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這裡有事。”嘯天捂着‘胸’口,一臉憤怒地看着青蓮。
“我看看,別捂着。”青蓮嚇了一跳,嘯天向來是死都不會喊疼的人,突然這樣說,一定是真砸傷了,想到他本就是快死的人,她嚇得臉都白了。
伸手去拉開嘯天捂住‘胸’口的手,沒想到,嘯天反手拉住青蓮,用力一拉,青蓮整個人忽然重心不穩跌進了醫棺中。
啊!
“沒壓到你吧?”青蓮忙掙扎着爬起來,以爲是嘯天傷勢太重不小心,慘白着臉用一隻手支撐着,另外一隻手顫抖着‘摸’向嘯天的‘胸’口。
“啊!痛。”眼中閃過一絲嬉‘弄’的神‘色’,嘯天的怒氣拋到了九霄雲外,皺着眉一臉痛苦狀,只差點沒落下眼淚,來換取青蓮的同情。
“我看看,你別‘亂’動啊。”伸手‘摸’上嘯天的‘胸’口,正想查看,卻被嘯天一翻身躲了過去。
醫棺比不狹小,但躺着兩個人還是顯得有些急,更何況嘯天有意在裡面滾來滾去,饒是青蓮身手不凡,但爲了顧及嘯天的身體,她又一次被他帶倒了,半個身體和嘯天緊緊貼在一起。
“嘯天,你往後動一動,我別你擠住了,動不了,這樣沒有辦法幫你檢查。”青蓮紅着臉,如此近的和嘯天貼近,讓她心跳如鼓。
“我疼,不敢‘亂’動。”嘯天很無辜地皺着眉頭,像個木頭人一樣,一動不動地看着青蓮。
“那你就別動,我來幫你。”青蓮伸出手,一手放在嘯天的肩膀上,一手放在嘯天的腰上,正想用力將他往後推開,嘯天突然大叫一聲,哎呦!
嚇得青蓮忙鬆開手,一動不敢動。
“嘯天,你究竟什麼地方傷到了,我……”不知道爲什麼,往日隨便一眼,隨手一‘摸’就能知道什麼病症的青蓮,和嘯天如此貼身的靠在一起,她愣是沒有感覺到嘯天的身體究竟出了什麼事,除了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已經快得無法計算,她還覺得自己的臉上有火在燒。
“你怎麼了,臉很紅,好像發燒了,你是不是病了?”幾乎臉貼着臉,嘯天的眼睛一會分開一會鬥‘雞’,開口說話的熱氣噴到青蓮臉上,她腦子更糊塗了。
“我,我好像……”‘迷’‘迷’糊糊中,青蓮覺得自己應該是病了,而且是大病,從未遇見過的大病,她忙努力回想,天蜂秘巢中是否有類似的記載。
“我知道你生了什麼病,我幫你治,好嗎?”嘯天的聲音帶着‘誘’‘惑’的仙力,讓青蓮無法拒絕,完全忘了,他們倆誰是醫者誰是病人。
“好,你幫我治。”青蓮點頭道。
“閉上眼睛。”嘯天笑道。
“嗯,我閉上了,還要做什麼?”青蓮很聽話地閉上了眼睛。
“什麼都不用做,感覺就好。”嘯天笑着湊了過去,輕輕‘吻’上青蓮的嘴‘脣’。
“好,我……唔……”感覺到嘴‘脣’上的溼潤,青蓮的腦子嗡了一下,頓時清醒了過來,該死的嘯天,居然敢趁機佔她的便宜,看她不……
青蓮猛地睜開眼睛,瞪着閉目享受的嘯天,腦袋盡力向後靠去,雙手抵住嘯天的肩膀,正想用力。
“痛!”嘯天睜開眼,白了青蓮一眼,又閉上眼睛繼續‘吻’她。
唔!
想起山體上的深‘洞’,再看看手掌下的嘯天,青蓮的雙手怎麼也無法使出力來,她張開口,輕輕咬了下去。
“啊!你想謀殺親夫啊?”嘯天痛得大叫了起來,青蓮輕輕的力量對他而言並不輕,嘴‘脣’都差點咬出血了。
“活該,誰讓你耍流氓。”青蓮趁機從醫棺中一躍而起,紅着臉朝嘯天啐了一口,轉身就想跑。
“李青蓮,你給我站住,誰耍流氓了,你是我嘯天的‘女’人,全身上下早就看過了,不過是親一口,算什麼耍流氓,你這是污衊,我告訴你,你要不給我說清楚,我就把所有人叫來評評理。”嘯天從醫棺裡坐了起來,看着落荒而逃的青蓮,大聲喊道。
“你敢!”已經跑到山谷口的青蓮又轉身跑了回來,站在醫棺旁,瞪着嘯天。
“你知道我的脾氣,你說我敢不敢?”嘯天扁扁嘴,一點都不害怕青蓮的威脅,不過是隻紙老虎而已,他會怕嗎?
“你……”青蓮氣得跳腳,卻拿嘯天沒有辦法,只得瞪着他,“說,你究竟想幹什麼?”
“我不想幹什麼,只要你收回剛纔的話就行。”嘯天道。
“剛纔的話?”青蓮一愣,心裡升起不好的預感。
“對,你剛纔說我是耍流氓的話。你是我的‘女’人,親一口天經地義,不是耍流氓,你說一遍。”嘯天神‘色’認真道。
“我不說,”青蓮的臉唰地又紅了,瞪着嘯天恨不得再咬他一口,可是,看着嘯天有些紅腫的嘴‘脣’,她的小心臟又不爭氣的狂跳了起來,忙撇過頭,“你憑什麼說我是你的‘女’人,我們又沒有談婚論嫁。”
“憑什麼?”嘯天看着連脖子都紅透的青蓮,忍住笑,道:“你全身上下都被我看遍了,而且不止一次,這個還不夠嗎?”
“那是意外,不算。”青蓮紅着臉,咬牙不承認。
“那你把我看了無數遍,這個算不算呢?”嘯天很無恥道:“你不要說這也是意外,意外是指偶然一次兩次,你都看了無數遍,而且是天天守在旁邊看,聽說還仔細研究過我身體的每一個部位,你都這樣了,還不承認是我的‘女’人?”
“那是爲了醫治你的傷,也不算。”這件事上,青蓮沒有半點‘私’心,聽到嘯天提起,沒有半點心虛。
“憑什麼不算,明明有大醫師在,你不讓他看,偏偏自己看,怎麼能不算?”嘯天不幹了,大喊道:“我把大家找來評評理,看看他們怎麼說,我才親你一口就是耍流氓,你看了我身體無數遍,那是什麼?”
“不準叫。”青蓮猛地轉過頭,瞪着嘯天道:“你要是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把你關起來?”
“你敢,你敢把我關起來,我就自殺給你看。”嘯天一仰脖子,說道。
“你,你敢?”青蓮張着嘴,無語了,嘯天這傢伙無賴起來,怎麼那麼可恨啊。
“我又不是沒自殺過,你說我敢不敢。”嘯天得意洋洋,說道:“上次因爲你,這次也因爲你,看來我早晚都要死在你手上,唉,我的命怎麼那麼苦,遇見的‘女’人那麼兇殘,真是可憐。”
“我兇殘?”青蓮吃驚地瞪大眼睛,看了看嘯天轉身就走,再跟他廢話下去,指不定還會引出什麼話,她還有大把的事情沒有辦,沒時間‘浪’費在這裡。
“喂,李青蓮,你去哪,帶上我啊。”
“我太兇殘了,這就去找個不兇殘的人來照顧你。”
“我忽然間又覺得你不兇殘了,不用找了,還是你吧。”
“……”
青蓮落荒而逃,爲了避免其他人聽到嘯天胡說,她想來想去將午自亮找了過來,讓他親在照看嘯天,反正不告訴這老小子他也能自己知道,還不如直接‘交’給他,省得麻煩。
“青蓮大人,你就放心吧,王上有我照顧,絕對沒問題。”午自亮拍着乾癟的‘胸’口,打着保票。
“嗯,有什麼事就通知我,我去忙了。”仔細‘交’代好午自亮,青蓮忙着安排渡劫的事,青帝雖然告訴她怎麼做,但想要順利實施還需要周密準備。
青蓮剛走,午自亮就迫不及待跑進山谷,來到醫棺旁。
“王上,青蓮大人被你氣走了。”午自亮笑道。
“胡說,我怎麼可能氣她,明明是我被她氣個半死。”想到被青蓮當衆打進山體裡,鳳丫頭放肆的笑聲,嘯天又一陣氣惱。
“青蓮大人只是意外失手,誰讓王上偷襲她呢?”午自亮笑道:“王上,這麼久了,你怎麼才……”
“才什麼?老東西,皮癢了是不是,什麼話都敢說?”嘯天瞪着午自亮,眼神不善。
想當年,什麼樣的‘女’人他沒見過,什麼樣的‘女’人不是手到擒來,偏偏是這個青蓮,他居然像個什麼都不懂的愣頭小夥子,心裡患得患失,不知道該怎麼辦。
“王上,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午自亮半點都不害怕,依然笑道。
“那你什麼意思?”嘯天斜了午自亮一眼,躺在醫棺裡看着天空,說道:“我知道你老小子滿肚子壞水,說不說吧,有什麼好主意?”
“王上,其實事情也沒那麼複雜,青蓮大人是很傳統的‘女’人,你只要按部就班,請人說媒求親,她一定會點頭答應,何須你想什麼辦法。”午自亮道。
“你以爲我不知道,可你也不想想,她現在的家長是誰,鳳丫頭那個瘋‘女’人,她會同意青蓮嫁給我?”提到鳳丫頭,嘯天就一頭黑線,早知道這個‘女’人現在這麼麻煩,在平陽界的時候就應該把她幹掉,省得現在礙手礙腳。
“王上,你怎麼糊塗了,大師姐只是大師姐,什麼時候大師姐能當家長了?”午自亮笑道:“青蓮大人不是還是師傅嗎,你只要能讓他同意,大師姐就沒辦法了。”
“死老頭?”嘯天猛地坐了起來,看向午自亮說道:“我看不是我糊塗,你是糊塗纔對,死老頭想在生死不知,我去找他同意,還不如‘弄’死鳳丫頭快些。”
“嗯,這個主意好,你幫我想想,怎麼樣能神不知鬼不覺‘弄’死那個瘋丫頭?”嘯天一臉猙獰,心裡恨毒了鳳丫頭。
“王上,你可千萬不能有這個念頭,要不然……”午自亮忙連連搖頭,現在的鳳丫頭可是荷葉‘洞’天第一高手,他敢動她的歪腦筋,那就等於自掘墳墓。
“怕了?”嘯天冷聲道,他也只是想想,別說現在修爲不如鳳丫頭,即便修爲比鳳丫頭高,他也不會對鳳丫頭出手。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事情一旦被青蓮知道,他們的緣分就真正完了。
“不是怕,是很怕。”午自亮很老實地點點頭,說道:“一來沒有辦法,二來即便有辦法也會被青蓮大人怨恨死,左右都是死,所以,還請王上打消這個念頭。”
“怕就再另外想辦法,你剛纔會說死老頭,難道是感知到了什麼?”嘯天說道。
“王上英明,”午自亮先拍了一記馬屁,才笑道:“天醫老人是死是活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王上是因爲天醫老人才變成現在這樣,青蓮大人作爲天醫老人的弟子,她就有責任照顧王上。”
嘯天眼睛一亮,說道:“繼續說,然後呢?”
“王上的傷勢很重,短時間內是恢復不了,爲了更好的照顧,青蓮大人自然要時時貼身照顧,可是孤男寡‘女’長時間在一起,總免不了閒言碎語,爲了顧全大局,我想青蓮大人,不,天醫老人一定會同意這‘門’婚事。”午自亮笑道。
“閒言碎語?”嘯天意味深長地笑了。
“王上,我好像聽見有人說你看過青蓮大人的全身,這話不知是真是假?”午自亮笑道。
“真的,她突破的時候,我什麼都看見了。”嘯天笑着伸手打了午自亮一巴掌,“笑什麼笑,我剛纔還親了她,要不然怎麼會被她當衆打進山體中?”
“王上,我冤枉了,我沒笑,真沒笑。”午自亮忙收斂笑容,說道:“突破是非常危險的事,王上能不顧危險親身守護,雖然看見不該看的事情,但依然守身如‘玉’,真是令人可敬可佩啊。”
“對啊,我居然什麼都沒做,這事太詭異了,我可是狼族,怎麼可能做出這麼不可思議的事呢?”嘯天瞪大了眼睛,這時想起當初的事,他心跳加快身體發燙,身體的某一部分詭異地膨脹,可當時他怎麼就沒這樣的反應呢?
“那是王上不想乘人之危,這樣高尚的品質,也只有王上才擁有,王上……”午自亮手扶‘胸’口,正想歌功頌德。
“行了,漂亮話留着跟別人說,跟我就說正經話。”嘯天出言打斷了他。
“正經話?”午自亮砸吧着嘴巴,說道:“王上,我現在說不出來,能不能不說啊?”
“老東西,皮又癢了?”嘯天瞪眼,午自亮這老小子,有時候連他都討厭。
“不是,我只是想到該怎麼對別人說漂亮話,王上,我先去辦事,等回來再向你細說,如何?”午自亮突然如同火燒了屁股,不等嘯天同意,轉身就往山谷外跑去,不過沒跑多遠,他找了個地方躲了起來。
沒多久,鳳丫頭怒氣衝衝地進入了山谷。
“嘯天,你剛纔對小師妹說了什麼?她爲什麼又躲起來不見我?”鳳丫頭站在醫棺旁,責問嘯天。
“婚事。”嘯天看着鳳丫頭,認真道:“我們剛纔討論了我們的婚事,青蓮說怕你不同意,所以想一個人靜一靜,想想辦法,看怎麼樣才能說服你。”
“啊!”鳳丫頭沒想到嘯天居然說出這樣的話。
“你胡說,小師妹怎麼可能會喜歡你,你當初那麼對她,她不恨你就不錯了,怎麼可能想要嫁給你。”鳳丫頭無法相信,當初害怕嘯天的青蓮,怎麼可能會反過來喜歡嘯天。
“怎麼不可能,你又不是她,你怎麼知道我對她怎麼樣,你只看見當初,那你知不知道,這些年,我們倆是怎麼度過的?”嘯天冷冷看着鳳丫頭,說道:“你只是一廂情願相信你想相信的事,怎麼不想想,如果青蓮不喜歡我,她又怎麼可能不顧危險,一次次救我。”
“那,那是因爲她是醫者,對,沒錯,她是天醫老人的傳人,看病救人是她的本分,她救你也是因爲這樣。”鳳丫頭慌了,她早就意識到自己的想法有偏差,可每當一想起嘯天,她就死不承認。
“醫者?這個世上的醫者多了,傷病也多,爲什麼其他人不救我,爲什麼她不救其他人?”嘯天冷笑道。
“那是因爲你們剛好在一起,不,不對,是因爲你卑鄙,每次傷愈可以讓小師妹離開的時候,你故意‘弄’傷自己,‘逼’得小師妹不得不留下,你敢說不是。”突然間,一個念頭閃過,鳳丫頭髮現,她剛纔說出的話,說不定真是青蓮被嘯天留在身邊的原因,要不然,有誰會那麼倒黴,每次傷勢剛好不久又會重傷不愈,還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醫治的傷。
“我故意‘弄’傷自己?”嘯天傻了,這種理由也有人能想出來,真是天才。
“你白癡啊,我堂堂天妖王嘯天,會故意‘弄’傷自己,只爲了留住青蓮?”嘯天冷笑道:“這種白癡的事情只有白癡纔會做出來,你當我白癡啊。”
“那你爲什麼一次次重傷,爲什麼又那麼巧,都是其他人無法醫治的重傷?”鳳丫頭堅定自己剛想到的理由,嘯天白不白癡她不知道,但她知道,嘯天絕對是爲達到目的可以不擇手段的人。
“我倒黴行不行?”嘯天也想知道爲什麼,爲什麼他會那麼倒黴,各種萬年不遇的傷勢都讓他遇見了。“倒黴?世上有那麼簡單的理由嗎?”鳳丫頭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