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咱們大唐很有學問的一個俊秀公子也承認咱們大唐孩子使用的紙好,那麼,現在我想問問,大家想不想去大唐呢?想不想一直跟很多很多一樣大的孩子們玩呢?只要睜開眼睛,就有好多的小朋友跟咱們玩哦,然後還有吃不完的好東西,想不想?”
小貝繼續在那裡晃動的白紙忽悠,至少徐依瓏是如此認爲的。
“想~!”標準的大唐話,部落的孩子們喊的相當整齊了。
徐依瓏覺得僅僅是吐血已經無法表達出自己的心情,應該在痛哭一場,聲震九宵的那種。
他是真服了,他終於懂得啥叫心有靈犀,小遠難道寫不出來別的東西?只能寫這等讓人看上去淺顯而又心動的兒歌?顯然不是,小遠的文才絕不只如此,他要是把詩賦寫的更深奧與優美是非常簡單的。
但小遠他就選擇了這麼一個兒歌,它的文字組成淺到了會讓無數人嘲笑的地步,它的內容配合上彩雲追月的曲子又能讓人笑不出來,他沒有彰顯他自己,他只是配合。
‘太他孃的默契了,小遠在讓小珠寫的一瞬間就知道小貝需要的是什麼,他們兩個沒有說話,更未曾見到眼神的交流,小遠卻懂得如何做,小貝也清楚怎麼樣選擇曲子。他們的目的是簡單的,無非是讓部落的孩子先感受到在一起玩耍又離別的痛苦,而後告訴他們在大唐可以不用離別。
等到了最後的時刻,小寶與鵑鵑負責說服部落的大人跟着去大唐。小貝他們則可以讓部落的孩子形成輔助。這他孃的還讓不讓人活?俺終於懂了,啥叫戰略思想,小遠、小珠、小強和小貝的配合僅僅是戰略中的一環戰術。’
徐依瓏心中發冷,終於曉得爲啥大唐的官員們怕小貝他們這個巡查使,真正可怕的不是什麼罪加五等,而是十人,或者說九人巡查使最讓人感到恐怖的是,他們明明什麼事情都清楚,卻在收拾你的時候裝糊塗。
如是想着,徐依瓏心中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嫉妒。不是不想,是生不出來,當差距太大的時候根本無法去嫉妒,只有羨慕,並以此爲目標努力。
他不曉得張小寶和王鵑是怎麼把這羣孩子教出來的,爲什麼自己的師傅和長輩當初沒像小寶和鵑鵑一樣教自己?
他還嫉妒小遠和小貝之間的默契,平時總是看到小貝欺負小遠,小遠一直都是很好欺負的樣子,然。現在清楚了,小遠不是好欺負。他根本就是哄着小貝,就跟很多時候小寶哄着鵑鵑一樣。
但如果有人認爲小寶和小遠這樣怕女人的人好欺負的話,你試一下瞬間就能感受到來自小貝或鵑鵑的怒火,絕對是不死不休。
“絕對是。”徐依瓏不覺間把心中的話說出來,此刻他也希望自己有個跟小貝或鵑鵑差不多的女孩子陪伴,平時讓着點也沒什麼,能夠讓自己女人快樂的男人絕對要比在外面讓其他人畏懼的男人更幸福。
“依瓏哥哥,絕對是啥?”小貝已經完成自己的任務,現在部落中的孩子正跟着小海學數學。於是她就湊到徐依瓏附近,對其詢問。
“絕對是……是,是你騙他們。”徐依瓏在關鍵的時刻清醒過來。
“我咋欺負啦?”小貝仰頭質問。
“你說白紙,我大唐有那許多的白紙?等他們以後到了大唐,發現使用的紙不是像你拿出來的那樣白,你如何解釋?”徐依瓏想起之前的事情,順嘴兒問出來。
小貝眨眨眼睛:“那樣的白紙不能寫毛筆字。寫上去之後,你會發現墨水來回浸透,那紙處理的時候放了石灰,然後又加了滑石粉。只能寫鉛筆字。
等以後的時候,我會教他們寫毛筆字,先拿出來一些白紙,他們寫幾下就一定會覺得不好,這樣我就無須操心了,對不?”
“我……我,你……你,這……小貝,你居然連孩子也算計?你拿出來白紙吸引人家,而後卻使用毛筆去改變,你身爲一個……”
“我身爲一個孩子,依瓏哥哥,我也是孩子哦,你要把我咋樣?”小貝一副很萌的樣子看向徐依瓏。
徐依瓏蹲下身,用雙手使勁地捶着自己的腦袋,喃喃着:“吾皇萬歲,陛下,我終於知道你爲什麼把小貝他們放到大唐巡查使的位置了,太折磨人啦,我發誓,我要是個地方官,我一定好好做事情,一點也不貪,我要忠君愛國。”
“依瓏哥哥,我支持你哦。”小貝善解人意地說道。
徐依瓏抱着頭摔在地上,滾了幾滾,躺在那裡望天,發現藍天依舊,浮雲朵朵,晴朗的天,日子可以悠閒。
悠閒的日子在行進的途中讓每一個人都體驗到了。
西摩多摩合發現了一個對自己很不妙的事實,隨着部落中的人都換上新衣服,還有每天能夠吃到不錯的食物,他的存在越來越顯現不出。
部落中的人已經不跟他說話了,每天都非常快樂地按照大唐人的吩咐做事,比以前更勤奮,也更主動。
自己原來掌握的部落中人此時臉上一直洋溢着快樂的神色,似乎能夠爲大唐人幹活是件幸福的事情。
對此,西摩多摩合除了懊惱就是後悔,他察覺出是什麼原因了,那可恨又可怕的小寶和鵑鵑竟然採取了一種新的方法。
積分制,打了多少獵物、收集了多少的柴火、採摘了多少的野菜和蘑菇,都有着相應的積分。
一個之前部落中的勇士,單獨獵殺了一隻老虎,先是被訓斥,扣分,因爲他是自己一個人用長矛做到的,很危險。所以隊伍給他扣分了,說他應該與其他人合作,除非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他才能自主去做事情。
扣掉了他八分,八分是二兩鹽的價值,有八分可以換到二兩鹽,當然也可以換到其他的東西。
扣完了八分之後,又馬上給了他二十分,因爲他的勇敢和強壯,獵到的老虎確實值這些。但也有警告。下次再自己出去獵殺大的動物,就不是扣八分那麼簡單。
這個當初自己部落的人在得到分的時候,換取了一身漂亮的衣服,女人穿的,然後自己曾經的一個女人就跑到了此人的身邊,並且在大唐的禮儀中完成了婚禮。
還得到了張小寶和王鵑額外的祝福,贈送了一套價值十幾斤鹽的陶瓷器皿。
西摩多摩合知道,這些表面上的東西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自己的人正在無視自己。自己的女人被人家給領走了,而且還是雙方都願意的那種。
西摩多摩合很悲哀。又無奈,自己確實比不上獨自獵殺老虎那人,無論是身體的強壯還是勇氣。
但他有不甘心,跟着又行進了一天,他找到了機會,他對旁邊一個負責看守他的人說道:“我覺得你比你們的頭領更厲害。”
“誰?”這人湊過來輕聲問道。
“張小寶,你看看你的身體,你再看看他,他沒有多少力氣。你絕對可以一個人打死兩個他那樣的,但你現在卻跟着他,聽他的話,我爲你難過。”西摩多摩合嘆息着說道。
被他選中的人想了想,又輕聲說道:“你看錯了吧?小公子一個可以打我這樣的兩個,不是生死搏殺,否則他能幹掉我這樣的五個。我是第四代護衛中選出來的,搏殺之術玩的並不好,選我的時候第三代的人打我跟玩似的。”
“你是心中害怕,所以才認爲他厲害。就像我在我部落中當初一樣,其實我並不厲害,懂沒?”西摩多摩合認爲找到了機會,誘導着。 шωш● тt kan● C〇
這人點頭:“懂,我也發現你很弱,所以保護你的人才只有六個,如果你能像小公子那樣,保護你的人至少得二十個,而且還都得是一代的護衛,你不瞭解小公子,所以認爲他好欺負。在現在草高天熱的環境下,我們押的要是小公子,我現在已經死了,你根本不清楚小公子殺人的手段,他比小娘子還厲害,只是不動手而已。”
這人說着話的時候不由得打了個哆嗦,顯然他是看到過自家小公子演示的實際情況,那時的飛檐走壁,那時的所有地形適應程度,那時的槍法和刀法,那時的以傷換命貼身搏殺手段,無不留在自己的心中。
西摩多摩合不曉得,還很納悶,看着身邊的人,繼續誘導:“你別把他想的太厲害,你打他一拳他也要躲,我看出來了,你很強壯。”
“小公子不會躲的,我對他出手的時候,他會硬架硬開,貼身靠位,下一妙我就飛了,而且即使我飛,也會迎來小公子的連打連攻,你當我不知道啊,小公子玩的是八極拳,硬氣功,以命搏命的意志,到現在我們還在學習。”
“那你就去抓鵑鵑,以她來脅迫,我看出來了,小寶很在乎這個女人。”西摩多摩合不死心,還在勸,他認爲自己有機會了。
“我打不過小娘子,我可以想辦法打死她,但別想把她抓住,在我那莊子裡,也有一部分女人像我一樣去負責戰鬥的事情,她們有個稱呼,叫霸王花,她們或許因爲身體的因素體質差點,但她們的意志卻高於我這樣的。
我抓不住,她們會用自傷的代價來傷敵,到現實中就是她們再被我卡住胳膊的情況下,用斷掉胳膊的方法來完成她們的攻擊,小娘子就是這樣的人,所以小公子從來不用武力去壓迫小娘子。”
“那你……”
“你以爲你可以讓我叛變?我跟你說這些是因爲旅途太過漫長,我閒到了,同時也讓你知道你所面對的對手是什麼樣的人,你以爲跟你一樣?
你讓我去對付我家的小公子和小娘子,我靠,你看看你周圍的另外五個人,我剛纔只要猶豫一下,我就死了,你個缺心眼的玩意兒。王哥,你怎麼就不相信我?”
這個跟西摩多摩合說話的人鄙視了一下西摩多摩合之後,又向旁邊一個人苦着臉問道。
“不是我懷疑你,規矩你懂,凡是跟西摩多摩合貼身接觸的人,我們其他的人就是手槍上膛而待,我要是貼過去,你確定你的手槍不上膛?”
被這人稱作王哥的人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地反問道。
“看到了吧?哥們兒,不是我不給你面子,讓你白廢心機,而是兄弟我身不由己,我也有父母兒女。”
“那你跟我說這些話幹啥呀?”西摩多摩合很不明白。
“你想不想以後跟你的族人在一起,而且你還能得到更多的女人?”被西摩多摩合找到的人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