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寶說的小老虎確實是小老虎,但不是說這種虎長不大,種類限制的小,而是虎本身現在長的小。
他還知道現在這邊同樣種類的老虎不算少,不過他並不打算殺掉,這可是他那時的國家一級保護動物。
他更不認爲幹掉一頭老虎能顯示出自己的英勇,老虎的數量其實一直都不多,只是因爲老虎的活動地域廣,所以才造成人們的懼怕心理。
張小寶和王鵑過來的時候就帶了麻醉子彈,王鵑的身後也背了一支麻醉槍,遇到厲害的動物時直接用麻醉槍解決,打獵而已,又不是玩命。
爨摩阿卻依舊不放心,他不清楚王鵑背的那支槍的作用,而且看上去跟之前使用的槍不同,於是他擔憂地提醒道:“萬一小虎是跟家人匯合呢?”
“不可能,我們沒有聽到小虎的叫聲,同時在這片地上更未出現任何大的老虎腳印,說明這是一隻孤單的小雄虎,我要給它找個伴兒,關到京城的動物園中,是不是很殘忍?”
張小寶一想到人家老虎好好地活着,你非要抓到人家,然後關起來給別的人觀賞,就覺得會有人站出來說什麼動物保護的事情。
只是張小寶選擇錯了對象,爨摩阿聽到張小寶的話,納悶:“殘忍?放到動物園是不是就直接餵它東西吃?”
“對,總不好讓它出來自己找食物,萬一吃人呢。只要被我們抓住,它就別想從籠子裡出來了。”張小寶蹲下身。仔細觀察腳下的一叢草。
“那不是很好麼?它不用自己費力氣去抓獵物,想吃就吃,想睡就睡,沒殺它就已經不錯了,還給它喂肉,生活真不錯。”
爨摩阿一時間覺得自己要是成爲老虎,被抓住,有吃有喝。日子會非常好。
張小寶覺得跟爨摩阿沒法交流。
自由啊,真把人關籠子裡,人才不幹呢,他寧肯過着清苦的日子,也不希望出不了籠子,同時被人圍觀。
王鵑輕笑一聲,說道:“不要管老虎怎麼想了。先追到它,然後抓來,咱就回吧,經常去動物園的小朋友還說少了一隻虎呢,又不是滅種,除非是閒的沒事兒做的人才考慮人家老虎的感受。人活着都累呢,不關心關心人,關心老虎幹啥。”
“有道理,或許是標榜自己善良吧,找一堆的藉口來推翻世界弱肉強食的本質。真要是大家都那麼有愛心,世界早和平了。非洲也不會有人餓死。反正我該吃就吃,想吃啥就吃啥,哪怕是吃大熊貓,只要我有錢。
至於其他人怎麼想,我纔不管呢,這種對動物的所謂善良,我總覺得是僞善,這種人只是在通過動物來表現自己的一顆善良的心,其實他根本沒有站到善良的角度去考慮同類。然否?”
張小寶低下頭,仔細聞了聞一堆糞便的味道,點點頭,換個方向追蹤下去。
爨摩阿覺得噁心,他沒想到這個在大唐有着絕對地位的人居然會作出聞人家屎的動作,忍住嘔吐的想法,跟着張小寶過去。
王鵑路過糞便的時候,也趴下聞聞,起身追過去。
她纔不在乎什麼噁心呢,她是霸王花,在某些方面與小寶是同一類人,在她的眼中只有任務、目的,而沒有自我,聞個老虎的糞便算什麼,如果有需要,人的屎尿嚐嚐又如何?至少可以進行簡單的判斷,對方有沒有糖尿病,或者是便密了。
那一刻她就是個工具,在糞坑中潛行又不是沒練過,有啥呀?生命的追逐戰中,除了活着,其他的都是虛的。
“這隻小老虎還挺謹慎啊,來回變換方向,它家在哪啊?咱要趕在動物保護主義者發現之前到達,並且成功抓捕,立即轉移。”
張小寶都追累了,說着搞笑的話放鬆。
王鵑也擦擦額頭上的汗:“只要保護主義者前面加上定語,那麼就是虛僞的,動物保護,難道植物就不可以保護?這是一種很有意思的情況。
對於植物來說,動物保護的人士覺得可以隨便吃,但他們卻不保護最需要保護的動物,人類,因爲他們覺得人類處於食物鏈的最頂端。
按照這個說法的話,肉食動物是不是處在素食動物的頂端?他們會不會爲了保護食草動物而去攻擊食肉動物呢?不會,因爲他們覺得這是自然的淘汰。
其根本理論體現在動物不如人聰明,但麼植物有動物聰明嗎?植物的生命不是生命?故,他們的善良是選擇性的。”
“可不是麼,說什麼可殺不可虐,當人啊,人還是好死不如賴活着,你說對一個犯了死刑的人說,每天抽他一鞭子,但是不殺他,或者是直接殺掉他,不抽他鞭子,他會怎麼選擇?
我不是說我不想保護動物,稀有的就保護起來,目的不同,他們保護動物是把自己當成動物,覺得可憐,我保護動物是爲了讓這種動物活下來,好使我大唐的人認識,並且能夠親眼看看。
因此,動物保護主義者,是標榜着真誠的虛僞,是張顯自己博愛的狹隘,最能形容他們的一句話就是,吃飽了撐的。”
張小寶也跟着說。
爨摩阿看看張小寶,又看看王鵑,哀求道:“你倆兒說點人話行不行?我聽不懂啊。”
張小寶望向爨摩阿,露出欣喜之色,對王鵑說道:“看,還是咱們的摩阿兄明白得透徹,我咋沒想到,應該這麼對動物保護者說啊,你們說點人話行不行,我聽不懂啊。”
“行啦,你沒機會再說這樣的話,老虎呢?”王鵑很可憐爨摩阿,他跟着自己二人走,自己兩個人的交流一般人都聽不懂,那是跨越了時間與空間的聯繫。
要麼怎麼說自己和小寶一起過來是種幸福,如果換成自己過來,即使有男人對自己珍愛,自己跟他說航空母艦的主要作用是提供飛機其降和補給平臺,他能懂嗎?那是一種說不出來的寂寞與孤獨啊。
“小寶,有你真好。”王鵑對張小寶說道。
爨摩阿皺皺眉頭,你倆都這時候,還能說出此等肉麻的話?
“有你也好。”張小寶端着望遠鏡回覆:“因爲,你背了麻醉槍,拿望遠鏡看,左前方,二十幾度,就是十點鐘的方向,距離三百五到三百七,有隻漂亮的小老虎,它正在看我,快,把槍拿下來,上樹。
希望它平時不練習這個本事,誰說老虎不能爬樹的,那是大的老虎,太沉,小的可以上來的,選地方,我掩護,你準備射擊,需要一個誘餌,怎辦?”
“你別看我,我可不衝過去。”爨摩阿終於在關鍵的時刻聽懂了張小寶和王鵑的話。
“好的好的,讓我先觀察一下,看看它吃飽沒有,我希望它是餓着肚子,這樣纔會對我們感興趣。看不出來,我計算一下,鵑鵑,你先向前走,如果老虎跑過來,你往我這跑,我撐你上後面的樹。
如果它沒過來,你先佔據制高點,我跟過去,把你送到前面三十米處的樹上,我繼續向前,引誘它過來。”
張小寶分析一下,對王鵑說道,王鵑馬上把槍端起來,向前走去,同時觀察腳下,她可不想在跑的時候被絆倒,這等低級的失誤會給霸王花丟臉的,哪怕她知道自己倒下,小寶也可以讓自己不處在危險的情況下。
“我……我呢?”爨摩阿着急地問道,小寶似乎沒提到自己該怎麼辦。
“你先上樹,給你個望遠鏡玩玩,回頭記得還給我,你還沒資格擁有。”張小寶把自己的望遠鏡遞過去。
爨摩阿激動地接到手中,又擔心地看向張小寶,問:“你呢?”
“快上去,三百多米還用望遠鏡?之前是尋找目標,現在目標已經確定,三百來米的距離我還盯不住它?人家八百米到一千米之間的無瞄準鏡的狙擊是怎麼打的?”
張小寶催促着,拿出一根三棱刺,向前面的王鵑靠近,王鵑已經爬上去了,蹲在四米多高的位置,用樹枝把自己卡住,平端麻醉槍。
張小寶來到王鵑呆着的樹下,把其他的三棱刺全扔下,只留自己手上的一個,然後開始整理衣服和鞋子,想了想,把上衣脫掉,光個膀子,活動活動雙臂,作兩個小跳的動作,再觀察下王鵑下面的位置,朝一直盯着自己這邊看的小老虎走去,每一步幾乎都是同樣的距離。
樹上的王鵑舔舔自己的嘴脣,作一次深呼吸,便不再去關注張小寶,她瞬間進入最佳狙擊狀態。
張小寶繼續前行,甩甩腕子,對小老虎喊道:“來吧,寶貝兒,向哥哥這邊來。”
老虎聽到召喚,或者說是挑釁,起身朝張小寶奔來。
張小寶微微轉身,眼睛卻眯起來,盯住小老虎看,估算着老虎的速度和王鵑所在的樹的距離,還有自己的速度和王鵑所在樹的距離。
當老虎距離張小寶還有一百五十來米遠的時候,張小寶轉身便跑,猛跨二十步,縱身一躍,飛到王鵑的下面,一手抓着旁邊的樹枝,一手把三棱刺耍了一個花,然後……
‘嘭’王鵑開槍了“OVER!”
“歐啥呀,你那是麻醉槍,不是反器材狙擊槍,它還跑着呢,我草,真撲啊,下去,給我下去,對,哥們兒,你不行的,這個高度你上來我會扎到你。”
在張小寶剛說出幾個字的時候,小老虎已經過來了,並且跳躍欲咬,被張小寶三棱刺輕輕紮下鼻子,又嚎叫地偏下腦袋落下去。
今天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