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嚴正的家人怎麼對待?”王鵑把喝剩下五分之一咖啡的杯子推給張小寶。
張小寶看看杯子,招手讓火車的乘務員過來給加熱水,乘務員離得不遠,不是她願意呆在一個地方,而是她不敢讓自己離開張小寶和王鵑的視野,兩個人的身份實在太顯赫了。
水杯被加到八分滿,乘務員不多說一句話,微笑着退回去。
“你看看,還是咱們大唐好,至少添水的時候不添滿,讓人端起來喝的時候方便,不像咱那時候,點杯扎啤,倒滿滿的,水平也高,絲毫沫子不起,我得彎腰探頭去喝。”
張小寶誇獎着,又從旁邊王鵑放在那裡的挎包中拿出咖啡瓶子,從中倒出咖啡加在杯子裡,隨手扔進去四塊蔗糖。
Wшw▪ ttkan▪ co
王鵑盯住張小寶看了足有五秒鐘:“你喝糖水多好,我這是咖啡杯,不是大茶缸子,得虧人家添八分的水,要是九分,你糖還扔不進去呢。
你說的事情是你出國之前吧?在地攤的大排擋吃小吃,人家到是想給你倒五六分的啤酒四分的沫子,但那種啤酒的沫子你能喝?你願意花一杯的錢買半杯的酒?沒你這麼埋汰人的,那叫實惠好不好。”
“啊。”張小寶若有所悟地啊了一聲,接着說道:“等以後咖啡種多了,就不用非從茶葉中提取咖啡因,從茶葉中提取咖啡因,那是傻子的做法。”
“從咖啡中提取咖啡因也不聰明,咖啡因是能合成的,you?know??別轉移話題,問你嚴正的家人。”王鵑有時候對張小寶實在是非常的無奈。
張小寶不顧燙地喝了一口咖啡,吧嗒兩下嘴兒:“糖真放多了,跟小時候吃的咖啡糖似的,可惜少了一股『奶』味,回頭給小貝他們做一點吃吧,其實我用你沒喝完的咖啡繼續加咖啡份的方法是以前當咖啡廳服務員的時候學的,他們太缺德了,所以我幹了兩天就不幹了。”
“是,小寶,我知道你的人生經歷不少,也知道有『奸』商存在,我同意給小貝他們做咖啡『奶』糖吃,嚴正的家人現在在日本,你打算如何處理?”
王鵑沒有絲毫放棄這個問題的打算,繼續追問。
張小寶沉默地低下頭,過了一會兒,擡起頭說道:“按大唐律來說,嚴正就是誅九族都死有餘辜,按我本心來說,除非他的家人直接參與了此事,否則不應該殺掉。
嚴正家以前很窮,有一個父親,一個母親,他父親在他考上進士的那年,便臥病在牀,其實是癱瘓了,他也很孝順,後來娶了一個媳『婦』,還有兩個妾,膝下有兩個兒子、四個女兒,最小的女兒叫苗苗,今年三歲零四個月。
你看,這裡有我們情報人員口述後別人畫出來的素描,後上的『色』,很可愛的小丫頭,喜歡吃咱家小貝命名的寶貝糖果屋的果凍,愛穿小貝以前那種公主裙。
最想見的人是月亮上的嫦娥,最怕的事情是遇到王母娘娘,最大的願望是天下的孩子每個人都能有多得吃不完的果凍,最想做的事情是冬天請流浪的孩子到家中請他們吃火鍋。”
張小寶語氣平淡地說着,還把情報中的一頁紙抽出來,上面是染『色』的畫。
說完,不等王鵑繼續問,又道:“所以我的意思是,讓日本把他們送回來,有條件地移交給大唐來審判,我說的有條件,不是日本人提的條件,而是我大唐,誰讓他們收留罪臣的家眷。
他們必須要付出代價,並且保證以後再不敢隨便收留大唐的人,要爲此事所造成的我大唐實際物資損失及精神損失承擔後果,我們還有所保留進一步追究的權力。”
“然後呢?”王鵑看着畫上那個可愛的小丫頭問。
“然後我提議一種刑罰,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把嚴正的家眷全部溺死,以告慰弘農縣因水災死掉的人,日本賠償的錢數,一定要超過弘農百姓損失的數量。
剩下的錢,組成一個基金,開放式的基金,接受來自社會各界的捐贈,用來追殺大唐逃逸官員及其家屬,就比如……”
“就比如你害我跟你一起到大唐之前,你跟那個手上拿着鬆髮式起爆裝置人說的話一樣是不?很嚇人啊,一億美元花紅,那麼窮兇極惡的人都被你嚇住了,當你換掉孩子的一刻你就是個英雄,是吧?一定會有很多人記住你的,你真忍心溺死苗苗?”
不等着張小寶把話說全,王鵑便接過他的話繼續說起來,等問溺死苗苗的時候,臉『色』也是複雜非常。
張小寶用拳頭敲敲腦袋,說道:“我估計媒體在獨立、自由、真實地播報我的時候,會說我跟那個人是一夥的,而你纔是英雄,血染的天才霸王花,所以,苗苗等人的死,可以做到媒體一樣的程度。”
王鵑嫣然一笑:“你果然心軟,一涉及到小孩子你就下不去手,你準備怎麼運作?”
“帶回來按到水中淹,淹他們一刻鐘,然後拉出來送給醫學院做研究,解剖學的,從那時開始,世界上沒有嚴正的家人,也沒有苗苗,嗯!當着嚴正的面淹,楊康的兒子楊過並不像楊康那樣壞,怎麼說也算個小說中的民族英雄,雖然他阻礙了民族大融合。”
張小寶情緒好多了,費很大勁纔想出這個辦法。
王鵑也滿意地點頭,說道:“那好吧,說說你剛纔誣衊我的事情。”
“我沒誣衊你,你確實是個英雄,至少你在知道面對危險的情況時,依舊跟來了,你說咖啡牛『奶』糖是做成塊的用糖紙包起來,還是做成波棒糖好玩?”
張小寶指指咖啡杯說道。
王鵑一時間陷入了深思,手在桌子上一下下敲擊,旋而問道:“用糖紙包的話,中間是不是要放糯米紙?我們的工藝還不行,牛『奶』太純了,缺少可以食用的穩定劑與固化劑。”
“那就波棒糖,用糯米粉滾一下,做大點,直徑二十釐米的,一塊糖,夠十個孩子『舔』一天。”張小寶伸手比劃下大小。
“我怕太沉,孩子們拿不住……。”王鵑馬上跟着想。
兩個人就這樣,開始圍繞糖果討論起來。
當剎車的聲音響徹在車站的時候,原來先跟着九個孩子運來的糧食已經被城中的百姓給運到了縣城當中。
張小貝的隊伍也快到縣城了,跟隨她一起的還有學堂的孩子們。
有人不停彙報消息。
出乎張小貝一行人意料的是,縣城中涉及到嚴正的人一個都沒跑掉,被嚴正邀請來賭貨物購買權的人被百姓攔在城門口,在經過一番抗爭之後,被打倒綁住。
手上持有土製火器的衙役們沒有作絲毫反抗,老老實實地交了械,讓對面客棧的夥計看管在一落院子中。
如果來的是別人,而不是張小貝一行,衙役們或許還有其他想法,但聽說張小貝來了,他們生出了一種無力感,他們不認爲自己能跑出國,尤其是在帶着家人的情況下。
病體不曾痊癒的李白先是見到了王維,二人相聚感慨一番之後,分頭忙碌,組織人手做統計,同時安排縣中事情。
“馬三,馬三,找二十個人,幫忙把前街坑窪的地方墊起來,水流不出去,全窩在那了。”身穿蓑衣,頭戴斗笠的李白朝着剛剛安排完別的事情跑過來的馬三下達新的任務,嘶喊的聲音穿透雨霧傳得遠遠的。
“哎~!就來,來二十個小夥子,跟我走。”馬三好似有使不完的精力,抹過一把臉上的雨水,也使勁喊着指揮隊伍朝前街跑去。
李白又看向旁邊另一個幫忙給很多天吃不上一頓好飯的百姓分發食物的人,招手喊道:“你,穿黑褲子的那個,過來,哪個酒樓的?”
“回大人,西門一進來,往南走二百步的老家狗肉的,他們管小的叫狗雜兒。”被叫的人跑過來,笑着回話。
“那正好,西門旁邊那條小河知道吧?剛纔有人說水大了,你去找麻袋裝土堵,一定要把水堵回去。”李白一聽對方在西門做事,放心許多。
狗雜兒一愣,焦急喊着:“大人,沒麻袋了。”
“把裝糧食的麻袋倒出來,再不夠用就去布行,拿布包了泥沙也得給我堵住。”李白一邊叫着一邊伸手扶住一個手上端碗跑過來的小丫頭。
狗雜兒領命去了,小丫頭墊着腳把碗舉高高的往李白嘴前送:“娘說大人有病,熬了薑糖水給大人驅寒。”
李白頓了下,接過碗,也不管裡面是不是淋進去許多雨水,仰頭喝盡,把碗往回一送,說道:“也交給你一個任務,有沒有信心完成?”
“有!”小丫頭興奮地喊道,那雙大眼睛望着李白等待任務的到來。
“看到那幾個小孩子沒?別讓他們『亂』跑,把他們帶到屋子中複習功課,我們要一邊與天鬥,一邊學習,頑強學習,堅決鬥爭,向着勝利勇敢前進。”李白把在建安縣跟張小貝學來的東西用了出來。
等着小丫頭跑去歸攏其他孩子,李白暗自嘆息一聲,他現在開始感激張小貝了,今天他能做到如此程度,很大一部分是因爲當初被咋咋呼呼的張小貝所影響,不然他真不會組織人手。
先甭管安排下去的事情是否效果真的好,把人調動起來,不會無所事事般地慌『亂』,形成凝聚力纔是最重要的,當初張小貝就這麼幹,以一個領袖的姿態來給茫然的人一個信心,然後就好辦了。
王維比起李白強多了,他在地方上做過事,後來在工部的時候,因爲張忠的關係,也是整天忙碌,習慣了快節奏的生活,如今正好用上。
不時有人把各處的消息彙報到他和李白麪前,然後再被他安排人手解決,當他想把衙門的事務撐起來,暫時找不到人手的時候,他感受到了張王兩家的強悍。
他需要有人紀錄,有人看賬,還得有人幫忙歸納消息並配合他調度,正因缺乏人手爲難時,負責保護他的二十個護苗隊的人,自然而然地接手了文案工作。
二十個人的臨時隊長張彤張初旭當時幫着畫曲線圖的時候就說了‘俺們護苗隊的人確實是以武力爲主,俺們也真的笨,但俺們不傻,俺們的笨是指去考科舉費勁,但不能說俺們沒文化,字,俺們寫得不漂亮,卻可以寫工整。’
遇到這種事情,王維也是無語而對。
“賬目,可調用的『藥』品賬目,先給我作出來一部分,趕快發給生病的人,醫生要照看好了。”
王維剛剛接到一個消息,說是生病的人正在逐漸匯聚起來,需要醫生和『藥』品,連忙問起『藥』品賬目。
護苗隊的人,按類別統計『藥』品,聽到王維的聲音,把常用『藥』抽調出來送至王維面前,不好意思地說道:“總不幹這活,慢了,等我家小海小公子到來就好了,他一個人能頂我們十個。”
王維看着半個時辰做出來的五十二種『藥』品的庫存及對應病症的分類套表,再聽聽作賬人抱歉的話,只覺得工部中,自己手下的人平時一定都在偷懶。
“找到了,找到了。”這時從後院跑來一個人,高興地喊着:“找到了,嚴正這個死傢伙居然把賬冊藏起來了,這就是他侵吞弘農百姓家財作的賬,送到哪裡去了,是賣還是抵押都寫得清楚。”
王維只是掃了一眼,沒去詳細查看,說道:“送到張大人等人手上,讓大人們定奪。”
所謂的張大人,自然是張小貝,別看歲數小,可架不住人家有個好哥哥及好姐姐,能輕易見到皇上,弄的官大。
這一刻張小貝還在趕往縣城的路上,隊伍走的不快,尤其是被拔了兩顆牙的嚴正,因爲沒給他用『藥』,掉了門牙的嘴脣已經腫的老高,等拔大牙的時候會是什麼樣子。
“殺了我吧。”嚴正嘶啞着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