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對方被抓住,李珣解氣地說道:“跟我玩游擊戰術,不知道我是幹啥的?想讓人刺殺我皇叔,不收拾你們,我大唐威嚴何在?押走,用最快的速度押回京城去,皇叔還等着呢,恩,還有更多的人在等。”
一面讓人把黑水都督府的人全部綁好押到船上,李珣一面放出鴿子給張小寶和王鵑。
他手上沒有通向大唐的鴿子,去積利州的鴿子還是船上帶的,其實最好的幫手應該是水雲,可以直接飛到京城去,它也去過幾次了,還在京城當中住了些日子。
可無論李珣怎麼說,水雲就是不點頭,李珣是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誰讓水雲這麼聰明呢,怕它記仇。
張小寶得到了李珣的信,看過一遍扔給王鵑,說道:“這下好了,那邊應該還有一部分是俄羅斯的地方,如今他們是佔不去了。”
“錯,那邊原來就是我大唐黑水都督府的,是後來被他們給佔走的,把消息傳到京城,相信李隆基會很高興。”
王鵑也掃了一眼信,大部分都是李珣自己給自己邀功的,忽略掉。
信鴿拍打着翅膀回到了自己在京城的家,高力士拿着信匆匆找到皇上。
“陛下,積利州傳來消息,黑水都督府被同安郡王打下來了。”高力士高興地對皇上說道。
李隆基確實高興,這可不僅僅是黑水都督府算計自己那麼簡單,其中還涉及到了周圍剛剛同意加入大唐國家的想法。
如果黑水都督府打不下來,那說明大唐的軍隊並不是太厲害,大家一起反抗,說不定還能逼迫大唐恢復到以前的境況。
想到各個國家派來參加華山論劍的人找理由留下來,李隆基就是一肚子氣,還不是等待黑水都督府的消息?
略微一思慮,李隆基對高力士說道:“明日早朝的時候再派人把信送來,朕與其他州府的人一同聽聽。”
高力士明白,所謂的其他州府就是吐蕃、突厥等地,當初屬國的身份再也沒有了,答應一聲離開去佈置。
李隆基繼續和金城公主欣賞宮中溫室裡面開放的花朵。
金城公主這段日子過的不錯,基本上每天多到宮中轉一轉,瞭解下現在大唐的情況,再跟以前認識的人敘敘舊。
她現在的心思已經不放在吐蕃了,隨着瞭解的越多,就越感受到如今大唐的強大,那人在上面漂着不沉的湖竟然是認爲弄出來的,動物園中有很多的動物從來沒有見過,模型的所在能夠清楚地看到大唐的各地樣子。
用來烤制糕點和麪包的烤箱拿到吐蕃應該也能用,用打蛋器打完的雞蛋兌上奶,吃起來非常的爽口。
從小處就能夠感受到大唐現在的繁華程度,在到京城的街道上走走,看看百姓生活的情形,比起吐蕃來說那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翌日早朝,李隆基刻意讓其他的人到朝堂之上一同商議事情,周圍國家的人還不知道黑水都督府被打下來的消息,不曉得李隆基今天怎麼想着讓自己等人上朝,難道又要難爲自己等人?
早朝商議事情商議了一個時辰,當外面有急報傳過來說是黑水都督府被打下來,一應人等要押送回京城的時候,衆人終於懂了,這是李隆基在告訴自己等人,不用指望黑水都督府能夠打贏大唐,痛快地把該做的事情做了纔是。
李隆基看着衆人的表情,心情很好,暗道‘想看我大唐的熱鬧?做夢,看看還有誰敢挑事兒?’
朝臣也是剛剛聽說這個事情,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李珣的本事還不錯,第二個想到的是那麼大的地方,人都押回來了,誰去治理?
“衆卿都說說,那邊派誰過去爲好?”李隆基也想到了這個問題,如果說按照遠近的話,那麼派張小寶和王鵑去正好,可他不能這麼幹。
張王兩家的勢力已經夠大了,再大的話,就算自己不說什麼,來自羣臣的壓力也承受不住,對張王兩家不是個好事兒。
衆臣你看看我,我望望你,誰都不出聲,他們想的是那破地方又遠又冷,安排自己人過去,那和流放沒有什麼區別,絕對不行。
“張卿說說,該如何安排?”李隆基見衆臣沉默,非常不滿意,因爲他覺得如果那個在別人看來又窮又冷又偏僻的地方給張小寶和王鵑的話,他們一定會把那裡變成富裕的好地方。
有了這個比較,別人不願意去那隻能說明別人沒有能耐,都想直接去好地方,而不打算自己去努力改變?那大唐還有什麼出路?
於是他眼睛盯着張說,讓張說來說。
張說本不想被皇上看到,可誰讓他站的位置離皇上近,身前沒有任何一個人遮擋,皇上擡眼便是他。
見皇上問自己,張說硬着頭皮站出來,眼睛看向李林甫、宇文融等人,正準備把對方的人派到黑水都督府,心中一頓,又把這個想法放棄了。
他感覺到最近皇上對自己態度越來越差,而對手也是想要搞點事情,如果真的提出對手的人,那皇上如何想?會不會把對手逼的提前對自己動手?
當然,不能說對手,也不能提自己一方的人,那樣會寒了手下的心,上次與張忠對陣的時候,手下就有點控制不住。
如是想着張說微微低頭,眼珠子轉了轉,突然有了一個好主意。
“陛下,臣以爲可從李珣或者是李瑀二人總選出一人到那邊行事,李瑀在昌寧做事情穩重,而且還把當地開發的不錯,不僅僅是經濟繁榮,政令暢通,更是知道幫助周圍的州縣一同富裕。
臣覺得把李瑀派到黑水都督府,定然是又一個昌寧,相信用不了多長的時間,那裡必然是一片繁華景象。
李珣乃是同安郡王,舒州治理的如何相信衆臣心知肚明,本事更是了得,又是宗室中人,用起來放心,此乃臣心中所想,還請陛下定奪。”
張說說完這一番話,長出口氣,覺得誰都沒得罪,至於李珣二人,那沒辦法,誰讓他們並不是皇子呢,相信皇上會考慮。
李隆基知道張說的心思,張說這樣說他非常不滿意,把治理國家當成兒戲不成?那是誰佔便宜誰吃虧的問題麼?有本事的人放到任何地方都有本事。
想到這裡,李隆基並沒有放過張說,又對其問道:“蒹葭書院今年又出來幾個能人,不知張卿以爲如何?”
“陛下,萬萬不可,蒹葭書院的人確實非同尋常,尤其是他們在考科舉之前需要經過的內部考覈,無論是撫一方之民,還是在京城中管一門之冊都好,可他們離着張王兩家太近。
張小寶和王鵑就在積利州,派他們過去,那整個河北道北部將會讓他們連成一片,到時不好治理,萬一他們圖謀不軌……。”
“張說,你說誰圖謀不軌?”不等張說把話說完,同在旁邊站着的張忠不高興了,揚聲質問。
張說也反應過來了,平時朝堂上張忠總也不出聲,幾乎讓人遺忘,自己說話的時候說順嘴了,連忙對張忠笑了笑說道:“呵呵,張尚書,方纔我失言,抱歉,可我說的不能讓蒹葭書院的人過去卻是不會差。”
張忠把眼睛一瞪“照你這麼說,凡是我張王兩家資助的書院,凡是用了我們培養辦法的人只要考上科舉就不能派到我們家人爲官的地方是也不是?除了這一部分人,曾經與我們家人爲官之地做官的人也應如此是吧?”
“這個……陛下,臣又失言了。”張說正想辯駁,突然看到皇上的臉色不好,連忙認錯。
李隆基深吸一口氣,沉默了片刻,說道:“既然張卿推舉李瑀、李珣,那朕便讓李瑀去吧。”
張說聽皇上同意了自己的提議,沒敢露出絲毫得意的樣子,低個頭又站了回去。
李隆基寫了一道旨意送往昌寧,算是把任命的事情定了下來。
到早朝結束,李隆基又邀請周圍‘州府’的人中午一同用膳,當一頓飯吃完,第二天衆人開始紛紛離開京城回去,該如何決定心中已經有了打算。
金城公主跟赤德祖贊也到了離開的時候,李隆基派高力士給他們帶了許多的東西,還專門安排了十幾個宮女和一羣護衛。
赤德祖贊什麼話都沒說,原來金城公主就有帶着的宮女和護衛,只不過當時到了吐蕃之後,慢慢的就被收拾了。
這次又派的人他知道不可以繼續收拾,否則的話,那將迎來李隆基的無盡怒火。
待所有的事情忙完,高力士回到宮中,找到李隆基,提醒道:“陛下,那黑水都督府似乎不好治理,要人沒人,路也不暢通,加上天寒地凍,李瑀去往那邊也沒有什麼用。”
“別忘了還有你的義子在積利州,李瑀自然會去找小寶鵑鵑問計,別人或許沒有辦法,朕不相信小寶也沒有辦法,不信就看看。”
李隆基對張小寶的本事已經不作絲毫的懷疑,話說的非常篤定。
“希望如此。”高力士這下也不再反對。
沒過上多少天,在昌寧享受安樂的李瑀就收到了聖旨,看見上面寫的內容,露出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嘟囔道:“怎麼可以這樣?我好不容易把昌寧給弄富裕了,就又要把我給調往別處,那昌寧怎麼辦?讓給別人?分明就是欺負我。”
一直給李瑀當幕僚的小蟲也湊過來,看看聖旨上寫的事情,出聲道:“大人,黑水都督府如今沒人了,我們去那裡能做什麼?不如寫封信給陛下,推了此事。”
“做夢?昌寧,就這樣沒了,收拾行李,乘船過去,路過積利州的時候問問小寶。”捨不得離開昌寧的李瑀最終還是決定儘快動身。
“是,大人,確實應該早日起程,張家的小公子那裡一定有辦法,當初積利州就沒有幾戶人家,他們去了,還不是成了現在的模樣?早些走也好早些安排。”
小蟲也想到了路途中會遇到的人。
李瑀閉上眼睛,等小蟲出去安排完回來,問小蟲“你說能不能把小寶和鵑鵑騙過去?哪怕他們在黑水都督府呆上兩個月也好。”
“大人,似乎不成,積利州在新羅的西面,黑水都督府在新羅的北面,又臨着日本,小的琢磨着張家小公子一定要考慮怎麼算計兩個地方,尤其是新羅,誰讓他正好夾在那個位置。”
小蟲怎麼說也是個智囊,分析起來頭頭是道。
“哦,也對,新羅還沒有表明態度,就算不打他,也要給他點壓力,小寶和鵑鵑總不能一直在積利州坐鎮。”
李瑀仔細想想,發現積利州那個位置實在是太重要了,張小寶未必能抽出空來。
說起程就起程,李瑀收拾好家當,與昌寧的百姓揮淚作別,到鄰縣乘上大船,又被一些體格好的昌寧百姓一送幾十裡,這才入了黃河,摸着昌寧百姓按上手印的萬民表,也感受了一把好官的待遇。
進到黃河,因是順水,速度就快了許多,行進了幾日,李瑀正無聊時,前面突然迎上來一艘船,旗幟上畫了一個可愛的稻苗,不等李瑀親自叫停,對面的船就自己停下來,待李瑀的船慢慢靠幫,從船上過來一個人,手上拎有兜子。
“小的見過李公子,我家小公子讓小的給李公子送來一樣東西,還有關於黑水都督府建設的計劃,小公子說,若是公子不想到黑水都督府,只要用這計劃和東西便可以誘別人前去。”
過來的人對着納悶中的李瑀恭敬地說起來,同時把手上的兜子放在李瑀的面前。
李瑀納悶地看過兜子中的東西和那封寫有計劃的信,嘿嘿一笑“去,幹嘛不去,把東西送京城一部分,我讓那些不想去的人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