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威帝當然不知道面前這個同自己掰手腕的新人看見了什麼,他現在還在想該怎麼樣去贏下比試。
“預備!開始!”大高個話音一落就鬆開了握住兩人的手。
與此同時,雙方都開始發力。讓克威帝沒有想到的是,眼前這個看起來和自己差不多瘦弱的戴眼鏡新人力氣居然那麼大。而且,表情也變得特別奇怪,彷彿就和上了戰場的士兵一樣,沒有贏得戰爭就無法回家似的。這種情況也讓克威帝更加認真起來。
從右手上傳來的力道越來越大,但最後還是克威帝的力量佔了上方。一點點把新人的手往一旁推去了。新人一下子雙眼就紅了,甚至連嘴脣都開始不斷顫抖,但他的目光卻沒有看在兩人的手腕上,而是斜着看向自己的側面。
直到這時,克威帝才往那邊看過去,可是因爲牀墊的阻擋他並不能看見那裡有什麼。
“我……我一定要贏……呀啊啊啊!”新人的聲音幾乎是擠着嗓子裡面出來的。
“我也是……一樣啊!”克威帝還以爲是對方氣勢爆發之類的,自己也連忙迴應着。
優勢仍然在克威帝這邊,新人的手已經被壓了一半,估計很快就要輸掉了。不過,他的身體也開始劇烈顫抖起來,眼睛已經完完全全盯着側面的地方。從裡面透露出來的恐懼和不安之色愈發的明顯起來。
不過,克威帝仍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也沒有絲毫放鬆警惕。用着自己全身的力氣往下面施壓着。
又過了幾秒,眼看新人的手即將碰到牀墊時,突然一聲慘叫聲就從其嘴裡面發了出來。接着,這一聲嘶力竭的慘叫讓克威帝慌了一下神。局勢一下子就逆轉了過來,直接把克威帝的都推回去了!
新人雙眼瞪大,嘴裡面不斷喘着粗氣,看向克威帝的眼中似乎有一種瘋狂的感覺。
“你……你怎麼了?”克威帝有些擔心地問。
“我……要贏!”新人沒有過多的話,拼命的施加力道。
克威帝現在感覺到自己的右手都要被掰斷了,他無法想象爲什麼突然這個新人的力氣就變得這麼巨大了。不過,他也是被其眼中的瘋狂之意震住了。
雙方還在僵持着,克威帝的手除了剛纔一下子失衡被反壓過去後,現在就一直保持離牀墊三釐米的距離。此時,無論是克威帝還是新人都無法打破這個僵局。只是,各自的表情不一樣。克威帝的是疑惑和不解,而新人則是一副拼命的神情。
“呼……差不多可以了吧,都過去這麼久了,該結束了啊。”大高個說完話之後就給扶着牀墊的人使了一個眼色。
“啊啊啊啊!”新人再一次發出嘶吼,隨即就爆發出驚人的力量,居然直接把克威帝的手推了下去。
與此同時,就在克威帝的手被重重壓在牀墊上後,一根隱藏在牀墊裡面的鋼釘刺穿了他的手。一瞬間,克威帝也發出痛苦的哀嚎,然後捂住自己的右手在地上痛苦得翻滾着。
旁邊觀看的人還沒有明白髮生什麼事情了,明明有着勝利希望的克威帝怎麼一下子就輸掉了呢?
也許是爲了解釋原因,大高個突然走過去舉起了新人的手:“爲什麼能夠贏,是因爲我小組的新人從來不把遊戲當中遊戲。每一次比試都是依靠性命來做賭注的,你連拼命的覺悟都沒有,還妄想拯救他人?可笑不可笑?哈哈哈哈!”
旁邊的陳彩伊已經顧不住什麼了,用力推開了困住自己的李毅,一下子跑到了克威帝身前。
一根足足有五釐米的鋼釘正有一半的身體停留在他的手掌之中,鮮血不斷從裡面徐徐流出。
“你!”陳彩伊狠狠地瞪了一眼大高個。
“哈哈哈哈,你別這麼看着我。我也不知道爲什麼牀墊裡面會有鋼釘,也許是他的運氣不太好吧。不過,要是他剛纔贏了的話,也就不會造成這種情況了。歸根結底,這也是他自己的原因。太弱了啊!”大高個纔不把女孩的眼神放在心裡面。
“陳彩欣,我……我沒事的,確實是因爲我……剛纔走了神才被那人給壓回去的。我承認……我的覺悟確實沒有那麼大。”克威帝稍微恢復了一點。
新人自己也不好受,他晃晃悠悠的來到了牆邊靠着。因爲周圍的人都把注意力放在克威帝身上,沒有注意到作爲勝者的新人。但是,陳彩伊卻發現了一絲貓膩。她看見新人腰部出現了兩塊染血的區域,很可能就是剛纔掰手腕時受的傷。其程度似乎比克威帝也差不多多少。
“你小子知道就好,自己這麼弱,還想要去拯救別人。這次是給你一個教訓,好了,趕緊把兩個饅頭給我然後滾回去!”大高個衝着他說道。
“給!你給我記住啦!”陳彩伊把自己的饅頭丟了兩個過去,然後扶着克威帝往外走。
李毅也緩緩走了過來,他準備幫忙接過克威帝時,卻被陳彩伊那不善的眼神看了一眼。肯定是在怪罪他爲什麼不早點出現。
“小妮子,我又不是大鯊魚,不要瞪着我啊。而且,這原本就是這小子自己找的麻煩。被人下套了都不知道,從一開始我發現大鯊魚的兩個小弟扶住牀墊就覺得奇怪。果然,他們早就準備好了如何算計這小子了。”李毅說着剛纔發生的事情。
“傻小子他本來就有點傻乎乎的,你爲什麼不早點幫他呢!”陳彩伊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喂……能不能別這麼叫我……我剛纔也是好心去幫忙的。就是不知道那個新人怎麼樣了……”就算如此,克威帝還是在擔心着別人。
“你小子已經不是傻了,是不要命了。這裡可不是外面,同情心和善意是沒法讓你吃飽飯的。你以爲你是我們的張哥啊……沒有守護自己初心的實力,就不要去做惹麻煩的事情。”李毅說話一點都不客氣。
“這一點我完全認同哦,等下傻小子你明天要還兩個饅頭給我!”陳彩伊一邊用力扶着一邊說。
“行,明天就還給你……剛纔還是謝謝你了,我沒想到那個大鯊魚哥哥居然會做這種事情。明明就是一個掰手腕遊戲,爲什麼要做這麼過火的事情……”克威帝那天元人淳樸善良的本性一下子就體現出來了。
“早就告訴你們了,不要惹是生非。唉,這次的虧讓你小子吃一吃也好。等下先回去找張哥,看他那裡還有沒有草藥幫助你治療一下傷口。唉,草藥又是一瓶水的價值啊……真不知道爲什麼這一年張哥非要去帶新人。麻煩死了……”李毅說完之後就把克威帝的手拿過來看了看。
那根五釐米的鋼針有一半停留在克威帝的手裡面,手心還沒有被貫穿,從裸露在外鋼針的腐蝕程度看的話,還是有可能造成傷口感染的。所以儘早去治療消毒纔是明智的選擇。
“小妮子,把這小子給我扶着吧。”李毅看完傷口後說道。
“不要叫我小妮子,我有名字的!叫我陳彩伊,不過他的話,你可以隨便叫了。反正這傻小子也夠傻的……”陳彩伊這次倒沒有剛纔那麼生氣了。
“我……”克威帝是真的手裡苦,心裡面也苦。
李毅笑着接過了克威帝,然後三人就這麼往休息區邊緣處的雨棚走去了。張昊天和馮芸兒已經把那姐妹倆的晚飯喂完了。現在張昊天正在擡頭看向黃昏的落日。而馮芸兒則翻着她那本《大陸奇聞志》。
“張哥,我們散步回來了,不過這小子倒是掛了彩。”李毅先一步對着他說道。
張昊天低下頭看了過去,發現克威帝的右手還在不斷地淌血着。看起來應該是受了什麼傷。
“這是……怎麼回事?和人打架了嗎?”他一邊走過去一邊問道。
“沒有,他一個新人也不敢打架,也不能在這裡打架。這是被大鯊魚那幫人套路了。他爲了幫助被大鯊魚欺負的新人,被迫參加掰手腕遊戲然後就變成這樣了。”李毅大概說了一遍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