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印與旋風相交,沒有爆出任何強大聲勢,反而無聲無息相互交融,消弭於無。!
虞星朗這才正視起了皇甫榮光,本來以爲只是吳勇的保鏢,但一個萬級十重武者的保鏢能有多大能力,所以虞星朗根本沒正眼看過皇甫榮光。
但這一翻技法相交,卻使得虞星朗不得不重視起來。
看似相互抵消,兩種技法半斤八兩,其實稍有見識的人都能看得出來,皇甫榮光的這道死亡旋風,那種全面壓過掌印虛影的技法,還要拿幾倍。
到了他們這種境界,防禦技法誰都不缺,虞星朗的那記掌印虛影也不過是隨手而發,能防禦得住這招攻擊的技法,實在太多,最起碼最簡單的防禦用通用技法“金靈護體”,等閒將級十重境界的都能防禦得了大半傷害。
但難難在,剛纔那道死亡旋風能完全抵消了掌印虛影,兩種技法全部化歸於無。沒有一絲富餘能量,也不會缺少一絲能量抵消,這需要施術者有着極強的技法掌控力和精準的臨戰判斷力。
這兩種能力,並非是你靈力境界高能夠擁有的,需要無數次戰鬥和長年領悟,再加自身機遇和天賦等綜合因素糅合在一起,纔有可能具備。
境界高者,不一定實際戰力高。
但這兩種能力擁有者,即便境界較低,也是一個實戰高手。
況且,皇甫榮光境界低嗎!
虞星朗只是探查一眼,冷汗下來了,一個武者是以技法掩蓋了靈力波動,還是真正修煉到了那種化繁爲簡的地步,行家一眼能看出其的區別。
虞星朗作爲天驕庭功法閣執事,實力不敢說多麼逆天,但眼力絕對是一等一得毒。剛開始時沒有重視皇甫榮光,此時凝神探查,竟然完全看不出對方的深淺,像是感知一汪清泉一般,明明深不可見,卻又似乎能清澈見底,矛盾與融洽竟然統一交匯於一體。
神秘難測!這是虞星朗對皇甫榮光的唯一看法。
“閣下好本事,但這是天驕庭辦事,閣下確定要插手?”虞星朗穩了穩心神,定定地看着皇甫榮光。
“這是第一次,你對我家老闆動手,念在你沒有動殺機的份,饒你這次。若有下次,定殺不赦!天驕庭又怎麼了,宇擎蒼親來,我也不把他放在眼裡。”
“你……好,好狂!你可敢留下名號!”虞星朗怒道。
宇擎蒼是天驕庭歷代掌門人相當傑出的一個,是天驕庭所有門人心懷敬仰的對象。宇擎蒼受辱,是所有天驕庭門人面子所不能容忍的事。即便面對的是無法力敵的對手,他們的驕傲也要促使與之正面迴應。
吳勇突然笑了起來,一副悲天憫人的臉色看着虞星朗,“我說老虞啊,我是應該誇你憨呢,還是應該罵你二呢?你連我們的底細都沒打探清楚,敢過來坑我的丹藥,你長這麼大的歲數都活到狗身去了嗎?你難道不自知,在你勾引金蝶傳承的武者失敗之後,還會有一個離岸組的殺手緊隨其後嗎!”
“離岸組……殺手……你遇到了離岸組?”虞星朗一怔,他自然聽說過天驕庭的離岸組,也知道如果自己任務完成不了,或者實力不足以支持他完成任務的話,離岸組殺手會出現,暗殺掉不肯歸附的金蝶傳承武者。
離岸組殺手並不會輕易出動,所殺之人要麼是潛力很大的,可能威脅到天驕庭的人,要麼是離岸組看的人,卻沒有招攬成功的。只要離岸組出手,無論成敗,都足以證明此人是一個可怕的存在。
一聽到“離岸組”三個字,虞星朗確實生出了一點後悔之心,沒有把目標的底細打探清楚,不過他與離岸組又沒有統屬關係,他怎麼能知道離岸組會出手呢!正經來說,這件事要怪要怪在離岸組身,出手了也不知道通知一下,害得我過來丟人了!
不過打死虞星朗他也不敢回去找離岸組的麻煩,那裡面的人,一個個都是怪物,虞星朗纔不會去找不自在呢。
此時面臨的尷尬局面,虞星朗也只能硬撐了。
“想不到遇到離岸組,你還能活下來,看來我還真是走眼了。”虞星朗強忍心驚訝,淡淡說道。
“那麼現在你再出一次價格,要多少紫晶幣來購買九轉回天丹呢?”
“五百紫晶幣,這是我能自行做主的最大額度。”虞星朗說道。
吳勇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你也這點出息了!回去問問劍南春去,跟我做交易,應該付出多大的誠意!”
“噝——”虞星朗倒吸了一口冷氣,“襲殺你的是劍南春?”
劍南春的名頭,可謂如雷貫耳,傳說不是臣級勝似臣級的高手,天驕庭除了掌門人宇擎蒼之外,再無第二人敢言必勝他。
“現在,再給你一次報價的機會。”吳勇懶懶地說道。
“我需要回去向宗門高層申請,會給出一個合理的價格的。”虞星朗匆匆站起,要離開。
人是這麼現實,如果是在吳勇前世,人們敬仰的可能是財富,是權勢,但在蘭陵域,唯一能讓人畏懼的,只有實力。
若吳勇只是一個區區萬級武者,百枚紫晶幣交易你一枚九轉回天丹,已經相當良心價了,畢竟,人家沒直接搶了你不是,還給你擺事實講道理,說出了百枚紫晶幣換取九轉回天丹的依據,已經是相當客氣了——儘管那個價格也挺扯淡,但總算是擺出了一副做買賣的嘴臉。
而吳勇被離岸組刺殺,證明了吳勇的自身實力,交易價格立即提到了虞星朗所能做主的極限額度。
等聽說刺殺吳勇的人是劍南春這個變態之後,尤其是看到吳勇還能完好無損地坐在這裡時,虞星朗馬要與級溝通,如何面對吳勇了。
這是實力帶來的變化。
“站住!我還有話沒問完呢,讓你走了嗎?”吳勇突然叫住了虞星朗。
“嗯?吳少還有何事?”
得,連稱呼都變了。在這之前,虞星朗根本沒有興趣知道吳勇的名字,現在,竟然跟着董百川一起開口叫“吳少”了。
“你們天驕庭聖女白雪潔,如今有什麼消息?”吳勇開口問道。
“白聖女她……最近似乎在閉關,已經很久沒有露面了。”
“她的傷勢怎麼樣了?有傳言說她被一羣混靈生物給打傷了?”
“據說,白聖女這次似乎得了什麼了不得的療傷聖藥,不但治好了她的傷勢,還因此刺激了她的實力,這次閉關是爲了衝擊下一境界。”虞星朗回答道。
“什麼聖藥?誰給的?”
“這不知道了,我在天驕庭畢竟位弱言輕,很多機密是傳不到我這一層次的。”虞星朗竟然難得地謙虛了起來。話說,他也沒有了不謙虛的資本,自從得知吳勇能在劍南春的刺殺毫髮無傷地活下來,他已經完全擺正了自己的位置了。
“嗯……好了,你可以走了。記住,今天之內不給我一個合理的價格,明天的拍賣,我絕對不會取消。”說完,吳勇像轟蒼蠅似的,打發走了虞星朗。心裡卻在琢磨着,劍南春還算識相,把九轉回天丹真的給白雪潔服用了。
董百川冷眼旁觀,等虞星朗離開之後,才突然開口,“怎麼,吳少與天驕庭現任聖女白雪潔……還有舊?”
吳勇挑了挑眉毛,“男未婚,女未嫁,青春年少,風華正茂……怎麼,董掌櫃想聽一段《人極宮少宮主與天驕庭白聖女不得不說的二三事》?”
“哈,這倒不是,只是有些好而已。不過,吳少,我不得不提醒你,與她交往可要打起萬分小心。白雪潔可不白給,此人心機似海,絕不像她所表現出來的那麼純潔。”董百川一副我爲你着想的表情說道。
“嗯……你說得好……可是關我鳥事?老董,不是我說你啊,你都多大歲數了,還跟個長舌婦似的在人背後嚼舌頭,你怎麼不做點正經事啊!這大早起的我來到你這兒,你不知道該做點兒什麼?”
“做……什麼?”董百川被吳勇說得有點懵。
“你什麼情商啊,這大半輩子怎麼活過來的,連我這麼明顯的暗示都沒聽出來?因爲給你們面子,我大早起的沒吃飯呢跑來談判了,你該不會向讓我空着肚子走吧!你好歹也是一個掌櫃的,有時間多花點功夫在客棧經營和人情世故,別讓我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小年輕兒再給你操心了行不行!”吳勇斜眉撇嘴地教育道。
“我……”董百川被吳勇訓得直哆嗦,不是臊的,是氣的。好歹也是一個七、八十歲的老頭子了,竟被一個二十歲都不到的小年輕給訓斥了,任誰都不會心裡舒服的。
“好好好,吳少請稍後,早點馬好!”董百川轉頭走,再待下去他怕忍不住照着吳勇那張可憎的臉拍下去。
皇甫榮光卻是意味深長地看着吳勇,“老闆,董百川對白雪潔的評價,讓你不愛聽了?”
吳勇翻了個白眼兒,“少在那裡八卦!”
半晌,吳勇喃喃地說道,“白雪潔……真的很有心機嗎?”似是在問皇甫榮光,又似是在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