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行魔頭肆意選
一番虛驚恐復來
在許項君的言語中,高飛猜測到老人至少也是拓海期的高手,絕非像他這般的靈息期菜鳥。兩人手書代替言語,聊了很多,直到許項君精神萎靡,他再次給他輸送靈力爲止。
看到許項君閉目養神,高飛也開始暗自運轉靈力恢復消耗的靈力,剛纔兩次給老人輸送靈力,直接消耗了差不多兩成的靈力,而這點靈力對於許項君來說只是杯水車薪。爲了避免被守衛發現他擁有靈力,他還悄悄地弄出幾塊小石頭扔在了並不寬敞的過道中。
昏暗的牢房中不見天日,守衛甚至都不願意多在裡面逗留。直到守衛再次扔給他們一碗稀薄的粥,高飛估摸着應該是過去了一天的時間,這點飲食也僅能讓人餓不死,對於不能辟穀的囚徒來說,這是限制他們行動的一個好辦法。高飛還不能辟穀,但他仍堅持將絕大部分的粥都給許項君,這讓老人感慨不已。過去的一些年中,魔頭胡玉行也曾弄來一些手下混進老人的牢房,更對老人假意示好,以騙取許項君所擁有的那份秘術傳承,老人被騙次數多了疑心較重,因此高飛剛進來時,老人總是在試探和懷疑。當然,此刻的許項君依然無法確定高飛是否是胡魔頭派來的,即便高飛每天將修煉出來的大部分靈力都輸送給他,他仍然將信將疑。
奇怪的是,第二天開始,守衛送來的竟然是很不錯的飲食,一盆米飯還有四菜一湯,甚至還有一小壺酒,而且一日三餐都是如此,高飛摸不着頭腦,許項君斜眼冷笑。高飛幾番詢問,才被告知,那胡魔頭修習旁門左道的採陽補陰之術,因此非常好色,看來這次又抓了些人,都被當做肥雞一般養着,過幾日可能就要採摘了。高飛聽得毛骨悚然,他雖然是個孩子,但是這一路走來也成長了很多,當然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胡魔頭,尤其喜歡像你這樣身強力壯的大漢!”許項君不緊不慢的補刀,高飛毛骨悚然。
“那,胡魔頭長相如何?”
“見了面你不就知道了嗎?”
“到底長得怎麼樣啊?”
“說不得!說不得!見了面你會很驚喜的!”許項君寫罷,就邪笑着假裝閉目養神了!高飛無奈得很,卻又沒有辦法,老人偷眼觀瞧,越發覺得好笑。
高飛依然每天修煉靈力,然後輸送給許項君大半,牢房守衛每天按時一日三餐的送,高飛漸漸聽見隔壁開始有低聲說話的聲音,但是這裡隔音相當不錯,聽不清說些什麼。就這樣,過了大概十來天,這一天一羣守衛走了進來,打開各個牢門,“請”出一羣牢房中的“新人”,高飛也在其列。高飛暗中打量,果然清一色的身強力壯,有些衣衫有血跡的人此刻也生龍活虎,不過在一羣守衛寒氣森然的兵器面前還是依然記得自身囚徒的身份,乖乖地站成一排,在兩側守衛的簇擁下七拐八拐,來到了一處寬敞的大廳,大廳足有數十丈長寬,牆邊插了很多蠟燭和火把,照的大廳很明亮,卻依然難掩陰森寒氣。
大廳最裡面扇形擺開一排座椅,上首的兩個座椅很寬大,鋪着厚厚的獸皮,而最中間最大的椅子則是石頭雕刻而成,石頭是黑紅色泛着光澤的,像是殷紅血跡乾涸形成,上面並無獸皮,也無其他裝飾。此刻一排座椅上都坐着人,各個兇悍莫名,中間的椅子上則坐着一個“大肉墩”,那大肉墩手短腿短,脖子像是被人拍入胸腔中,頭上亂髮蓬鬆,一張大大的包子臉上滿是疙瘩,讓人見之慾嘔。
“這大肉墩應該就是胡玉行了,果然是驚喜啊!!!”高飛不禁心中對許項君腹誹不已。
胡玉行得意非凡,這一次的收穫足夠他們這夥匪盜逍遙很長時間了。而她又會增加很多修煉鼎爐了。此前他們一直忙於整理收穫,探查各方反應,因此並沒有能及時挑選鼎爐,這讓她**中燒。看着眼前走入大廳的近二百名壯漢俘虜,胡玉行舔了舔肥厚的嘴脣,眼中都是**在燃燒。
胡魔頭對下方押人過來的小頭領揮了揮手,小頭領立刻會意,叫喊着讓這近二百壯漢排成一列列隊伍。俘虜中好多人還在發矇,不知道將要面對什麼樣的情況,高飛卻是心中有數,不停在心中唸叨:“千萬別挑中我!千萬別挑中我!”
胡魔頭走下座椅,不理周圍匪盜頭領各異的目光,來到這羣俘虜面前,也不多話,就像挑選牲口一樣開始在這些俘虜中挑挑揀揀,一會兒拍拍這個的胸脯,一會掐一下另一個的屁股,甚至還讓個別俘虜露出牙齒佯裝憤怒……
俘虜隊伍一共排成五列,高飛在第四列,而胡魔頭已經挑選到了第四列的排頭,之前他已經挑選出了或兇悍或英俊或猥瑣或正氣凜然的十一位壯漢。高飛在感嘆胡魔頭胃口大的同時,也在祈禱趕緊結束挑選吧!
不一會兒胡魔頭就挑選到了高飛身邊的一人,這個人身高近丈,俯視胡魔頭就像看着一個三歲稚子,偏偏嘴角掛着邪魅莫名的笑,胡魔頭擡起頭來看了良久,肥臉上不動聲色,拍拍手叫小嘍囉搬來一把高高的座椅,胡玉行站在椅子上依然只及壯漢腋窩高,她伸出鼻子在壯漢的腋窩處聞了聞,竟然滿臉陶醉。這讓旁邊能清楚聞到壯漢狐臭的高飛惡寒不止。
胡魔頭跳下椅子,拍了拍手,竟看都不看高飛一眼,拉着身高近丈的壯漢就往外走,壯漢略一遲疑,立刻就有鋼刀架上他的脖子。壯漢最終還是乖乖跟着胡玉行,像是一塊石碑被一個土豆牽引着走了出去。
“哈哈哈哈!今天真是高興!各位兄弟三日後晚間聚餐,大家痛快吃喝玩樂一番!”胡魔頭的聲音像是夜梟嘶鳴,又像破鐵片互相摩擦的聲音,卻讓周圍一直沒有來得及慶祝的各位匪盜歡騰一片。
就在高飛轉過身準備跟着其他俘虜往回走的時候卻意外發現,包哥竟然就在離他不遠的後排。高飛對包哥點了下頭,包哥對他眨了眨眼。
高飛長出了一口氣,跟隨着滿臉興奮的守衛回到了牢房。與其他的囚徒不同,高飛沿途都在努力記憶所有走過的路線,所以他回到牢房的第一時間,就開始憑着記憶用石頭在地面刻畫地圖,許項君在旁邊邪笑着低聲問:“見到胡魔頭了?驚不驚喜?興沒興奮?”
高飛給了他一個白眼,低頭繼續刻畫地圖,一會兒工夫,一幅不太完整的地圖就出現在了地面上,許項君想湊過來看,高飛一晃身擋住他的視線,低聲道:“我知道你爲什麼賴在這裡不走了!你一定是貪戀人家大頭領的美色難以自拔,所以才遲遲不肯離開此地!對不對?”
許項君聽聞後,好半晌說不出話來,也不知道是不是氣的?好半晌他才憋出一句狠話:“小子!你別得意,胡魔頭這次沒選中你,但是早晚會找上你!每一撥俘虜二十都不存一,你可知爲何?都被那胡魔頭禍害致死了!”
“這麼說,前輩也是曾與那胡魔頭多有魚水之歡了?”高飛斜着眼睛反擊。
“這……卻是不曾!”老人略一沉吟,趕緊否認。高飛卻是不理,學着他邪笑不已。老人無奈只得閉目養神。
“前輩,你剛纔說早晚找上我是什麼意思啊?”高飛也不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而是認真地問。
“那胡魔頭胃口大得很呢!一波波地禍害,早晚不就輪到你了?!”
“那……她今天挑選了十二個人,大概多久纔會,再選呢?”
“十二個人,大概三五天吧!”
“糟糕!那大肉墩今天說三天後就要聚餐,不會是在哪個時候吧?”
“酒宴豐盛,胡魔頭總要找點樂子吧?!”許項君斜視着高飛。
高飛頓時一陣頭大。
“前輩,你的傷勢好得怎麼樣了?咱們趕快逃出去吧!”高飛期盼道。
“傷勢已有好轉,但是短期內怕是有心無力啊!”許項君嘆息一聲說道。
高飛無奈只得安靜下來,他坐在那兒冥思苦想,也不知道該如何脫困。許項君卻不再嘆息,而是閉目養神,專注自身身體狀況。
守衛依然送來一日三餐,卻明顯沒有前些日子那麼豐盛了,但是兩個人依然能吃飽。不知不覺間,許項君乾癟消瘦的身形逐漸好轉,滿頭灰白的頭髮竟然在髮根部位已經變成黑色,與鐵鏈和鐵釘相連的骨肉都在煥發生機。高飛依然堅持着給許項君輸送靈力,每次輸送完靈力,高飛都是一陣虛弱,但是每次恢復過來後都會發現靈力竟然增長一絲。一開始高飛以爲是錯覺,但是他靈力本身就少,給老人輸送靈力的時間卻越來越長,陽蹺脈、陰蹺脈的靈力竟然逐漸飽和,開始有一些逸散到腹部,高飛就是精神再大條,也發現了這一現象。
眼看就要衝破任脈,成爲靈息三品,高飛心中卻並無多少歡喜,身陷囹圄之中,如何脫困成爲了最大的難題,他的那點實力實在不夠看啊!
轉眼已到第三天中午,連來送飯的守衛都難掩喜色,從他不多的幾句話中,高飛了解到:每次“大豐收”之後,衆匪盜都要上交所有收穫,然後在慶功宴上論功行賞。這次守衛也殺了好幾個軍兵,想來會有不錯的獎勵了。
高飛感覺前方一片黯然,他不知道等待他的命運會是什麼?這幾天他想盡辦法也是沒有頭緒,他甚至想解除易容之法,顯示本來面目,但是看那胡魔頭的做法明顯是葷素不禁,若是變回孩子,說不上被選中的風險更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