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袍少年左手持‘滅魂’,揚手一劍,道:“破。”
霸氣的劍勢使得整個大陣都在晃動,黑白無常迅速變陣,又將大陣撐起,無數道劍影在灰袍少年旁邊閃動,而此時的大陣雖說只有二十人,卻相當於三十六人的大陣,便有四萬六千六百五十六道劍氣,而灰袍少年以凝聚的氣牆擋下劍氣,而氣牆在劍氣的攻擊下逐漸出現裂痕。
少年向四周突出,可每次都被擋回。數次之後,將氣牆外推取得一瞬間的喘息之機,躍升而起,跳出大陣一劍斬出,道:“滅。”
衆人看到一若大的劍身斬下,只覺得這一劍威力足夠斬天滅地,那一十八名地煞星四散飛出,黑白無常手中的九骨鞭也脫離手中,手臂袖口有鮮血流出,二人勉強站立於院中。
“什麼,破了?”李玄衣震驚道。
“九招,居然只用了九招。”
一衆江湖名士心中也是無比震驚,武林何時出現這樣的高手。
灰袍少年長嘆一聲,“好險,差點就超過十招了,哎!對了,你們兩個三日內不要使用內力這內傷也就好了,不然,以後你們的內力也就精進不了了。”
又轉身對李玄衣說道:“大叔,你這把‘滅魂’以後可就歸我了,對了,你還得教我那招一劍向西。”
少年興奮地比劃着。
“好,好,”李玄衣試問道:“這位小友,敢問你師出何門?”
“我嘛,我沒有師父,可是平時都是榮哥哥教導我點兒,還有怪大叔,不過也不算師父吧,”少年回道。
“你,”白無常欲強行使用內力,卻被人從背後封住穴道。
不知何時昨夜打傷秦風的老者已悄然進入院中。
“參加左護法。”
落日餘暉衆人行禮道。
老者一張臉倒是慈眉善目,兩手在黑白無常二人背後輕拍幾下,說道:“這少年說的不錯,你二人若想保住這身修爲,三日內便不要再使用內力了。”
黑白無常的二人的臉色瞬間紅潤了許多,老者停手後二人退至一旁。
“你便是落日餘暉的左護法,”李玄衣問道,這人在北境可是有着很大的名頭,這三年自己躲在北境長白山修煉,偶爾聽得此人名號。
“沒想到,三年內,你的武功精進不少啊!倘若當初加入我落日餘暉,你今天也是六大執事中的一員,”老者淡淡說道,看的出對李玄衣的期許很高。
“是嘛,左護法也太瞧得起我了,”李玄衣冷冷道。
“你的事,以後會了的,”老者將目光移向少年。
灰袍少年突然想起了什麼,開口道:“我知道你是誰了,榮哥哥還是大叔,具體我忘了,反正就是他倆給我說過,你叫石破天,是北境前趙國皇帝石什麼來着的兒子。”
老者猛然擡手一掌揮出,衆人瞬間感覺到了這掌力中的陰寒之氣,少年左手推出,霸道的劍氣與掌力對撞在一起,使得兩人各退一步。
“如此強橫的內力,看來此人手下留情了,不然秦風恐怕當場斃命了,”謝客心道。
“怎麼,聚氣成刃練到如此地步了嘛?”
石破天感慨道,似乎很瞭解這功法。
“小子,是誰告訴你的?”
“這個我忘了啊,不是榮哥哥就是大叔。”
少年拍了拍腦袋,還是想不起來。
老者看出少年心智不全,倒不是扯謊,道:“既然有人識得,那老夫倒要看看,這江南是誰識得老夫。”
衆人見怪異少年一口道破落日餘暉左護法的身世,無不是震驚,沒想到這老者卻是皇族後裔,前趙共歷兩帝,以老者的年紀必是前趙太祖石虎的兒子,李玄衣想起年輕時闖蕩江湖,記得前趙有一位武癡王爺在江湖中素有威名,看來就是眼前這位老者無疑了。
“你口中的榮哥哥,到底是什麼人,老夫怎不知江湖中還有這號人物,聚氣成刃這功夫,除了一十二年前冉閔手底的青龍有這般身手,再未有其他人會使了。”
“你居然知道青龍?”少年疑惑道。
“怎麼,小子,你知道青龍?”
“還有什麼,你都說出來,”石破天知道少年心智不全便引誘道。
“少俠,不必跟他說這麼多,”李玄衣怕落日餘暉報復少年,開口提醒道。
石破天擊出一掌,李玄衣後退數步才穩住身行。
少年嘿嘿一笑,甚是得意,說:“牛鼻子老道知道你會這麼問,他說,臘月十五武隆山自會出分曉。”
“哦?那你是何人?是哪一門派?”
“血衣門,榮哥哥是門主,大叔是是……,對了,我就是青龍啊!”
“唔,”少年忙捂住自己嘴巴,比手比畫着,意思好像是不能說。
“你?”
石破天卻是一頭霧水,他沒想到眼少年居然自稱青龍。
好一會兒,少年雙手抱胸說道:“榮哥哥不讓我亂說話,要打就打,不打就去武隆山自己問。”
“皚皚血衣,世藏功名祿,那你就是第二代青龍了,本護法明日會知道的,走吧。”
石破天說完便轉身朝莊外走去。
“是。”
黑魔傘與黑白無常等人何時見過這位左護法臉色如此凝重過,不敢多言,看了看那灰袍少年,便隨石破天出莊而去,他們三人在落日餘暉組織中已算是老人了,可這左護法的身世,他們卻從未聽說過,而卻被灰袍少年一語道出,可見,這血衣門可不是那些江湖一流勢力可比的。
血衣門,在江湖中從未出現過的宗門,但這一呆傻少年,九招擊敗落日餘暉兩大執事,一十八名地煞星,與落日餘暉左護法交手不遑多讓,且能道出其來歷,可見這血衣門爲八月十五的武隆山大會又披上了一層神秘面紗。
“諸位,落日餘暉已退,我謝客山莊還有貴客在,就不留各位了,”謝客朝那些在落日餘暉的恐嚇下退縮的衆人說道。
唐晨甚是尷尬抱拳行禮後,帶着唐門衆人便出莊而去,剩餘的豪士也不好意思逗留都出莊而去。
“少俠,救命之恩,還請留下姓名,他日必報大恩,”謝客見灰袍少年轉身要走,忙行禮道。
“榮哥哥,牛鼻子老道叫我封兒,其他人有的叫我小孩兒,有的叫我守護。”
“這……”謝客一臉疑惑地看了看丘吾子。
“那以後我等就稱恩人爲封少俠了,”邱吾子拱手道。
“小友,不是中土人嗎?你是波斯人?對,有幾分相似,”李玄衣問道,少年的鼻樑甚高,不仔細還真看不出來。
“之前的事,我不記得了,我記得事時,便一直在江南了!”少年認真回道。
“怪不得這麼重的江南口音,”李玄衣點了點頭。
“各位,我還有事,先走了,”塵封話未說完,卻已飛出院落。
“好快的輕功。”
“小友,老朽隨你一塊兒走吧,”白衣劍仙李玄衣飛身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