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寶和王鵑回到‘家’的時候,刻意去一趟弟弟妹妹們所在的院落。
電燈還亮着,但卻聽不到柴油發電機的聲音,因爲發電機放到很深的地下,拉出去的電線,一部分給了州府衙門,一部分給了醫館,剩下的纔是自己家照明。
二人走進院子,對要打招呼的人擺擺手,徑直來到窗外,裡面九個小傢伙正在商量問題,準確地說是糾正小貝白天犯的錯誤,想盡辦法給彌補回來。
聽了一會兒,張小寶和王鵑聽明白了,白天時小貝跟人家商量,是李小剛找來的人,大家全是同一個行業的,畜牧養殖,想一同去新佔領的國土建牧場。
小貝按照哥哥姐姐的設想,給人家一羣大人畫餅,說安全有保證,苜蓿草種植方便、產量高,還可以種其他的作物,不收取任何的租賦稅,無論是糧食、苜蓿草,還有養出來的牲口,國家到時高價收購,直接派船過去。
同時還會隨船過去國內的東西,以優惠價格賣給牧場主。
小貝這些說的都沒錯,但她卻在提到牧犬的時候承諾賣給別的牧場主,當時她侃侃而談,衆養殖牲口的商人聚精會神地聽着,而後眉飛色舞。
小遠等八個人無動於衷,待小貝舉手表決時,八個人一同舉手,通過。
在別人面前通過了,回到家中八個人開始圍着小貝說道起來,理由是小貝把狗賣出去,狗的繁殖週期短,人家最後都繁殖了,自己等人與宋大康的合作豈不是虧了?
小貝沒強詞奪理地說什麼‘你們剛纔都同意了,現在卻反悔’這樣的話,她知道在對外時,九個人步調絕對一致,有分歧回家說,不給別人任何一絲離間的機會。
眼下九個孩子商量。如何能把損失補回來。
“之前咱們沒跟他們籤合同對不?是不是可以……”小芳提醒。
“不行。”小剛搖頭:“咱跟其他人不同,說出的話比合同還有信譽,一諾出,天塌無悔。”
小貝悠悠地嘆口氣:“都怪我,說興奮了。張口把狗給賣掉。”
“不怪你。我們不後悔,既然當初選擇你對外,無論你作什麼,我們都完全支持。實在不行的話……提高價格。”小強根本不打算追究誰的責任。
“價格基本上是那些錢,總不好擡太多,得想個辦法。”小遠學着哥哥的樣子,用指頭在臉上一下一下點着,好像能變聰明一般。
“實在不行找哥哥問問吧。哥哥一定會有好辦法,是不?反正我們都是弟弟妹妹,不丟臉的。”小貝想盡量把自己做錯的事情彌補回來。
小海支持道:“不丟臉是不丟臉,可我們總要先自己努力想想,總問哥哥姐姐,我們以後會產生依賴,哥哥姐姐可不想看到一羣沒有主見,只是聽話的弟弟妹妹。”
“想,先想。想不出來明天早上去問。”小貝大聲說道。
外面聽窗跟的張小寶拉拉王鵑,二人轉身小心地離開。
“去哪?”王鵑看張小寶走的方向不是休息的地方,問。
“廚房,我給他們做一份夜宵。”張小寶答,並加快腳步。
二人到廚房時。廚房中還有人忙着做飯,受家中內院作息規律影響,廚房十二個時辰從不停歇。
“小公子,您餓了?”管廚房的人打招呼。
“晚上的剩放哪了?給我拿……拿……正常情況下五個人吃的量。整鍋端,別挑揀。”張小寶沒解釋。直接問。
管事叫個人去取剩飯,陪在一旁等待。
少傾,取飯的人回來,捧着一個‘鍋’,其實是大鍋煮飯之後剩下的底兒,沿着鍋邊搶出來,便成了一個‘鍋’,一般情況下上面的白米飯還可以用來煮粥,下面的鍋巴則是專門炒菜或者是燻蒸東西。
張小寶接過來,來回看看,很滿意,對管事的人點點頭,捧着跟王鵑來到屬於他的小廚房。
王鵑吸吸鼻子,味道很好聞,比直接的米飯好聞,裡面有淡淡的糊味兒,問:“想要做燻雞。”
“不做,我還沒煮雞,哪啥薰,做鍋巴。”張小寶把‘鍋’放在砧板上,提過把後面帶鋸齒的小刀,跟西餐刀很像,來回比量,想找個下刀的合適位置。
“本身已經是鍋巴,讓人把裡面其他的米飯刮出去,剩下的可以直接吃。”王鵑順手拿起個勺子,打算用勺子刮。
張小寶擺下手,開始下刀,把‘鍋’分成一寸見方的小放塊兒,最外圍一圈則是帶有弧度的,而後把放塊立起來,用刀順放塊的方向切,一刀下去,最外面一層的米飯被切出,第二刀中間的位置和最後微黑的糊底分開。
每一個小塊都如此炮製,片刻工夫,張小寶處理完原料,對王鵑說道:“找個煎餅鏊子,攤鍋巴。”
王鵑知道東西放在哪,走過去給拎過來,用水刷刷,擺到爐子上:“你確定是攤而不是乾煸。”
“有區別?”張小寶笑笑:“乾煸的話我用鐵板多方便,我得小活焙,點火,你幫我看着鍋,我再去準備另外兩個鍋。”
說着張小寶把火生起來,最黑糊的那部分鍋巴扔進去,那鏟子鋪開,讓王鵑幫忙看。
張小寶又找來個大勺,洗過,放到另一個竈上,同樣點火,放一點葷油,看着油化開,開始隨着溫度升高朝旁邊蔓延,便晃動大勺,讓油儘量佈滿鍋的每一個地方,只薄薄一層。
待油冒煙,倒出鍋底兒處多出來的一點油,減小火,把大勺繼續放在上面烤,等油用肉眼看不見有流淌的痕跡,而且漸干時,最上面的米飯倒裡,接着大火翻掂,幾下之後,米飯變黃,盛出來放到王鵑的身邊,讓她一會兒繼續用鏊子焙。
張小寶只剩下剛纔切塊是中間那一部分的鍋巴,取出一個鐵絲編制的平板網。把鍋巴小心地放上去,再取炭點立爐,等炭火完全紅透,拿過一張薄鐵片,用生薑擦。而後蓋在立爐上。再把自己手上的鐵絲網搭在鐵片上,用炭火燒鐵片後升上來的溫度烤鐵絲網上的鍋巴。
王鵑看着直皺眉:“這個麻煩啊,看情形你手上的鍋巴最好對不對。”
“對頭,我手上的帶一點點焦糊味兒。脆中有韌,米飯的香和鍋巴的香是混在一起,吃起來使勁咀嚼會噶嘣作響,喊在口中一會兒又是跟大米餅一樣筋頭十足,一會兒再加工時。加一點點鹽就行。”
張小寶眼睛一直盯着鐵絲網,不時把手放到旁邊試溫度,偶爾還要用手指頭沾點唾沫,放上烤烤,看乾的速度。
王鵑看張小寶認真的模樣,實在不知說什麼好,怪不得小貝他們不愛吃外面的東西,在家時也總纏着哥哥做飯,純粹是慣的。當真是食不厭精,膾不厭細,把小傢伙們的嘴都給養刁了。
王鵑回過頭,繼續看着自己面前的鏊子,不時地用鏟子翻翻。以免給焙煳了,到時小傢伙們一嘗,馬上扔一邊,會很麻煩的。
一想到可能自己手上的兩種比小寶手上的差。王鵑納悶起來,問:“既然你做的更好。爲什麼不多讓人取來飯?何必使喚我忙個不停。”
“不一樣,東西要分出來檔次才能體現出哪個更好,沒有比較就沒有好壞,三種鍋巴拿給他們一比,他們便會清楚,原來不是同一種稱呼的東西高低也是一樣,像我手中這個,製作起來耗費的心神多,取料講究,拿出去賣,價錢也要高過米飯讓我炒過的那種。
到時候我說賣你鍋巴,直接賣給你米飯那種,至於你現在焙的原來就是煳的鍋巴則是可以稍微品嚐品嚐,然後聞聞,我手中的呢,可遇不可求,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張小寶拿個小鑷子開始給鍋巴翻面,動作輕柔,速度卻非常快。
王鵑笑一聲:“這麼說你的鍋巴是蓮花味兒的?扔淤泥裡是不是不沾泥巴?”
“那得抹很多油,不然鍋巴吃水很厲害的。”
“貧嘴,你說你的鍋巴好,別人信嗎?”王鵑白張小寶一眼,又問。
“不信咱可以比,舉行個鍋巴比賽,制定好規則和項目,最後打分,誰的分高,誰的鍋巴剩出,從此之後就不能賣,只能租,租過去聞兩天味道,再送回來,要不繼租。”
說話時,張小寶手上的一網烤好,繼續換新的往上放。
王鵑聽了張小寶的話一愣,而後微微搖頭,嘴角上翹,露出溫柔的笑容。明白了,一切全明白了。小貝他們因爲白天犯的錯誤,正在想辦法彌補,不賣不行,提高價錢還找不到藉口。想要過來問問哥哥小寶,那麼小寶現在則是在給他們提供一個思路。
用夜宵的方式來引導弟弟妹妹去解決問題,若大唐的老師全能像小寶一般做到這樣的程度,除了智商特別差的,大唐將沒有笨學生。
不對,即使智商差,相信小寶也會給培養成天才,就好比以前聽過的那個智商很低很低的孩子,他對音樂的理解卻非常透徹,平時走路是聽到歌聲會走出來節奏,最後居然能夠去指揮交響樂。
“小寶,你這種教育方法不是什麼人都能模仿的,太費心思,有不少小貝他們提供資金撫養的孩子智力都不行,難道你還能一個個專門有針對性地教育?”
王鵑對張小寶說道,其實她是想表達下自己內心的苦楚,像小寶一樣的人太少,如果多點,是不是大唐會更好。
“老師的工作不就是費心思教育孩子麼?有教無類的話又不是我說的,智力是個什麼東西?用一個規則來給天下的孩子分等?人的大腦是複雜的,要是能研究透徹,人類早成神了,既然研究不透徹,憑什麼用不透徹的標準去定位他人?
以後要專門培養一批老師,給他們的工資要高到讓別人震驚的地步,付出就有回報,可以用所謂的智商低的孩子當考覈的標準,誰教的好,誰能把孩子有天賦的一面培養出來,誰就有資格得到那一大筆錢。
我相信有人會成功,不是說了麼,上帝關起了一扇窗,阿拉卻把門給踹開。然後道一聲阿彌陀佛,道一聲阿彌陀佛,那一聲阿彌陀佛有甜蜜的憂愁,無量天尊。”
張小寶又換了一次鍋巴。
“你小心徐志摩找你拼命,我鏊子上的老鍋巴烤完了。你放什麼調料不?”王鵑把之前煳的鍋巴都搶出來。重新扔進去張小寶加工的米飯,說道。
“等等,我這邊過一會兒就好,我手上的只放點鹽。你現在焙的要做成海鮮味,之前的老鍋巴做成燒烤味,等嘗的時候小貝他們會知道,並不是味道越複雜的越好吃,世間看上去簡單的東西未必簡單。”
張小寶依舊不徐不急地烤着他的鍋巴。
過去十來分鐘。張小寶把自己手上的活忙完,把手頭上所有的鍋巴擺在一個大的砧板上,退後兩布,抓起一把精鹽朝天上拋去,在其下落的過程中一揮袖子,散動飄浮的鹽從鍋巴上路過。
拿起來一個鍋巴嚐嚐,說道:“不錯,鹽撒的很均勻,吃的時候有一點點的味道。仔細去品又發現根本不鹹。”
“浪費鹽。”王鵑說道。
“主要是鹽便宜,海水裡用不完,大家吃鹽的價錢也不高,要是高了的話你看我還隨便扔不?不對,要是高了我得收拾人才行。誰敢把鹽價提上來,我讓傾家蕩產。把你手裡的活交給我。”
張小寶扔完鹽,衛生不收拾,等別人過來忙。
又是一刻鐘過去。一個燒烤味兒的鍋巴和一個海鮮味兒的準備完畢,二人朝弟弟妹妹的院落走去。張小寶負責托盤。
“按照我說的辦法,把賣過去的公狗全部劁了,看他們怎麼繁殖,等過個幾年狗老了,他們還得買新的,我們再把老狗收回來,殺掉吃肉。”小男的聲音在張小寶和王鵑重新站到窗跟底下的時候響起。
“太殘忍啦。”大男的聲音跟着傳來:“牧犬不像牛羊,平時幫着人做事情,付出的已經很多,像我們家養的狗一樣,平時下雪拉雪橇,有的訓練出搜救本事,還有的遇到危險玩命往前衝,只爲了保護主人。
等老了,幹不動活,大家再去吃它們,下不去嘴呀,又不像專門養來吃的肉食狗,就讓它們安度晚年吧,再說狗肉也不好吃。”
“那就不吃。”小貝發話。
小遠接過話:“老狗其實很有用的,經驗豐富,跟人的溝通流暢,在某些方面能帶小狗增加學習速度,比如說吃了耗子藥的耗子,老狗一看就知道,自己不吃,也不讓小狗吃,跟我們贍養的老人一樣,全是寶貴的財富。”
張小寶聽到這裡,對王鵑示意,王鵑走過去敲門,喊道:“給哥哥姐姐開門,送好吃的來嘍,比狗肉好吃。”
不一會兒,小貝把門打開,嘟着嘴:“偷聽了還要敲門。”
“沒偷聽。”王鵑搖頭。
“沒偷聽怎知道我們說狗肉。”小貝轉過身蹦跳着走兩步。
“說曹操曹操就到,曹操他聽到了嗎?”張小寶問。
小貝一呆,點頭:“懂啦,作外交的就應該不要臉,而且在有些時候名知道對方說的話是假的也要當成真的來對待,那麼,比狗肉還好吃的是什麼呢?”
“狗肉怎麼做好吃?”張小寶問。
“說實話啊?怎麼做都不好吃,比起牛羊肉差多了,尤其是涼拌的,得加不少調料,還不能蘸醬油,豆腥味加上狗肉味口感實在太差,吃鍋還湊合,裡面同樣放黃豆,味道卻變好了,相對的,牛羊肉吃鍋也好吃,比狗肉好。”
小貝總結一下,她吃過幾次,再不想吃,家中的護衛們也不吃,說什麼壯陽,扯淡,真正對身體好的是牛羊肉,只不過牛不好隨便殺,家中內院不能天天宰牛,一般是吃羊肉。
張小寶咧嘴笑兩聲:“我們送來的夜宵跟鍋有關係。”
“火鍋?海鮮鍋?”小貝打頭走進屋,側個身,擰着腦袋問。
“鍋巴。”張小寶答。
小貝一聽,跑過來抱住哥哥,笑起來不停,腦袋埋在哥哥的胸口使勁扭着。
過一會兒才擡起頭:“哥,我真佩服你,跟鍋有關係的是鍋巴,哎呀,笑死我啦。跟你以前說過的家用電器是手電筒一樣,是不?”
“那你們吃不吃?”張小寶忍着笑,問。
小傢伙們同時點頭:“吃~!”
張小寶把托盤放到小几上,揭開上面的蓋子,指着其中的一樣:“海鮮味兒的。低價直銷。一文錢一小碟兒。”
小貝伸出的時候瞬間抽回來:“要,要錢啊。”
“當然,你哥我也不能白出工,你哥我是百姓口中很牛的小寶。小寶做的夜宵一份一文錢,貴嗎?”張小寶抿抿嘴兒,問。
小貝搖頭:“不貴,好便宜,那這個多少錢?”
她指着緊鄰着海鮮味兒鍋巴的盤子。
“這個沒有固定的價錢。得競價,就是拍賣。”張小寶說道,他也願意陪着弟弟妹妹們玩。
小遠站出來:“哥,那你給我們介紹一下要上拍的鍋巴唄。”
“好的,諸位都來看看,百年老店出品,傳統配方,現代工藝,精心製作。傾情奉獻,燒烤味兒鍋巴今天正式亮相,起拍價五文錢,每次加價不少於一文錢,開始。”
張小寶非常激情地說了一番。
“五文。”小貝舉手報了個底價。其他八個小傢伙紛紛搖頭,一副這個東西不好吃的樣子。
“五文,五文第一次,這位最美麗的小公主出價五文。大家看看,果然是巾幗不讓鬚眉。這位小公主集智慧與魄力爲一體,還有沒有出價更高的?五文第二次,燒烤味兒鍋巴跟燒烤的肉不同,鍋巴不僅僅是易於促進食物消化,而且可以作爲零食,乃是出門在外,居家旅遊,殺人滅口的必備之物,還有沒有加價的,五文第三次,成交,好吧,大家都不捧場啊,造這麼賣下去,我得賠死,一文錢的獎金都沒有。”
張小寶一副我很難過的模樣,嘆息着搖頭。
小傢伙們笑成一片,一個個擁上來,拿起兩種味道的鍋巴放嘴裡品嚐。
“秩序,秩序,注意秩序。”張小寶像個合格的拍賣師一樣喊。
“哥,你太好玩了,你跟我們拍賣,我們怎麼會互相競價拆臺,還剩下一個,是什麼呢?”小貝嘴裡嚼着鍋巴,指向最後一個盤子。
張小寶摸摸妹妹的頭,說道:“最後這個只租不賣,租到手聞聞,就要給我拿回來,聞一次一文錢,不是用嘴聞,你還嚼,哎呀,精品鍋巴啊,不是跟一文錢一份那種同樣價錢的,說好了賣的是那種,你們還把精品的吃掉。”
九個小傢伙們吃着聽到哥哥的話突然都停下來。
王鵑蹲下身,親親離自己最近的小強和小男,說道:“怎麼不吃了?精品的鍋巴比起牧犬的肉,如何?”
小貝擡頭看看哥哥,眼睛濛霧,把腦袋再次埋進哥哥的懷中,過一會兒大聲喊道:“哥,你最好啦,我們回頭就讓狗狗們進行一場選拔比賽,差的直接賣掉,中等的競價,更好的只租不賣。”
“那就吃吧,別吃多了哦,對胃腸不好,鍋巴畢竟縮水了,到胃裡一泡,容易漲肚。”張小寶露出關愛的笑容,說道。
小遠他們同樣變得輕鬆起來,問題解決了,先舉辦個比賽,等狗狗分出強弱,到時候就算想直接賣,牧場主們也要競爭,需求者會在商品有差異的情況下主動尋求價格優勢,從而獲取。
小貝跑出去讓起送來幾瓶汽水,藉口是今天高興,喝點。
張小寶自然不會否決,同時稱讚妹妹時機把握的好,平時碳酸飲料不是隨便喝的,一般喝的是純果汁,可小傢伙們就喜歡碳酸入口時的那種感覺。
“哥,海鮮的鍋巴是騙人的吧?我能看出來,是大米飯烙幹了做的,不一樣,更煮飯時鍋底兒那裡的鍋巴不一樣,就算你放了真正的蝦粉和蟹粉,它口感也差好多。”
小貝吃了幾個賣相上不錯的海鮮味兒鍋巴,對哥哥說道。
“小寶看你把他們養的,一個個別的本事沒發現,吃東西品味的能力卻越來越高。”王鵑眼睛一掃張小寶,說道。
張小寶對妹妹點頭:“懂吃的人才懂生活,懂生活的人才知道生活中別人所需所想,從而行政,但吃的真諦並不是馬上能說出配方。而是從吃的東西中體會到別人吃這東西時候的點點滴滴。
知道了民間疾苦,才能想辦法把苦變成甜,就像我跟你們姐姐去教別人做涼粉一樣,青稞不好吃,以前西北的人吃是因爲氣候環境下種着方便。同時吃的時候做法單一。就是炒和烤。
那麼即使拿來麥子和稻子,烤和炒,味道比青稞好不了多少,麥子磨成粉好點。能夠攤餅,酥油餅也正是這麼來的。
現在有了高壓鍋,青稞就不好吃了,那門怎麼辦?通過了解青稞的口味,我們專門針對製作。那就是涼粉。故,欲食者,先知民,民以食爲天。”
九個小傢伙已經停下所有的動作聽哥哥說話。
等張小寶說完,小傢伙們互相看看,由小貝說道:“哥,我們知道啦,我們有時間會去把所有別人吃的東西嘗一嘗,然後拿原料。交給家中的人試着做出更好的味道,再重新教給別人。”
“今天不說別的了,吃吧,鍋巴還是很好吃的。”張小寶非常欣慰,弟弟妹妹們懂事。不枉自己的教導。
“哥,問個事。”小貝吃了幾個,又對哥哥出聲:“爲什麼僅僅放了點鹽的最好吃?那個什麼燒烤味的就是唬人,煳了。想用孜然和花椒等調料的味道掩蓋,不可能的。煳了就是煳了。”
張小寶笑笑,附和道:“是的,糊的就是糊的,正常來說我不會掩蓋它,我會專門提高它,煳也是一種味道,只不過非要體現煳的味道那會太犀利,所以我選擇了中間的那部分,你看着簡單,僅僅放了鹽,起是費的心思卻最多。
但從表現上來看,它是最普通的,就跟你們看的百姓一樣,大家似乎都按照一個規律在做事情,然後纔有繁華,集市喧囂又學堂書聲朗,稚兒歡笑間伴叫賣未曾休,我呢,給你們做的最好的鍋巴其實不是最好的,而是我刻意讓它變得最好,其實海鮮味的和燒烤味的原料,我依舊能做出最好來。
知食者,必須考慮好工藝排序過程中的問題,知民者卻比知食還難,那麼在我們茫然的時候該怎麼辦?好辦,繁華迷眼,大道質樸。持本心而立者,無關對錯。”
九個小傢伙們再次點頭。
小貝依舊負責發言:“哥,前幾天要是聽到你這麼說,我們就不跟賣牲口的合作啦,我們一合作,必然給另外的人造成壓力,而且我們通過李小剛聯繫的人好多,哎呀。小遠你好好說說我們現在心中的想法。”
“又是我?”小遠不知道自己說過多少次同樣的話,卻不得不在沒次說的時候站出來。
“哥,我們真做錯了,其民者,應以引爲先而不可同合其做,同合者衆之,則圖我等之名,於民之規律不合,與民之爭者不合。”
王鵑接過話,說道:“對,你們找的合作的人實在太多了,這就不是引子,而是在合作的時候讓商人們顧慮到你們的名字,你們的身份,他們只要聽到是你們,就不考慮是否符合當前的經濟情況,從而也不去通過自己的努力競爭。
那麼你們現在既然知道了,準備怎麼辦?撕毀當初的承諾?宣揚另外的規則?還是乾脆把更多的人都加入進來?”
“我們……等等,商量一下的。”小貝拉着其他人跑到屋子角落去嘀咕。
過了一會兒小傢伙們回來,小貝說道:“我們打算用積分制度來做,從我們到劍南道的時候算,凡是那之前對國家民生額外付出的人,增加積分,其他合作的人積分爲零,從現在開始付出額外資金的人積分獲得規則改變,最後一定是他付出的比他得到的多,看看有誰還願意跟我們繼續在一起合作。
明天一早的報紙,我們抱下第三版,現在就去發電報,給其他地方的發行機構協調,讓他們把之前的版面撤掉,換上我們的,好不好?”
“沒有好不好,只有做不做,去吧,記得少吃點,我跟你們的姐姐走了。”張小寶再次摸摸小貝的頭,又挨各弟弟妹妹親親,轉身拉着王鵑的手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