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調查科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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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崔世言來說,貴永處長是他的伯樂,亦師亦友。

當年崔世言在軍事學院讀書時,貴永就注意到了他。等他畢業,就把人直接要到了軍情局情報調查處。這是非常好的機會,大大縮短了崔世言在部隊基層的磨礪苦熬的歷程。

崔家老爺子要求崔家的孩子在部隊裡,都要從基層做起。而崔世言由於得到貴處長的賞識,作爲職業軍人的起點非常高,可謂平步青雲。

外界很少有人知道崔世言的家族背景。十八歲那年,他憑着自己的本事考上某著名軍事學院後,學籍裡父母身份做了一些掩飾。這是崔家的傳統。也是爲了讓子孫後代不依附於家族力量,真正的靠着自己的努力而茁壯成長。

也許在其他行業,家族力量對下一代的成長可謂事半功倍。但部隊裡不行。沒有真才實幹,根本就站不住腳。並且還會在部隊埋下隱患。

關於崔世言的背景。貴永一開始並不知曉。

貴永是靠自己的才幹和業績,從基層做起,一步一步升上來的。他能在情報調查處長的位置坐穩五年,自有其手腕和謀略。

在他的內心深處,對於部隊裡行伍世家的子弟並不感冒。這些所謂的青年才俊,離開軍事學院,直接空降到部隊軍區各部門,誇誇其談,紙上談兵。各種理論術語眼花繚亂,但並不適用於實戰。

古時趙括就是這類軍三代吧。

對於“白身”家庭出身的崔世言,貴永能另眼相看,主要是因爲崔世言的專業素質。直到兩年前,一次偶然,貴永才得知崔世言出自帝都的崔家。

徒弟隱瞞之深,竟然連老師都瞞着。貴永處長暗自也有一點得意,不愧爲自己的得意門生,心機可謂深不可測。

帝都崔家祖上曾是斥候出身,在爭王奪嫡之戰中立下了赫赫戰功,功成名就,封侯賜爵,從此邁入了豪門世家行列。幾百年來,朝代更迭風雲變幻,崔家後代始終恪守祖訓,繼承着祖業,吃着行伍這碗飯。

當年那位創業祖先,曾留下一條族規:崔家世代忠於朝廷,不涉政務,子孫後代需自小習武讀兵法,靠本事吃飯。

崔家代代傳承,延綿至今,自有其獨到之處。到了崔世言曾祖父那一代,恰逢華夏大陸發生鉅變。崔家的家主敏銳的感覺到,機會來了。崔世言的爺爺海外學成歸來,投身於革命的洪流之中。革命成功之後,崔家在帝都軍事領域自然佔有一席之地。

崔世言從小在部隊大院裡長大,自然也繼承了崔家傳統。

他從軍事學院畢業後,本想下部隊基層鍛鍊。卻被軍事情報部門選中,從事情報調查分析工作。

加入軍事情報局,是多少軍院學員夢寐以求的。躊躇滿志的崔世言,下決心要做出一番事業。除了做好日常事務,他把大部分時間都用在了歷年案例分析上。軍情檔案室,大大小小的案件分析報告,崔世言翻了個遍。

崔世言記憶力非常好。有着過目不忘的本領。他對所有的典型案例,以自己的視角重新論證分析,寫下一份又一份的分析報告。

在軍情局內部組織的幾場疑難案例論證分析會上,崔世言一雙明察秋毫的利眼,透過現象看本質,抽絲剝繭,抓住關鍵點,舉一反三。縝密的思維能力,在年輕一代的情報人員中裡嶄露頭角。

調查處的處長貴永很欣賞崔世言的睿智敏銳。在案例討論會上,對他多有點撥。事後,還多次邀請崔世言去處長辦公室暢談,隱隱流露出一點收徒的架勢。幹情報分析這一行,經驗很重要。天賦也很重要。經驗可以靠不斷的積累。但天賦呢?

貴永在軍情局已幹了二十年,能入貴永的法眼,崔世言自有其獨到之處。

當初,調查處在軍事學院秘密挑選人才時,貴永就注意到了崔世言。學院導師給崔世言的評語:記憶力超羣,號稱“活字典”。目光敏銳,外號“鷹眼”。

記憶力,目光敏銳,思維縝密。這是情報分析人員必備的基本條件。崔世言已經學會融會貫通。這一點難能可貴。

貴永給崔世言提高了檔案室的閱讀權限。崔世言逐步接觸到了一級、二級機密案例。在調查處,崔世言苦苦鑽研四年,接觸了他那個級別能接觸到的所有機密檔案。

貴永明白,崔世言厚積薄發,當前欠缺的是實戰經驗。於是他親自簽發了崔世言外放到平江軍分區的任命和調令。

崔世言只有接受了現實殘酷的洗禮,經受住了情報調查工作寂寞難耐的考驗,未來纔會有更無限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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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世言沒想到,就在長達三年的秘密調查,進入死衚衕階段。這份平江研究院轉正軍值人員宋曉可的政-審報告,突然撕開了一道裂縫。

機會,果然是給有準備的人。

他想實地接觸一下這個人。

而三年前,在情報總署軍情局機要室內讀到的絕密檔案,再次浮現在崔世言的腦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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