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次送來的消息是翼州那邊在衆前面兩隻鴿子飛出半天口忻劉的。或許後面的兩隻飛的快點,前面網到不長時間就來了。
朝堂上的事情都已經商議完了,還沒散朝,正好再看看又來了什麼消息,應該不是壞消息,鵑鵑那裡就算是打不贏,跑還是能跑掉的。後派去的兩個人,那隻鷹能帶人逃走。
果然不是壞消息,信中寫的是雲水飛到了彭州做的安排,讓彰州接收一下後勤和吐蕃那裡加在一起的四千人以及糧草,把百姓安置到翼州去。同時讓朝廷這裡到三水縣去找跟着張鷹養獵鷹的人。
讓這部分人到彰州,到了地方配合彭州對吐蕃做一次佯攻,把吐蕃鐵騎稍微牽制一下,再有就是抽調劍南道精銳部隊一萬人在佯攻的人掩護下,悄悄到那個有地道的幾個村子去埋伏。
過去的時候別忘了到翼州去取東西。就是前段時間收來的木炭和菜油。一同帶到村子中去,在那裡等自己回來,躲好了,別被人發現,等自己回軍的時候與自己配合,要派一個不用有太大本事,但是必須聽話的將領。
朝中的衆臣一聽這到這消息有的便抽了口涼氣,鵑鵑這個小丫頭也太厲害了吧?這就開始安排後面的事情了,膽子也夠大,竟然還要在那個地方打葉蕃的伏擊,那村子不是用一回了嗎?再用就不怕被發現了?
菜油和木炭不是很早以前張忠到之前就開始買的麼?還要帶到村子中去,難道那個時候他家就要用上不成?幹什麼用的?鵑鵑又是打算用一萬人如何伏擊?
李蔣基也沒想到鵑鵑的安排這麼遠,翼州又準備好了糧草,還讓去三水縣找獵鷹,並做了安排,派彭州佯攻,如果是這樣的話,自己先前送出的旨意會不會打亂鵑鵑的部署?
這種安排已經不是戰術層面的了,而是戰略上的,究竟是以自己爲主,還是聽小丫頭的?
李隆基在這個問題上爲難了。
昌延訴此剪覺得自己來了機會。羨慕地看了一眼朝中官員有漂亮水杯的人,想到自己家一直沒人給送這樣的杯。覺得可以和張家搞好關係。
於是他站了出來,對着李隆基說道:“皇上,我有一言不知該不該說。”
“不知道就別說了。”李隆基還生呂延詐氣呢。一聽他問,非常不給面子地說道。
昌延詐呆了一下,這話不對呀。後面應該是旦說無妨啊,怎麼就換了?
“陛下,臣斗膽說一句。”呂延衿厚着臉皮忽略了李隆基那句別說了的話,見上面的人沒反對,這才接着說道:
“臣以爲,鵑鵑小娘子乃是難得一見的名將,她說讓如此安排,定然有她的道理,不妨就按她說的去做。”
“那是不是聯先前的旨意發錯了?”李隆基問道。
“非也。陛下怎能錯了?鵑鵑也沒錯,臣這樣想,鵑鵑讓彭州佯攻。是怕統軍將領吃虧,畢竟吐蕃鐵騎出動了,故此還要讓獵鷹跟隨,她是不放心別的將領,還不瞭解別的將領,擔憂我朝傷亡太大,陛下以爲然否?”
昌延作又接着解釋了番,以免被誤會。
李隆基略微想想,頜首道:“然。”
滿朝文武也同樣承認,現在還真找不到像鵑鵑這樣厲害的將領,打勝仗的將領有,但是能用如此小的傷亡殺那麼多敵人的卻找不到了,不像以前,還有一個個名將。
呂延作見皇上認同了,又繼續說道:“然我朝總不能每遇戰事便讓鵑鵑統軍,我朝豈不無人呼?陛下大可讓劍南道出兵,與時,再派一萬精兵按鵑鵑所言陳與村落,至於部署,鵑鵑乃一代名將,自會相應調整。
若陛下許,再自當親往三水縣雕鷹之人,以配合我朝行軍,臣脖子昨晚落枕了,已找人看過,效果不好,臣也想順便到德藝醫院去瞧瞧。”
呂延祜爲了緩和氣氛,還晃了晃腦袋確實有點搬不過來的感覺。
滿朝官員都笑了,就連李隆基也不像剛纔那樣沉着臉。
“如此,呂卿就要車馬勞頓了。”李隆基也想看看鵑鵑是不是能夠馬上按照佈局進行調整,在他心中王娟已是名將了,名將自然懂得兵不常勢而水無常形,反正出了兵,危險就更
事情就算定下來了,呂延稽找到了一個緩和的機會,他當然不會坐什麼車了,有船呢,現在河面還沒結冰。
王鵑這邊還在帶人跑路,這下她過癮了,殺麼那麼多的人,等消息傳到舒州後,那裡的百姓一定會大哭一場,然後很高興,給他們報仇啦。
鷹傳的信息是張小寶寫的,他也有自己的安排。
王鵑沒想到在來翼州的路上,張小寶就有了這樣的打算,騎在馬上對張小寶說道:小寶,我發現你真的適合搞後勤,把能想到的,或許會出現的事情都做了安排,不然這次還要現弄,我獎勵你晚上再給我做一次紅燒肉。”
“女人有本事了就開始造反了是吧?還獎勵我給你做東西吃,好想法。後面還跟着四萬人呢,早點做準備。我可不想埋骨黃沙。”
張小寶心中也非常暢快,根本沒有出現因爲殺人太多晚上做噩夢的事情,不就死點人麼,自己當初也是滿手血腥,以後到地方當官,看誰敢用百姓來要挾?
跟在周圍的衆將士也比較放鬆,雖然這次作戰又死了近一千人。可畢竟打出了威風,當兵的要是不打仗還有什麼用,什麼時候殺到敵人老實了,再也不敢找事兒,那什麼時候才能過安穩日子,平和的生活丹生命鑄就。
就像鵑鵑大將軍教的歌中唱的那樣,你不當兵,我不當兵,誰來誰來保衛祖國誰來保衛家那樣,哪個國家怕死,哪個國家的人就等着被欺負。
王鵑可不管張小寶怎麼說,反正自己吃的東西得小寶來做,別人打仗的時候都吃苦,自己的伙食卻沒有差過,弄一把野菜,卜寶也能包成盒子煎出來。
聽張 小寶提起叩星凶事情。主鵑就不擔心了。這是她的領域。說道:“慢慢爾,離進沙漠還有幾天,他們可不敢派出輕騎過來,那正好,我現在正愁馬少,前前後後,加起來纔有八千多一點的馬。還有一千人沒有馬騎,輪換着在地上跑,速度拖累,人也累。
我知道他們打的是什麼主意,就是想把我們給逼到沙漠當中去,他們堵在外面。尋找機會把我們給消滅了。我這次就讓他知道,我軍是全天候全地形都可以作戰的強軍,準備,多打點獵物,我有用。”
王鵑說到就做,派人到周圍看看有沒有什麼野獸可打,要是遇到了某個小村落,百姓家中養的家禽和牲畜也行,拿武器和百姓換,百姓會非常願意。
跟在後面的兩部人也確實是這樣想的,他們沒膽子派出去騎兵追殺,很容易被人家給算計了,但把唐軍給趕到沙漠中還是比較輕鬆,到時候看他們怎麼辦。
可木可呼已經沒有權利來決策了,其實按照他的想法,那就是現在就拼,拼死唐軍一點是一點,四萬人難道還拼不過不到一萬的唐軍?但軍隊是別人的,他指揮不了,他能跟在隊伍中一同前去還是人家看他可憐才允許的。
可木可呼收攏了自己的殘兵小加在一起還不到一千人,勉強湊了一個營,其中還有一半的傷員,兩部的人給他的,原來塔塔呢圖的被收編士兵,不然他連一個營都湊不出來。
在後面跟了兩天,可木可呼也休息的差不多了,只要不去想自己死掉的那麼多人,就和正常人一樣。
他總是想要給自己殲掉的那麼多人報仇,看到前面唐軍的速度似乎不快,他認爲這是一個機會,於是找到了另一部的頭領錄夫圖塔,跟錄夫圖塔商量要借點兵,不用多。只要能湊出來三千騎兵就可以 他帶着人繞路跑到前面去襲擾。
這樣做的話,至少能夠讓唐軍的部署被打亂,不然人家在前面慢悠悠地走着,算什麼事兒呢?難道說自己等人真的被打怕了,四萬對九千多就沒有勇氣衝上去?
錄夫圖塔在聽完了可木可呼的想法之後,非常果斷地拒絕了 那意思就是說可木可呼你怎麼還敢把你那樣的辦法說出來?你自己的兵怎麼被收拾的不知道?
可木可呼鬱悶地回到了自己的營帳,看看一營七百多一點的士兵。搖搖頭,只能放棄這個打算了。
他覺得失去了一斤,機會,但錄夫圖塔卻動心了,他拒絕可木可呼的原因就是不想讓可木可呼真的成事,那樣回去後,可木可呼還能把敗績的事情給彌補過來,這可不行。
之所有讓可木可呼跟着,就是他和唐軍打過仗,哪怕是輸了。在某方面也會對唐軍瞭解一點。
想到可木可呼的計戈”錄夫圖塔準備自己按照這個安排來做。
王鵑和張小寶這邊還在忙着做準備,水雲又飛到彭州去了,估計再有一個來時辰就能回來,帶來那邊的消息。
很快,夜晚就降臨了,張小小寶給王鵑烙的春餅,用鹽滷了點野菜,有用兔子的肉給炒了個肉絲,還拿揀到的也不知道什麼鳥的蛋給熬了碗湯。
別看菜少,做的也簡單。味道還真不錯,王鵑美美地卷一張餅,對張小寶說道:“等我們這次回去之後,不如開一個小店吧,再找兩個人當夥計,我管賬,你做飯
“咱們家有大店,你非要開小店。怎麼不說我管賬?我對這個熟,不好好做,光往裡賠錢,做的好吃我還不得累死?水雲回來了,看看它說什麼?”
張小寶就看着王鵑吃,王鵑吃的香。他就高興,當然,他覺得如果掉一下,王鵑在旁邊看着他吃就更好了。
水雲這時呼扇着翅膀落了下來,跟張鷹親暱地蹭蹭腦袋,叫了兩聲。別人也不知道它要表達什麼,只看着張鷹在那裡一會兒摸摸水雲的腦袋,一會兒喂點東西,接着才把腿上綁的東西拿下來。
小公子小娘子,這裡有老爺的信。“張鷹也認識不少字了,一看封皮就知道是誰的,遞過去的時候說道。
“我爹?我爹有什麼事兒?難道翼州出了問題?”張小小寶接過信疑惑不已。
“可能是讓咱們早點回去小貝他們估計想了,快看看。”王鵑把最後一點餅塞到嘴裡,聲音模糊地說着。
張小寶也有點想家,他要求不高。只要每天能看到家人就行,那種幸福的感覺一般人領會不到把信拆開,從頭掃到尾後,扔給了王鵑,他則在那裡用手敲着臉想事情。
王鵑還沒看信,一見幕卜寶這個動作,就知道出事兒了,有人被寶惦記上了,還是很認真的那種,估計後果不能好。
接過來信一看,前面寫的都是父母對子女說的話,說是天冷了,在外面注意點,還有要多吃肉,早點回去,實在打不過了就跑,別傻傻地與人家硬拼,家裡都挺好的。
後面寫的就是最近的事情,說是翼州的百姓非常配合,還有別處的商人也來了許多“投資”估計等過了年,這邊就能弄出一個底子來,以後哪怕不在了。翼州的百姓也能繼續過好日子。
果子收了不少,都用來釀果酒了,糧食也收了,最近的糧食價錢比以前高了許多,以前這邊一斗粟是十六文,現在漲到了二十四文,或許等大家都秋收了之後就能降下來,家中不缺錢,貴點也收了,早做打算釀酒重要。
今年的麻長勢不錯,本以爲價錢能便宜,結果同樣漲了一半,這邊有很多商人聽說了套養的事情。開始購買牲畜和家禽,多虧我家已經提前買了許多的騾子,自己家是不是應該再多弄點,或者是讓翼州的百姓在山上養雞。就像在三水縣那時一樣。
正封信中就寫了這些東西,沒提什麼誰誰算計了,誰誰不配合了,也沒說朝廷又來了什麼樣的旨意,看上去非常的平常。
王鵑就納悶了,這信中的什麼事情讓張小寶做出那樣算計人的動作?
等了一會兒,王鵑看張小寶還在那裡沉思,終於是忍不住問道:“小寶,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以前你想事情從來沒想這麼長時間。”
張小寶晃晃腦袋,把信拿過來又從頭到尾地看一遍,扔到一旁說道:“麻煩,確實麻煩,我要是在家的話還好辦點,跑出這麼遠,不能隨時操作,你說經濟戰的時候,多慢叫慢,多快叫快?
慢的時候或許可以一年不動小隻慢慢佈局,快的時候爭分奪秒,差一點都不行,晚一步就步步跟不上。這還不麻煩?”
“啊?讓你看信,難道信中就說經濟戰了?”王鵑把信拿過來,仔細地看,沒毛病啊,糧食漲價很正常。現在眼看要秋收了,正是最後一輪商價提價的時候,接着價錢就會降下去,降很多。
張小寶點點頭,說道:“恩,經濟戰,而且來勢洶洶,如果我估計沒錯的話,一定是吐蕃的人在背後運作。還是一個高手,吐蕃有這人才。我怎麼沒聽說過?要是我此刻在翼州就不怕了,他還能翻天不成。”
“我怎麼沒看出來呢?”王鵑不懷疑張小寶的判斷小寶這種人運作的時候,那就像打仗一樣,難知如陰。動如雷霆,同樣有着自己的節奏。但她無論如何也不能從信中那平常的消息中想出哪個地方不對。
冉完了,見張小寶的眼睛看着夜空出神,王鵑自己又想想,還想是沒想出來,碰碰張小寶又問道:“你別告訴我你這是知覺?”
“知覺?哦,知覺有時候會對。有時候會錯,我相信知覺,但更相信數據分析,我給你說,你看啊,糧食漲了。很正常,秋收前的最後一次漲價,然後就應該落價,好在這個過程中賺一筆,並且低價收購種地人的糧食。
麻漲了,很正常,麻也是農作物,套養傳過來了,一般人看着也沒有任何的問題,畢竟我爹的名聲在那裡擺着,分開來看,所有的事情都在可控制當中,但把他們合在一起就不正常了。
最簡單的來說,我國的石油企業進行統一整改,好爲了以後獲取更大的利潤,好讓煉油的技術提高。並且規範化,那麼你認爲會有什麼後果?”
張小寶對着王鵑稍微分析了一下問道。
“後果?當然是成品油漲價了。可這個行爲是不對的,整改也不能統一,需要分批才行,不然對社會影響不好,分明是和國家叫號子嗎?”王鵑跟着張小寶的思路去想。
“對,石油企業這麼幹小一定是背後的政治派系再叫號子,尤其是在快要換界的時候,因爲它影響的不僅僅是成品油那麼簡單,而是一介。社會的整體經濟環境,物價的穩定是靠生產力和運輸行業來支撐的。
石油企業的統一整改就是用自己的損失來脅迫某個勢力,如果再限電呢?運輸費用加大,能源消耗加大,只這兩個地方同時作用,就能讓社會的物價漲浮達到百分之四十以上。”
張小小寶把他和王鵑那時候可能出現的事情分析了一下,接着又說道:“我現在要說的事情就是我爹信中寫的事情,咱們的套養計劃中有牲畜,但是隻有豬這一類,羊的套養和牛的還在試驗中。
我爹信中說的是牲畜和家禽都漲價。糧食與麻也在漲,問題就出在我爹說的,多虧我家提前買了許多的騾子,你告訴我騾子怎麼套養?騾子在偶然的情況下確實能生育。但正常的人不可能把這東西也用來套養吧?”
王鵑點點頭,確實,騾子誰養幹什麼?難道不準備產崽兒了?
“如果按你這麼說,真的是吐蕃人在背後動手,他們是想打擊咱們的運輸業,從而通過這個來讓劍 南道的物價上漲,民不聊生?”王鵑打了個寒戰,她可知道經濟戰的威力,比如曾經的津巴布韋,比如更前一點的蘇聯。
“不是,要是這樣的話,我還真不在乎,運輸行業有什麼可打擊的?咱們這裡沒有火車,沒有汽車,也沒有飛機,不用畜生就用人拉,不是還有船走水運麼。”
張小寶搖頭道。
王鵑聽了張小寶的話,突然發現。不是自己領域的真不行啊,說起打仗,小寶只能想着補充點東西。根本無法進行即時合理指揮,更拿不出太多的戰術安排,但一說起經濟。那絕對是小寶的天下,一封家信送來。掃兩眼就從中看出了戰爭的痕跡。
“那你快說,他們要幹什麼?現在你就在乎了?”王鵑非常謙虛地靠在了張小寶的旁邊,笑着問道,她明白,誰的領域誰說話,可她不相信小寶真的怕了。
果然,張小寶輕蔑的一笑,說道:“就憑他?我就是離的遠,來回指揮不方便而已小手段還敢跟我用?我耍手段的時候,他”他早就掛了,別笑。
鵑鵑,咱們是不是應該再主動一點,鼻好是偷襲吐蕃軍的後勤,吐蕃沒錢啦,打不起了,如果我估計沒錯的話,朝廷那裡一定是有了新的動作,而且比我們想象的還大,至少彭州那裡的動作明顯。
打仗打的就是錢,吐蕃不想輸,他們當中有人早就看出來不對了。所以想要弄錢,收購的目的不是限制我們,而是發展他們,所以我說這個背後指揮的人還不錯,也算是個小人才,可惜呀,”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是想說,可惜遇到了你,你就別吹啦,來。賞你一張餅,我少吃一口,你的餅味道還可以,就是吃到嘴裡不筋道。”
王鵑靠在張小寶的身上給他捲了張餅,塞過去說道。
“破面,讓我怎麼做筋道?要是給點大米麪也行,要不明天給你做發麪的,那個經過發酵之後。比現在燙麪的好,恩,就這麼幹,給你做蔣湯包。”
張小寶咬了一口餅,確實像王鵑說的那樣,口感不好。
“說正事,吐蕃怎麼打算的?”王鵑把餅拿來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