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着夏季的到來,積利州的二萬十兵都被安排了出去,型聯心個錄事參軍也終於是有了一萬從別處調來的人可以指揮。
一萬人被王鵑分成了十個營。加強營,輪流着總有兩個營在練,其他的八個營進行拉練,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事情是,拉練的八個營士兵不用拿武器,而是拿上了鋸、稿頭、斧子等工具。
在士兵們茫然的時候,王鵑的解釋是先練建造工事,等能夠熟練地把工事建的又好又快,就開始進行下一步。
防禦工事很重要。
經過進一步地宣傳,一萬士兵都知道了王鵑的本事。
李隆基沒有從劍南道調人,也不是從京城和洛陽的周遍調,更不可能把陸州的士兵調過來,而是從黔中道調的兵。
這可把王鵑給樂壞了,如果只是黔中道的話,還差一點,但李隆基調來的是黔中道東邊的士兵,也就是張小寶和王鵑那個時候的湖南,所謂無湘不成軍,戰鬥力可見一般。
王鵑把一萬人當成了寶貝,這一萬人要是練好了,那用起來可就舒服了。
大碗酒、大塊肉供給,帶着輪換進行工事練的八千人,王鵑開始初步的培養,先不讓他們接受軍事方面的各種練,把個營分開,在積利州開始建造工事。
只不過這個建造工事既不是挖壕溝,也不是建城,而是跑到一個處樹多的山上,然後在各個地方把樹木砍伐掉,蓋營房,並且平地,等把一個山給弄完了就轉向下一個山。
主練了半個月,從黔中道來的人終於發現不對勁了,因爲在他們每半個月一輪換的時候,這次他們看到了當初他們建造的營房中沒有士兵居住,而是多了不少的百姓。
百姓的臉上洋溢着笑容,似乎對有一個現成的房子非常高興。還有地也平好了,可以看看節氣種點東西,哪怕是青菜呢也好。
士兵們都懵了,這難道就是工事的重要性?怪不得修工事的時候要求房子一定要結實,還要挖好可以用很長時間的排水溝,那說是用來養俘獲戰馬的地方竟然有不少的豬崽子嗷嗷叫喚。
如果不是這段日子大魚大肉地吃着,士兵們非譁變不可,自己辛苦建成的地方,竟然成了百姓的家園,這叫什麼事兒啊。
“營長,我不幹了,太欺負了,他王鵑就是再厲害,還不是別人說出來的?我怎麼就不相信她真有那樣的本事?把我們騙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就爲了給當地的百姓蓋房子?”
二聳營正好趕上輪,一千個士兵們看到自己曾經建設過的地方被人佔了,一個小兵氣呼呼地找到了二營營長抱怨。
二營營長的回答非常乾脆,一巴掌就拍在了士兵的腦袋上,把小兵拍了一個趔趄,教道:“沒親眼見過參軍的本事,還不知道長江大橋是怎麼修出來的?不知道千魂塔中刻着誰的名字?
我們現在是義務兵,你不幹一文錢也得不到,看看你穿的新衣服,看看平時吃喝的東西,這也是錢,真想不幹,等過了三個念頭再回去,到時會有一筆錢,還有人給你找事情做。”
小兵摸摸身上的衣服,純棉的,別的地方沒有,只有一部分的有錢人才能夠穿上這樣布料的衣服,低着頭,依舊不服氣地說道:“那也要先跟我們說一聲,說是爲百姓蓋的房子,她這是騙,騙我,什麼工事,與工事一點關係也沒有。”
啪,又一巴掌“什麼都告訴你?打仗的時候用不用告訴你將領是怎麼想的?馬上就練了,給我老實點,不然誰也保不住你,快滾。”
營長把小兵給斥走了,自己卻是想了起來,換了個地方當兵感覺周圍的一切都非常陌生,而且不如在家鄉那樣舒服,因水土不服,很多的兄弟都生病了,好在張王兩家的醫生了得,派出了最好的醫療隊伍,不然不用等着打仗,就會有人犧牲。
錄事參軍王鵑怎麼看怎麼是個孩子,哪怕長的比尋常的孩子大,也擺脫不了臉上的稚嫩,不知道在這邊能呆多長時間,跟着這樣的人心中沒底兒。
正這樣想着的時候,外面突然響起了鑼鼓的動靜,聽着不
營長以爲有人打過來了,雖說對錄事參軍不滿,可遇到了戰鬥,自己等人也不能軟了,邁步走出這個臨時休息的帳篷,向外觀看。
一看之下,營長愣了,同樣愣住的還有顯得非常緊張的二營的士兵,只見前面來了不少當地的百姓,一個個臉上帶着高興的笑容,手上拿着筐和籃子,逐漸地接近。
“傳令兵,什麼情況。”網出來的營長無法判斷,只能問旁邊從從跑過來的傳令兵。
“營長,都是這裡剛剛搬過來不長時間的百姓,說是要搞勞一下我們,感謝我們給他們蓋的房子,平的地,您看前面扯出來的條幅,網才找識字的人問了,說上面寫的是“軍民魚水一家親”
傳令兵非常稱職,只一會兒的工夫就打探出了不少的事情,湊到營長的面前彙報。
營長愣了一下,沒明白什麼意思,什麼叫一家親啊,自己和兄弟們在這裡沒有家,要非說有個家,那也是軍營,與當地的百姓有什麼關係?
在士兵們納悶的時候,前面的聲音停了下來,從人羣中走出來一介,老者,笑容滿面地走到了營長的面前,旁邊的士兵還處在震驚當中,並沒有阻攔,他們不認爲一個老頭能夠傷害到營長。
老者行了一禮說道:“我是剛剛搬過來不長時間的二營村的村正,聽聞貴營今日要過來,故此準備些許吃食招待,張刺史與王參軍說了,二營村能有一個安身的地方,全是二營幫忙給建的房子。
比起房子來說,比起有了一個家來說,二營村能拿出來的東西實在是太少,望凡營長不要見怪,等我村子的豬養大了,一定先殺上幾十頭給二營送去。
二營的營長一聽就明白怎麼回事兒了,自己和兄弟們建的地方確實是給了當地的百姓,可功勞王鵑沒有佔,張小寶也沒貪,跟過來的百姓說了是怎麼回事兒。
別看一個房子在軍隊來說蓋起來簡單,但對於百姓們那就是另一回川”省了很多的麻煩,鼻就前來表示感謝六
??剛纔還略微有點不好的心情一下子就變了,看着迎接自己等人百姓露出來的熱情,聽着這個村正說的話,營長連忙擺手,認真地說道:“我二營並不知這裡是給別人住,當初過來是爲了修工事,張刺史和王參軍既然讓你們住,你們就住着。”
“凡營長實在是太謙虛了,也好,此事不提,王參軍都說了,就算我等提出來,當兵的也會否認,這就叫百姓的子弟兵,給我們幹了活也不承認。
不說房子,絕對不說,這房子住的還真舒服,你們有心了,就說說你們在積利州保護我們這些人的事情,凡營長,村子裡已經給你們準備好了吃的東西,別讓人等太久,隨我來,隨我來。”
二營村的村正一邊說着。一邊拉着營長朝前面去,周圍近處的士兵也聽到了村正說的話。
原本心中還有抱怨的他們聽過了村正的話,突然覺得自己做的事情還不錯,修工事也好,給百姓蓋房子也罷,至少百姓沒有忘記自己等人,連村子的名字都用了自己隊伍的名字,那另外幾個怎麼算呢?難道是二營一村,二營二村?
跟着村正來到了百姓人羣面前的營長很想多解釋兩句,當兵的嘛,喜歡直來直去,當初做的時候沒有這樣想過,自然想要把話說清楚。
可村正卻不給他這個機會,一邊拉着他走,一邊對他說“知道你們從黔中道的錦州那邊來的,不習慣吃羊肉,沒事兒,我們都準備好了,魚,給你們做的魚,調料可是張刺史讓人發下來的,味道那才叫一個好。
你那裡吃的是江魚,這邊就嘗牛海魚,聽人說,江中也有不少海中游過去的魚,就不知道你們喜歡不喜歡吃,嚐嚐,愛吃就多吃,不愛吃就告訴我,哪裡差了,等下一次就好了。
營長就是聽着村正的話被拉到了百姓的前面,這個二營村有三百的百姓住,這一次就來了二百多人,有大人。沒孩子,孩子都在學堂呢。
百姓都拎着筐,或者是椅着籃子,等着營長到地方的時候,一個個把用麻布包裹好的籃子打開,熱氣冒了出來,裡面就是用木碗裝着的魚。
不自覺地吸了一下鼻子,營長確實被這個魚的味道給迷住了,香,真香,比在自己家中吃的魚還香,想來就是那個調料的功勞了。
“快,把油炸的那個魚給營長送過來,讓凡營長嚐嚐。”村正又招呼了一聲,百姓的隊伍中馬上就出來了兩個小夥子,二人擡着一個大筐,到了營長的近前,把蓋子打開,只見裡面的第一層放着兩個木頭的盤子,裡面裝着炸得焦黃的魚。
就是海鐮刀魚,或者說是叫帶魚,不知道怎麼弄的,魚身上白色的東西都給去掉了,仔細看,那魚肚子旁邊應該有的黑色的,發苦的部位也被去掉,一聞起來就有種淡淡的香味。
村正端起一個盤子,遞到營長的面前讓其吃,營長愣了一愣,沒有馬上接,村正馬上就從盤子中拿出來一塊魚肉當先放在嘴中吃起來。
“凡營長放心,我們這些人就算是再差,也不會給子弟兵下毒,那不成了恩將仇報了?嚐嚐,都炸透了,我跟他們做魚的人說,這次是給二營的人吃,他們就把家中留下來的素油都用了,緊怕炸不透。”
村正的話就像一根針一樣狠狠地紮在了營長的心口上,讓剛纔愣神的營長直接伸手從盤子中拿起了一塊魚,使勁地吃起來,連魚刺都沒吐,愣是給嚼碎了嚥下去。
雖然從黔中道到積利州兩個地方人的比較陌生,但這份心卻拉近了兩者的距離。
“凡營長,能吃?也不知你那邊來的人口味如何。”村正小心地問道,其他的百姓也是期待着營長的回答。
營長其實根本不知道吃到嘴裡的魚是什麼味道,看着面前的百姓,想着隔了一條江的舒州的事情,終於明白了許多的事情。
怪不得舒州的百姓家家給王鵑和張小寶力長生祀,怪不得過了橋之後就不允許別人說張王兩家不好,怪不得那邊的軍隊到外面的事情和百姓那麼親。
這全是張小寶和王鵑的本事,或者說着張王兩家的本事,反正都一樣,教出來的孩子也是跟大人一般。
今天吃了魚,以後再給這裡的百姓做事情,士兵就不會反感。明明知道這是張小寶和王鵑的手段,卻無法拒絕這種讓人非常舒服的感動,畢竟百姓沒有那麼多的心思。
營長在想事情的時候,以村正爲首的百姓還在等待着評價。
過了一會兒,營長終於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又拿起一塊帶魚,放在嘴裡,使勁嚼着的時候不停地點頭說道:“好吃,真好吃,用了不少的調料和油吧?聽說張王兩家的調料最好。”
“沒用多少,沒用多少,我們這些人以前也沒享過多少福,當兵的吃好就行,還指望你們保護呢。”
村正擺手回道。
“都給我過來,吃魚,二營村給做的魚。”能當上營長的人怎麼可能是個傻子,一聽就懂了,這裡的百姓把平時的東西都拿了出來,只爲準備這頓飯,對着還在觀望的手下喊了一嗓子。
當兵的就是這點好,聽頭的話,頭讓吃,那就吃,一千個士兵衝過來,對着魚就發動了攻勢。
一個個吃的也不顧形象了,這魚其實並不是那麼好吃,不鮮,調料用的太多了,少了一種土腥味,不習慣,可這魚是百姓給做的,難道吃一回,以前在自己那裡也沒有吃到過百姓給送的東西,哪怕吃不慣也要表現出好吃的樣子。
二營村的百姓,除了村正得到過張小寶和王鵑的授意故意安排了這個事情,其他的人不知道里面的情況,都是聽村正的話來做的,看着一幫小夥子們在那裡吃,覺得自己做的魚還行,都非常高興。
等着所有的魚被吃掉,營長笑着摸摸肚子,對手下又喊道:“上去看看,派水的溝是不是夠寬夠深?看看房子還有哪不結實的,都給我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