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巨型的火石在火磷獸的腦袋上開了‘花’,砸暈了火磷獸,嚇呆了陳銘,震麻了青蓮的雙手。
小樣,還砸不中嗎?
用力抖着雙手,青蓮瞪着大眼睛,看着搖搖晃晃向一邊歪倒的火磷獸,小聲嘀咕,“喂,不是吧,一下就砸倒了,不噴紅光了?”
“少、少主人,你沒事吧?”陳平第一個回過神來,伸手在眼睛發直的陳銘臉前搖了搖。
“平叔,那個人是誰,你認識嗎?”陳銘緊緊盯着青蓮,火磷獸倒地不起,青蓮的身形就顯‘露’在他眼前,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更加強烈,可他明明沒見過眼前的這人,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難道她是一直跟在父親身邊的人?
“不認識,我從未見過。”陳平搖了搖頭,他也沒見過火磷獸前面的那人,這簡直太奇怪了,能有把火磷獸放倒的實力,還專爲救少主人而來,這樣的人他怎麼可能不認識呢?難道是之前招攬的人中隱藏了實力?
“多謝壯士的救命之恩,在下陳平,還未請教您的高姓大名?”陳平立即放低了姿態,如果真是之前招攬人中的一員,有這樣的實力並且立下了這樣大功,他的待遇就應該水漲船高,不能用平常的姿態對待。
壯士?
青蓮聞言忙轉頭四看,附近只有她一個人,哪有什麼壯士,難道說她長得像男人?
不會是煉骨的後遺症吧,可聽‘花’娘話裡的意思,她應該更漂亮纔對,怎麼會被人認成男人呢?青蓮忙擡手在面前幻化出一面水鏡,可惜,火石‘洞’裡的溫度太高,加之她這招是看‘花’娘施展時無意記下,從沒有練習過自然很生疏,水鏡剛一幻化出來就化成一團白霧散去,她只隱隱約約看見一個黑乎乎的人影,至於是不是她,她也不知道。
“這位姑娘,在下陳家少家主陳銘,多謝姑娘救命之恩。”一個水鏡暴‘露’了青蓮的‘性’別,陳銘向前踏出一步,朝青蓮躬身道謝。
“姑娘?”陳平嚇了一跳,忙仔細看去才發現,火磷獸前面那人的確身形嬌小,他之前以爲是個矮小的男人,卻沒料到是個姑娘,這也太恐怖了吧!
再次看了眼火磷獸腦袋上凸起的大包,陳平不由緊緊跟上陳銘,在敵友不明之前,不能讓少主人獨自面對這麼恐怖的‘女’人。
“沒事沒事,順手而已。”自己都沒認出自己,難怪陳銘也沒認出來,仔細一想,青蓮就放心了,最近一次和陳銘碰面時,她還是練氣二層修爲,和現在差距很大,更何況她又是煉骨又是化髓淨血,不但周身的氣息完全改變,連骨子的血脈都不再相同,加上挖‘洞’‘弄’得渾身上下全是泥土,黑乎乎的看不出具體模樣,陳銘要能認出她纔怪了。
鬆了一口氣,青蓮渾身都放鬆了,走到火磷獸身邊,單手放在了它的身上,習慣‘性’的爲火磷獸檢查起身體來,她砸的那一下很用力,也不知道會不會把火磷獸砸傻了,要真傻了她就準備帶走,扒皮拆骨讓鳳丫頭看着煉點什麼,要是沒傻,她打算把它‘弄’回母獸那去,再想想辦法把母獸救活,讓它們一家團聚。
“姑娘,你這是……”陳銘不解,又朝前走了一步,向青蓮靠去。
“看看它傻……啊不對,看看它死了沒有。”火磷獸這個模樣在天醫秘籍中也算是一種病,秘籍中記載,如果人或者靈獸的腦子化成了漿糊,即使不死也成了廢物,這樣的人活着難受,早死早投胎,而這樣的靈獸卻還有點用處,一身皮甲骨骼都還能發揮點用途,治療這種病的辦法很簡單,腦子真成了漿糊就咔嚓一刀完事。
“它沒死。”陳平善意的提醒了一聲,還特意指了指火磷獸正在‘抽’搐的四個爪子。
“你不懂,我說的死不是指它的爪子,而是指它的腦子,知道嗎?”青蓮扁了扁嘴,她又沒瞎,當然看見火磷獸還在抖的爪子,更何況她的手正按在火磷獸的身上,它體內的一切都清晰的出現在她眼前,只是腦子的情況稍微有點複雜,她需要用心判斷,究竟什麼是傻了。
還有就是,她其實是想確認它傻了,只是情況和她的預期不符,她不想輕易的放棄而已。
爪子?腦子?陳平糊塗了,這是什麼個意思,死不死的還有特別的地方要看嗎?
“姑娘,那它死了沒有?”陳銘輕聲問道,又朝前走了一步,來到了青蓮的身邊。
“它啊,沒死。”青蓮帶着深深的遺憾,收回了按在火磷獸身上的手,道:“你們知道產子的那隻母獸在什麼地方嗎?”
“母獸?姑娘是想救它們?”陳銘微垂着眼簾,眼角的餘光緊緊的盯着青蓮的臉,這張臉和這個聲音讓他越來越熟悉,可找遍腦中的記憶,卻沒有一個人與之相符,眼前這人究竟是誰?
“少主人,不能救啊。”
陳平聞言急了,火石‘洞’的這兩隻火磷獸一直是他們陳家的死敵,不知道有多少陳家子弟葬身它們的腹中,這次能意外讓母獸難產公獸受傷,正是千載難逢除去它們的最好時機,一旦錯失,等兩隻火磷獸恢復過來,後果不堪想象。
“姑娘以爲呢?”陳銘不答陳平,反而看向青蓮。
“我以爲?我當然是……嗯,咳咳,如果你們不想要這兩隻火磷獸,我倒是可以幫你們收下,要是你們捨不得,那我就幫你們救活它們。”
青蓮這時全忘了火磷獸殘殺陳家人的事,滿目的金光只看着火磷獸的皮甲閃動,這個火石‘洞’是人家的,‘洞’裡的東西自然也是人家的,看在一大堆火石和一株火靈芝的份上,你們不論是要這兩隻火磷獸的皮甲還是命,她都決定幫這個忙了。
“好好,姑娘若是喜歡就儘管拿走。”
不等陳銘答話,陳平忙叫了起來,只要這兩隻火磷獸不在火石‘洞’,是死是活他不打算理會了,雖然一直想手刃它們爲死去的陳家子弟報仇,可終究沒那個本事,公獸現在是放倒了,可那隻受傷的母獸卻還在,沒有這位姑娘的本事,那隻護犢的母獸絕對比這隻公獸更難對付,趁早拿走省心。
“真的?”青蓮聞言跳了起來。
“當然是……少主人,你的意思是?”陳平剛想再次強調卻發現陳銘默默不語,不由愣了。
“敢問姑娘,想如何醫治那隻母獸?”陳銘沉默片刻道。
“你要醫治啊?”青蓮失望的扁了扁嘴,道:“我還見到那隻母獸,對它的傷勢半點都不瞭解,現在說如何救有些過早,不過用火靈芝應該會有效。”
“火靈芝!姑娘如何知道這裡有火靈芝?”陳銘的眼睛突然閃過一道‘精’光。
“我……我不知道啊,我只說用火靈芝,沒說這裡有火靈芝啊!”青蓮眨動着無辜的大眼睛,一副我不知道的神情,“哦,原來這裡就有火靈芝啊,那就太好了,母獸的傷有七成把握能治好了。”
陳銘的嘴角劃過一絲笑意,眼前這人給他的感覺越來越熟悉的同時卻是越來越陌生,好像是曾經認識那麼一個人,可這個人他認識得並不真切,或者說他從來沒有認真的去了解這個人,是他忽略了,還是這個人僞裝了?
“那就先去看看再說吧。”陳銘朝陳平打了個手勢,讓他把地上的火磷獸捆起來,活蹦‘亂’跳的火磷獸他們對付不了,昏‘迷’不醒的火磷獸他們卻有辦法處理,三兩下的功夫,陳平就把火磷獸捆成個大‘肉’糉,扔進一個袋子中系在腰間。
“少主人,平叔,你們怎麼會在這裡?”三人剛想去找母獸,陳風就‘摸’着頭走了過來,一臉莫名其妙的看着青蓮問:“這人又是誰啊,怎麼像個挖‘洞’的老鼠。”
“不得無禮,陳風,這位姑娘是少主人和我的救命恩人,你不許胡說八道,還不快向姑娘道歉。”陳平瞪了陳風一眼,這小子平時犯‘迷’糊也就算了,在這位能拍翻火磷獸的姑娘面前胡說八道,小心腦袋捱上一火石,從此變成真‘迷’糊。
挖‘洞’的老鼠?青蓮的眼皮在跳,看來清憶丹的效果還有待提高啊,這小子怎麼還有鑽‘洞’的印象,要不然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她現在該怎麼辦,要不要搭理他呢?
挖‘洞’的老鼠?陳銘的嘴角在笑,陳風這句話說到點子上了,這位姑娘他不認識平叔也不認識,十有**不是從‘洞’‘門’口進來,想起他們爲什麼會遇見產子的母獸,陳銘笑得越發開心,他之前聽見的挖火石的聲音,恐怕就是這位姑娘‘弄’出來的。
“救命恩人?”陳風沒有道歉,反而歪着頭盯着青蓮看,“我怎麼好像在哪裡見過你呢?救命恩人,救命,恩人。”“呵呵,我們當然見過,就剛纔,那隻火磷獸拼命挖‘洞’的時候,我救過你的命,你忘了嗎?”青蓮順手從‘洞’壁上抓下一大塊火石,提在手裡朝陳風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