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沒有中毒,謝謝小師妹關心。”楊明月雙腳連踏,身形一閃,躲開了青蓮的雙手,伸手在青蓮‘摸’過的地方拍了拍,生怕青蓮動了手腳。
“小師妹,你怎麼能把蟲子扔在楊師妹的臉上,你看把她給嚇成什麼樣了?”小喜看着楊明月驚慌失措的樣子,頓時責怪起青蓮來,拐着腳走近楊明月身邊,幫她查看是否還有沒抖掉的小蟲。
“哎呀!小喜師姐,這事怪我,是我太着急了。楊師姐,對不起啊,身上還有蟲嗎,要不要我再幫你拍一拍?”青蓮聞言,臉上馬上掛上一副愧疚的神情,伸手準備幫楊明月接着拍蟲子。
“不,不用,蟲子已經全部拍掉,沒有了。”楊明月嚇得臉‘色’更加慘白,忙連連搖手道:“小喜師姐,我沒事,真沒事了,你就別怪小師妹,她也是一時着急,失手而已。”
“沒事就好。啊,好痛!”小喜忍不住叫出了聲來,她的臉上全是汗水,一路的急趕,她扭傷的腳早已腫了起來,輕輕落在地上都疼得刺骨。
該死,這兩個人怎麼還不來,青蓮忙伸手扶住小喜,擡頭看向四周。
她剛到的時候就給古凡和劉奇發出了消息,讓他們趕緊過來接走小喜,這個傻丫頭再在這裡呆下去,不但腳傷會越來越重,她人還會被楊明月當盾牌當槍使。
青蓮想救樓雲和孫風本就不容易,再加上小喜就更難了。
現在該怎麼辦?
青蓮焦急的思索着,林夕卻被楊明月吸引了注意。
楊明月突然的動作讓林夕神‘色’一僵,隨即‘露’出了不屑的眼神,果然是賤人所生的‘女’兒,一樣的下賤,或許她應該找青松真人打聽打聽,這個‘女’人是不是他的合歡爐鼎。
相較楊耀澤,林夕和秦惠依的關係更好,兩人亦師亦友相‘交’多年,故此,她對楊耀澤的‘私’生‘女’楊明月一直沒有好感,楊鳳眉幾次在‘門’中教訓楊明月,都是她在背後暗中維護,否則按照‘門’規,楊鳳眉早就被師‘門’長輩們警告了。
柳近山的事情剛爆發時,她就找人通知楊明月外出幫忙,原想借着柳近山的事除掉好友的眼中釘,卻沒料到,楊明月活蹦‘亂’跳的回來了,楊鳳眉卻橫死在林家‘門’外。
秦惠依痛不‘欲’生,楊耀澤卻數次上‘門’糾纏,明着揚言林家無能害他一個‘女’兒慘死,暗裡的意思卻是讓林家保護楊明月的周全,這讓林夕更加恨楊明月入骨,無奈此‘女’一向行爲端正讓人找不到把柄,這下好了,她可以一箭雙鵰。
林夕臉上的神‘色’毫不掩飾,這裡是林家,除了林家老祖,林家以她爲尊,兩個中了毒的凝脈弟子,一個剛築基的楊明月,她伸出一根手指頭就能把他們捏死,眼下的問題只有一個,不能讓太多的弟子看見,她需要換個地方處理這個事情。
楊明月最擅長察言觀‘色’,青蓮的六識敏銳,兩人幾乎同時獲悉了林夕的心思,頓時一個憂一個喜,卻同時看向正慢慢集攏過來的衆弟子們。
“讓一讓,請大家讓一讓,出人命了,再不讓開真就要出人命了。”古凡和劉奇橫衝直撞的衝了進來,看見小喜就大叫:“小喜師姐,你怎麼還在這裡啊,快走,趕緊跟我們走。”
“小喜師姐,你這腳是怎麼回事,誰‘弄’的,誰把你的腳‘弄’成這樣了?”古凡一看小喜的腳就大怒,瞪着眼睛掃向樓雲。
“別管什麼腳不腳了,先離開再說。”劉奇一把拉住古凡,拼命使眼‘色’讓他稍安勿躁,“小喜師姐的腳需要趕緊上‘藥’,要不然會殘廢,以後跛着一隻腳可怎麼得了!”
跛、跛腳?!
小喜剛想掙扎,聞言愣了,任由古凡和劉奇一左一右,架起來就往外跑。
不過轉眼間,小喜已經走遠,楊明月傻傻的看了眼青蓮,腳步朝後慢慢退去。
“好了,今天的事情有些變故,你們樓雲師兄否認他是柳近山弟子的身份,外‘門’小師妹又以身試毒證明他的清白,我作爲長老也不能武斷。這樣,大家都散了吧,留下李青蓮和楊明月作證,我和林沫兒帶樓雲和孫風回去,一定查清楚此事,到時候再通告大家。”
林夕微笑着看着剛聚攏而來的衆弟子,語態和藹親切,完全不似剛纔那般凶神惡煞,似乎真的對樓雲和孫風的身份起了疑心。
“是,長老。”衆弟子躬身向林夕行禮,而後三三兩兩的結伴離開,人人心裡都像爬進了二十五隻貓,百抓撓心般的難受,可林夕一直站在那裡目送着他們,沒人敢留下,連回頭望的人都很少。
轉眼間,一大羣人只剩下了六個,一個得意,一個緊張,一個惶恐,剩下三個一臉的無畏。
“行了,我們找個地方再談吧。”林夕說話間伸手一抓,一道亮光在六人中間閃過,原地六人頓時消失無蹤。
“‘花’娘,這個‘女’人讓她一直昏着,千萬不能讓她醒過來。”青蓮把敲昏的楊明月扔給了‘花’娘,又朝着‘花’少道:“‘花’少,你幫忙過來認認,這人是林家老祖嗎?”
“嗯。”‘花’娘隨口應了聲,拿起手中的‘藥’鋤朝楊明月的腦袋上又打了一下,轉頭繼續忙她的事去了。
‘花’少正仰頭琢磨着大陣,聞言朝地上的另一個‘女’人掃了一眼,道:“不是,按綠光所說,我大致推測了下,林家老祖應該是一個十七八歲,林家年輕一輩最有才華的人,林家三小姐林沫兒的可能‘性’最大,不是這個老‘女’人,她旁邊的那個似乎有點像。”
林沫兒,居然是林沫兒。
青蓮看着昏‘迷’在地依然一副擔心緊張的林沫兒,不敢相信的看了一眼又一眼。
“‘花’少,她就是林沫兒。”青蓮道:“如果你沒猜錯,她就是林家老祖。”
“不可能,林沫兒怎麼可能是林家老祖。青蓮,你不要胡說,林家老祖最少也有百歲,即使她修煉駐顏奇功,也不可能是林沫兒這樣。”一直沒有說話孫風大叫了出來,結果卻是他的滿頭逐漸爬滿冰霜。
“青蓮,這裡是什麼地方,你是不是猜錯了,林沫兒怎麼可能是林家老祖,她對孫風一直都……”樓雲的臉也紅了,他比孫風稍微能控制得住,可也無法相信青蓮的話。
“我也希望猜錯了,究竟是不是,只要一試就知道。”青蓮嘆息道:“林家老祖確實修煉有駐顏奇功,名爲穿衣秘籍,專‘門’挑選‘門’下‘精’英弟子的‘肉’身當她的衣服,想面如二八少‘女’一點問題都沒有。不過衣服始終是衣服,不是自身的‘肉’身總有能識破的地方,我正好知道一個法子,一試便知。”
青蓮一直盯着地上的林沫兒看,如果她真是林家老祖,憑她活了兩百多年的歲月,手裡肯定有保命的秘法,加之她剛纔把所有人送進荷葉‘洞’天時,她對林沫兒下手最輕,此時,她應該已經醒了。
一步一步,青蓮慢慢走向林沫兒,手裡拿着那塊被她‘搓’‘揉’成五顏六‘色’的火石。
睫‘毛’一陣輕顫,林沫兒最終沒有繃住,在青蓮距離她還有一丈時,她睜開了眼睛,慢慢的站了起來,‘陰’冷的眼神直直的看向青蓮。
“我就知道是你,李家當年跑掉的那個小‘女’孩。哼,看來你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也知道我們是什麼人,說,天醫秘籍在哪裡,界匙又在哪裡?”
林沫兒惡狠狠的盯着青蓮,她大意了,青蓮剛入‘門’的時候,她就從青蓮的血脈中嗅出了李澤的氣息,觀察了一陣子後放棄,一個無依無靠什麼都不知道的人,不需要太留意,況且人在她眼皮子底下,即便有什麼動靜她也能立刻知道。
誰知道,她還是大意了,這才幾個月的時間,李青蓮居然從練氣入體修煉到了築基四層,這樣的速度即使是當年的李澤也沒有過。
“在我身上,都在我身上。”青蓮笑着承認,在荷葉‘洞’天裡,她就是主宰,雖然因爲荷葉‘洞’天剛恢復,不能有太大的動作,但下點毒,佈設個陣法等等的事還是容易,更何況旁邊還有‘花’少做幫手,他研究大陣已經有了很大的心得。
“你倒是很坦誠,敢這麼有恃無恐的說出來一定有所屏障,”林沫兒伸出手,冷笑道:“不過我也告訴你,兩百多年可不是白活,你要以爲區區一個‘洞’天福地就能困住我,你就打錯了算盤,拿來,‘交’出天醫秘籍和界匙,說不定我能放你一條生路。”
“我知道,一個‘洞’天福地怎麼可能困住一個凝脈巔峰,何況這個‘洞’天福地還是臨近枯竭,不過我這裡還有點其它東西,絕對是你活了兩百多年也沒見過,你信嗎?”青蓮笑着握緊手中的火石,隨便還幫她重整了下外觀,讓它的表面佈滿了各種棱角,看着像一個五顏六‘色’的狼牙‘棒’。林沫兒眼神一冷,雙手垂下成爪,兩個小漩渦立時出現在她的掌心,“是嗎,我倒是想看看你有什麼是我沒見過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