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週末,龍丹開着車,帶着妻子陳影,兒子龍旭回到了龍家灣父親的家裡。每次回到老家,龍丹的父親熱情的很,就像招待親戚一般,倒不像招待自己的孩子。龍丹每次回家,老父親都是殺雞宰鵝的伺候自己,搞得龍丹很不自在。龍丹也多次說過自己的父親,不要對自己這樣,又不是外人。父親總是笑笑,說:“你們纔回家幾次,我們平時不捨的吃,你們回來了,我們也藉着你們打打牙祭,解解饞”,龍丹知道,自己的父親好酒,但總是不捨得多花錢,有時候就着鹹菜也能喝幾口。龍丹每次回家,都給自己的父親留下點錢,估計父親都存了起來。
龍丹會做菜,也做的很好,自己怕父親忙碌,就動起手來。做的差不多了,就打發陳影去把兩個哥哥喊了過來,自己這次回家,也得好好跟自己的兩個哥哥談談了。
龍丹有三個哥哥,大哥因爲超生,書記被拿了下來,就在家務農,順便做些生意,日子過得還不錯。二哥因爲照顧家,也把城裡的工作給辭了,現在倒是接替了大哥的書記位子,當起了村支書。三哥前幾年,因爲市化肥廠大爆炸去世了,留下一個女孩。三嫂正值年輕,也不好守寡,就改嫁出去了,鎮上的派出所李所長的老婆得病死了,三嫂就嫁給了他,家裡的宅子也賣給了一個本家。三哥這一支就在龍家灣消失了。
自從龍丹的三哥去世後,龍丹也感覺到兄弟之間,情誼的重要,之前分家時的氣憤也就沒有了,逐漸跟兩個哥哥來往起來。雖然,還有點疙疙瘩瘩的,畢竟是一個孃的兄弟們。兄弟三個的關係比以前好多了。
飯後,龍丹的大哥龍文說道:“老四,我和你二哥聽說你的事情,本想去看看你,也知道你心裡不好受,也就沒有去打擾你,你不會怪罪吧?”“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何況我也沒有多少事情,就是損失了一些錢而已”龍丹接着對二哥說道:“二哥,我這次回來,的確有點事情,我想在咱龍家灣買一塊地,不知道行不行?”“買地?買地做什麼?現在的老百姓都不願意種地了,都想往城裡跑,你卻來買地?”二哥龍華不解的說。龍丹說:“二哥,是這樣,我想在咱龍家灣買上一些地,建一個養魚場,不知道能不能行”龍華痛快的說:“買地不大行,咱農村也沒這個說法,你可以租地,時間長一點就是了。咱村南有一塊荒地,大約100多畝,你要是不嫌棄,可以租下來”,龍華不愧是村支書,對村裡的情況瞭如指掌。
龍丹的父親插話問龍丹:“你在城裡住的好好的,幹嘛回到村裡?”龍丹解釋道:“我前幾年做生意,也的確賺了些錢,這幾年也看透了,錢太多也沒用處,我想在家建個養魚場,不圖賺多少錢,能夠賺個吃飯錢就行了。以後跟你們住在一起了,照顧你們還方便些”。
龍華道:“老四你是一次**清,還是年年交租?”龍丹也沒考慮,就說到:“一次**情最好,時間最好70年”,“那就交給我來辦理,一星期之內給你辦好,你來交錢就行”龍華說道。龍丹也知道,村裡不怎麼富裕,每屆村支書都想着變着法子弄些些給村裡補貼。這次龍丹一次性租下70年的土地,也算是給村裡幫上了大忙。
一星期後,龍丹拿到了村裡的合同,120畝地,70年租期,一共20萬。龍丹錢款交清,簽字畫押,龍家灣村南的100多畝地就成了龍丹的了。
拿到土地後,龍丹請人做了測量,又繪製了圖紙,又買了兩輛二手的推土機,僱請了兩個司機,按照圖紙施工起來。
三個月後,龍丹的100多畝地被龍丹整理成了四個大小不等的池塘,大的有30多畝,小的也就5,6畝地大小。龍丹在池塘周邊載上了白楊樹,白楊樹的間隙處,龍丹花高價買來毛竹苗栽上。又在池塘的旁邊蓋了一套院子,在池塘的周圍栽上了當做院牆的荊棘和花椒樹。一座像模像樣的莊園,就這樣建了起來,龍丹還查了半天的字典,給自己的莊園起名叫“翠風園”。
龍丹會釣魚不等於會養魚,龍丹只好買了大量的養殖書籍,又去參觀了省魚類養殖場,請教了多位師傅。等池塘裡蓄滿了水,龍丹的養殖有了成果。竟然絲毫不亞於養殖場的老手,半年下來,各個池塘裡的各種魚類,長勢良好。龍丹每每看着池塘裡游來游去的魚類,不禁悠然自得。不時的在房前的葡萄架下喝着龍井,看着小說,或者跟三兩個來串門的老鄉們侃着大山,過起了小資般的田園生活。
秋天,天氣轉涼了,龍丹養殖的鯉魚草魚等都長得肥膘肉厚。龍丹用漁網撈了幾十斤,來到了附近的集市上賣起魚來。龍丹賣魚,跟其他的魚販子可是不一樣,龍丹就圖個樂呵,況且自己也不像個賣魚的,到像個書生。
龍丹的魚還沒有賣完,只見龍丹的二哥找了過來,龍華急急忙忙的走到龍丹面前說到:“老四,別賣了,你快回家吧,你師傅來了”“我師傅?”龍丹心中一驚,自己的師傅自從自己考上大學,就離開雲遊去了,也不知消息,一晃十多年了。龍丹連忙收拾起沒賣完的魚,放在了一個三輪車上,騎着三輪就和二哥一塊回家了。
龍丹來到自己的翠風園,見門前的葡萄架下面坐着一個躘髯老人,正是自己的師傅,龍丹三步並作兩步來到老人面前叫了一聲“師傅”兩眼的淚水就嘩嘩的流了下來。哭了一陣,龍丹才問道:“師傅,您這些年都去哪了,可把您給盼來了”,躘髯老人慈祥的說道:“別哭了,我這不是來了嗎,我的身體還結實着那,你也不用擔心”老人頓了一頓,對龍丹說道:“倒是你啊,我擔心的很啊,你這些年也不順利吧?功夫可曾放下?”龍丹聽師傅說起功夫,不好意思的說道:“放倒是沒放下,只不過沒用心,這些年只顧做生意了,基本是沒多大進展”“我就知道這樣,你還是迷戀這些俗世間的榮華啊,這也難怪,現在這個社會裡,還有幾個不是俗人的”老人感慨的說道。
龍丹看着師傅,問道:“師傅,這次您回來,不走了吧?”
老人說道:“走還是要走的,只不過這次我要多待一些時間,一來我有些事情要你去處理,二來也是幫你把所學的功夫進上一步”。
老人的到來,徹底改變了龍丹的生活。龍丹白天除了做一些莊園裡必須的事情,閒暇時節就跟着老人練功。由於龍丹十年來沒怎麼用心去練,因此功夫也不是很精進。龍丹也不知道自己練的功夫到底有多深。
龍丹不解的問道:“師傅,我練的這門功夫,到最後到底是個什麼樣子?”老人**着說:“到底有多深,我也不太清楚”接着又問龍丹:“龍丹啊,你應該知道我有多大歲數了吧?”龍丹見師傅有此一問,也不禁一怔,自己還真不清楚師傅到底多大年紀,只記得小時候,老人就90多歲了。“師傅您120多歲了吧?”龍丹問道,老人笑笑:“不錯,是120多歲了,我雖然這個歲數,身體還一點不見老,你說我教你練的這門功夫到底有多深?”龍丹聽了,茫然的搖了搖頭。
老人又說:“龍丹,我告訴你,其實,我們這門功夫的延年益壽只是一個小的功能。練到深處,就是開天眼,再往深處去就是開闢神識。不過,我自己也沒有練到開天眼的地步,更別說開闢神識了。我看你相貌清奇,日後必不可限量。因此,爲師沒有逼着你練功,反而由着你自由發展。我們這門功夫講究的就是法天地之象,師自然之氣,一切合乎自然。追求的就是水到渠成。強求是求不來的。看看吧,你的日子還很長,在俗世的劫難還沒渡完。等你真正悟了,我教你的功夫才能更上一層樓”。
龍丹把老人安排的幾件事情都做好了,老人又指點了龍丹練功中的問題,就這樣,龍丹跟老人不知不覺過了兩個月。
老人一日提出了離開,龍丹眼淚就又掉了下來,龍丹也擔心老人歲數大了,想留住老人在自己家裡享受晚年。但老人決意要走,並說:“龍丹啊,師傅的性格你也是知道的,在你這裡,我知道你會照顧我,可我不是享受的命,我還是雲遊各地,趁還走得動四處看看,也是一種修行。我們還會見面的。你就別爲難師傅了”。龍丹見留不住師傅,也是無奈,就由着師傅離開了,這一離開就是十幾年,直到龍丹在飽受痛苦,徹底悟了之後,師傅纔出現在自己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