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找條‘摸’去聖丹派的路子,‘弄’到傳說中聖丹派鎮派之寶-聖塔的消息,卻沒想到,聖丹派掌‘門’會親自把聖塔送到她手中。
鳳丫頭笑得合不攏嘴,暗道,這難道就是傳說中驚喜?
“可惜就是太少了。”三兩口就將兩菜一湯全掃進肚子裡,趙天海意猶未盡地‘舔’着嘴,眼角餘光瞄向鳳丫頭。
“明天吧,今天時間太晚了,明天我請趙長老好好吃上一頓,如何?”鳳丫頭此時顯得十分善解人意,立刻開口道。
“那就一言爲定,我明天一早就來。”趙天海馬上接口,隨即夾了筷天品閣的靈食,吃到嘴裡卻沒了剛纔的滋味,不由神情黯然地放下筷子。
“唉,難怪鳳掌櫃不吃天品閣的靈食,換我連聞都不聞。”趙天海又是嘆氣又是搖頭,神情懊惱道:“這下慘了,吃過鳳掌櫃的靈食後,我以後要去什麼地方纔能再飽口福啊。”
“承‘蒙’趙長老誇獎,以後的事情誰都不知道,不過最近幾天要是趙長老不嫌棄,這幾天的靈食我請了。”鳳丫頭笑道。
“這怎麼好意思呢,讓鳳掌櫃破費了。”趙天海立刻滿臉堆笑,半點沒有不好意思的樣子,反而稍有些擔心,關心道:“不知鳳掌櫃每天在什麼地方煉食,地方夠不夠大,食材夠不夠多,要不要我幫忙多‘弄’些來?”
“這倒不用,我每天吃的靈食都是從家裡傳送過來,家裡有專‘門’的靈食師傅,要多少都沒問題,只要提前說好就行。”鳳丫頭笑着回拒了趙天海的好意。
“傳送來的,難怪我之前沒聞見半點靈食的香氣,原來是這樣啊。”趙天海終於打消了心中的疑問,以他的鼻子,煉食時產生的香氣,他在千里之外都能聞見,沒理由剛纔半點都沒察覺。
可是,傳送不是面對面遞東西,不‘花’費半顆靈石,雖然剛纔那個食盒比較小,但每天三趟的傳送,加之不近的距離,還有鳳掌櫃在化霞城的時間,‘花’費肯定少不了,這還不包括那些靈食的價值,沒有厚實無比的家底不可能這麼奢侈。
他身爲聖丹派掌‘門’,專‘門’管理‘門’中的事務,對這些開銷太清楚不過了,即便是他,沒有合適的理由,也不敢如此奢侈,畢竟聖丹派不是他一個人,上面還有老祖,左右還有實力強悍的長老,短時間幾頓飯的享受還是可以,時間一長就只能作罷。
想想,他居然有些嫉妒起鳳掌櫃來,究竟是出生在什麼樣的世家,纔能有這樣奢侈的生活。
一頓飯,讓趙海天的想法變了,回到白家,看着完好無損的聖塔,回味着口中的靈食味道,他有些疑‘惑’,對鳳掌櫃的來歷有了另外的認識。
難道自己找錯了方向,這幾個人並非天醫‘門’的傳承者?
如果不是還有一個據說‘精’通醫理的小師妹沒有看見,趙天海幾乎可以肯定,他找錯人了,因爲,在鳳丫頭等人身上,他沒有感覺到半點天醫心法的蹤跡。
聖丹派和天醫‘門’師出同‘門’,只是一個偏向煉丹,一個偏向醫理,但其核心的心法沒有改變,所謂的天醫心法,其實和聖丹派如今的聖丹心法十分近似,修習兩種心法的人只要靠近,自然就會產生很微妙的感應。
在鳳掌櫃身上,趙天海沒有發現有這種感應,其他幾人也是一樣,如果不是那幾盤靈食的出現,他很可能逗留一兩天後,找個藉口離開,去往下一家可疑的地方。
幾盤靈食就改變了自己的主意,這事要是讓其他人知道了,肯定不敢相信,但趙天海卻有自己的理由。
忙了這麼久,停下來休息兩天,吃點靈食慰勞下自己也沒什麼不可,更何況,像鳳掌櫃這樣有厚實背景的世家,如果能拉攏過來,對他對聖丹派也有好處。
這樣想着,趙天海心滿意足地進入了夢中。
——
青蓮皺着眉,她從未見過這樣的結構,還有上面看似天然紋理,實則是煉製出來的陣紋,也是一頭霧水,唯一讓她感覺好些又憋氣的是,這些東西看上去不陌生。
不陌生只是相對而言,因爲她想不起來在什麼地方見過類似的東西,但不陌生的感覺告訴她,這是她解開聖塔的唯一出路。
“喂,你見過這東西嗎?”青蓮將鳳丫頭傳回來的聖塔圖紋舉到‘玉’冰醫棺上空,指着問嘯天。
一團‘肉’泥的嘯天自然沒法回答她,青蓮也沒指望嘯天能開口說話,問完之後就開始自顧自地往下說。
“聖塔就是天醫老人親手煉製的醫棺,按理說跟你躺着的醫棺應該十分類似,可怎麼看兩者都不一樣啊,一個是寶塔一個是棺材,難道是因爲你們兩個不同的偏好纔會這樣?”
“呸,你才偏好棺材,那個什麼塔明明沒有‘激’活好不好,居然敢說我偏好棺材,豈有此理,豈有此理!”嘯天此時還能聽到青蓮的話,棺材是什麼他不知道,卻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頓時不依不饒的嚷嚷起來。
只可惜,他的話沒人聽見,只能在空‘蕩’‘蕩’的空間裡迴響。
“嗯,也可能是這個聖塔沒有被‘激’活,巴掌大小的聖塔自然不能把人裝進去。”青蓮繞着‘玉’冰醫棺轉了一圈,口中嘟喃着。
這個‘玉’冰醫棺是後來煉製,但因爲煉製出來就有用,所以沒有將它縮小後看一看是個什麼模樣,自然想當然認爲,如果沒有特別的設計,放大和縮小不會有什麼區別。
可是,轉了幾圈之後,青蓮意外地發現,她煉製的醫棺上,居然有她沒想到的結構,這讓她重新開始思考,並將天蜂秘巢中關於醫棺的資料全都拿了出來。
一直以來,因爲嘯天的傷勢,青蓮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如何醫治上,醫棺上的其他構造都被她選擇‘性’的忽略,只要和醫治沒有直接關係,她通通先放一邊。
然而,鳳丫頭關於聖塔是九品以上的斷言,讓她意識到,她犯了個大錯。
九品以上爲什麼會被稱爲傳說,不僅僅是因爲它們難以煉製,更是因爲,九品以上已經不能用平常眼光去看待,它們身上的一絲一毫都不會沒有意義,純粹的修飾‘性’設計,在九品以上不會存在。
嘯天躺着的‘玉’冰醫棺僅七品,僅從品級上就知道,爲什麼醫棺對嘯天的治療效果不佳,那些被青蓮忽略的細節,也許纔是關鍵。
九品以上,只存在傳說中,真能被煉製出來嗎?
青蓮沒有被九品以上嚇住,雖然她目前的修爲不夠,雖然她對醫棺的理解有所欠缺,雖然她煉器的水平還有待提高,但這些都不是問題。
有聖丹派的聖塔在,她可以減少自己琢磨的時間,有醫棺的詳細資料,還有荷葉‘洞’天內衆多的七品材料,九品以上短時間內無法實現,但八品還是沒有問題。
現在的關鍵問題是,如何讓鳳丫頭在不驚動趙天海的情況下,想辦法多留他一些日子,將聖塔的各部分細節,儘可能詳細地傳回來。
思索了片刻,青蓮叫來了漁娘,整個荷葉‘洞’天除了她之外,就屬漁娘的煉食手藝最好。
鳳丫頭說過,趙天海身體不好不是藉口,他需要聖塔維持身體健康也不是謊言,既然這樣,那就從這裡下手。
青蓮仔細想過鳳丫頭描述的趙天海,他的臉‘色’、狀態、舉止等等,從而判斷他可能得的什麼病,再從聖丹派的角度出發,一般的病症他們完全有能力解決,最後剩下連掌‘門’都沒‘藥’可醫的病症,不過那麼兩三種。
只是沒有當面診斷,青蓮沒太大的把握證明判斷正確,那就只能借用靈食試一試。
青蓮告訴漁娘幾道靈食,讓她煉製出來後,明天一早傳送給鳳丫頭,並告訴她,一定要留意趙天海吃靈食時的模樣。
第二天中午,鳳丫頭的反饋就回來了,除了趙天海食用靈食時的詳細狀態,還有她對聖塔細節部分的詳細描述。
回想着鳳丫頭的話,青蓮開始調整靈食食譜,味道是明面上留下趙天海的理由,對身體的實際好處纔是留下趙天海的關鍵。
這還要注意把握好分寸,不能讓趙天海意識到,靈食是有意針對他配製,而要讓他感覺到,這只是個巧合,並讓他自己主動開口求取。
短短几天的時間要想達到這個目的不容易,口腹之‘欲’對於元嬰期高手來說,僅是讓他休息放鬆兩天的藉口,時間稍長他自己就會放棄。
因此,爲了保險,青蓮還把對醫棺的一些心得傳給了鳳丫頭,讓是她適時說出來,吸引趙天海主動留下。
聖塔不但是青蓮想要‘弄’明白,趙天海會拿着它找到鳳丫頭,那就足以說明,聖丹派也是同一想法,只要有所收穫,趙天海就有足夠的理由留下,哪怕這點收穫其實微不足道。
然而,青蓮高估了趙天海對聖塔的瞭解,當他邊吃着靈食邊聽見鳳丫頭仿若無意,對聖塔的評訴時,他直接驚住了。
聖塔在趙天海手中唯一的用途就是醫治體內的雙識,但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是偷偷‘摸’‘摸’。
他身爲掌‘門’,每天需要處理的事情多如牛‘毛’,正常情況下,趙天海沒有時間來研究聖塔,加上又害怕被老祖察覺到,他其實根本就沒仔細研究過聖塔,而是查閱了‘門’中的資料,依照上面所說直接拿來使用。
這樣的情況下,聖塔對他身體的醫治情況可想而知。
青蓮這面則不同,從一開始,醫棺唯一的作用就是醫治嘯天,幾乎是傾盡所有人之力在研究醫棺。
雖然被忽略了很多細節,但青蓮研究醫棺的方向卻很專一,所以在察覺到自己的問題後,針對鳳丫頭傳回來的聖塔細節部分,青蓮認爲一些淺顯的見解,足以讓趙天海震驚了。
趙天海震驚的表情嚇了鳳丫頭一跳,她意識到說得太深了,立刻反應了過來,拿楊明智當了藉口,說是問了小師妹,從她哪裡得到些建議,再結合小塔的構造,她纔有了這樣的判斷。
趙天海處於震驚中,沒有把鳳丫頭的辯解聽到心裡去,滿腦子想的都是,他的雙識問題可能有醫治的辦法了。
當初爲什麼選中楊明智,就是因爲他的症狀和自己類似,雖然不是天生體內有雙識,但也相差不太遠。
因爲,楊明智的病因是五歲那年,他被人強行奪舍,不知道因爲什麼原因沒有奪舍成功,但奪舍那人的魂魄也沒完全消散,而是和楊明智的魂魄糾纏在一起,共用同一具身體,纔會照成他如今這樣呆呆木木的模樣。
也正是因爲如此,趙天海對楊家才更看重一分,能解決楊明智的問題,那他的問題也就容易了。
鳳丫頭狀似無意的話,在趙天海的內心中掀起滔天巨‘浪’,他連靈食都顧不上吃,連聲詢問鳳丫頭,能否見一見她的小師妹。
“這個恐怕不方便,小師妹最得師傅喜愛,從小跟隨師傅學醫沒出過遠‘門’,不像我們幾個,本就是帶藝投師,也沒學醫的天分,在外面跑多久都沒事,但要想小師妹出來,師傅絕對會宰了我。”鳳丫頭扁扁嘴,比劃了個宰人的動作,示意她說得絕對是真話。
豹雷在旁邊忙閉緊雙眼,暗暗祈禱鳳丫頭千萬別拿他做例子,想他堂堂返虛,委屈在這個小地方當店小二不說,還要時時裝聾作啞坑‘蒙’拐騙,真是遇人不淑啊。
“你瞧我,家傳的煉器,他,豹雷,不知道從哪個‘洞’裡撿到的刀法秘籍,那個,看着貨架一臉癡‘迷’的笨蛋,拜師前學的陣法,還有後院那個,好像學的是羅漢拳法,我們幾個沒一個是師傅的正經傳人,四處‘亂’跑早就習慣了,小師妹卻完全不一樣,她呀,我們想見一面都難,何況是你?”
豹雷的嘴角在狂‘抽’,果然,鳳丫頭還是說出來了,只是,她怎麼知道他的刀法是在山‘洞’中撿到的呢?
“那怎麼辦,我有些問題想問問貴師妹,鳳掌櫃,你能幫忙想想辦法嗎?”趙天海從‘激’動中平靜下來。
他知道自己太‘激’動了,讓鳳掌櫃本能的警惕,同‘門’師姐們怎麼可能見一面都難,明明不久前才聯繫過,這分明是推託的藉口,可他不能挑明,只能強自按捺住。
“辦法?”鳳丫頭爲難地皺起的秀眉,想了想才道:“你想見我小師妹是不可能了,但想問些問題卻還可以。趙長老,你可以先問問我啊,如果我沒辦法解答,自然會幫你去問小師妹,然後再告訴你,你看怎麼樣?”
鳳丫頭‘挺’了‘挺’豐滿的酥‘胸’,一副我還是懂醫的模樣,讓趙天海的老心臟一陣‘亂’跳。
“如此也好,那就多謝鳳掌櫃了。”
很快,趙天海新一輪的消息傳到青蓮手中,他的問題帶給青蓮小小的驚喜,居然是使用聖塔過程中遇見的一些問題,雖然他問得很巧妙,但怎麼逃得過整天琢磨醫棺,練就一雙火眼金睛的青蓮。
但凡是器物,都是先煉製後使用,再從使用後的反饋中發現煉製中的問題,這是一名合格的煉器師必須具備的本事。
如果能從中發現器物本事存在的問題,修改煉製方案者,這名煉器師就算是優秀。
如果能從幾個使用問題中,反推出器物的特徵,這就具備了優秀煉器大師的資格。
青蓮正好是一位具備這種本事的煉器大師,加上手中有醫棺的設計原稿,趙天海的問題在她的腦海中很快發酵,衍生出更多的問題,覆蓋了許多方面。
這些問題中,有關於她曾經忽略的細節,也有她一直鑽研的問題。
簡單的幾個問題,帶來的作用卻是巨大,但鳳丫頭的警告也讓青蓮重新思考,聖丹派對聖塔的態度。
重新查閱關於聖丹派的消息,青蓮知道她之前爲什麼會犯錯,聖塔在聖丹派屬於聖物,高高供在聖壇上,沒人敢近距離接觸,更不要說拿到手中研究。
這也是爲什麼趙天海對那些小小心得會反應巨大的原因,同時更加說明,趙天海身體的問題有多嚴重,甚至已經危及生命,影響聖丹派的運轉,纔會讓堂堂聖丹派掌‘門’,不惜隱藏身份親自出馬。
不想驚動卻又帶着聖塔外出尋醫,這裡面透‘露’的信息量很多,青蓮忙找來午自亮,詳細說出了這一切。
午自亮臉‘色’不好,聖丹派此舉對他們很不利,顯然那個隱藏在禁地的聖丹老祖,注意到他們的存在,只是暫時沒有具體目標,纔會讓趙天海親自出馬尋訪,聖塔就是他們試探的工具。
不能再讓趙天海逗留,他每多留一天,聖丹老祖的注意力就會轉向鳳丫頭一分,等鳳丫頭徹底進入他的眼簾,荷葉‘洞’天和周圍的小界,絕對承受不住聖丹老祖的出手,大乘期大圓滿,那可是舉手投足間就能毀掉一界的存在。接到青蓮傳來的消息,鳳丫頭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