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被陸依依拉着,不久,便到了一座小山前。
只聞花香馥郁,讓人心曠神怡。
“這就是落花山嗎?”小魚疑惑地問。
陸依依指了指一塊路碑,上面寫着“落花小山”。
“沒錯!”陸依依一拉小魚,不久,二人變到了山上。
從遠處看去,像兩隻翩翩起舞的蝴蝶落入了花叢中,沒有引起哪怕是一絲聲響。
此刻,天才麻麻亮,天上,羣星還眨着眼睛,不肯從天幕上消失。
二人坐在石頭上,坐得很近。
陸依依的手,是緊緊握住小魚的手的。小魚雖然想掙脫,可還是無法回絕這種溫情,只得任由她握住。
而什麼時候,陸依依的腦袋也靠在了小魚的肩膀上,幸福地笑着。
不久,天漸漸亮了起來,天上最後一顆星星消失在天幕上。
東方,天和山的相接處,一抹燦爛的紅霞出現,像一副精緻的油畫。
“小魚,太陽快出來了。”陸依依指着東邊的天邊,一臉亢奮地說。
小魚也認真看了看,雲霞的色彩,像成熟的橘子皮。
確實,真的很美,大自然贈予的美,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
小魚忍不住多看了兩眼,看着漸漸升起的太陽將大地點亮。
看着小魚那被朝陽映紅的臉頰,彷彿熟透了的西紅柿。
陸依依忍不住在他的臉龐上吻了一下,然後臉一紅,把腦袋垂了下去。
小魚受寵若驚,臉一紅,也把腦袋垂了下去。
小魚真的很想擺脫這種溫存,但冥冥中卻有一股莫名的力量阻止他這麼做。
不久,太陽就升了起來。
溫暖的陽光普照大地,林間的鳥兒和野獸開始忙起來了。
新的一天,就這麼開始了。
“好美啊!”看着幾隻白色的仙鶴劃過天際,小魚不由自主地來了一句。
“小魚,你看那兒。”陸依依指着幾隻花不溜湫的鳥兒。
“這裡的日出,比起我們鮮魚小村你日出,要差遠了。”不知怎麼的,小魚說了這句大煞風景的話。
“是麼?”陸依依責怪小魚的是,他不解風情。
“是啊,從前我和顧大叔出海捕魚,海上的日出,可比這兒的要美麗多了。”小魚一想到顧大叔,心中莫名的悲慼。
儘管聽小魚如此說,陸依依還是說了一句:“小魚,你知道嗎,這是我看過的,最美的一個日出了,我會永遠記住這個早晨的。”
太陽升了老高,他們才注視腳下的小山。
這座落花山規模並不大,山上花兒遍佈。而諸多花兒中,只有映山紅開得最放肆。
從山腳到山頂,映山紅以摧枯拉朽之勢,不可收拾地蔓延向遠方。
二人來到花叢中,微風一吹,花瓣隨風起舞,落在二人的肩上和發間。
花叢中的兩人,乍一看,竟像兩株巨大的牡丹在悄然綻放。
在花瓣中,陸依依輕輕一個轉身,像一隻蝴蝶翩然起舞,出塵之姿,冠壓羣芳,就算是九天仙子,也無出其右吧。
陸依依撿起一朵牽牛花,別在耳朵上,冠世姿容得到修飾,美得更加不可方物。
“我美嗎?”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陸依依,面如枝上紅桃,瞅着小魚問。
小魚有點兒不敢正視他,因爲他也是第一次感覺到一個女孩子有如此之美。
“美!”簡短的一個字,讓陸依依覺得他是在敷衍了事。
“我哪裡美?”陸依依淡淡一笑。
“你鼻子美,眼睛美,耳朵美,鼻子美,嘴脣美,你全身上下都美,行了吧。”小魚閉上眼睛,淘氣的孩子也似地回答。
看到他賭氣的孩子似的樣子,陸依依“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甕聲甕氣地張了張嘴:“這還差不多。”
小魚實在搞不懂,這個女孩時而冷若冰霜,時而又笑意滿臉,翻臉真的比翻書都快。
“我性格好嗎?”不知道陸依依怎麼問這麼奇怪的話。
“好。”小魚覺得這是個無關緊要的話,他便認真回答。
“那我行爲舉止不合時宜嗎?”陸依依的這句話,跑題跑得更加厲害了。
“合時宜。”小魚回答了她這個無關痛癢的話。
“那你喜歡我嗎?”
小魚才明白,前面的幾個問題都是拋磚引玉,最終目的就是這個問題。
“不喜歡!”小魚乾脆地回答。
“爲什麼,難道我不漂亮,性格不好……”陸依依氣的想把小魚掐死。
“依依姑娘,我現在還小,兒女之事,還等我功成名就之後在討論吧。”小魚有口無心地說着。
“可我喜歡你,喜歡你很久了。”陸依依大聲地對着小魚說。
“開什麼國際玩笑!”小魚蜻蜓點水般的迴應。
“我沒有開玩笑,我是認真的。”陸依依大膽地跑過去,從後面緊緊抱住小魚。
小魚很想拒絕,但眼前的溫存,是無法拒絕的。
小魚轉過身,輕輕將她攬入懷中。
二人擁抱了許久,陸依依看了看小魚手上的扳指:“這塊扳指就當我送你的定情信物,有了這個扳指,你一輩子都別想甩掉我。”
小魚用花挽了個小花環,戴在陸依依的手指上:“我出生不好,沒有什麼珍奇的寶物送你,這個小花環送給你。”
陸依依看了看指環,擺了擺手:“這是我從小到大收到的最珍貴的禮物了。”
小魚擡起了手,緊緊握住陸依依的手。
二人長臂一展,像兩隻並肩飛行的蒼鷹,翩翩從山上飛到山下,落到空無一人的山溝溝裡。
他們走後,山間漸漸轉出一人,不是別人,這是手拿摺扇的柳三公子。
剛纔的一幕幕,他看得清清楚楚,他萬萬沒有想到,他傾盡所有都要討好的人,卻向一個什麼也沒付出的人敞開懷抱。
一想到這裡,一種崩潰感劈頭蓋臉地向自己奔來。
柳三公子默默哭泣了一會兒,嘴裡咕噥着:多情卻被無情惱。
幸福這兩個字,似乎只能出現在別人的世界,而自己永遠是過客,是路人。
柳三公子長長地喘了口氣,扇了兩扇子風。
小魚啊小魚,你何其幸運啊。而我……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