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瓊三人護着祖孫兩個行進的速度不慢,換匹好馬,絕對要超過八百里加急,別看現在屬於民道,比以前的官道平整寬闊多了。
官道已往屬於朝廷安排百姓修的,每年百姓必須要出義工,不出工則出錢,也就是租傭調裡面的傭,又可叫役。
想不出工,很好辦,用東西頂替,朝廷的稅收其實就是轉嫁給了普通百姓,商人的稅則是按照資產的比例一次行徵收。
而且商稅很不規範,很多時候是按照人丁來計算,而這個人丁的計算卻是農稅方面的,因此種田的人身份相對商人高,但在賦稅承擔上卻非常嚴重,不划算。
張小寶和王鵑來了之後,就開始鼓動朝廷徵收專門的商稅,最初的時候按比例收比較少,像之後正常歷史的兩稅法還不是兩稅法,因爲還有農丁的租子和賦。
之前的幾年收商稅很不容易,但即使不容易,朝廷財政的收入提高也非常明顯。
等張小寶和王鵑二人佔穩了位置,商稅開始增加,一直到去年的大規模進行分稅制,大唐已經沒有人可以阻止了。不論是當官的,還是世家,或者是商業隱性聯合體,面對強勢的二人,除了老實地跟他們進行利益交換,不在有第二條路可走。
去年的國庫財政收入是一億幾千萬貫,相信今年絕對能夠達兩億五千萬貫之上,大唐整體上不是沒錢,沒錢的是朝廷的國庫和普通種地而又沒有太多地的人。
以前屬於兩極分化。官商爲一邊,工農爲一邊,掌握絕對資源的勢力反而是不交多少稅。
如今是按照收入的多寡徵收,代價是張小寶和王鵑加上李隆基讓出鐵路運輸分配權,這點李隆基表現的是鬱悶和不舒服,其實他比以前強多了,至少國庫和他的內帑充盈。但人就是這麼回事兒,得到的越多越想多得,得寸進尺、得隴望蜀。
對此張小寶那時討論是讓李隆基安心等幾年。然後隨着鐵路的資源增多,自然而然地讓做出利益交換的人知道失去的是什麼。
王鵑認爲事情最終會按照張小寶的設想進行,別說現在的人不懂太都經濟手段。即使懂也玩不過張小寶,否則當初他也騙不到那麼多錢。
因此朝廷在魚肉百姓修路的時候,百姓很不願意幹活,能偷懶就偷懶,能磨工則磨工,最主要的是百姓也沒有力氣幹活,吃喝朝廷不管,甚至工具也不發一下。
這等情況下,想把路修好,無異於癡人說夢。
眼下民露之所以好。那是民衆對未來美好生活的嚮往和本身具備的經濟基礎有關係,屬於一種自發性的勞動行爲,加上有商人幫忙出錢,大家的目標一致,一條比起官道更平整和寬敞的路便產生了。
真正的宏觀調控就是這樣的。比無爲而制差一點,卻遵循其規律,想讓百姓做什麼,直接命令他去做,不如給他提供一個好的政策環境,然後你會發現。你付出給百姓的點滴雨露,百姓還你個柳綠花紅。
當然,一切的前提在於當政執行者的能力與廉潔之間的比例如何。不是說越廉潔越好,更不是能力越強越好,取捨之間的平衡是爲道。
馬踢聲聲,車輪滾滾。
竇瓊三人一人在前,二人居左右,馬車上沒有車伕,老頭不會趕車,他連牲口都不曾擁有過,上哪學趕車。
拉車的騾子不是個新‘人’,知道要按照路來走,走旁邊不行,同時懂得跟騎馬的人儘量保持同樣的速度,除非人家跑的太快。
從沒坐過馬車的孩子看兩邊的景色向後去,表現的非常興奮,老頭則是緊張,他已經知道要去見的人官大,大到不敢想的程度,怕說錯話被人家把腦袋砍了,更擔心孫子受自己連累。
於是他坐到車伕的位置,另一邊是他的孫子,兩個人皆是用手緊緊抓住車轅,表達着各自的緊張與興奮。
“小哥兒,還有多久?”老頭的身體隨車的輕微顛簸而動,向左邊的人大聲喊。
“不急,再有半個多時辰,騾子跑的慢,換成軍馬已經進城了。”與竇瓊合夥的人朝老頭喊,他同樣期待着,別看他知道人家小寶鵑鵑的事情,但人家根本不認識他,總不好沒有任何理由去見人家,萬一耽誤人家的正事,被其他人知道後,很可能打死他。
“他們好不好說話?一會兒我嚇的說話不利索,小哥兒要幫忙啊。”老頭又喊。
“好。”次人開始緊張,擔心一會兒見面的時候自己連站都站不住,還幫別人說話?
果然,半個時辰之後,五個人來到益州的城門處,說是城門,其實已經破敗不堪,城牆最上面是禿的,各個地方還長有不少的草,城門一扇不知道跑哪去了,另一扇向裡開着,上面的漆掉光了,而且似乎被雨淋過之後一直沒人擦,長不少綠毛。
三馬一車的速度放慢,城中正有個隊伍向外來,已經過去一大半的人手,竇瓊不好去讓人家退回,只能等待。
車上的老頭看看城門和城牆,心中突然變得不塌實,問:“小哥兒,城破了無人修?哪怕把城門裝上也行。”
“城門不知道被誰拿走了,剩下的半扇應該也快沒了,好木頭,做船還有修房子都成,我突然想起,消失的半扇在州府衙門,分成兩大塊兒,當成告示板。”馬車左邊的人記性還算不錯,居然回憶起城門在哪裡。
其實城門做告示板不合算,那不是一個薄薄的板子,跟一堵牆差不多,當成告示板的好處是結實,經久耐用。甚至蹬梯子爬上去睡覺。
竇瓊打量幾眼出城的隊伍,認識,不過人家的買賣大,平時沒什麼接觸,偶爾見面也就點個頭而已,現在也是點頭,點完頭他與老頭說道:“老丈無須害怕。從益州向西直線走是吐蕃,真有人打過來先要打吐蕃,等到這裡。咱們的大炮就擺上了,要城門沒用。
老丈,你老家究竟在哪?不是從吐蕃過來的吧?不然應該知道更多的事情。你那裡多食人多嗎?”
“就是在那邊,說是要向北斜着走,我沒出來過,走着走着就轉了很大一圈,怎麼走的記不得了,多食人你們說的是那個嘴裡總喊啊拉啊拉的不?有,還有唸佛的,我們那裡很亂。
從山上往南走,走遠一點,就經常有人過去。也有人回來,嘴上喊啊拉啊拉的人今年在我們那周圍花錢找不少人,我們出來就見到,見到……我不和你說。”
從沒出過遠門的老頭很明顯沒有更詳細的地理知識,甚至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屬於哪。反正聽人說東邊好,自己的兒子與兒媳先過來,他也就跟過來。
說話的工夫那隊伍已經走完,竇瓊連忙催馬,進門的時候沒遇到任何一個攔住檢查或者收進城費的人,沒有底氣和窮的地方纔那般作爲。現在大唐境內不需要。
進到城中,竇瓊下馬,牽住騾子的籠頭,放慢速度,以免撞到行人。雖說城裡的主道中間給牲口走,但你要是沒有特殊情況,在中間縱馬撞到人,受到的懲罰很重,只有遇到軍情緊急的時候才撞死白撞,誰讓被撞的人橫穿主路的時候不看着點。
祖孫二人眼睛已經看不過來,城中跟外面又不一樣,主路寬闊,兩旁‘高’樓林立,一間挨一間的店鋪招牌與幌子上所寫的字他們一個都不認識。
“不住人?”老頭詫異地問。
“你說的是民宅吧?後面,主路附近是商鋪,再走二十來分鐘,即一刻鐘多些,算是到地方。”
竇瓊不是個合格的導遊,人家明顯第一次來,都不給人家好好介紹介紹,比如什麼地方的本地特產多,風味獨特的小吃,或者哪裡有風景區,他一概不說。
祖孫二人眼睛看不過來,哪還有心思問其他的東西,小傢伙被路邊飯館中飄出來的香味引得之咽口水,之前吃掉一個饅頭,一碗多餛飩還有一個大蘋果的他根本沒作什麼運動,但卻又感到肚子餓。
二十來分鐘的時間對於祖孫兩個來說過的很快,不等看夠便到達碧海銀沙酒樓外面,因益州算是大唐重要‘城市’之一,碧海銀沙修的很高,有四層,清一色的玻璃窗戶,一層二層是直接窗戶鄰街,三四層則是外迴廊,上面搭棚,能夠讓吃飯的人來到外面吹風,同時觀看下面的芸芸衆生。
而且酒樓的主樓後面還有很多院落,收費不低,對此稍有關注的人都知道其主打菜爲海鮮類。
“到了。”竇瓊對老頭說道。
老頭仔細看看酒樓,點頭:“能在這裡吃飯,果然是大官。”
“他家住這,還有別處,也不知道今天在哪,問問總沒錯。”竇瓊擡腿向門口走去,現在不營業,裡面則沒有吃飯人的聲音。
“哦!住一晚要不少錢吧?”老頭覺得自己一輩子都無法住進來。
“酒樓是他們家的,他們自己住不花錢,是不收住宿的錢。”跟竇瓊一起的人解釋。
老頭迷茫了:“不是說當官的麼?住這裡是買賣人吧?”
“一邊當官一邊做買賣,他家沒當官之前就做買賣的,是咱大唐最有錢的人家,他家若哪天沒錢才麻煩,他們家小寶要壓住大唐其他商人,跟你說你也不懂,沒有小寶,安現在的發展速度,大唐就亂嘍,你記住他們很厲害,對我們很重要即可。”
“好,厲害好。”老頭確實不懂。
竇瓊已經敲開門,跟裡面的說上幾句話,回來招呼:“可以進去了,今天運氣好,小寶他們住在此地,不用往別的地方跑,老丈,剛纔那人答應,找官府的人過來,幫你把籍貫轉到益州,然後你和你孫子與小寶他們說過話,跟衙門的人走。
小傢伙去學堂唸書。你去養老的地方,能幹活又閒不住也可以讓人給你安排你做的事情當營生玩兒。”
老頭等的便是這個,自己好說,主要是孫子,能夠去識字,以前不敢想,識字是有出息的人。祖墳要冒青煙的。
再想到竇瓊說衙門的人過來,老頭侷促地說道:“我們自己尋過去,不用麻煩官家的人。”
“不麻煩。一點不麻煩,益州官府現在被小寶他們暫時接手,閒人多。想白吃俸祿可不成,跟騾子一樣,總不幹活會養懶,老丈別怕他們,他們敢給你使臉子,你就去電報局舉報。
說起電報局,你可以讓他們幫忙給河南道發個報,然後讓當地官府幫你找好兒子在哪,有名有原來的地方,只要他們在河南道。或者去過河南道,並且幹過活,則不怕丟掉。”
竇瓊絲毫不怕當官的人,一面領祖孫二人進門,一面說。
老頭恍若夢中。理解不了爲什麼民不畏官,待進門看到是個大屋子,空蕩蕩的,只有兩張桌子,更好奇平時酒樓如何做買賣,不等他問。竇瓊跟他說:“很多桌子已撤走,我們在這裡等,跟我學,把胳膊擡起來。”
說完話,竇瓊平擡胳膊,跟他在一起的兩個人同樣如此,老頭茫然中學,小孩子覺得很有意思。
他們剛剛舉起胳膊,馬上有人過來搜身,把竇瓊三人身上攜帶的小刀收走,還有硬幣同樣拿走,祖孫兩個則是什麼都沒有,連個換洗的衣服都找不到。
老頭懂了,看樣子要見的人膽子比較小,怕自己等人害他。
坐到椅子上之後,竇瓊再提醒:“等會兒見到人,別起身,也別上前,不然很容易被眨眼間打死。”
“你們說的小寶還有鵑鵑怕我對他們動手?”老頭認爲借自己一百個膽子都不敢,無奈地嘆息着。
“什麼小寶和鵑鵑,是小貝他們,換成小寶跟鵑鵑纔不用擔心我們,聽說書的說,他們兩個賊厲害,說書的就是這麼說,賊……厲害。”
竇瓊顯然對一些方言的稱呼不是太理解,就如他這邊稱呼別人瓜娃子,有的地方人理解意思卻無法知道爲什麼這樣叫一樣。
而且褒義和貶義不能僅僅看字面的意思,需要看針對什麼人,還有說話時的表情和語氣。
竇瓊話音剛落,從後面側面傳來聲音:“對頭,是我們啊,我們可打不過大人,非常時期,安全第一,呀,這味慈眉善目的老爺爺就是要找我們說重要情報的人吧,哈哈,還有個膽子不大的小弟弟哦。”
小貝當先晃悠着出來,見人則笑,眼睛看過老頭,又盯住人家沒見過什麼世面的小男孩兒看,把人家看的臉也紅了,頭也低了,想躲又不知道該往哪躲。
小遠八個人也相繼走出來,打量衆人,但沒說話。
老頭那渾濁的眼睛亮了,一路走到此地,從來沒見過這般漂亮的孩子,瞧着年齡應該比自己孫子大不上太多,長的卻高出一大截,一定是跟平時吃的好有關。
“涉及到軍事機密,無關人等迴避。”小貝看向竇瓊三人,笑眯眯的。
竇瓊跟着笑,問:“你算是卸磨殺驢呀,你哥和你姐呢?”
“我哥在睡覺,昨天……不告訴你咋回事,我姐吃完飯跟着睡覺,我們睡醒了,先過來問問。不殺驢,有獎勵,你們去後面,有人做好海鮮,你們邊休息邊喝酒,好吧?”
小貝指指剛纔進來的側門,對竇瓊三人說道。
三人求之不得,跟老頭打過招呼,從側門出去吃好東西,留下祖孫二人說事兒。
小貝九個人坐到祖孫二人對面,有人送上果汁,還有專門爲小男孩兒準備的糕點,老頭面前則是茶水。
“老爺爺一路趕來辛苦啦,說吧,我們聽着,能處理的我們處理,處理不了再找我哥哥姐姐,小弟弟,快吃,到了姐姐這就算是到家嘍。”
小貝雙手握在杯子上,對祖孫二人說話。
老頭則是非常吃驚,他想過很多種見別人口中不停提過的小寶與鵑鵑,考慮怎樣說事情。還有別害怕。
但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要跟他說事情的竟然是一羣孩子,雖然這羣孩子看上去比自己的孫子機靈,穿的衣服好,長的漂亮。
可自己要說的是大事,一羣孩子聽過有什麼用?
心中生出無力感,老頭還是決定說吧。反正該自己盡的力自己盡到就行,不再操別的心。
“你叫小貝?我們那裡離你們很遠,一大片的地方沒有官府。說什麼話的都有,像你們說的話,我們也是需要下山跟人換東西學會的。我們窮,吃鹽很不容易,山上開過地,長的不好,打獵也有死人的時候。
從山上下來,往北走,走上一天,有路,路上有人去了再回來,運好布。運茶,還有鹽,等從那邊回來,裝上其他的東西,有動物的皮。有珍珠,有種子。
總能聽到有人說哪個隊伍被殺了,還有就是回不來的,還有抓奴隸的人,很亂,我們過的不好。你知道了?”
老頭說完之後認爲自己是白說,小孩子懂什麼?就跟自己的孫子一樣,哪怕大上一兩歲也沒用。
小貝九個人卻聽的非常認真,待老頭停下,小貝眨眨眼睛,又皺皺眉頭,問小遠:“說的是哥哥和姐姐講的絲綢之路吧?咱大唐的商隊是從那走的嗎?”
“哪呀?”小遠根本沒分析出來老頭家住哪,說是各種語言,問題是包括方言不?要是正統的種族或者是宗教語言還好辦,方言那可就多了,上哪去猜?
“笨啊,說的當然是姐姐提過的布拉馬普特拉河的地方啊,因爲只有那裡到一年前之內我們還沒有佈置軍隊,那裡路不好走,人口少,而且也不歸我們管啊。
如果換成上面,除非是直接過吐蕃,不可能啊,就他倆這樣的,老的老小的小,你認爲我家巡邏的人會在看到他們之後不管不顧?若是更北邊,我不認爲他們能自己活着過來,你看看他們穿的衣服,即使不被野獸吃掉,凍也凍死他們了。”
小貝對小遠說到,說完又問小珠:“是不是小珠姐姐?”
小珠點頭:“是,他們家的位置不完全歸多食管,而是受印度管,其實印度管不住,那裡多食能有啥陰謀?他們運東西也不應該繞着走啊,走自己的路不好嗎?”
她的話說完,九個孩子一同看向老頭,等待老頭說答案。
老頭愣住,看看面前的九個孩子,再瞧瞧自己的孫子,嘆息道:“識字真好。”
老頭的孫子此時沒吃糕點,也沒喝果汁,而是深深低着頭,偶爾擡起來看一眼對面的幾個女孩子,又很不好意思地繼續低頭,顯得非常侷促和不安。
老頭輕輕搖下頭,不打算再把孫子跟人家比較,稍微放心地對小貝九個人說道:“我們出來的時候,在路上聽人說,有喊着啊拉啊拉的人專門在那裡跟人交換東西,是你們說的多食吧?”
“對,也有人叫大食,就是他們,阿拉是他們心中的神仙,跟佛教總說阿彌陀佛一樣。我們打算打他們,馬上開戰,理由嘛……理由很簡單,哥哥姐姐說他們有好東西,我們需要,所以就打。
他們的地方不小,反正我們現在不打他們,等他們覺得能打我們的時候也要打過來,老爺爺您接着說,他們換什麼東西?”
小貝實在不願意去想冠冕堂皇的理由。
老頭卻覺得這個藉口很好,我比你厲害,你有我需要的東西,我打你搶過來,沒錯。
然後說道:“他們換東西不是一直在那裡,聽人說到處跟你說的那個什麼度換,換毒蛇,還有別的有毒的東西。他們在那裡除了換東西,還花錢找人幫忙送,我們從山上下來換東西的地方的人被他們找去很多。
把人找去,給找去的人家裡錢財,告訴他們說幫忙送完東西就回來,送的東西有山裡很多的木頭,我覺得木頭沒什麼用,不知道他們想什麼。”
老頭說完使勁點下頭,意思是自己沒有別的了。
說完話的老頭不發愣了,開始換成小貝九個人發呆,互相看看,從別人的眼中看到的全是不解。
“這是怎麼回事呢?”小貝嘟囔着:“用毒啊?下到河水裡還是抹到武器上?往河水裡放毒,得放多少才能把取水喝的人毒死?他們知道我們啥時候取水?一衝就沒啦。難道他們研究出了跟我們一樣的化學武器?”
小遠跟着符合:“老爺爺家住的地方咱有軍隊沒?啊,有,那他們要木頭也沒用呀,莫非他們不知道我軍的炮火可以輕易摧毀木頭製作的城牆和營寨?”
小遠說的是之前小規模摩擦戰練兵的事情,偶爾大唐也有火炮支援一下,但不是在老頭說的地方衝突,而是在更北邊。
消息不可能傳不過去,炮火的威力多食人會不清楚?
“別想啦,告訴哥哥姐姐,以免耽誤時間。”小海猜不出來,不打算繼續依靠自己九個人的力量去分析,萬一誤了事情就會很麻煩。
小貝點點頭,對老頭說道:“老爺爺,您和小弟弟在這裡等着,想吃身份讓人給送來,過會兒有官府的人到這裡,給您辦手續,我們先去找哥哥姐姐,您送來的情報,相信對我們很有用,等完事給您獎勵哦。”
小貝也不知道有用沒用,但不可以直接說出來,寒了人家的心就不好了。
說完話九個人起身離開,去找哥哥姐姐。
馬上有人過來詢問祖孫兩個喜歡吃什麼東西,介紹了十來樣,讓其選擇。
老頭沒拒絕,他可以不吃,但孫子餓了,而且他現在很明白,小寶什麼的家中有錢,苦自己不可以苦孫子,告訴詢問的人隨便安排幾樣,而後摸摸孫子的頭,說道:“一定要好好學,看到剛纔的九個哥哥姐姐沒?好好學能和他們一樣。”
“能把那個叫小貝的帶回家嗎?”小男孩兒顯然比較早熟,知道的事情不少,打起小貝的主意。
老頭嚇一跳,安慰孫子說道:“以後有比她更好的,她不行,她……說了你也不懂,不是一樣的人啊。”
小男孩顯然不理解身份上的差距,很單純的認爲天下的人都一樣,點頭,但眼中卻是帶着不信的神色。
當小貝他們尋到哥哥姐姐住的地方的時候,之前已經得到消息的王鵑和張小寶正站在屋子門口等。
“懵啦,哥,我今天真懵啦,那老爺爺說的話,我們沒分析出來。”小貝見到哥哥姐姐馬上就抱怨,似乎認爲自己很笨。
“說一說,老爺爺都提到什麼了?”張小寶笑着問。
九個孩子便開始你一句我一句地說起來,說完之後看哥哥姐姐,等待答案。
結果是張小寶和王鵑也皺眉頭。
“你們先去做自己的事情,我跟你們姐姐商量商量,回頭告訴你們。”一時間猜測不到,張小寶對弟弟妹妹吩咐。
九個小傢伙無奈地走了,剩下張小寶和王鵑面面相覷。
二人回到屋子裡,鋪開軍事地圖看,鎖定位置。
“此處明天中午本來也要打,但屬於印度,多食人不在吐蕃那邊正好的位置,跑到人家印度的理論管轄區做什麼?還收有毒的東西和木頭。”
王鵑指着圖上的地方,對張小寶說道。
張小寶打了個哈欠,想想,說道:“估計是他們覺得沒有勝利的希望,所以一邊服毒自殺,一邊玩自焚,然後造成國際輿論,讓我大唐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