份,黑掉登記記錄是多麼輕而易舉的事,除非她自己出現,否則,誰也找不着她。
瞅瞅,曾子航週末回到公寓來了,平日週末,他都會陪曾伯父去打球喝咖啡等等,現在又下着這麼大的雨,按理說,他現在應該在書房看書,而不是冒着大雨跑回來。
公寓裡又沒傭人也沒廚師,這些日子裡,在這邊,一直是她做飯弄吃的,把他給侍候得跟個皇帝似的,除了她生病,她就沒有看到他下過廚房。
才三天而已,不急不急,多等幾天,非要把他逼瘋了不可!
艾蜜兒又盯了一會,下着大,天陰沉沉的,對面的燈着,這一時半會的,也不會離開,於是,打開電視機,啃着蘋果,看起了電視。
吃過午飯,到下午的時候,雨更大了,天也更陰沉沉了,艾蜜兒看電視看累了,倒在沙發上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再次舉起望遠鏡,對面樓的燈已經熄滅了。
又走了?
艾蜜兒也睡夠了,得瑟着再次冒潛入了公寓。
曾子航已經離開,艾蜜兒這一晚上,睡在了曾子航的牀上,天亮就悄悄得離開,做得神不知鬼不覺。
許多沒有下雨,一下就接連下了好幾天,第四天,雨又下了整整一天,而這一天,曾子航並沒有來到公寓。
曾子航重感冒了,多久沒有生過病的他,淋雨,加之冒雨外出找艾蜜兒,導致感冒加重,心疼寶貝兒子的曾夫人得知兒子患上了重感冒,怎麼說也不準曾子航出門,親自守着曾子航。
曾子航重感冒,艾蜜兒是不知道的,而第四天,正是週日,她只當曾子航找了幾天找不着後就放棄尋找了,氣呼呼的在公寓裡一睡,睡了一天一夜。
從離開那晚算起,加上下雨這幾天,艾蜜兒消失在大家的視線裡十天了,擔心女兒的艾夫人也隨之飛到曾家來了,滿世界的找人,就差報警了。
曾子航深知艾蜜兒是故意躲避着他,她那麼聰明,有意躲着,又怎麼會那麼輕易讓大家找着,在家長們面前,將一切的過錯全攬在了自己身上。
曾子航重感冒,曾氏夫妻讓曾子航在家裡休息,週一,艾蜜兒倒坐不住了,悄悄得躲在公司樓下隱藏的地方,從早上等到天黑,也沒有等到曾子航出現在公司。
第二天,依舊守着,曾子航還是沒有出現。
而曾子航,開車上班的途中,因爲病沒好完全,加之眼睛四處張望,加上大雨,出了點小車禍,大家緊張得不得了,將曾子航強留在醫院做全面檢查,頭部受到震盪,因曾有過腦震盪的歷史,曾氏夫妻更是緊張不已,堅決不允許曾子航在沒有康復之前到公司上班。
接受又是兩天,艾蜜兒都是白等一整天,又不敢開手機,也不敢出現在曾宅,最開始得的得意,到現在的坐立不安,折磨得她吃不好睡不好了。
艾蜜兒倔強起來,也是不願意輕易就服輸認軟的人,她一邊擔心曾子航是不是出事了,又不來公寓也不來上班,一邊又擔心曾子航根本就是沒心的人,找兩天就再也不理不問了,各種糾結啊。
明明就擔心得不得了,還死不肯出現在曾子航面前,而這幾天,艾蜜兒整天呆在公寓里門也不出,一個人氣呼呼的生着氣。
“曾子航,你就是天底下最沒心沒肺的人,你再不找我,我真走了,你就再也別想看到我了。”
悶悶不樂的坐在沙發上,茶几上東倒歪的放着幾個酒瓶,因爲心裡十分的鬱結,將冰箱裡的啤酒全部都喝光了。
“我數十聲,十聲你不出現,我真走了,再也不回來了,後悔死你!”
邊喝啤酒邊自言自語,真是越想越氣,越想越心酸,她不過是想讓他擔心一會嘛,不過是想知道,他到底心裡有沒有她嘛,他怎麼就那麼的無情,對感情太不認真了,她好傷心啊。
“十、九、八……三、二、二分之一半,二分之二分之一半的二分之一……”
艾蜜兒一邊喝酒一邊數,算算日子,她可是離家出走了都要半個月了,看新聞,也沒有報道最近有人口失蹤,他怎麼就那麼不關心她的死活,萬一,萬一她真是讓人綁架了,讓人殺了呢。
“一!算了算了,我再數一遍,曾子航,我真的只再數一遍,最後一遍了。”艾蜜兒數完十聲,門外還是安靜如初,撇着嘴,又開始數了起來。
“一、二、三!”正數着,聽到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音,似乎在門口停止了,艾蜜兒一驚,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左右比劃了一下,最後直接衝進了曾子航的臥室,鑽進了牀底。
門開,一臉倦容的曾子航出現在門口,出了車禍,加上感冒,兩老便批了他假,硬是讓他呆在醫院,車禍只是手臂受了些皮外傷,並無大礙,這場雨,一下下好幾天,在醫院呆着,幾天沒有來公寓,不知道蜜兒是不是回來了。
趁護士不注意,曾子航偷偷從醫院溜了回來,來到了公寓,只期望着,門開的時候,能看到艾蜜兒那張笑得燦爛的臉。
門開,門內的世界依舊寂靜,曾子航失落的坐在沙發上,半個月了,她真的一點消息也沒有,連網上搜查她的信息,也一丁點搜查不到,她是真的有意消失在他的世界裡了。
低下頭,一眼看到了茶几上的空酒瓶,曾子航盯着空酒瓶深思了幾秒,一會,無奈的笑了笑,艾蜜兒不在,垃圾幾天都沒有收拾,他現在的生活,也是一塌糊塗了。
將茶几上的空酒瓶收進垃圾袋,拉開冰箱,起取瓶啤酒喝,卻發現,冰箱裡的啤酒已經全部喝完了。
只一秒,曾子航便呆住了,他明明記得,冰箱裡還有好幾瓶啤酒,怎麼會一瓶也沒有了?
突然,衝進艾蜜兒的臥室,叫了聲,“蜜兒!”
臥室裡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但這聲叫喚,卻傳到了趴在對面臥室牀底下的艾蜜兒耳中。
嘿嘿,他來了!
原本頹廢的感覺頓時一掃而光,聽到他急促開門的聲音,那焦急與興奮的語氣,她就特別開心啊。
正得意得想着,房間的門開了,熟悉的腳步聲在房間裡響起,差一點從牀底下跳起來的艾蜜兒生生捂住了自己的嘴,沒有衝動的跳出來,撲進曾子航的懷裡。
房間依舊空蕩蕩的,曾子航的神情又黯淡了下來,走到牀沿,坐在了牀上。
一定是他記錯了,一定是他太過於想念,不知不覺將啤酒喝光,連酒瓶都忘了扔,一定是這樣的!
感覺牀一沉,艾蜜兒更是大氣兒也不敢出,豎起耳朵聽着牀上面的動靜,喝了太多冰冷的啤酒,這會兒倒感覺整個人都暈沉沉了起來。
糕了,空腹喝啤酒,這下發暈了吧!
頭又暈又沉,又不敢出聲,也不敢出來,只好眼一閉,貼着地板,睡了起來,這眼一閉,不出一小會,便沉睡過去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在耳邊響起,艾蜜兒才從睡夢中驚醒,一睜眼,漆黑一片,只有少許多的光亮,看樣子,天黑了。
“子航,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讓人省心,感冒還沒好,你的手也要養着,受了傷還開車,你這是要急死爸媽麼?”
“媽,沒事的,感冒已已經好了,只是受了點皮外擦傷,明天我就去公司上班。”
“你生着病住在這裡沒人照顧你,先跟媽回家,多大的人了,還老讓老人家操心。”
“媽,我真沒,您別這麼擔心。”
“你再頂嘴,媽要生氣了。”
“好吧,媽,我們一起回家,您老笑一笑。”
曾子航和曾夫人的談話聲由近及遠,很快,聽到關門的聲音,世界又恢復了安靜。
直到許久,確認不回來個回馬槍,艾蜜兒才從牀底下爬出來。
怪不得他這幾天沒來,原來是生病了,手擦傷了,出什麼事了嗎?他的手爲什麼會擦傷?要不要緊啊?
艾蜜兒這會急得團團轉了,這個笨蛋會不是會是因爲找她才受的傷,真是的,都三十好幾的人了,怎麼這麼不讓人放心啊!
才幾天不在他身邊,又是生病又是受傷的,怎麼還跟個小孩一樣啊,真是的,還要躲着他麼?還是?繼續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