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詢抽着空又問了一次。依舊沒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只好暫時放下,把所有的關注放到欽州。
“範兄,蔣兄,快了,就快回去了,可一定要挺住啊,來,喝點水。”通向烏雷縣的一條已經看不出來的山路上面,曹和睿把水袋放到自己的嘴邊先喝了一口,又遞給範柬曦和蔣奐詩。
三個人搭伴而行,一路相互鼓勵着,不時地咧咧嘴,似乎每一個動作都要讓他們難受。
蔣奐詩接過來水袋,也喝了一口,揉着臉上的青紫痕跡,嘴角咧着,發出唯唯的聲音,回過頭看一眼走過來的路,又連忙把腦袋轉過來,憤憤道:
“等回去的,弄到了人手,到在邊把他們全殺了,一個也不留,不,不殺,我要天天這麼打他們一頓,就像他們打我那樣。”
“蔣兄啊,別想這個事兒了,這些日子挨的欺負還少嗎?習慣就好,將軍還有打敗仗被擒的呢,誰讓咱們先偷人家的東西呢,偷你我家中的東西,抓到了不是也要打一頓?回到州府後莫提,千萬莫提。
先弄點錢,把那些個,船工給救了,總不能不管,那寧刺史的面前可就難交代了,好在活了下來,捱打了一次,不也吃到了東西麼,太嚇人了,想想就怕,差點就死在那風中,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啊。”
範束曦同樣是帶着傷,在那一旁勸道,其實他知道,就是不勸三個,人也不可能找人過去報復,找不到人,管張忠借?那張忠要是問怎麼受的傷,就回答說偷了人家山民的東西,被抓住打的?
先不說有沒有罪,這也實在是太丟人了。捱打不丟人,畢竟是打不過人家,那就多受掉傷,丟人的是堂堂的朝廷官員去偷東西,這要是說出來,以後那就可以給別人增添許多的快樂。
曹和睿這時從身後的揹簍中拿出個也不知道是什麼烙出來的餅,已經被雨水給打溼,不用掰就掉渣,在手裡握一下就成了個團,一小口一小口地吃起來,還好,揹簍中還放着點大蔥,咬上一口就當菜了。
邊吃邊說道:“看樣子那大風是朝着欽州而去,不知道寧刺史會如何應對?萬一這次損失大了,寧刺史向陸州求援,那可就壞了,兩邊好起來,咱們三個人就容易繼續被欺負。
那山民其實也不錯了,打了一頓,知道我們是陸州的官員,還送了些吃的和水,否則餓也餓死了,快了,再走上半天就能看到人煙了,也不知家中怎樣,是不是被張忠迫害了?是不是被水衝了?被風給吹了?”
另外兩個人也同時嘆了口氣,他們也惦記着家裡,三個人一去這麼長時間,張忠如果願意的話,隨便找個理由就能把家裡的人給收拾了。
只說那欠的錢,天天逼債就能把人給逼死,家中的日子一定非常難過,自己三人也沒舒服了。
範束曦緊了緊腰帶,看看天,說道:“快些走,早點回去就可能早幫着家中一次,現在我算是知道當初的石刺史爲什麼那麼怕了,無法保住家人啊,養了五十個私兵,也只能委曲求全。”
範束曦有點身同感受了,可他已經沒有辦法來後悔,不把刺史給壓住了,那他們就賺不到錢,他現在是恨石刺史,如果石刺史能強硬一些,那可能就是兩邊相互妥協,可石刺史那麼軟弱,一直都是老實呆着。
結果給自己四個人慣出了毛病,新來的張忠也順手欺負了一下,哪知道人家手段了得,稍微動一動,自己四個人就完了,若是沒有石刺史的軟弱,又怎麼能讓自己四個人那麼不小心?
另外兩個人也想到了這點,可又能怨誰?誰會想到本來是應該像發配一樣過來的人竟然有那麼大的本事,家中錢財也多,想把他同樣拉攏進來都沒用,能賺到的那點錢,還不夠人家隨便拿出來的錢呢。
如此想着,也是惦記家人,三個人悶着頭開始加快速度。
下雨的時候是冷、潮和悶,這雨停了,就是熱和悶了,別看走到了冬天,這邊的溫度雖然說不上那麼熱,可這山中本就是熱乎乎的。加上走的快,不時地喝點水也讓人覺得渾身無力。
到了這天的申時二刻,三個人終於是回到了州府當中,直接先到離着府衙比較遠的那個自己的家中去看,顧不得先給張忠去送那信了。
三個人剛剛到了回家聚集在一起的地方,就看到了柳家的下人進進出出地忙碌着,一個。個的臉上都露着高興的神情。
三個人一愣,不明白柳家怎麼了,範束曦看看兩個人,見二人也同樣疑惑呢小聲說道:“柳紹卿莫非是想到了發財的點子?把錢都給還了,走,過去問問清楚。”
三人來到柳家門口那幾個下人的近前,由曹和睿來問。
“你們這是怎麼回事兒?你們家老爺呢?”
柳家的下人剛纔一直在幹活呢,根本就沒注意過來的三個人。此時一看,嚇了一跳,鬼呀,從什麼地方出來的三個東西?這頭髮披散着,臉上又黑又有點青紫的顏色,身上的衣服一條一條的,只有那雙眼睛看着還算正常。
有一個下人仔細地着了看,這才認出曹和睿三個人,看到他們三個,人如此模樣,那真是想笑又不敢笑,只好說道:“我家老爺正在衙門中做事情,有不少的事情等着老爺去做呢,我們這是做點鹹菜。” щщщ▲Tтkд n▲c o
做事情?做什麼事情?曹和睿三個人心中的疑惑更甚,這做鹹菜倒是知道,看看幾個下人,覺得還是回到家中問問家人比較好,萬一這柳家的下人騙人呢。
得到了這個答案,三個人小跑着向各自的家中跑去,擔心家裡的事情,結果等着三個人紛紛回到了家中,站在院子裡,發現竟然一個人都沒有,連個打雜的也看不到。
三個人帶着心中的擔憂聚集到了一起,相互看看,把家裡的事情一說,以爲是張忠害的,咬着牙,臉也未洗一下,同時向着府衙的地方走去,想要問問怎麼回事兒,路上正好又遇到了柳家的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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