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着壓價收購帛的武雨看着大唐錢莊貼出來的告示傻
對於帛的兌換,錢莊給出的竟然僅僅只有原來價值的八成,曾經一匹值二百文的帛如今在錢莊直接兌換出來只能得到一百六十文。
想要不貶值,那必須得一次性存上五年纔可以,五年時間沒到,只要提出來就會變成八成的價值。
武風也沒有閒心去管碧海銀沙的事情了,匆匆找到武雨,兩個人開始研究起來。
“哥,張小寶是不是病了?帛一直都是用來作爲貨幣的,他突然讓帛的價值減少,那麼多手上有帛的人能幹?這相當於直接讓有帛的人賠掉百分之二十的錢,商品的利潤又能有多少?”
武雨如今也知道不少事情,稍微一分析就知道錢莊的弊端在哪裡,照錢莊的告示來做的話,那大唐很容易亂起來。
武風點頭表示明白,眼睛眨動幾下,突然高興地說道:“或許張小小寶已經不再考慮百姓的生活了,正好找他的麻煩,如今可沒有人還能護着他,即便是皇上也不成。”
“對,讓娘娘去找他麻煩,哎呀,我那邊還在用錢壓價收帛呢,九成的價錢,不好,現錢沒了。”
武雨正高興的時候,突然想起來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他好不容易籌集到的錢還在收帛,如今錢莊要用八成的價錢來收,他的錢豈不是眨眼就沒?
知道大唐錢莊的告示,武惠妃高興了,機會,機會就在眼前,觸手可及,張小寶和王鵑向來行事慎密,這下出漏洞了。
不是一直說所做的事情的百姓着想麼?錢莊壓價收帛該如何解釋?
很快,武惠妃找到了自己這邊的大臣。準備彈劾張小寶,以擾亂大唐經濟,毀國之基的罪名來彈劾,一旦彈劾成功,即便張小寶不死,也要掉成皮。
武惠妃與同樣等待機會的張說幾羊是不謀而合,私下裡商議一番,決定在翌日早朝的時候發動攻擊。
“皇后,不好啦,出大事啦,大唐錢莊出岔子啦。”剛剛得到消息的小竹氣喘吁吁地找到了王皇后,胸口不停起伏地對着妻皇后一斷一續地說起來。
聽過小竹的話,王皇后再也無法保持平靜,臉色變了變,說道:寶怎麼能出這樣的主意?想把自己往火坑中推?難道有人陷害小小寶?快,快去找寄力士。在很多人或高興或着急的時候,李隆基卻非常平靜的在與高力士下棋,眼看着高力士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李隆基用手輕捻着一枚棋子,說道:“從今年秋收開始,百姓穿衣就不難了。”
高力士努力地想着棋局,還要應付李隆基的話,皺起眉頭把黑子隨便放了個地方,擦擦額頭上的汗,回道:“陛下所言不差,臣估計明日一早便有很多人會彈劾小寶,陛下還是快些放出消息的好。”
“不急小寶心中可是說了,一定等衆臣彈劾完才能動手,太早了會有人故意作對,這一步本來是難走,結果有了錢莊的告示,反而順利了。”
李隆基落下一子,繼續逼迫高力士的防守,輕鬆地說道。
第二天早朝的時候,正如高力士和李隆基猜測的那樣,御史臺的人和中書令的人同時彈劾張小寶。
有說張小寶不應該繼續管錢莊的,有說他想要誤國誤民的,更有的直接說他是想要動搖大唐的根基。
此時已經沒有人在爲張小寶說話了,李隆基坐在上面,看着兩邊臺階的衆臣或是沉默不語,或是與身邊的人小聲交流,或是跟着御史臺和中書令一同彈劾張小寶,臉上始終是那副平靜的樣子。
直到有的人說累了,有的人腿站麻了,衆人這才反應過來,皇上的態度似乎有問題。
一直沒出聲,準備等別人說的差不多。皇上開始生氣,然後再站出來給張小寶羅列罪名的張說心中打起了退堂鼓。
想了想,終於是站出來對着李隆基說道:“陛下,大唐錢莊執事張小寶是不是還有其他手段未曾用出?貨幣乃是民生大事,不可不查。”
張說的話一說出來,御史臺的人和中書令的人開始面面相覷,啥意思?不是說好了大家一起彈劾張小寶麼?怎麼當頭的開始變卦了?
李隆基就等着別人問呢,不然如何顯示他的能耐,領首示意張說退回去,這才張開龍口。
“大唐錢莊八成收帛,和貨幣經濟有什麼關係?聯又不是不允許用帛來當錢,不存錢莊便可,買賣仍在,妄嚇二注貼出告示說成的價錢收帛。也有人搶着往裡存。※
衆臣聽了之後覺得很有道理,可爲什麼這個道理感覺上站不住腳呢?究竟哪裡出了問題?
沒錯,錢莊低價收帛,可以不存呀,又沒有人逼着誰存,但事情絕對不應如此簡單,俟?咋回事兒?
張說一時也沒反應過來,懵在那裡。
這時回到朝中的李林甫站了出來,對李隆基說道:“陛下,一者,錢莊乃名大唐,百姓盡知,凡錢莊之財,多歸朝廷,錢莊之告,自代朝廷而發,民不知聖言,只爲陛下斷。
二者,交易乃四六錢帛分,錢莊之便爲遠存近取,然,帛之價廉,易市可有帛存焉?帛之不存。何買賣乎?遂賤,離市之幣矣,只成貨,或民亂。”
其他想要彈劾張小寶的人一聽,洗然。對呀,錢莊的名叫大唐,別人都知道這個大唐錢莊是歸朝廷管的,錢莊的告示不就是皇上的意思嗎?怎麼可以給分開。
還有不往錢莊存帛,那有帛的人帛會剩下來,只把錢存到這邊的錢莊,再到需要的地方去取,一直都是四成帛,六成錢搭配着來的,帛剩下了,還怎麼和別人交易?大家都不要帛了,價錢會更賤。
估計用不上多長的時間,帛就不能作爲貨幣,而是變成了尋常的布來買賣,弄不好百姓就亂了。
終於是找到問題所在了,想要彈劾張小寶的人又開始躍躍欲試起來。
本來忽悠衆臣的李隆基見有聰明人冒出來,也不以爲意,順着李林甫的話說道:,“卿所言極是,聯也知道,故此,想收帛以充國庫,五年爲期,於錢莊不同處是聯給利錢,每月每絹利一分,滿五年歸還,衆卿以爲然否?。
“陛下可是要借錢於民?。張說又站出來問道。
“非也,聯是用錢予民。如今國庫充盈,待五年後更多,還錢於民,藏富於民,民富則體健,體健則國強
李隆基是說什麼也不承認他想借國債。並且要把收上來的帛賣到周邊國家去換人家的好資源,取消帛這東西當貨幣。
張說想想覺得也是,國庫如今不缺錢,用不着騙百姓的錢過來,但這其中有個問題,於是又說道:,“陛下,每維每月一分利,一年最少一成二分,或一成三分,五年乃是最少六成利,國庫可有那麼多錢拿?。“以錢生錢,又不是總放在國庫當中,可向周邊國家買來貨物,只要賺的比五年後給的多就行。”
李隆基解釋了這個問題,其實他還有一句話沒說出來,那就是貨幣是會逐漸貶值的,生產力越是發展,奢侈品的價格就越高,到時貨幣的價錢也就會跟着浮動,大的趨勢便是貶值。
隨着貨物的增加百姓收入同樣也會提高,可以把貶值掉的貨幣價值給平衡,但這個國債卻是真的佔便宜了。
尤其是那個新緣島,島子不從張小寶和去過的商人口中得知,那邊有很多好東西,但當地的人生活用品方面卻非常的差,尤其是衣服和睡覺的牀什麼的,當地部落的頭頭,爲了一件漂亮的衣服,可以派一百個人給白乾一個月的活,在大唐哪有這好事兒?
聽着李隆基的話,方纔彈劾張小寶的人說不出話了,張說有點不甘心,正要繼續爭取一下讓皇上處罰張小寶的時候,李隆基又開口了。
“紙幣印製不能放在積利州小需移至京城,衆卿以爲何人來管爲好?。
印錢?
腦海中突然冒出來兩個字的可不僅僅是彈劾張小寶的人,所有的人全都集中了精神。
誰都想要佔上一份,結果張小寶就被人選擇性地遺忘了,連張說都沒有心思繼續放在張小寶的身上。
一番爭奪,最後快要下朝的時候終於達成了一個平衡,中書令主導,戶部來做,兵部派人守衛,刑部制訂懲罰,禮部琢磨以後改進時合乎禮節的圖案,工部提供設備,吏部給安排官職。
等着衆人下朝回自己的部門的時候,發現誰也沒佔到什麼便宜,相互管着,想要從中印點私錢根本不可能。
很快,朝廷的告示也用八百里急報送到了各地官府,讓人貼出來。
規定一個時間,四個月,只有四個月的時間朝廷會收帛,四個月一個過就不收了,催着人用最快的速度把手中的帛清理掉。
武雨又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