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誰?”它牙山扭頭瞪着豹雷,如果事情僅僅是‘殺了’那麼簡單,他又何必找過來,帶着赤羽營隊守着就行。
“當然是那些在背後使壞的人,你不會真以爲那些人都是我們的仇家吧?”豹雷收起怒意,似笑非笑的看着它牙山。
“不是嗎?”它牙山只微微一愣,隨即就明白過來,難怪那些人有些古怪,原來是這樣。
“呵,當然不是。以前或許我不知道,但現在嘛,我已經瞭解的很清楚,雷霆之豹那些人只是惹了點‘私’怨,即便是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也只是‘私’怨,有幾個不死不休的人跟着很平常,但像現在這樣,成羣結隊來找麻煩的事情卻不可能發生。”豹雷笑道:“還需要我接着說下去嗎?”
“不用,那你想怎麼辦,難道真讓他們去將背後使壞的人幹掉?”它牙山搖了搖頭,他對豹雷說的‘私’怨很反感,什麼殺父之仇奪妻之恨,這樣的人‘混’跡在自己身邊,他渾身上下說不出的難受。
“哈哈,你還真相信啊,雷霆之豹中若真有這樣的人,我豹雷第一個不答應,我不過是打個比喻,實際上有些仇恨比這個更讓人刻骨銘心。”豹雷哈哈大笑,隨後的笑容卻沉了下去。
對於一般人來說,殺父之仇奪妻之恨是人生最大的仇恨,但對於金丹期修者來說,這種仇恨反而沒那麼嚴重。
原因無他,正常修煉到金丹期的修者,年紀都不會小,父母或許早已過世,至於妻子,一般除了雙修道侶之外,單身的人更多,畢竟修煉一途男多‘女’少,想找個人還真不容易,加上修煉無歲月,又經歷過太多殺人奪寶之類的事,死人在修者的心中並不會有太多的震撼,會結死仇一般都和搶奪法寶靈物有關。
“那些人打着報仇的旗號,實則爲了秘境中的靈‘藥’,如果我猜的沒錯,一定是之前見過心鏡的人散佈出的消息,這些人最可恨,明着給他機會不幹,卻最愛暗地裡使壞的勾當,不殺了他們難消我心頭之恨。”
豹雷緊緊的握住拳頭,這話在之前他還不會說得如此‘激’憤,可看着新城一點點建成,親身在圓環內體驗過修煉的感覺,他相信,一旦四界之中任何一座城池被外界知道,衝向這裡的人就不僅僅是目前這些了。
雷霆之豹中的元嬰隊員,在豹雷和它牙山說話之時就來到兩人身側,豹雷不需要向他們明說,他們也知道豹雷的心思,如同他們自己想的一樣,絕對不能讓外界那些居心叵測的人知道四界上有‘玉’冰城這樣的城池。
“老大放心,我們知道該怎麼做。”五六十個元嬰小隊長,個個擦拳磨掌,像極了要上‘門’滅口的打手。
這些日子的見聞和經歷讓他們明白,四界這種地方纔是他們的一直尋求的目標,而這段日子以來的訓練,則讓他們信心暴漲,放眼整個人類修者的地界,全部由元嬰高手組成的團隊,別說見過,連聽都沒聽說過。
他們真要下定決心出去動作一番,絕對是那些人的災難。
“要不要準備點什麼東西?”它牙山不是什麼好鳥,聽明白豹雷的意思後,他比豹雷等人更興奮,論暗中使壞偷襲,影族比誰都厲害‘精’通。
“你有什麼好東西,說來聽聽?”
“走走,咱們邊走邊說。”
衆元嬰小隊長更不是什麼好鳥,聽到它牙山的話後個個雙眼放光,連忙簇擁着它牙山離開了。
——
“不對,不對,這些人不對。”烏冬對比着手中的影像已經數天時間,即便他已經是金丹修爲也有些吃不消,只是憔悴的臉上,一雙眼睛卻亮的出奇。
“什麼不對?”鳳丫頭挑了挑眉。
蓮城已經放慢了速度,但數月的時間過去,她們距離秘境還是漸漸近了,每天都有新的消息傳來,各種影像也從不同的渠道‘弄’到手,但到目前爲止,她還是沒發現青蓮的蹤影。
“這些人,打着尋仇旗號的這些人不對。”烏冬揚了揚手中的‘玉’簡,上面記錄着數股人馬,他們在衝進秘境之前的最後影像,進入秘境之後的影像也有,但每次的影像相差不大沒太多的參考價值,烏冬並沒太留意。
“大師姐你看這個,這是之前流傳出的影像,也就是那些人尋仇的目標,我對比過搜尋來的資料,發現這些人大部分都是‘私’仇,並沒有誰是公敵。”烏冬道。
“這說明什麼?”鳳丫頭問。
“說明來尋仇的人不會是大隊人馬,‘私’仇而已,能邀請幾個親朋助拳就不錯了,即便是他們知道自己的仇人加入了某個團體,他們也聯合其他前來尋仇的人,也不應該是這樣的隊伍。”
烏冬將手中的‘玉’簡‘激’活,頓時面前出現數個影像,他指着幾支正要衝進秘境的隊伍道:“大師姐請看,這些人根本不像是數羣不同來歷的人組合而成,反而像一支團結緊密的隊伍。”
“或許是他們之前有過協議,推舉出能服衆的人帶領大家,好比我們一樣。”鳳丫頭道。
“不不,不可能是這樣,大師姐這個比喻很恰當,只是能證明的情況正好相反,我們之前在風沙界,大家的關係雖然不好,但也相處了千年,加之後來有共同的目標纔會有現在,但能有現在這樣的局面,我們也磨合了不少時間,想想過去的幾年,大師姐你還覺得這些人正常嗎?”烏冬道。
“這麼一說,這些人確實有問題。”鳳丫頭霸氣十足,但卻不是個合格的領袖,這些年還是因爲陳銘在一旁協助,加之青蓮的威望依存,才能讓所有的人緊密團結在一起,共同努力纔打通通道離開風沙界,她本能的從自己的問題出發去推斷,但烏冬的分析卻讓她明悟,事情並非是這樣。
“沒錯,這些人根本就是來自同一個地方,你看他們,根本沒有任何猶豫,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一個人身上,這就說明他們早習慣聽從那一個人的指揮,若真是不同來歷的人臨時組合在一起,他們或許最終會聽從某一個人的指揮,但在這之前,他們會習慣的先看向自己這邊原本做主的人。”烏冬分析道。
“沒錯。”鳳丫頭點頭同意,同時更加不解,“但這是爲什麼呢,這些人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這就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如果那些人是爲了解毒或是求醫,他們沒必要這麼凶神惡煞,秘境之主的要求有些奇怪,但也不是沒有思考和還價的餘地。”烏冬‘揉’着有些脹痛的額頭,這幾天他腦袋都快想炸了,還是沒有最後的結論。
“或許還是尋仇。”陳銘走了過來,他同樣是雙目通紅,這幾天爲秘境被攻擊的事,他一直沒怎麼休息,雖說沒有青蓮的消息,但他總有種感覺,秘境和青蓮應該有關聯。
“尋仇?什麼仇?”鳳丫頭看向陳銘,他的判斷一向準確,烏冬之前已經分析過尋仇的不可能‘性’,陳銘還堅持尋仇的理由,應該是又發現了什麼。
“公敵,這麼說只是個比喻,相較之前那些人打着報仇旗號的‘私’仇,我認爲一定是某種能引起大家共同仇視的人或者事,纔會讓那麼多人奮不顧身的衝向秘境。”陳銘道。
“比如……”鳳丫頭心中一跳。
“比如聖丹派爲了維護它的名聲地位,暗中唆使人圍攻秘境之主,又比如青蓮姑娘的天醫秘籍。”陳銘道。
鳳丫頭雙目一凝,定定的看着陳銘。
陳銘的臉‘色’未變,雙目中充滿了憂慮。
良久,鳳丫頭長嘆了一口氣,道:“我真希望你說的不可能發生,但事實上,這恐怕纔是秘境之主受攻擊的根本原因。”
“這樣說起來,秘境究竟是什麼,我大概能猜到一二,如果小師妹這些年有足夠的奇遇,秘境恐怕就是荷葉‘洞’天。”
當鳳丫頭一字一句的說完話,在場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對荷葉‘洞’天的瞭解,鳳丫頭有絕對的發言權,畢竟荷葉‘洞’天最初是她的‘私’物,究竟是何來歷,她比其他人更清楚。
“鳳姑娘,荷葉‘洞’天真的來自妖界?”‘花’少上前一步,他對荷葉‘洞’天內的五行大陣最瞭解,知道即使沒有奇遇,大陣這些年的演化也足以讓荷葉‘洞’天改頭換面,‘露’出冰山一角被誤認爲秘境也不是不可能。
“唔,我父親曾經說過,荷葉‘洞’天是從外界被人帶來,我以前一直以爲外界是指平陽界之外,現在回想起來,這個外界恐怕說的是妖界。”鳳丫頭回憶起以往,什麼都不明白的時候,曾經的很多話和事都有可能是不同的意思。
“這樣說來,秘境就是荷葉‘洞’天,秘境之主很有可能就是我家姑娘,她找不到我們,所以用了這個辦法,吸引我們去找她。”烏冬聞言頓時喜出望外,忙看向鳳丫頭道:“大師姐,那我們還等什麼,趕緊去秘境幫我家姑娘啊。”
“這個先不急,如果秘境就是荷葉‘洞’天,如果青蓮姑娘真是用這個方法在找我們,那我們一定會收到她的消息。”陳銘道:“所以我建議先不急着趕往秘境,而是加大收集消息的力度,同時做好準備,一旦確認青蓮姑娘在秘境,我們立刻前去幫忙。”
“這個,這個怎麼能不急,秘境明明就是荷葉‘洞’天,還需要收到什麼消息?再說了,當初我家姑娘離開得匆忙,並沒有留下什麼聯繫的方式,你要如何辨別哪些消息是我家姑娘發出來的?”烏冬急了,他明知道陳銘說的沒錯,但好不容易纔知道一點青蓮的消息,不能前去驗證,他又如何甘心。
“這個確實是個問題。”陳銘也沒太好的主意,只能看向鳳丫頭道:“鳳姑娘,並非我不想去秘籍找青蓮姑娘,實在是不知道里面的人究竟是誰,你們大家看,所有衝向秘境的人,他們進入的位置沒有一個重複,可結果卻都一樣,這些人就像掉進了深淵,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連半點消息都沒傳出來,如果我們貿然進去,裡面的人如果不是青蓮,那我們該怎麼辦?”
所有人都沉默了,看着眼前的界圖開始思考。
環繞秘境之外有四個小界,這四個小界不大,但也不是‘洞’天福地那種小地方,而且四界之間有很大的空間,全部連在一起,別說是數千人,就是數萬人數十萬人想從這些空間衝破四界,進入到秘境所在的位置也是件容易的事,畢竟地方太大,不可能每個地方都有人守衛。
一次兩次衝進去的人被攔住也就算了,但次次衝進去的人都沒了消息,這就太奇怪了。
“而且你們注意到沒有,無論是那股人從裡面傳回來的影像,基本都是同一個,這說明了什麼?”陳銘又拋出一個沒人注意的問題。
“同一羣人自然相同。”烏冬嘀咕着,可當他仔細辨認全部從裡面傳出的影像後,他呆住了,“天啊,我們都被騙了,裡面不知道有多少人,只是他們用同一羣人的影像掩蓋了自己,難怪不論進去多少人都沒了消息。”
“所以我還是懷疑,青蓮姑娘在裡面的可能‘性’。”陳銘瞭解的青蓮不是個有權利**的人,她會幫忙她會盡自己的力量去做一些事,但她不會像是一個擁有大堆追隨者的人,還管理得那麼有條有理。
“那可不一定,你別忘了,嘯天和小師妹在一起。”鳳丫頭瞥了眼陳銘,她知道陳銘思考過這種可能,只是不願意承認。
“沒錯,我的意思也正是這樣,秘境裡的人可能是嘯天,但不一定是青蓮姑娘。”陳銘點點頭,沒有繼續往下說,但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青蓮不是個貪婪的人,遇見求醫的人,只要她有‘藥’就會出手醫治,而不是像秘境之主,開口要各種東西,還要求效忠,這些事情更像是嘯天的手筆。
“你的意思是我家姑娘沒和嘯天在一起?那我家姑娘又在什麼地方?”烏冬慌了,好不容易知道一些可能是青蓮的消息,被陳銘這樣一通分析後,這種可能變得近乎沒有。
“我也想知道。”陳銘轉頭看向其他地方,他比任何人都想知道青蓮的下落,他也願意相信青蓮就在秘境之中,可所有的跡象都表明,青蓮在秘境的可能‘性’很低。
“好了,將蓮城行駛到距離四界最近的地方,儘可能多收集消息,看看小師妹究竟在不在裡面。”鳳丫頭揚手終止了討論,繼續說下去只會讓衆人沮喪,還不如實際些,多收集消息來證明。
蓮城的外形與衆不同,它脫胎於妖族的飛行城,行駛在人類修者的地界太扎眼,所以從開始的時候,它就一直隱身飛行,加之飛行的速度不快,沒有引起太大的靈力‘波’動,以至於蓮城來到四界之外也沒人發現。
以尋仇爲藉口的人羣依然蜂擁而至,蓮城就近觀察得更加清楚,比那些收集來的消息更清晰,之前的推論也一一證實,這些人根本就是爲了其他目的而來。
“這些人更加奇怪,你看他們一個個凶神惡煞,但眼睛裡卻全是興奮,難道他們知道進去之後有好處?”一個陳家子弟閒着沒事就盯着看美‘女’,誰知道被他發現了異樣。
“嗯?還有這種事,我看看。”烏冬忙走了過來,仔細觀察那些人的神情,果然,義憤填膺下的眼神全是興奮,不是那種看到天材地寶的興奮,而是找到親人高興的興奮。
“他們的修爲也奇怪,才築基期也敢闖秘境,不要命了嗎?”仔細打量之後,烏冬又發現一個問題,這些人的修爲被秘法掩飾,如果不是用心觀察,很容易‘蒙’‘混’過關,什麼時候,向金丹期高手尋仇這種事,可以派築基期修爲的人來辦?
“築基期修爲的人跑來做什麼,他們又能做什麼?”陳銘聞訊趕了過來。
“不知道,不過其中一人正不停的使用某種法決,看上去像是和某些人正在聯繫,也許……”烏冬的話還沒說完,陳銘就站了起來,“陳家子弟聽令,將外面的人全部抓進來,一個不能放跑,一個也不能傷害。”
“烏冬,讓大家準備接應,絕對不能讓另外的人發現。”鳳丫頭補充道。
“是,少主。”
“是,大師姐。”
蓮城迅速行動了起來,在那些人衝向四界的一刻,他們的身影在其他人眼中消失在四界內,而實際上,所有人都被抓了起來。
“你們是妖族?”看着抓來的數百人,所有人都呆住了,尤其是陳銘,“你們是不是去秘境找嘯天?”
“嘯天是誰,我們不知道?”爲首的一人硬着頭皮否認道:“還有什麼是妖族,我們明明就是人。”“你們是什麼人,爲什麼抓我們,難道和我們的仇人是一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