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那個地方也不太平,他們被困住了?”白東遲疑道。
“恐怕是這樣,界匙能用沙獸阻我們千年,那個地方它怎麼會輕易放人進去,即便陳森他們真找到那個地方,現在還不回來,應該真是被困住了。”周平點頭道。
“管他是被困住,還是樂不思蜀,他們既然沒有回來,那以後也就不用回來了。”李牧恨聲道:“現在他們那兩邊的人還不知道那處地方的事,我們如果不趁早下手,等他們回來,我們的下場會怎樣,各位,不用我細說了吧。”
周平等人對視幾眼,心裡就已經有了打算,自從外界那個‘女’人出現後,他們三家之間的平衡就被打破,如果說之前還有些遲疑,不過是想着,即便不能離開,也能繼續在這裡生活下去,少了陳家人分食,他們能生活得更好。
可如今,那一處地方的出現,陳家人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他們撿這個便宜,到了那個時候,他們的下場無非有兩個,要麼被囚禁爲奴,要麼被驅逐出界,憑他們凝脈巔峰的修爲,出界也就等同於送死。
不論是爲奴還是死,沒人喜歡,在座的這些長老更加不喜,於是,衆人將眼神集中在李牧身上,從這一刻起,他們下狠心要爲將來搏一搏。
風沙城陳家,李牧重傷醒來,一個不起眼的小廝,將這個消息第一時間送到了陳家。
“林叔,李牧重傷醒來,沒有找我們去說明情況,反而去了他們的密會大廳,這裡面的事情已經顯而易見,我看不用等了,直接動手吧。”
陳長勝聽到消息,迫不及待向陳林請戰,他是陳家年青一代的翹首,自從那天莫名其妙剛開始就結束的一戰之後,心裡一直憋着一口氣,只等着找機會再戰,陳森失蹤日久,他早等不急了。
“狼子野心,哼,早知道他們會這樣。”陳林朝陳長勝搖手,道:“長勝,你是咱們陳家最有出息的子孫,這次林叔想讓你去救大伯,收拾李牧那些人的事,就‘交’給你的兄弟們吧。”
“救大伯?林叔,知道大伯的下落了嗎?”陳長勝目光一凝,雙拳緊握,道:“侄兒聽林叔安排。”
“來,你過來看。”陳林滿意的看着眼前這個優秀的侄兒,要不是在這風沙界,他恐怕早就是金丹高手,說不定已經元嬰也說不定,只是,唉,可惜了。
“林叔,你讓侄兒看什麼?”陳長勝走上前,朗聲道。他見陳林臉‘色’晦暗,知道又想起傷心事,說話間用上了清音決,讓陳林‘精’神一振。
“我……呵呵,瞧着你,真覺得自己老了。”陳林呵呵一笑,大戰將至,他怎麼能有這樣的悲天心腸,忙重振‘精’神,拿出一塊絹布,手一抖就將其展開。
“長勝,這是風沙界沒有毀壞之前的地圖,你仔細看看就能明白。”
“以前的地圖?林叔,這一界不是被毀壞了嗎,這只是以前的地圖,上面的地方和現在肯定不一樣,看它能有什麼用?”陳長勝不解,他們另有新的地圖,要救人應該看那個纔對啊。
“不,這些日子,我們的人已經將所有的地方都找了遍,一直沒有發現你大伯的行蹤,要不是你大伯的命燈不滅,我真的以爲……”想起每次看命燈都懸着心,陳林就心慌意‘亂’,可這一次,他發現了一些別的東西,讓他的心情猛然好轉,“長勝,你知道嗎,你大伯命燈裡的火焰更亮了。”
“火焰更亮?真的嗎,太好了,哈哈,大伯果然是大伯,李牧那傢伙重傷回來,他卻能逆境突破,那是快要結丹了吧?”陳長勝的眼中曝出一團‘精’光。
結丹,要不是他心境有失,怕關鍵時刻功虧一簣傷及‘性’命,他也應該結丹了。
“是啊,正因爲如此,我纔想起以前的地圖,你大伯如果還在我們所知的範圍內,是不可能突破,更不可能結丹,但命燈的火焰不會騙人,那就只有一個理由,你大伯已經不在我們熟知的範圍內了。”陳林將目光轉向地圖,他用手指在一處地方畫了一個圈,輕輕敲擊着,讓陳長勝看。
“這裡?難道就是我們現在的位置?”陳長勝仔細看着那個圈中的地形,越看越心驚。
千年的歲月,風沙的侵襲,雖然讓大部分地形發生了變化,可仔細看下,依然能將兩者重合起來,沒錯,陳林隨手畫的一個圈,真的是他一直以爲的這一界,然而,圈外,卻是一片更大更爲廣袤的地界。
“我們原來一直被困在這麼小的一個地方?”陳長勝苦笑,這已經不能算是界了,而只是界中的一塊地方,這個地方其實也不小,只是對比圈外的面積,它是小了些。
“長勝,我懷疑你大伯離開了這個圈,去到了外面的地界,而那裡,恐怕和我們這裡不太一樣,要不然,你大伯也不會突破。”
陳林的眼中閃動着‘精’光,如果可能,他想親自去接自己的兄長,順便看一看圈外的地界究竟是怎麼樣。可惜,他目標太大責任在身,不能輕易離開,只能將這件事託付給最信任的侄兒。
“是,一定是這樣。”陳長勝‘激’動得雙手輕顫。
“長勝,這次的事情只能秘密進行,稍有不慎後患無窮,你只能帶上幾個族中好手,裝作普通的搜救隊伍,悄悄往這個方向去找,根據你大伯當日船行駛的方向,他最有可能從這裡離開。”
陳林手指一點,正點在沙獸的老巢之上。
“是,請林叔放心,侄兒一定不辱使命,將大伯順利救回。”陳長勝昂首‘挺’‘胸’,向陳林保證。
“長勝,還有一事你要注意,你大伯久久不歸,在那一邊的處境也一定不妙,說不定被困在了某處,你千萬要多加小心。”陳林將自己對陳森久久不歸的幾個猜測,都一一說給了陳長勝聽,讓他提高警惕,不僅要救人回來,更重要的是,一定要平安歸來。
“林叔放心,侄兒明白。”陳長勝心中沉沉,眼睛一直盯着地圖看了很久,腦中不停思索着陳林說的各種可能,心裡想着此行的計劃。
陳林知道陳長勝爲人謹慎,也不打擾他思索,悄悄退開,召集族人商議對付李牧那夥人的事去了。
李牧的重傷醒來的消息,同時也傳到了烏冬那一邊人的耳裡,幾個領頭人碰頭商量了一會,共同推舉烏冬的弟弟烏山,前去陳家商議。
烏山擔心兄長的安危,得知陳森的命燈沒滅,心裡總算是放了一些心,可沒看見活人總歸是心急如焚,他之前已經數次派人去見李牧,都被人攔了回來,心裡早積滿了不滿,知道李牧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去密會大廳,他怒了。
“林長老,你知道我們老烏家的人,向來直來直往有什麼說什麼,說錯了你別介意。”烏山是個大嗓‘門’,一見陳林的面就開始大聲訴苦。
“我兄長生死未卜,李牧那個鳥人說是重傷不能親來說明事由,卻能跑去密會大廳議事,他們那些人能議什麼好事,我看一定是李牧那個鳥人害了我兄長和森長老,怕我們追究才避而不見,這會醒了就迫不及待去商量對付我們的辦法,你說是也不是?”
不等陳林接話,烏山又接着道:“他們敢害我兄長和森長老,這會又商量着害我們,我看我們也不商量了,直接兩家聯手,將他們滅了,等抓住李牧那個鳥人,我倒要看看,他在我的手心裡還說不說實話。”
“烏山,這是你一個人的意思,還是……”陳林聞言笑了,知道烏山人直,可也沒直到這個地步,來了什麼話都沒商量,直接就讓兩家人聯手對付李牧那一夥人。
“自然是我們那邊人的意思,林長老,你也知道,我們和你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這千年來相處下來,不說親如兄弟,但也不是仇人。”
烏山大手一揮,直言不諱道:“直說了吧,我們也不圖什麼,只圖能越活越好,你們陳家外面來人接你們,我們都知道,要是順手,稍帶我們出去自然最好,要是不順手,你們走了,留下的地方給我們,我們也沒怨言。只是李牧那羣鳥人如果留着,沒你們在從中平衡,我們恐怕守不住自己的地方,不如趁此機會將他們滅了,對你們陳家對我們都是好事一樁,你說呢?”
陳林眼皮一跳,他自然知道烏山等人打的什麼主意,只是沒想到烏山會這樣就說了出來,‘弄’得他現在想拖一拖都不成。
“呵呵,烏山兄弟果然是個直脾氣,有一說一的真漢子。既然這事你們那邊已經決定了,那我也不矯情,直說吧,烏山兄弟,你們打算怎麼辦?”“還能怎麼辦,大刀一提,直接殺上去要人。”烏山滿目兇光,恨不得現在就衝到李牧的面前,‘逼’問他兄長的下落。“烏山兄弟,這恐怕不妥吧?”陳林皺眉,想要開戰也不能就這樣直接殺過去,總要有些安排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