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不知道姑姑這一年來，姑爺生病後，日子是不是過得很苦，喝着他打包過去的雞湯，雙眼又是紅了起來。
“姑姑，今後不會再讓你過得那麼苦了。”
已經醒來的李少波看到楚南過來的時候，也是很高興，甚至知道前些時間欠下的二十多萬手術費和醫藥費，全部都交了，李少波更是說不出話來。
“楚南，對不起，是我讓你姑姑過得那麼苦。”
李少波說道。
他也很清楚自己的狀況，前前後後，都花了三十多萬，其他什麼親戚朋友都問過借過錢了。但是，借過一次錢後，那些所謂的親戚朋友都遠離兩人了。
本來因爲隔時間接受化療，再有平常住院和醫藥費也就不少了，現在又有一個五個月大的孩子，楚蘭連奶水都不足的情況下，更沒有錢買奶粉，只能喝那些碾碎做成的小米粥。
以前，楚飛出現那種情況，他都沒有感受到，但是在李少波自己親身經歷的時候，他才真正體會到那種人世間的人情世故。
面前金錢方面，真的可以考驗到一個人是否前後不一？
“姑爺，生病又不少你的錯。等過了一些時間，把你轉到金陵那邊的大醫院，應該可以治療好。”
楚南安慰道。
“唉，聽天由命吧！”
李少波倒是不怕死。
可以說，平常那些化療非常痛苦，簡直就是一種折磨，所以許多到了一定年紀，或者是那種晚期癌細胞擴散，覺得沒有治療好希望的病人，都會覺得死了一了百了更好。
但是，李少波從來沒有喊過一次痛苦，只是他擔心自己真的離開這個世界後，楚蘭和那兩個兒女怎麼辦？
如今看得出楚南有些出息了，他也就不用再擔心了。
他看得出楚南還是很關愛這位姑姑，所以那兩個孩子同樣不用擔心。
等到楚蘭喝完雞湯，楚蘭親自給李少波喂排骨湯的時候，看到嫂子抱住那個小表妹在哭的時候，知道她肯定餓了。
“姑姑，我還是先去給小表妹買桶奶粉回來。”
大一點的小表弟，即使不喝奶粉也什麼，可以喝湯或者喝粥了。
楚蘭還想說什麼的時候，楚南已經往醫院門口外面出去。
嫂子在幫忙照顧那兩個小孩子，所以沒有跟着過來。
但是，想到姑姑一家的情況，楚南真的有些想哭。
本以爲姑姑一家沒什麼事，沒有過上小康生活，也會是平平凡凡的快樂生活，沒想到會是這樣，所以他知道，自己當初也就應該早過來，而不是等到高考之後。
楚南是第一次在贛榆縣行走，所以攔了一輛出租車。
“司機，到最近的奶粉店。”
很快，到了一家奶粉店，楚南買了一個外國牌子的奶粉，直接再坐那輛出租車回醫院。
等到上到單獨病房裡的時候，剛剛喝完排骨湯的李少波喝藥下去，又睡了過去。
楚南將那個買奶粉送來的奶瓶裝上奶粉後，按照說明書，接了一些熱水，然後放在一個凍水的地方泡溫後，放到小表妹的嘴裡喂着喝下去。
可能是因爲小表妹一生下來，沒有喝足奶水，同樣是瘦小，如今喝奶粉的時候，也沒有再大哭了。
“楚南，我。”
“姑姑，你什麼都不用說，我小時候也是這樣，還不是你和哥哥將我養大的。”
單獨病房裡靜悄悄的時候，除了那位護士在忙着整理一些藥物外，沒有其他什麼。
此時，楚南向躺在病牀上的李少波看去，用那天眼，透過那張白色的被子和李少波病服的時候，楚南再看向他那個胃部。
如果正常人的胃部，楚南覺得都應該差不多。
但是，在剛纔他透過自己的胃部，甚至嫂子胃部的時候，發現應該沒有什麼異常，向姑爺李少波那個胃部看過去的時候，很明顯不同。
楚南先是看到一部分不同顏色的物體，如同粘在姑爺那個胃部上，甚至有些脹大，而那些不同顏色的物體，是黑色的一種，楚南和嫂子身上的胃部都沒有。
所以，儘管楚南不知道胃癌樣子是什麼樣，但是可以分辨出那些胃癌細胞。
如果是晚期癌症的情況下，百分之百大是治療不了，那是因爲癌症已經擴散，如果要做手術，那麼肯定會是將那些部分全部都切掉。
比如，如果是胃癌擴散到整個胃部，全部都切掉的情況下，一個人肯定活不下去。
再有現在姑爺李少波的情況，還是中期的情況，楚南看過去，果然那個胃部是一部分黑色，一部分還是屬於正常的。
說明，那些癌細胞還沒有向整個胃部擴散。
但是，如今，李少波沒有進行切除手術，只是進行化療手術。
除了是因爲贛榆縣這裡的醫院，可能沒有那種手術手段外，更是通過化療來殺死那些癌細胞以來活下去。
這種化療，卻是作用可能並不是太大，甚至可能依然出現癌細胞擴散。
等到楚南仔細看完了，發現那些癌細胞分散，並不是很大，姑爺還是很有可能活下來的。
現在看了那麼長時間，還是那麼小心的情況下，楚南都覺得有種頭暈的感覺。
“楚南，你怎麼了？”
張莉莉和楚蘭都看到楚南的眼神一直看向李少波，還以爲怎麼了？
“姑姑，嫂子，我沒有什麼。”
一直到深夜十二點的時候，楚蘭覺得兩人從金陵那邊坐火車過來，已經很累了，讓兩人先回酒店休息，醫院這裡有她和那位護士也就行了。
楚南只能點頭和嫂子離開醫院，回到那家賓館的房間住下。
“嫂子，你睡牀上，我客廳吧！”
兩人分別從衛生間洗澡出來的時候，趴在沙發上看了一會電視，因爲姑姑和姑爺的事，發現都沒有什麼心情。
只是因爲在火車上睡了七八個小時，兩人看起來也不算是太困。
“你真的睡沙發？”
張莉莉笑問道。
在火車上，楚南都敢抱着她睡，來到賓館，反而害怕了。
“嫂子，那我還是陪着你吧！”
兩人進到那間房裡，跳到牀上，楚南從嫂子的身後抱住。
剛剛洗完澡的嫂子身上，楚南更是聞到那股熟悉的味道，還有穿着睡衣的情況下，更是親密接觸，讓楚南有種硬起來的感覺。
楚南唸了千遍萬遍的阿尼陀佛後，終於軟了下去。
正當兩人正準備關燈大睡的時候，突然房間裡的那臺固定電話響了起來。
真煩人！
楚南心想道。
但還是站起來，拿起那個話筒問道。
“你好，有什麼事嗎？”
“先生，需要特殊服務嗎？”
“我們價格不高，有大保健服務，有冰火兩重天，一百零八套，保證將你服侍得舒舒服服。”
。。。
一個嬌滴滴的女聲，從電話那邊傳來，因爲楚南按了免提，張莉莉也是聽到的。
即使楚南第一次住賓館的情況下，同樣清楚那位小姐所說的特殊服務是什麼。
“不用了，我有自備的。”
“我就是自備的那位，不用再打來電話。”
張莉莉又說了一聲。
那邊的那位小姐聽到張莉莉的聲音，只能把電話掛掉，接下來再也沒有電話打來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