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宋蓮兒便讓白駒然把兩個孩子的身子給洗了,而她,找了個藉口說店裡還有活要做,先離開了。
漸漸入秋的夜,微涼。
夜畔涼亭在許願湖的附近,而許願湖旁還有一座稍矮的山,這座山的樹木被禁止砍伐,所以,走向山林間便能看到山清水秀的一幅美景,步入林間能聽到溪流聲,這大概就是流向許願湖的水源,紅燈籠掛在樹樹枝枝上,爲到來的人點亮了道路。
風一吹,地面的樹葉隨風捲起,隨之傳來“沙沙”的聲音。
黑暗的深處一道光,若隱若現,沒一會一道嬌小的身影緩緩的從黑暗中走向明亮的小山間。
宋蓮兒停在廣闊的空地,擡頭望着立在山林間的涼亭,再低下頭,盯着木屋。
腦海裡不停的放印着宋蓮兒與趙貴勳在那間木屋子裡翻雲覆雨的一幕幕。
這個身體會不受她控制的去想他,去念他,去牽掛他。
該死。
這種死男人有什麼好值得你懷念,該死,都死了還不安分點,該死,該死的女人,不準再想他。
該死,該死!
宋蓮兒暗暗的低咒着前身,既然去了,爲何還心心念念着他。
該死的宋蓮兒。
宋蓮兒狠狠的踢了一下面前的石子,再彎腰從地上撿起了一根細細軟軟的小樹枝,將樹枝的分叉弄的乾乾淨淨的,然後,將樹枝輕輕的推入自己的衣袖,才緩步走向了夜畔涼亭。
男人背對着她,雙手負在身後,一頭髮如墨的風隨風飄揚,依舊是白衣着身,如仙一樣的男子,不怪前身的宋蓮兒對他那麼癡那麼着迷。
可是在如今的她眼裡,越不完美的人越喜歡把自己的缺點隱藏的很好很好。
宋蓮兒不請自坐,一隻手放在石圓桌上,鎮定的說:“我們談談。”
趙貴勳轉過身來,“啪”的一聲手中的扇子就被打開了。
他緩緩的走到她身後,低頭,鼻子埋入她的髮絲間,溫柔的說:“你還是來了。”
修長的手指撩起了她的一束髮,絲絲根根從他指縫間滑走。
宋蓮兒冷哼了一聲,端起放在她面前,爲她泡好的熱茶,聞了聞茶水的香氣,眸子一眯便將茶潑向身後的人。
身後的人一怔,盯着衣服上的茶水液。
下晌她弄了他一身血腥味,如今卻用茶水潑他。
他該像對待普通人那樣掐死她的,可是,一想到今兒下晌白駒然抱着的孩子,他便消了這念頭。
他嘴角勾起了淺淺的弧,手搭在她肩膀上,但手未觸到她的身子,她就先站起身,來到了對面的石椅上,道:“別再來騷擾我。”
“就爲了談這個?”他問。
“不然,你以爲我們還有什麼可以談的。”她冷盯着趙貴勳,手卻緊緊的握着藏在衣袖內的小樹枝。
“你不愛我了嗎?”
“呵呵呵……”宋蓮兒笑了幾聲,聽不出有一絲埋怨,但也有一點喜悅:“你我之間何曾有過愛。”
“別那麼無情。”他走向她。
她站起身,他走一步,她就往前一步,兩人繞着圓桌。
宋蓮兒道:“比起你叫人用亂棍打在一個弱女子身上,我的無情算什麼。”
“那是意外,你沒藏好你自己的秘密,我不罰不行,趙家全上下人都看着你,也看着我呢,你要體諒我。”他的步伐已經剛纔快了。
他想抓到她,壓在身下狠狠的要她。
“我自己的秘密,呵呵,也對,那是我自己的秘密,可如今呢,這個秘密算不算是你們趙家人的秘密。”宋蓮兒仰頭大笑了幾聲,然後,嚴肅大聲道。
趙貴勳眉頭,突然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