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朕爲你加油,慢着點打,等小貝他們回來,朕還有事找他們幫忙,或許要多耽擱些日子。”
李隆基把自己想要了解的事情問清楚了,很滿意,向外走時做着,到門口,又突然停住,對張小寶說道:“黃山一大片地方,低的高的,大的小的,山多,站在上面向下跳,感覺一定不錯。”
“多謝陛下了,您快走,不要泄露秘密,我懂,他們沒有了熱氣球,還有滑翔翼,我有辦法應對。”
張小寶親自把李隆基給推了出去,李隆基邊走邊扭頭說:“還有降落傘。”
“我累死他們,他們也無法把降落傘當成滑翔傘來用,哎呀,忘了,應該找鵑鵑說,傘也可以有動力,帶上一箱子電池就行了。”
張小寶把李隆基推遠,回到屋子裡的時候,突然想到這個問題。
在輕風吹拂的情況下,動力傘是很有用的,不指望飛幾個小時,飛十分鐘,就能在敵人身後投下一批作戰人員。
與風向和地形配合好了,等打出來讓人想象不到的戰術,別說沒見過滑翔傘的敵人,即便自己和鵑鵑,指揮作戰的時候,突然看到天上飛過一個傘羣,也要哆嗦。
想到此,張小寶對着一羣營級包含營級以上的指揮官,說道:“你們先商議,我去一下鵑鵑那裡。”
扔下一羣人,張小寶又跑向王鵑所在的房間,在門口等了十分鐘,這才允許他進去。
剛纔回來的時候,因爲有皇上在,又是在商量國家政治經濟的事情,裁判團沒給判定沙盤時間和實際時間的比例,沒有人攔着張小寶在自己的門外等,算是讓張小寶佔了點小便宜。
真正的情況是,張小寶的時間又用在了給李隆基出主意上,兩邊扯平了。
即使有其他將領看到,也不會生出不滿。
張守珪就看到了,看着皇上追人家張小寶,非讓人家解答問題,他不僅不生氣,還嘿嘿笑了兩聲,對屋子中的將領說道:
“其實一直是我們佔便宜,我們是將領,只負責打仗便可,小寶和鵑鵑除了武舉,還得負責自己家的買賣,以及隨時給陛下解惑。
看到了吧,不要會的太多,知道的事情越是繁雜,到時就越挨累,管着家,管着弟弟妹妹,還要管國家大事,何苦呢。”
其他將領不出聲,他們聽出來了,張守珪分明是嫉妒。
皇上能找你問計,是你有本事,管的越多,就是能耐越大,自己等人到是想讓陛下來問經濟方面的事情,然,陛下真問了,咋回答呢?
“別對眼,打仗,我前鋒要給中軍打出來安穩的一片地域才行。”張守珪見無人附和自己,沉下臉,命令。
張小寶不清楚別人作何想,一進到王鵑的屋子中,就說道:“鵑鵑,我突然想到個事情,自動力滑翔傘,是不是讓工部馬上研究,到時多多實驗,等着我們去打多食的時候用?”
王鵑剛剛佈置完一個地方的隱藏部隊,聽到張小寶的話,頓了下,問道:“小寶,一年時間咱弄不出簡單的飛機?
柴油機已經有了,咱要打的地方,本來天上就冷,士兵飛上去,能承受得住?傘,帶不動太沉重的東西,不如飛機。
我不要求飛機超音速,只要能比熱氣球飛的快便成,就是最早的飛機,上下雙層四翼翅膀,理論上,有動力就行,雙發動機。”
張小寶搖搖頭:“我不懂,那玩意我沒收藏過,我只喜歡買遊艇,不喜歡買舊貨,萬一研究不出來,總要在關鍵的時刻,達到戰術意圖,先讓工部做做自助力的傘,可以增加技術的數據採集和整理。
以後說不定還能做別的用途,把動力系統弄明白,放到大的熱氣球上,救援或者是旅遊觀光都能用到。”
“那就做。”王鵑拉過來一羅紙,跟着張小寶開始設計自助力滑翔傘。
看上去很簡單的東西,真正設計的時候一點不輕鬆,王鵑總是後悔當初沒學更多科目的知識,張小寶則是回憶當初玩的時候,怎麼學的。
他有錢之後,跳傘、開飛機都學過,包括駕駛遊艇,潛水作業等等,高爾夫打的也不錯,還有衝浪,反正就是娛樂的東西,他都得掌握,好騙人。
王鵑的屋子中,除了過來跟金城公主,還有王皇后說如何免稅與減掉各項管理費用的李隆基。
李隆基知道三個時辰之內絕對打不起來,就沒去中央沙盤,而是又回到了王鵑的屋子。
主要是因爲王皇后,她對自己的這個乾女兒喜歡得不得了,還有金城公主,她同樣感激王鵑,所以就總愛呆在王鵑的屋子裡,哪怕不說話,不去打擾王鵑,看着王鵑心中也高興。
此刻他們再一次理解了小寶和鵑鵑的不容易,什麼都要考慮,雖然他們解決麻煩的速度很快,卻總有麻煩不停地出現。
“等我一下,我找個東西,回來比畫一下。”張小寶和王鵑研究到了材料的問題時,扔下筆,匆匆跑了出去,過了一會兒跑回來,剛要進門的時候,又被傳令兵攔下來。
“小公子,按規則,您得等待片刻。”傳令兵是張王兩家的人,擋在門口對張小寶說道。
張小寶臉上露出十分無奈的表情,拍拍腦門,站在門口。
王鵑也很無奈地坐在那裡。
武惠妃看着不幹了,她現在對小寶和鵑鵑沒有絲毫的反感,早已不去想曾經的事情。
一看到張小寶被攔住,又不允許他們兩個人交流,瞪着傳令兵說道:“你也就是遇到了小寶和鵑鵑這樣的主子,換成本宮,本宮活剝了你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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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傳令兵很委屈,他必須要按照裁判團的指令行事,主家如此要求的,否則那是不聽命令。
“不怪他,不怪他,娘娘,與他無關,換成別的傳令兵依舊會這般,等一等不耽誤什麼,正好我和鵑鵑還能多想想。”
張小寶幫着自己的人說話,又對傳令兵說道:“看你眼熟,想起來了,你是張二瘸子的孫子對吧?以前老人家還給我編過鳥籠呢,我就喜歡他編的籠子,能來回翻。
可惜很長時間未回去了,過年的時候本以爲能簡單,卻說年歲大了,不好折騰,留在了莊子,你聯繫家中的時候,給我和鵑鵑帶個好。”
傳令兵登時就哭了“回小公子的話,是,他們說我爺爺瘸,趕路慢,我還和他們吵了一架,又不是用腳走到京城,還有輪椅呢,小公子,要不你有什麼話,跟我說,我進去跟小娘子彙報,到時裁判團收拾我。”
“行啦,哭什麼,多大點事兒,等着。”張小寶說了傳令兵一句,他不願意看到自己家的人哭。
李隆基這個時候發話了:“告訴裁判團,小寶和鵑鵑可以隨意進出任何地方,不受限制,他們節省下來的這點時間,都不夠忙其他的事情,哪個將軍若是有不同意見,跟朕提。”
傳令兵抹了把眼淚,跑到中央沙盤的地方跟裁判團說,裁判團的人聚在一起稍微商量了一下,便得出結論。
確實,張小寶和王鵑一邊進行武舉,一邊又要忙另外的事情,耗費的工夫要比判定上距離的行走時間更長。
而大唐並不是說沒有武舉就不行了,卻不能少了兩個人的其他方面的指揮,比起民生方面,武舉還上不得檯面。
遂同意了這個優待,也派人到各個屋子中,跟將領們打聲招呼。
沒有一個將領反對,與誰下的命令無關,他們也清楚,人家兩個人閒不住,用在作戰方面的時間比自己等人要少,萬一因爲反對,大唐哪個地方出急事了,處理的慢,誰擔得起責任?
李隆基得到反饋,高興地說道:“我大唐的將軍們還是明事理的,有地方出事情了,需要動用朕的錢,以及張王兩家的物流系統,又得小寶來忙,總不能因在進行武舉就不管了。”
事兒也巧,李隆基礎的話音剛落,外面匆匆跑進來一個跟武舉沒有關係的人,張王兩家情報系統的人手。
一見來,眼睛略微一掃,湊到張小寶的耳邊嘀咕了幾句,臉上的表情非常凝重。
張小寶已經進到了屋子中,正跟王鵑商量傘的材料事宜,聽到來人的話,眉頭皺了起來,王鵑同樣聽到了,面色也變得嚴峻。
“確定了?”張小寶的聲音不小,問。
“確定了,雪很大,通往吐蕃的路全封了,所有物資全被攔下,咱們家豐州的特殊隊伍,還在靈州,離着吐蕃的距離更近一點,已經傳達過命令,讓鹿和狗的部隊出動去增援。
然路程相對近,實際卻遠,到地方,需要最少二十天,強行軍,不知道動物們能不成吃得消。
鷹的速度很快,再有兩天能飛到地方,休息半日,開始負責運送物資,所承載的重量卻有限,小公子,您看?”
來人介紹着情況,聲音同樣很大,他明白小公子的意思,不怕別人聽,不防備別人。
赤德祖贊坐不住了,一下子站起來,問道:“你說我那裡下雪了?很大?路也給封了?”
金城公主跟着站起來,看向來人。
“是,下了,剛剛傳來的消息,我們那邊的人正在想辦法打通道路,把東西運到邏些城,邏些城養殖業估計損失慘重。”
來人如實地回答。
“小寶,我那裡今年剛剛好過呀,可不能再一次承受那麼大的損失了,你想想辦法。”金城公主急了,幾步跑過來,看着張小寶說道。
張小寶沒有直接回復金城公主,而是看向王鵑,王鵑嘆口氣,說道:“我同意,如果吐蕃有變,我讓它寸草不留。”
衆人納悶的時候,張小寶對過來傳消息的人吩咐:“發報,命令我家在吐蕃地區的勢力,拿出所有軍事儲備物資,緊急支援邏些城,翼州我家滑雪買賣之處,出動一切力量,把平時用來救援的雪橇犬全不放出去,要快。
命令,彭州地區凡是與我家有商業合作的商人,告訴他們,把我們當初簽定合同時候,所防備吐蕃的緊急軍事物資提出來,給我運向關口,以待那邊接收,完畢。”
“明白。”來人匆匆跑出去了。
赤德祖贊則是眼睛瞪得大大,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這一刻他才曉得,人家小寶和鵑鵑一直留着後手,這不過不是爲了救災,是爲了隨時進攻自己。
怪不得他們不在乎自己的態度如何,原來一切都在於這兒,自己都不知道究竟人家安排到了吐蕃多少人手。
金城公主卻不去想太多,一聽張小寶和王鵑願意拿出東西來救援,眼圈紅了,拉着王鵑的手說道:“鵑鵑,姐姐謝謝你,我們那裡的人也會知道大唐的好處,等我們回去,就告訴他們,大唐爲了他們付出了多少。
以後你們想從我們那裡獲得什麼東西,你就先打聲招呼,哪怕我們自己不用,也要先給你們送來,我們多多養牛羊,把奶弄乾了,給大唐的孩子們運來。”
王鵑勉強擠出一絲禮節性的笑容,她實在是無法真心笑出來,吐蕃雖然在防備,她和小寶卻已經把那邊當成了自己大唐的人,誰願意看到自己的國家有人死去。
點點頭,王鵑看向李隆基:“陛下,您的隊伍呢?”
李隆基也沒猶豫:“傳朕的命令,恭州、廣平二地,今年剛過完年運去的兩千熱氣球起飛,卸掉戰爭武器,帶上後勤補給物資,判斷風向,給朕想辦法用最快的速度飛過去,允許減員。
就當是打一場真正的戰爭,全力以赴,給朕把吐蕃百姓的損失降到最小,記得帶上凍傷藥和食鹽。”
下完命令,李隆基看張小寶和王鵑:“朕是一點秘密也不能有,偷偷運過去的,你們怎麼還是發現了?”
“彼此彼此,陛下,您更清楚我家在那邊的勢力。”張小寶也不客氣,大家都在想辦法互相瞞着。
他也不生氣,因爲瞞不瞞的並不重要,也不是因爲要對付對方,然後隱瞞,是一種暗中的較量遊戲,看看誰佈置的更好,誰的情報網絡更完善。
赤德祖贊卻聽傻了,原來如此啊,一時間心緒複雜。
金城公主看出來了,對其說道:“夫君,你看,小寶鵑鵑,還有我皇兄,爲了救援我們的地方,連軍事防備力量都使了出來,或許大唐其他地方真出了問題,都不一定能夠動用他們在那裡的軍事力量來協助。
熱氣球並不是隨便可以飛的,如果遇到暴雪和大風,依舊也有危險,這是皇兄讓人以命換命,小寶和鵑鵑家中的財產估計損失也不會小。”
金城公主的話一說,赤德祖贊反應過來了,人家防備自己沒錯,或許在大唐各個地方都有這種隱藏起來的力量,只是還沒到動用的時刻。
再一琢磨剛纔王鵑的話,連忙對李隆基和王鵑保證道:“吐蕃自己沒有軍隊,只有一小部分治安人員,數量不超過一萬人。
哪個要是敢在此時,借救援的機會做出傷害我大唐的事情,我先殺了他,他家族的人全殺,寸草不留。
我是不指望我的人能把消息傳過來,他們的速度太慢了,等他們到了,估計雪都停了,小寶,你給出個主意,災害過後,改如何做?我也不回去了,先在這裡躲着大雪。”
赤德祖贊說出了應該說的話,尤其是最後的一句,他留在這裡,表達的是,我在大唐,吐蕃出事兒了,你們收拾我。
張小寶暫時放下自己後勤部隊的事情,開始盤算災後的吐蕃該怎樣安排。
他知道,其實用不着怎麼安排,救援的物資和人員已經派出去了,到時候宣傳一下,當地的百姓就會感恩戴德。
然後自己這邊就隨便再送去點東西,以示安慰,真正的痛苦和損失讓吐蕃的百姓自己來承受,百姓的承受能力還是很強的,不管是家財沒了,還是失去了親人,在朝廷裝個樣子之後,傷口,百姓會自己舔。
但是,那不是他張小寶的行事風格,他張小寶可以殺人不眨眼,可以禍害一個國家。
卻絕對做不出來漠視,然後讓自己國家的百姓去承受痛苦的事情。
不就是人力物力嘛,總比不上自己國家百姓生命更珍貴吧,沒能力,跟着嘆息,有能力去幫而不又怕花消太大不去幫,憑什麼坐在這個國家統治階級的椅子上?
王鵑也在考慮這個問題,究竟如何安排,才能儘可能地保證吐蕃百姓的利益,自己家養的狗,還知道天冷的時候給蓋個窩呢,何況是人了。
武惠妃感觸沒有張小寶和王鵑那麼多,因爲以前總死人,天災,不是人力可抗拒的,能做的無非是運送東西過去,然後減免賦稅。
因此她接過赤德祖讚的話說道:“真要是有人鬧事,必須要殺,殺光他一家的人,否則不足以威懾。”
“別總殺殺的,殺人自然有鵑鵑負責,那裡有她不少軍隊,先考慮百姓的損失如何彌補,不能因爲天災就給自己找藉口。”
李隆基怕赤德祖贊想法太多,攔着武惠妃不讓其說了。
說到天災,又想起了張王兩家的事情:“不管天災如何,人要先自救,儘量傳消息給當地的百姓,告訴他們,朝廷這裡已經出動了救援隊伍和物資。
讓他們不要擔心損失,人先想辦法活下來,真有家財方面的損失,朕賠給他們,朕無得,故有天罰。”
李隆基明明知道下雪與自己無關,卻還是把責任攬到自己的身上,那裡的人就信這個。
接着他又說道:“如果消息能傳過去,告訴當地的官員,不要給自己找藉口,朕不相信,朕知道張忠在陸州怎麼拼命的,也清楚舒州的大水發生時,張忠又是如何處理的,朕要的是結果,不是解釋。”
李隆基自己也難過,他已經被張小寶和王鵑給改變了很多,不再是高高在上,不曉得民生的皇帝,而是一個旅遊去溜達,或者是觀看工地情況,深刻地瞭解了百姓生活的皇帝。
他心疼每一個大唐的子民,因爲他發現,真正的大唐百姓對他也好,願意維護他,尤其是出到外面,百姓都很自覺地觀察周圍的人,怕有人做出什麼傷害到皇上的事情。
張小寶此刻開口說道:“說難不難,說容易也不容易,救災不難,無非就是一個救而已,怎麼救,相信負責的人能清楚。
難的是災後的重建工作,最直接的做法是給錢,那裡的百姓損失了多少,就補給他們多少。
這筆錢不多,無論是陛下在錢莊的錢,還是由我家出,很容易便能夠送去,當地的百姓拿到了錢,也會重新恢復信心,繼續做原來想做的事情。”
“那給錢,小寶,用朕的錢,朕花不完的。”李隆基這次沒有要求張小寶拿錢。
“給是要給,要看怎麼給,我準備啊,弄去點種子,讓當地種,還有要修路,工部研究科技的時候,產生了不少的瀝青,儘量鋪過去,這筆錢的花費,陛下您出。
我和鵑鵑出另一部分,讓醫學院給出一個藥材的需求數據,我們家在那邊建立一系列的藥材種植基地,尤其是當地的特殊藥材,不能只等着自然產出,人爲干預必須跟進。”
張小寶用手在腿上一下下地敲着,說道。
李隆基一聽,馬上明白怎麼回事兒了,小寶是不承認天災的威力,要在天災的時候,做出一套動作,不僅僅要把天災的傷害減到最小,同時還要利用天災的機會對吐蕃的各個行業進行整合。
‘對嘛,這纔是張王兩家的性格,從來不向任何困難低頭,遇強更強,不管是人爲造成的困難還是天降下的事情,就是頂着你而進。
如陸州,颶風如何?颶風不來我還不那麼迅速發展呢,又如舒服州,發水能怎樣?藉着機會把橋修出來,還有豐州,當年下雪,不下的時候運輸能力還不是那麼強,下了雪,在雪地的運輸能力就必須要高過不下雪的時候。
強,這是真正的強,強到了狂妄的程度,也不怪乎大唐的百姓遇到了麻煩,一聽是張王兩家的人來了,馬上就有了信心,很快組織起來去勇敢面對。’
武惠妃如是想着,還忍不住輕輕地說出來,讓金城公主聽到了。
“武姐姐說的是,小寶和鵑鵑,代表的就是不敗、堅強、勇敢、忠誠、公正,就是不知道小寶這回有什麼好辦法。
以前吐蕃也總受災,可習慣了,誰死誰活的,自憑天命,我那時也不想其他的,但自從知道了小寶和鵑鵑的本事,我開始去想,以前爲什麼不懂得抗爭呢,天災又如何?”
金城公主想了想說着,她終於發現了一個事情,自己的大唐是強,炮火隆隆,種子產出也多,小寶能控制經濟,鵑鵑管軍事教導。
如果放在別的國家,或許這就是那個國家強的主要原因。
可放到了大唐,卻絕對不是如此,大唐的強,是強在了一種由小寶和鵑鵑帶起來的精神,一種脊樑。
就如吐蕃的好馬,馬就是馬,但是,有的馬狼也會怕,五、六隻的狼,遇到敢於反抗的馬,通常要想吃掉人家,需要付出生命的代價,最多的時候,一匹馬,可以幹掉三頭以上的狼。
當馬倒下的時候,狼高興不起來,所以,強和弱並不是那麼明顯,明顯的是統治者的意志和下面的羣體是否擁護他。
現在的新羅和日本就非常可悲,兩個地方的百姓當初還是非常擁護統治者的,可就是統治者自己軟弱,考慮這個,考慮那個,結果被小寶和鵑鵑,僅僅使用了一點點武力威懾就變成現在的樣子。
只是因爲小寶和鵑鵑那種意志,你敢不服,我就收拾你,哪怕在收拾你的時候,我或許付出的代價更大,但我就是要告訴你這一點。
這就好象兩個孩子打架,一個孩子總是怕把人家打了之後,自己的家人不好過,於是總忍讓,另一個就不去想,反正打了你你就軟了。
然後那個總挨欺負的孩子就一直被欺負,他顧慮的太多了,他甚至不知道他的家人一直不想讓他挨欺負。
可有的孩子就拼了,結果對方怕了,再也不敢欺負他。
這就是上次回大唐的時候,小寶跟自己說的,和平從來都需要用戰死的意志來支撐,沒有這種想法,你就只能被欺負。
一個孩子被欺負,可以說是無所謂,但一個國家被這樣欺負,那就是太悲哀了,難道非等着百姓也變得跟統治者一樣軟弱的時候,統治者才能滿意?
想着這些,金城公主又大聲地說道:“大唐的厲害在於統治者關愛百姓,又在於統治者從不屈服。”
聲音很大,把李隆基嚇一跳,可聽了金城公主的話,也明白了爲什麼現在的大唐跟以前不同了。
就因爲小寶和鵑鵑,不允許大唐在對外的事情上有任何的退縮,也因爲大唐的百姓感受到了現在的好日子,願意爲了大唐。或者說是爲了他們自己的榮耀和現在的生活,他們隨時準備着付出生命的代價。
正如去外面問過的一百個人一樣,每一個人都願意爲了大唐去付出自己的所有。
這一切都來自小寶和鵑鵑的意志,怪不得自己總是無法對他們像對別人一樣那麼看待,哪怕是他們不下跪,不磕頭,自己也不會對他們如何。
除了他們的本事,還有他們的其他方面,人,不可以沒有精神,也不可以失去風骨,國家更是如此。
“朕決定了,暫停武舉,留出一天的時間,或者是兩天的時間,給小寶和鵑鵑想事情,不要打擾他們,吐蕃受災呢。
各個將領,可以聚集在一起吃喝,但不準談論和暗示任何有關武舉的事情,否則朕絕不輕饒,給朕告訴他們,誰要是覺得不互相透露消息便無法進行武舉的話,誰自己退出,別等朕親自找他麻煩。”
李隆基看着張小寶和王鵑又一次湊到一起,在那裡嘀咕,不時地搖頭否決口個辦法,然後重新開始新的提議的時候,突然覺得心疼了。
於是下達了一個暫停武舉的命令,怕把小寶和鵑鵑累倒了。
武舉算什麼,只憑現在的佈局,亮出來,大唐其他的將領又誰不服?近乎於一比一的死亡人數,而且還是用人家後勤補充的這點,馬上判王鵑是狀元,哪個反對?
何況暫停又不是結束,大家都休息一下嘛,連日地守在沙盤前,都累了。
李隆基的命令一下達,張小寶和鵑鵑鬆了口氣,他們不想放棄武舉,又不能眼看着吐蕃出了問題而不去管,有兩天的時間,足夠了。
“小寶,動力傘的事情先放一放,看看吐蕃那裡該如何決策,我知道你不想直接給百姓錢,而是要投入到輔助方面,讓吐蕃的百姓通過其他的方式把失去的財產賺回來,同時又得促進當地的發展。”
王鵑明白張小寶考慮的是什麼,給錢很容易,花不了多少錢,但吐蕃不像弘農,兩回事兒。
“我正在想,那裡的氣候如何,我還要跟醫學院溝通一番,以及工部,司農寺兩個地方,要做,咱就把事情做好了,危機也是轉機。
先把生存物資儘快地送過去,然後再考慮其他,你說的對,應該把飛機做出來,哪怕並不是很好用,現在要是有大型的運輸機,咱倆又怎麼擔心,派出去一千架次,足夠當地的百姓使用了。”
張小寶也爲了物流的事情感到痛苦,大雪封路,不是簡單的運輸能解決的,事情出現的又太突然,誰能想到吐蕃在春天到來的時候,突然下雪呢?
有衛星就好了,相信憑藉着自己家中的力量,在發現吐蕃有可能出問題的時候,會做出快速的反應,哪怕僅僅多出三天的時間,也可把物資提前運送在路上。
“老婆啊,吐蕃沒有象樣的路,我準備讓弄出一個柏油馬路,比水泥路強,可能更大限度地承受氣溫的變化。
先讓吐蕃的百姓儘量多活下來,然後讓他們幫着修路,給工錢,地凍了不怕,咱繼續往裡投錢,撒鹽,環境污染我不考慮了,先把雪給化掉。
哪怕一次投入的錢是千萬貫,也要執行下去,向我大唐在那裡有生意的,或者是將來打算在那裡做生意的商人發消息,問他們誰願意一起跟着做基礎建設投入。”
張小寶一想起吐蕃的地方,頭就疼,禍害容易,建設難。
王鵑也不在乎花多少錢,聽過張小寶的話,琢磨了一下,起身來到李隆基的近前。
李隆基也跟着高力士等人商量辦法,朝廷如何動作,能幫幫吐蕃。
最愁的是赤德祖贊跟金城公主,畢竟那是他兩個的地方。
赤德祖贊使勁擾着頭,不小心就會抓下來一把,卻絲毫不感覺到疼痛。
“陛下,我跟小寶商量了,要求您給予一定的稅收方面的補償。”王鵑對李隆基說道。
“補,告訴我做什麼,我大唐不缺一點稅收,吐蕃可以免五年,你家出錢多,同樣免。”李隆基跟別人商量的辦法是出動軍隊,邊境的軍隊全部出去,後面的軍隊向邊境運動,補上空缺。
聽到王鵑的話,還以爲是要給吐蕃減免賦稅,並且張王兩家出錢一樣給予好處。
王鵑知道李隆基誤會了,解釋道:“陛下,不給吐蕃任何賦稅上的減免,我家減免是應該得的,否則別的商人無法要政策,我跟小寶不在乎錢,我要求,按投入資金的比例,對商人進行減免。”
“不免吐蕃?”李隆基呆了一下,看王鵑一眼,又看赤德祖贊,對王鵑問道。
赤德祖贊也迷糊了,受災了,憑什麼不免賦稅?百姓交不出來了,逼着造反?
王鵑不用小寶提醒,她自己也懂小寶的打算,說道:“不免吐蕃的賦稅,是因爲吐蕃的百姓受災以後,今年的收入會比沒受災之前更多。
小寶決定邀請大唐願意幫忙的商人,一同去給吐蕃進行基礎設施建設,把路先打通,以後物流也方便,材料費用,還有工錢,需要投入許多。
短時間內,又無法收回成本,我纔要求有按投資比例減免賦稅的提議,國家的建設,就是資源整合的過程,財政的收入取決於購買力跟物流,當然,也有科技因素在內,後者我們不管什麼情況,對眼下的事情不夠成直接影響,所以不需考慮。”
李隆基理解了,小寶和鵑鵑是打算用另一種方式,來彌補吐蕃百姓的損失,點點頭,還沒說話呢,打算努力鑽研的武惠妃先開口了。
“我知道目的,哎呀,鵑鵑,你和小寶果然比一般人厲害。”
“謝謝,可我們依舊不能在幾個小時內把物資送到吐蕃去,我們已經盡力了,這便是科技跟不上的無奈。”
王鵑一點也不因武惠妃的誇獎而高興。
因爲如果換成她和小寶那個時候,小寶不是詐騙犯,還有那麼多的錢,配合着她家的勢力,吐蕃的地方發生災害,他們攜手,能夠在幾個小時之內把生存物資和藥品,以及特戰救援人員準確地投送到位。
武惠妃不清楚王鵑想的是什麼,繼續說着:“厲害就是厲害,陛下,臣妾就想到了,如此做,對吐蕃的百姓沒有害處。
別看不直接給他們錢,卻給了他們賺錢的機會,要是不曾發生災害,也不提供修基礎建設的材料和錢,他們依舊在養殖或者種植自己的東西。
無論是哪一個,都需要付出勞力,還有一部分手工業者,他們幫着修東西,也是自己原來的活差不多。
就是說讓他們暫時換個賺錢更多的工作而已,運去的糧食跟藥品是免費的。
然後他們賺到了應該有的錢,基礎設施也跟着出現了,商人們付出了錢,又得到了賦稅的補償,無非是朝廷損失利益,臣妾說的對不對?”
武惠妃說完,自己擦了擦汗,分析這些事情,也很累呢。
李隆基忍不住笑了,又馬上止住笑容,人家赤德祖讚的地方還受災呢,不能表現出高興的樣子,也不應該有高興的想法。
繃住臉,李隆基對武惠妃說道:“你還差得遠,以爲想學馬上便能學會?朝廷怎會損失,鞏固了民心,得到了一個暢通的道路,否則還不是朝廷出錢修?
付出了一段時間的賦稅收益,同時也短時間內提高了稅收的數目,各種物資需要運輸,需要有一個買來的過程,中間產生的稅朝廷依舊在收取。
然,在朕看來,小寶與鵑鵑絕對不是如此短視,他們要的是一條從彭州直接通向邏些城的路,對不對?”
李隆基說話的時候,看向張小寶問道。
張小寶也一直關注着這邊,點頭承認。
“讓朕再想想,一條柏油路,究竟有多大的利益,小寶你是否有輔助計劃?比如專門種植的適合當地氣候的種子,還有畜牧業的品種,以及手工加工業的特產,如毛毯等物的需求?”
李隆基比以前聰明多了,別看總處在失敗的位置上,學習的精神卻不曾有一丁點的減少,今天跟上張小寶的思路了。
張小寶繼續點頭:“是,沒有路,影響貨物的保質期,還影響出貨的利潤迴歸速度,我就是要讓吐蕃那裡,有一條比以前強的路,增加貨物生產銷售週期的頻率,把朝廷付出的賦稅損失彌補回來,而且還是長期的獲得更多的財政收入。”
“看,朕此次不曾說錯吧?小寶,朕知道,你想出一次辦法,絕對不會如此簡單,讓朕猜猜,你還有啥打算在其中。
嗯~其他的打算是鵑鵑身上,你二人要去打多食,武舉之後,一年準備時間,你是想讓吐蕃修一年的路,直接把補給線修出來,對不對?”
李隆基習慣了張小寶出主意的套路,絕對不是表面上看着那樣簡單,真爲了解決受災而去動作,那怎能是張小寶?
張小寶微微一笑,也馬上嚴肅,朝着李隆基拱拱手:“不錯,有這個打算,陛下聖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