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雙雙走到門前,隊長未等劉宇敲門,便已搶先上前,“咚~咚咚”的敲門。未幾,硃紅色尤其的金邊大門緩緩打開,一年逾六十好幾的白髮老頭探出腦袋,正是城主府的王管家。王管家看了二人兩眼,眼中寫滿了疑惑。
劉宇走上前去,渾身氣勢凌然,管家心中已有怯意,聲音微微有些紊亂,道:“請問您是那位?有什麼事情嗎?”言語中沒有一絲不禮貌之處,劉宇心中猜測,如果換做別人,這位老管家是不是也是這麼好的態度呢?
劉宇心知此時不宜暴露身份,對着管家道:“麻煩你去通稟一聲,就告訴他一位老朋友來訪!”老管家聽罷,對着劉宇示意性的點了一下頭,觀賞紅漆大門,入內通報去了。
劉宇轉過身,看到已經被“權力”佔據身心的隊長正一臉笑容望着自己,心中不免一陣惡寒,這哪裡是笑容啊?完全是奸笑與獻媚的混合體!
心中考慮如何打發走這個隊長,正巧老管家打開大門,出來迎接劉宇進入。劉宇轉身對隊長道:“你先回去吧!明天你等着當城衛隊統領吧!”隊長也沒懷疑,聽到劉宇的話後,屁顛屁顛的轉身走掉了。其實隊長也不想多呆,此時的他恨不得在路上碰到一個朋友,趕快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他,再說了,如果真的進了城主府,自己也只是一個陪襯,到時的輕快將會更加尷尬,隊長有自知之明,聽到劉宇的命令,便轉身離開了。
至於隊長之後的情況,劉宇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城主丁羅對劉宇的到來很是驚奇,他並不記得哪個朋友要過來,但外面卻偏偏有這名一號人物。有人騷擾自己絕對不會有可能,畢竟自己在此處的威名還是響噹噹的,直到現在,能和自己對着幹的人還沒有出生呢!當然,這也只是丁羅單方面的想法。
劉宇跟着管家來到丁羅的會客廳,丁羅膀大腰圓,十足的莽漢,但臉上的鬍子卻是沒有多少,這也算是丁羅的一個特別之處吧。丁羅一見劉宇,眼中明顯由淡定轉變成爲了疑惑,心中苦苦想着自己哪裡來的劉宇這名一號人物,苦想之下也沒有結果,只得問道:“請問閣下是?”
劉宇也不慌張,望着丁羅的眼睛,似乎是在自言自語,但其實是在給丁羅聽:“/爲什麼剛剛那種淡定的眼神會出現在這種人的身上?”只有修養素質極高之人,纔有可能擁有淡定的眼神,剛剛丁羅眼中透出的淡定,也不過是鴻毛一撇罷了,只不過劉宇爲了好好貶貶丁羅,於是說道。
丁羅聽出劉宇話中的含義,面上也有了幾絲的怒色,但由於不知眼前之人的底細,心中仍然有些顧忌。強壓住怒氣,道:“不知閣下此話何意?我丁某何事妨礙到兄臺了嗎?”丁羅也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拉近着自己與劉宇的關係,劉宇恍若未知。
“傷天害理之事已犯衆怨,難道你自己幹過什麼壞事,自己還不知道嗎?”劉宇言辭激烈,不給丁羅一絲反駁的餘地。丁羅面色陰冷,絲絲怒意從丁羅眼中射出,直射劉宇。劉宇毫不在乎,依舊如常。丁羅道:“哼!敬酒不吃吃罰酒!就算我做過這些事情,你又能把我怎麼樣?今天,你就不要離開這裡了!”丁羅心中想着自己手下之多,語氣之中也多了一分底氣。
“我現在就要抓住你,然後交給一個人來處置你!”劉宇緩緩說道,語氣之中那說不出來的自信已令丁羅有點膽怯。心中不斷給自己打氣,仍故作強硬道:“好狂妄的語氣,我怎麼不信你能夠抓到我呢?”雖然心中有些害怕,眼神示意性的望着劉宇的瘦弱的身體,倒是爲他找回了幾許的自信。
劉宇看着丁羅,無奈的搖搖頭,心中暗罵此人愚鈍,面上卻道:“一個人的力量不在於肌肉的多少,只在於一個人的技巧,你空有一身肌肉,卻未鍛鍊身形,走路難免有些笨拙,而這些,就已經足夠要你命的了!”這些話當然不是劉宇自己發自內心所說,而是身體之中的陸玉所授。
武修,在修真界幾乎是少之又少!劉宇所修的乃是道修,乃修真界第一大修!而眼前的丁羅,身體資質優良,完全適合武修一門,身體之中的陸玉也不免大嘆可惜。
“不要裝模做……”丁羅面帶不屑,認爲劉宇在空口說白話。話未說完,便見劉宇右手輕揮,目標指向身旁太師椅。完全是同一時間內的事情,身旁的太師椅咔嚓一聲脆響,爆炸開來。
丁羅全部看在眼力,頭頂隱隱有汗液流出,只感覺大腦一片空白,愣愣的站在原地,眼神空洞的望着劉宇。
丁羅一輩子也沒有見過如此的威力,當初只知道護城法師厲害,卻從不曾見到過法師出手,今日一見劉宇,渾身冷汗直流,嚇的呆住。
約莫有一盞茶的功夫,丁羅漸漸的恢復意識,卻正巧瞧見劉宇仍然站在自己的前方,左手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感覺到了鑽心的疼痛,確定此時並未在夢中。心已經被絕望所佔據。腦海中不斷閃現着過去所發生的一切,懊悔至極。
劉宇將一切看在眼裡,心中念道:早知今日、何必如此啊!如今再悔不當初又有何用?還是看看老闆娘的意見吧!想到便做,單手抓住已經不知反抗的丁羅,飛身離去。院內的老管家只見一道白光自會客室而出,筆直向東而去。
僅僅不到半盞茶的功夫,二人便已經來到了之前的結界之處。在外人看來,此處空無一物,但在劉宇這個佈陣之人看來,卻有着二人一獸躲避於內。
大手一揮,眼前之陣立刻撤去,八塊靈石不知從哪裡出現,飛向劉宇。劉宇將八塊靈石放入戒指之中,一旁的丁羅看的卻是清楚,八塊會飛的石頭被劉宇一抓,便化作一道白光不見,這是何等的厲害,難道?這個人真的是神仙。
只見丁羅面上悽然一笑,心中暗道:丁羅啊丁羅,你的罪行連神仙都已經知道,已經是死路一條,還想這這麼多幹什麼?
老闆娘望着眼前罪惡滔天的丁羅,眼中滿是恨意。眼前之人就是迫害自己丈夫至死的罪魁禍首,自己要殺了他!但看到丁羅面上慘然的表情,心中卻隱隱有些不忍,一絲奇怪的感情替代了恨意,充斥全身。
老闆娘閉上雙眼,深深的呼吸,最終睜開雙眼,看樣子已經想好了如何處置丁羅。卻見老闆娘不再觀察丁羅,目光似乎有躲避之意,老闆娘道:“小哥,麻煩你幫我殺掉此人,爲我已逝丈夫報仇雪恨!”
丁羅望着眼前之人,心中那奇怪的感覺微微作祟。算上這次,丁羅已經三次見過老闆娘,每一次心中都有一股暖意流出,一種說不清的感覺很是溫馨。丁羅也僅當是老闆娘面目慈祥,感染了自己罷了。
直到此刻將死,心頭微微有了一種想法,但這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逝。因爲如果如此,那麼丁羅的罪惡可就大了,可能連他自己都不能原諒自己。
劉宇聽到老闆娘的決定,目光望着老闆娘,劉宇也感覺到了老闆娘的不對勁,按理說能夠殺掉仇人老闆娘應該高興纔是,可此時的她爲何如此表情?老闆娘面無表情,劉宇無法從中得到任何線索,只得放棄。
劉宇轉過頭,望着蕭蕭然的丁羅,劉宇感覺到此時的丁羅已不再是過去的丁羅,此時的丁羅,身影蕭蕭然,佇立原地,目光中隱隱多了幾絲的正氣。
卻未維持多久,身子一歪,向後倒去。劉宇大驚,趕忙衝上前去。只見丁羅面帶灑脫笑容,渾身上下不再似之前一樣,而是變得正氣凌然。劉宇暗自驚奇,難道丁羅在將死之時良心發現,才變得如此?
“不是的!如果我沒有猜錯,此人身體之中一定被人種下了精神種子,才變得如此邪惡的!”陸玉的聲音在劉宇的身體之中響起,聲音煞是凝重。
“什麼是精神種子?我怎麼沒有聽你說過?很厲害嗎?”劉宇聽後心中產生了三個問題,一一向陸玉問道。
“一千三百年前,修真界突然出現了一個心術派,**陰險,其中我只記得他們可以對人種下精神種子,來改變一個人的性格、記憶等等。”陸玉停頓一下,微微思考,“而剛剛他的樣子,就是被種下精神種子的樣子。”
陸玉說着,意識已進入一陣回憶之中。
女子一裘白衣,面上帶有怒意,目光直視身旁男子。聲音很大,對這男子道:
“正道七宗與你無冤無仇,你爲何對他們屢開殺戒?你變了,你我夫妻本爲閒雲野鶴,不問世事。可你……”說着,女子掩面痛哭起來。
男子負手而立,眼神中僅是冰冷,似乎沒有一絲的感情。高傲的模樣讓人望而止步。男子對這身後女子道:“屑小鼠輩也敢與日爭風,簡直是狂妄,我殺他們,使他們自找的!”說話男子不知道,此時的他,就已經夠狂妄的了。
“昭宇,你究竟是怎麼了?以前你不是這樣的啊?”女子聲音打顫,哽咽着問道。
男子眼中終於有了幾絲的柔情,但也僅僅是幾絲,“雪兒,我永遠都會對你好的,你放心!”
……而這一切,都被身在名曰“昭宇”男子身體之中的陸玉所看到,陸玉也感覺到了主人的變化,但是,當時的她僅僅有意識,並不具有說話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