嘯,萬民費心筐,尤似地裂波浪濤,驚天有四,引吐親揹負風吹雲捲心寂寥,人漸憔。
當七百府兵和太湖縣縣令被押送過來的時候,錄事參軍也被綁住了,周圍的五百府兵是一動不敢動,事情鬧大了,他們可不想繼續攙和進去,神仙打架,凡人老實地看熱鬧就成。
錄事參軍目光呆滯,就連太湖縣縣令被關在同一個臨時製作的因車當中哭訴也沒理。
當隊伍重新上路向回趕的時候,車中的顛簸才讓錄事參軍的眼中都了一絲的清明,身子隨車的晃動而晃動,偶爾又向前面看看,看看張忠,似乎翼望張忠能回頭來看看,又好象怕張忠回頭看一樣,非常的矛盾。
張忠根本就不去理會錄事參軍,換成別人可能會到近前好一番嘲笑,張忠沒這種愛好,何況主意也不是他想出來的,兒子在說計策的時候那種雲淡風輕的樣子讓他無法在贏了之後有什麼炫耀的心思。
三個老頭又擠在了一輛車中。晃盪着跟隊伍往回走,車簾子被挑起來,能清楚地看見外面的情形。
畢老頭晃一晃終於是發現不對勁了,這不是他的車,也不是張老頭的車,是姚崇的車。
畢老頭眯個眼睛習慣性地伸出手準備拉車中的抽屜拿冰飲吃 手一伸摸空了,這才反應過來,提議道:“不如上我那車中去吧,這車實在是太憋屈了。”
“正是,車什麼都沒有,不如換一換,上我的車也行。”張老頭同樣說道。
姚老頭到現在也沒有體驗過別人的車,覺得自己的車還不錯,聽兩個人的意思,難道自己的車真的差?
畢老頭指指車廂“沒有風扇”
指指坐下的地方“沒有減震”
指指整個車廂的空間“地方太小”
指指三個人中間的位置“少了爐子和其他裝隨時可用東西的抽屜。”
敲敲車廂的板子“就一層,外面有人用勁弩射的話,一下子就能射透。”
“停,聽你的意思,你方纔說的在你車中都有?”姚老頭聽畢老頭在那裡貶低自己的車,眉頭越皺越緊,見畢老頭還要說,連忙打斷,不滿地問道。
畢老頭欣慰地笑了笑,說道:“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我等的車是誰給做的,張王兩家最好的東西是那個可以裝上軲轆就走的房子,其次就是幾輛專門製作的車了,可惜那軲轆不好做,只做出來給小娃子們了,我的車還得等。
”
張老頭似乎也想到了小寶和鵑鵑,正是兩個人讓人給做的車,享受上的事情先不說,只這份心就讓人開懷。
同樣露出笑容,對車伕喊道:“停車。”
車子一停,三個老頭下來,直接進到了跑空趟的畢老頭的車中。
姚老頭迫不及待地先坐了下去,這才發現,確實不一樣啊,一坐一靠,整個身子都能貼到坐的地方上面,渾身上下感覺馬上就不同了,舒服啊。
這車廂從外面看也就比自己的車廂高了一尺,寬了一尺,長了兩尺,着麼進來後就大了這麼多呢。
隨着車動,就能感覺到有風從幾個地方吹來,仔細看,那裡有無數的小孔,風正是從那裡出來的。
“這幾個地方里面有風扇,另一端連在了車軸上,車輪轉利風扇轉,想要讓其不轉,這裡有一個“開關。可隨時調節,熬了大半夜的,早上又沒吃東西,不如吃點熱乎的吧。”
畢老頭有了顯擺的機會就不放過,把手伸到車廂旁邊的廂壁上,啪的一聲,就拉開了一個小口,裡面是一個手柄,輕輕搖動,車頂上就降下來一個罩子。
張老頭也跟着把三個人中間的那個桌子給掰了掰,當中露出來一個。圓形的窟窿,再於旁邊的地方一卡,一個火鍋就從那窟窿中升了上來。
無煙炭放進去,點上火,畢老頭就拿出來一個暖瓶,向火鍋中倒湯,看那湯的顏色,想是早就熬製好的。
姚老頭感覺了一下,發現這湯竟然還是熱乎的,疑惑地問道:“這個
“暖瓶,前天小寶和鵑鵑送來的,倒進去熱水,放十二個時辰也不會涼透了,你坐的地方旁邊下面有一個卡槽,拉起來,把裡面的東西拿出來,一會兒好吃。”
畢老頭搖了搖手中的暖瓶,笑眯眯地說道。
姚老頭照着畢老頭的話去找,果然發現了一個卡槽,伸手一摳,一塊板子就被翻了起來,裡面登時冒出股涼氣,仔細看去,竟然是帶冰的。
一樣一樣往出拿,有蔬菜,有肉,有蝦,還有幾樣粉末狀的調料以及四種醬。
張老頭也從自己這邊拿出來一瓶酒和幾條溼巾,畢老頭的這裡是筷子和碟子。
姚老頭也不傻,知道這是幹什麼用的了,但他怎麼想也想不到,車中竟然還有如此乾坤,東西若是放在外面。水雲間和海雲間,還有別人模仿的酒樓中都有,一點也不希奇,但放在車中就是另一回事兒了。
這也太懂得享受了吧?比起其他有些富貴的人家顯擺的時候在車子的外面讓人做飯,擺排場,這裡纔是真正的排場,含蓄。
畢老頭自己先用筷子夾了一隻凍蝦,放在火鍋中涮起來,邊涮邊說:“這個。是鴛鴦鍋,幾年來張王兩家專門培育的山辣梳秧子是越來越辣了,就是量太少,外面還吃不上這樣辣的。
聽小寶和鵑鵑說還有更辣的真正的叫辣技的東西,可惜現在還找不到,需要去海外尋覓,想吃什麼吃涮,就算不想吃青菜,也要涮一點,這叫營養搭配,這個。是幹豆腐,這個是豆皮,記得也吃一吃。”
“不用多言,我在狀元樓吃過,這個是什麼醬,以前從未見過。”姚老頭回了一句,又打開一個裝醬的小罈子疑惑起來。
“蟹醬,他們還沒打算賣,賣出來的只有蝦醬,價錢高,尋常人吃不起,好的海蝦醬運到京城一小罐就的五貫錢,這種蟹醬就更不用說了,等別人也有辦法把大量的蝦醬運到京城後才能賣蟹醬。”
張老頭給解釋了一番。
姚老頭本來已經對很多事情看的淡了,但今天卻不由得嫉妒了起來,覺得心中不平衡,憑什麼好東西都藏起來自己用?要是不到舒州的話,這輩子可能也會有許多東西吃不上了。
想到此處,突然又看到了擺在旁邊的暖瓶,說道:“這個暖瓶可是好東西,不用保持十二個時辰,哪怕是四個時辰都能讓人省下許多的麻煩,尤其是富貴人家,丫鬟等侍侯的人不必在晚上還看着爐子了。
他們賣不賣,我買幾個在家中用,只要不是太貴的話,錢我還是能出得起的,再都買幾個送給好友也不錯。”
說買的時候姚老頭的語氣酸酸的。
畢老頭聽了舊川一笑“示點不必如此。等回尖就找小寶和鵑鵑討來,心把該給你的東西都給你,想買的話你還真買不起,這裡面是兩層的玻璃,還塗了水銀,中間竟然是什麼都沒有,就像那燈泡一樣,吃菜,酒呢,嚐嚐。”
張老頭這裡已經把用藥材泡過的酒倒好了,一個人一盅。
姚老頭聞聞味道“可是那張王兩家賣的烈酒?”
“不是,那種酒其實就是勁大,喝起來並不好喝,這可是窖藏了四年左右的酒,從烈酒一出來就窖藏了,最早的一批,因用藥材泡過,只可喝一盅,再想喝就喝葡萄酒了。”
畢老頭端起酒盅來輕輕抿了點。吸口氣,緩緩地吐出來,非常的享受。
三個老頭在車廂中吹風吃火鍋,升上去的熱氣就被那罩子所連接的煙白給帶了出去,外面凡是處在下風頭的人全聞到了。
一個個的都沒吃飯呢,折騰了一晚上,此時聞到這麼香的味道,各個的表情就變的不同了。
被看押起來的府兵覺得身上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就想找個地方休息,然後也吃上車廂中的東西,畢老頭和姚老頭的家將則是暗自吞嚥着口水,不時地把目光往車廂上掃。
李詢的護衛則是依舊保持着整齊的隊形。絲毫不亂,也不到處瞎看,張王兩家的護院只吸了吸鼻子就知道有什麼東西了,和李殉的護衛一樣,不爲所動。
剩下三十個護苗隊的人則是從自己身上的兜中掏東西,有掏肉乾的,有拿炒麪的,打開水袋就着水吃,邊吃還邊說吃到嘴裡的東西是什麼味道,那意思就是借味吃飯,偶爾還抿一口酒,亂糟糟的,本來就分散開的,相互間說話聲音就非常大。
畢老頭的家將沒說什麼。他們清楚護苗隊的本事,人家也不算是正規軍隊,是屬於特種部隊,怎麼亂都無所謂。
姚老頭的家將不知道啊,不時地看過去一眼,露出鄙夷的神色。
姚老頭聽到外面的動靜,從車窗向外看去,見是張家的什麼護苗隊,皺皺眉頭說道:“護苗隊難不成真的是能看看田?”
“呵呵,元之這樣想可就錯嘍,那三十個人才是張家最精銳的存在,他們的練方法不一樣,需要隨時保持放鬆,又隨時保證戰鬥,要像其他的人那樣,會自己把自己累趴下。
你那家將我不清楚,我的家將若是正面在平地一百人與他們三十個,人撕殺,最後勝了就是慘勝,把他們殺光。家將也剩不下幾個人了,若是換成在山上與水中,我那一百家將就是完敗,能跑出來一個報信的,我就知足了。”
畢老頭見姚老頭在那貶低茁壯護苗零號隊的人,笑着着給介紹情況。
“真有這麼厲害?”姚老頭知道畢老頭說自己的家將那意思他的也是如此,見兩個老頭都在那了點頭,也跟着點點頭說道:“怪不得張忠出門的時候他們是守在最近和最遠的地方,原來是護衛和偵察都歸他們。”
“是呀,如果不是怕練太多招人非議的話,張家還能多多練,現在只有五十六個人。”
張老頭知道張家也不容易,明明可以有更多的好手,卻要控制住,否則憑他們的財力,招上兩幹人練出來,那朝廷中就要管管了。
姚老頭同樣懂這個道理“可萬一遇到了更危險的時候,比如像我們兩個這樣的人派出去二百家將,那可如何是好?”
他現在爲張忠擔心了,五十六個人實在是太少了,尤其是正王兩家需要保護的人多小娃子就是一堆,分不過來。
“這個就不用擔心了,張王兩家還有平常的護院,身上裝備配齊了,真撕殺起來,你我二人的二百家將可能一個照面就得沒一半,他們正常的配備是有背弩和袖箭的,這還是沒上馬,那馬上能裝的東西更多。”
張老頭對這樣的事情關心,當初試探張小寶和王鵑的時候就發現兩個小傢伙的身上零碎多,一個好的袖箭得二三百貫,張王兩家的護院都裝了,他甚至懷疑平時伺候人的丫鬟是否也同樣帶着袖箭。
“有錢人啊,就是不一樣,他們在哪找的人給他們打造那麼多的東西?哦,對,他們不用到外面找,自己家的本事就夠了。”
姚老頭感慨了一句,錢多就是好,想配備好的武器就能配備出來。
畢老頭則是搖搖頭,說道:“原來張王兩家也沒這麼大的本事,後來也就是你治理蝗災的時候,他們家中剛剛好過點,就馬上拿出錢來去找工匠,開始培養,咱們來的時候不是已經有人去京城那裡參加工匠的比賽了麼,這都是張家的功勞啊。”
“不錯,重士農而輕工商現在想來是不對的,每一個方面都有用處,一個好的工匠比起一個進士來也不差,進士能治國,工匠研究出來的東西就能強國,還有醫也是,哪怕是太醫院的人品級也不高,還不是仕人瞧不起他們?
張王兩家之所以厲害,正是因爲他們把士農工商醫都給包含了,無論是哪一個方面需要人,他們都能馬上就拿出來,估計大唐最好的人才全在他們家了。”
張老頭以前也沒有什麼太高的地位,所以特別注意民生方面的事情。開始時還有點疑惑,現在終於是想清楚張王兩家爲什麼和別的人不同了,按小寶和鵑鵑的話來說,這叫互補,尺有所短,寸有所長。
三個老頭就這樣邊吃邊聊,跟着隊伍往回走,外面的人該讒的讒,該喧囂的喧囂。
張忠沒有進自己的車中,騎在馬上想事操,人是收拾了,但背後的人還要想辦法來對付,看樣子需要李詢出手了,否則還要拿出來更多的方子,來和朝廷進行交換,很有意思的事情。
以前從來就沒有想過,還能進行這樣的交換,還沒有考科舉的時候,一心想着有一天當了官就要網直不阿。現在當官了,才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哪怕自己明明是在爲百姓着想也同樣要受到制約。
如果不是有兒子和兒媳婦不停地做出來好東西用以和朝廷以及其他的人交換的話,想要坐到如今的位置上那是做夢,更別說惹出事情來有人給擔着了。
“這條路真的不好走。可既然上來了,無論如何也要走下去才行,好在還有神仙的兒子和兒媳婦,別人家誰有?小謀小計的。在兩個娃子眼中根本就就是玩鬧一樣。”
想來想去,張忠嘀咕了一句後,心情終於是好了起來,既然不能一帆風順,那就乘風破浪吧。
家中的張小寶和王鵑開始教弟弟妹妹認字了,把字寫大,然後把那紙給做成風箏,就是在大的風箏上寫字。
直接讓弟弟妹妹,還有那兩個外來的姐妹學識字根本不可能 誰
放風箏就不一樣了,把風箏給做成各種的形狀,然後找有風的時候給放上天,六個小娃子就看到了天上的字,丫鬟在旁邊不停地念着那個,字小傢伙們也在好奇的時候不自覺地記了下來。
等以後哪怕沒有風箏了,把字寫出來。小傢伙們也知道是什麼讀音。
在這樣的情況下再大上兩歲,把他們與別的年齡差不多的娃子放在一起,相互一比較,他們自己就會發現比別的娃子學的多,多誇獎幾句,他們爲了保持這個優勢,爲了繼續讓人誇獎就會主動去學。
許多的大人不明白,孩子學習好了,尤其是考試的時候考好了,不僅僅不讚揚,還要給潑冷水,告訴孩子不能驕傲,還有更厲害的人。
這麼做其實也不算錯,可一定要知道調節,不能總是潑冷水。考試考第十名,不要跟他說前面還有九個,而是跟他說後面有人會不服氣使勁追呢,這樣一來,孩子就會覺得自己是領頭的,會更努力來拉開後面的距離,等拉開的時候也就從第十變成的第九、第八。
張小寶和王鵑現在採用的辦法就是激勵政策,六個小傢伙玩遊戲的時候也引入這樣的機制,如果和別人比不了,那就和自己以前的比。
五個大風箏放上去了,六個小傢伙有的是伸出小手來指,有的睜大眼睛看向風箏不知道想什麼。
這個方法果然好用,只用了一刻鐘,六個小傢伙就把五個字給記住了,丫鬟正準備換風箏,卻被張小寶給攔住了,今天記五個就可以了,在六個小傢伙需要去睡覺之前這半個時辰是鞏固。
在天上飛着的是母風箏,還有子風箏掛在下面的線上一同升上去,到了上面一撞,翅膀合起來就又沿着線滑下來,一個風箏一個風箏的來小傢伙們說出一個字,就放一次。
等六個。小傢伙玩累了,被人抱去睡覺後,張小寶和王鵑相視一笑。
“把腳踏車給他們做出來吧,現在要比我們那個時候先進了,平時讓他們多玩玩,自己能夠控制方向的感覺纔是最好的。”
張小寶又坐到了樹陰下,拿起書來看。陪弟弟妹妹們玩一會兒,對於他和王鵑來說就是非常幸福的事情了,童年的快樂不屬於他們。
如果沒有他們,張王兩家根本就不具備世家的底蘊,他們是給強行提到了世家的個置上,準確地說是將將觸碰到了世家的邊緣,還不穩固。必須繼續努力。
王鵑沒有拿書,而是拿了點吃的,坐在張小寶的旁邊,吃兩口刨冰說道:“昨天傳過來的消息你怎麼看?”
“哦,你說的是幾年科舉蒹葭書院新考上的四個人吧?他們竟然都被分到了劍南道去當官了,還是在相臨的兩個縣,分任主薄和縣令,安排的位置還真不錯,給安排到益州去了。
不好發展,那裡有什麼?那裡好東西多了,水果、桑蠶、茶葉,茶葉和桑蠶已經有名了,尤其是蜀錦,水果不錯,可運不出來啊,那裡的氣候養豬似乎不錯,可那裡現在的糧食產量少,只依靠豬草來喂的話,那得養多長時間才能夠殺?”
張小寶眼睛放在書上,卻是一個字都沒看,在那裡分析四川成都附近應該幹什麼才能提高百姓的生活水平。
書院的學子今年又考上了四個,被分配到了那邊,開始時還想依靠自己的本事來發展,結果發現在那裡是寸步難行啊,這才用帶去的四隻鴿子中的一隻往回傳消息,至於這邊的消息再過去,那就沒鴿子可用了。
消息直接傳到了書院,向書院求助,書院也想不出來應該怎麼辦,只好把消息又傳到這邊,結果就到了張小寶和王鵑的手上。
書院這幾年已經出了不少的人才了,有的考進士,有的是其他方面的,通常有困難都是向書院求助,書院基本上都能給解決了,人多力量大啊。
還有一部分在京城被張家酒樓資助的人也紛紛當了官,可卻從來沒有像四個人這樣,一下子就跑到劍南道去了,路不是一般的難走,情況也不是一般的複雜。
書院的人也想不出來辦法了,只能看看院長有沒有什麼辦法。結果院長沒管,麻煩的還是張小寶和王鵑。
小寶,那竹子行不行呢?成都的竹子多,酒樓也得開兩個,不爲了賺錢,以後有事情派人過去了,得有吃住的地方。”
王鵑在一旁提醒。
“行,竹子行,他們兩個縣不是挨着麼,那就讓他們合起來建一個,造紙廠吧,用船運過來,紙總是要用的,再想想,那裡還有什麼特產,有藥材是吧?這個可以送到華原縣醫院去賣,還有什麼?”
張小寶皺眉頭想,不能不幫啊,以後這樣的人都有用處呢。
“還有生漆,非常不錯的東西,可通常買的人少,沒有太多的用處。”王鵑提醒了一句。
張小寶這下高興了“對,還有生漆,誰說沒有用處的,用處大了,好東西,可以給船用,也可以給電線用,讓他們兩個縣大量種植生漆樹吧。現在少的話就從別的地方收購,轉手就都是錢。
那裡還有銀杏樹,也是藥材,茶葉就不用管了,蜀錦也不管了,就先弄這幾樣吧,當地的水果多,那就直接用水果來釀酒,釀剩下的酒糟餵豬,不吃糧食也行。”
“那就這麼辦了,我去安排。”王鵑一聽這主意也不錯,能不能成要看四個人的力度了,這種事情是想做就能做好,她已經想好了。只要那邊的酒釀出來就運到這裡來賣,賣的錢換成糧食運回去。
不指望能在中間賺多少錢,只要夠買糧食和運費就可以了,走水路可以直接運到地方,配上好船,不怕在危險的地方給撞壞了,就算是水流急也可以依靠輪船停在河中間。
如果真的是還有更危險的地方,那就把護苗隊的人派出去幾個,用炸藥炸。
等王鵑把信寫好了送出去之後,六個小傢伙也睡醒了,跑到張小寶着裡讓哥哥帶着玩。
好不容易陪他們玩了會兒把他們給哄到了丫鬟那裡領着,張小寶和王鵑纔有時間繼續看書,現在兩個人看的書都是某一個出名的官員根據別的書寫的註釋。
其餘那種寒窗苦讀應該看的書兩個人仗着年歲小記憶力好都學的差不多了,加上有成人的理解力,除了溫習和看與科舉不相關的書以外,已經沒有什麼書可看了。
兩個人正看的時候,有人先回來報信,告訴張小寶和王鵑那邊的事情解決了,人也抓住了,讓二人不用擔心。
張小寶和王鵑本來也沒擔心過,看了會書準備繼續做燈泡,燒的時間實在是太短了,得繼續想辦法,好形成商品賣錢。心心小在下午的時候帶人回來了,千二百個府兵都要安暑,下起來沒有地方,不關又怕出事兒,亂糟糟的最後沒有辦法了,把李殉的人留下來一部分,讓一千二百人都到一個空地上去。
最先被抓住的七百人用繩子給綁在一起,另五百人則要寬鬆許多。
張忠也不急着提審抓到的人,只是向上送了摺子過去,等朝廷那裡定奪,到時候他甚至可以不提審,直接把人給押到京城,京城願意怎麼審那是京城的事情。
李詢也跟着寫了封信,現在地方下來了。那他得把兩個礦給佔了才行,尤其是雲石礦,那個,是和張小寶商量好了的,歸他自己用,銅礦也是要挖,現在先派人過去看守,以免其他人給偷挖了。
姚老頭回來還不等畢老頭給他管張家要車,張家就把車親自給送了過來,說是剛剛做好的,這下姚老頭高興了,聞聞那車外面的油漆味,確實是剛做的,裡面的木頭味道還沒有散去呢。
就在張忠等待朝廷消息的時候,舒州終於是出事情了,張忠回來的時候六個判司扣起來四個”另外兩個不知道跑什麼地方去了。
張忠回到府呆了五天之後,有人快馬過來報信,望江縣那個地方的長江開了,大水已經衝了不少的地方了,水還在不停地流出來,憑望江那裡的人根本堵不住。
死了多少人不知道,毀掉了多少的房子不知道,堤壩是怎麼開的同樣不知道。
張忠聽到這個事情都懵了,這幾天也沒下雨呀,不可能發洪水,就算是發洪水那也有人先來報告水位上漲纔對,怎麼就一下子開了?
扔下手中其他的事情,張忠直接來到了兒子和兒媳婦所在的院落,一見兩個人就說道:“小寶,望江那裡的長江潰堤了,剛纔傳來消息。”
“啊?潰了?不對呀,那要不是安排人去看過麼,不可能壞的,尤其是還沒有下雨的時候,怎麼就壞了?除非”爹,去審問太湖縣的縣令和那個。房參軍,還有另外抓到的四個人,他們一定知道。”
張小寶聽到了這個事情之後,心中登時就是一緊,望江那裡有圖,正好是一個有拐彎的地方,真要是那個地方開了,那水直接就會全撲出來,根本就不可能再繼續走原來的那條線了。
當初不審問人是爲了給後面的人留個機會,想來應該是宗室的人,真問出來點什麼那就不好辦了,只要把礦佔了,把州中的官員給理順了就可以,殺人與否和張家沒關係。
現在看樣子是不問不行了,那裡竟然突然壞了,說出去誰信啊。
安排人過去用刑,讓人想不到的是,太湖縣的縣令還沒說呢,錄事參軍就先說了出來,說是上面派人給的辦法,那就是挖河堤 只要用水一衝,張忠就沒有閒心管別的事情了。
想來是那兩個逃走的人安排了這個事情,五天,可不是正好快馬過去挖完了然後那裡快馬到這邊報信的時間。
這下連張小寶和王鵑也傻了,他們怎麼也想不到,真有人敢這麼做,這哪裡是什麼政治鬥爭?這分明就是殺人犯啊,赤裸裸地殺人呀,怎麼就能有這樣的人存在?難道就不怕李隆基也殺人?
這次別說是什麼宗室的小輩人了,就算是王爺李隆基也不會放過的,一家人都得被殺,瘋子,這樣的人是瘋子。
張小寶一下子就蔫了,詳細地問過了,軍事參軍什麼都說了,可卻沒有說在很麼地方挖河,想來就是兩個人跑了,馬上就知道這個事情也來不及阻止,這邊的江實在是太長了,根本派不出那沒麼多的人去看守。
何況同樣都是快馬,只要晚上一兩個時辰就什麼都不用想了。建一個河堤可能需要很長的時間,但是毀一個河堤那實在是太輕鬆了。
“千刀萬剮多不能出了心中這口氣,已經輸了。怎麼還能去搞破壞?如果官員都是這樣的話,那咱們那個時候,所有的河堤都別想保住了,用炸藥一炸一個準,可那些個官員想到往外跑,想到自殺,也沒說用炸藥去炸什麼河堤呀。”
王鵑眼睛都紅了,她怎麼也想不明白。當官的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那兩個人是如何爬到了現在的位置上?
不用多想也明白,望江縣算是廢了,還不知道死多少人呢。
張小寶也不說話,閉上眼睛想事情,這個時候再抱怨沒有任何的意義,就算馬上找到那兩個人以及幫他們幹活的人給殺了也沒有什麼用。
得想辦法儘量減少損失,過了半刻鐘。張小寶睜開眼睛,開始招呼人發佈命令,人得先去救,或許已經有許多的人死了,可還有的人應該躲在了高的地方或者是樹上。
還有那個缺口也要想辦法堵上,先讓人過去看看有多大的口子,想來是不會小了,破壞的時候只需要挖開一點,那江水就能夠逐漸地把缺口給衝大。
“草他媽,怎麼堵啊。”張小寶這是第二次說髒話了。
王鵑這時把地圖給拿了過來,兩個人一同看着地圖,希望從中找到辦法,比如旁邊是不是有大的山,從山上挖石頭砍樹木,還有那裡的地勢高低是怎麼走向的,從什麼地方調人過去。
張忠也着急,卻一點辦法也想不出來,這個事情已經超出了他的本事。
把河堤挖決口,比下雨發大水還讓人無奈,平雨的時候至少能有點準備吧,現在是一點準備都沒有。再過一段時日就能收穫了,結果現在被水給衝了,糧食一下子就沒了,今年的祖子怎麼交?
人爲的災害,不知道朝廷那裡會不會免去這個租子,就算是免了,自己也白來一年,本來是想多交點,現在是更少了。
三個老頭在知道了這個消息之後也是傻傻地坐在一起,他們同樣沒有想到,還有人能做出這等事情,此事怨不得張家的高人沒有算到,誰能算到了,就是諸葛在世也沒用。
張忠甚至不敢去找自己的兒子和兒媳婦問,把給兩個孩子的壓力太大了,只好等在簽押房中,希望兒子和兒媳婦再一次把神仙的本事用出來,力挽狂瀾。
交代出了事情的錄事參軍也同樣沒有任何開心的想法,他已經被抓了,聽到那邊的情況之後,清楚地知道會是什麼結果,不僅僅是損失多少人和錢財,他就是死了,也耍背一個千古罵名。
家人不知道能不能留下來,如果朝廷把氣發在自己的身上,那整個,家就全完了,連着有點親戚關係的人也別想跑。
太湖縣的縣令也是瘋瘋癲癲的了,總是嘟囔“我就說不能那麼幹,不聽,完了,這下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