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個笑錦和新姑爺回門認親,我們正好也過來一塊認了,省的還讓笑錦她們再麻煩過去一回!”小梁氏笑裡帶着算計,隱藏都不懂。
何珠玉特意穿了新做的桃紅色繡纏枝花的比甲,蔥綠色挑線裙子,頭髮挽了新發髻,左邊戴了一支銀鎏金的步搖,右邊戴了兩根銀釵,還嫌不夠似的,帶了一串桂花。臉上擦了粉,嘴脣抹的紅紅的,從下騾車就眼神就一直盯着謝楚寧,沒挪開過。
何氏看着何珠玉和小梁氏,只覺得怒火蹭蹭的衝了上來。就算回門認親也是她們一家人,關何家村的啥事兒!?她也沒準備讓閨女去何家村,閨女去他們還拿不起見面禮呢!可是現在倆人的心思也實在太明顯了,竟然大模大樣的來算計她女婿來了!
李笑梅和柳寶林對視一眼,兩人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憤怒。
謝楚寧直接擰了眉毛,何珠玉的眼神他見太多了。再看何氏幾個難看的臉色,冷眼掃了下小梁氏跟何光寶,回門的好心情全被這家人破壞了!
李笑錦沒心沒肺的看看幾個人,最後才把眼神落在何珠玉身上。不是她突然敏感了,而是這丫的眼神實在太明顯了!不停的往謝楚寧身上拋啊拋媚眼兒。
侍墨和碧玉綠妝幾個把東西搬下馬車,楊婆子和趙婆子在外面接着往家裡拿。
小梁氏看着那些回門禮,笑開了眉眼,上下打量謝楚寧,那是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滿意。
“哎呀!還都站在外面幹啥?趕緊的讓姑爺進去喝茶!”招呼着謝楚寧進屋,簡直把謝楚寧當自家姑爺了。
新姑爺回門日,何氏不想鬧出啥事兒來,見有人看着,笑了招呼謝楚寧和李笑錦進屋。
何珠玉快步上去走在謝楚寧另一邊。
謝楚寧伸手一環李笑錦,身形一閃,已經到了堂屋門口。
何珠玉愣了愣,都不知道謝楚寧咋眨眼就走了那麼遠的路。
何貴生已經爬到桌子上抓着點心和乾果吃了起來,雖然家裡的生活還過得去,可何氏家的這些點心卻是不常吃到的。
何氏想跟閨女說點體己話,就拉了李笑錦到她屋裡,問她在謝府過得咋樣,習慣不習慣的話。
堂屋裡小梁氏喊着讓何珠玉給謝楚寧見禮,劉嘉直接拉着謝楚寧跟他說生意場的事兒,李元喜也時不時插話。
姐夫的意思謝楚寧很明白,跟李元喜三個人熱熱鬧鬧的說了起來。
何光寶幾次想插話,三個人沒有一個理會他,連眼神都沒有一個。更別說小梁氏和何珠玉了。
李笑梅和柳寶林不在堂屋裡陪着,到廚屋來忙活晌午的飯菜。
李子煥帶着劉皓搬了小板凳坐在堂屋門外曬着日頭,謝錦陽也坐過來,掏出一小包窩絲糖讓倆人吃。
窩絲糖的方子是從宮裡傳出來的,價錢自然十分可觀,謝夫人寵孩子,也只是在逢年過節的時候纔會讓人從京城捎過來些。這次是謝楚寧和李笑錦成親,特意從京城買的。
“你們拿的糖我咋沒見過?快給我吃點!”何貴生說着伸手就搶了劉皓還沒送進嘴裡的窩絲糖。
劉皓扁着小嘴,委屈着小臉就想哭。
李子煥站起來瞪着何貴生,“把弟弟的糖還給他!你這麼大了還搶弟弟的糖,你個壞人!”
劉嘉聽見,停了說話出來,見李子煥瞪着眼的小模樣頓時笑了。回頭跟李元喜說:“大哥!子煥長的像你,可這脾氣,一看就知道像小妹!”
李笑錦在孩子中間的影響力,那是毋庸置疑的。
李元喜看着兒子也笑了。
何貴生撇着嘴,不過倒是真的認爲嘴裡的糖好甜好香,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糖。
小梁氏何珠玉見謝楚寧出來,也忙跟了出來。
“娘!他們拿個的那個糖好吃!不給我吃!”何貴生看見小梁氏立馬告狀,眼神盯着謝錦陽手裡還剩下的窩絲糖,示意小梁氏給他要來。
小梁氏看看謝錦陽有些爲難,她正想法讓閨女進謝府,這會要謝錦陽的糖會得罪謝錦陽的。
“子煥!把你的糖給貴生表叔吃兩個!”小梁氏眼神瞄上了李子煥。
“他剛纔就搶了皓弟弟的糖還沒有還回來!”李子煥氣的小臉鼓鼓,怒指着何貴生。
李元喜和劉嘉都沒有說話,看着小梁氏的眼神都冒着冷光。
小梁氏還沒有察覺,撇了下嘴,“不就吃你們一顆糖,你們有好吃的自己偷着吃,都不知道拿出來給你貴生表叔分一個!”
“娘!我要吃糖!”何貴生拽着小梁氏的胳膊晃悠撒嬌。
“錦陽啊!你看你這糖還多的很,給你貴生哥吃幾個好吧!?”小梁氏笑着蹲下哄謝錦陽。
謝錦陽看看李子煥和劉皓,再看看小梁氏和何貴生,抓緊了裝窩絲糖的荷包,“他不是我哥!我有哥了!”
何貴生看小梁氏幫自己要糖,纔不管對方是誰,伸手就要去搶。
謝楚寧臉色一沉,那邊李子煥上來猛的推了一把何貴生,“你搶皓弟弟的糖,還搶小叔的糖,我打你個壞人!”只是他人小腿短,沒把何貴生推倒,倒是被何貴生聳了下一屁股蹲地上了。
“李子煥!小姑咋教你的?”李笑錦走過來。
本來撇着小嘴有些委屈的李子煥,聽見李笑錦叫他,立馬自己撅着小屁股爬了起來,老實回李笑錦的話,“打不過的不能打。”只是說完有些不服氣看何貴生。
謝錦陽看看自己,他也打不過何貴生,就掏出自己的窩絲糖分給劉皓。姐姐說了,他是小叔,要當大人!
“錦陽!你這可是偏心了,咋分給子煥和劉皓,都不給我們貴生分幾個?”小梁氏看不過別人都有,就她兒子沒有。
“本少爺的東西,想分給誰就分給誰。不喜歡你們,爲啥要分東西給你們!?”謝錦陽一點面子都不給,直接白了小梁氏一眼,端起了小少爺的架子。
“都十三四個人了,還跟幾歲的奶娃子搶吃的!”李笑錦揉着謝錦陽的頭,掃了眼何貴生。
何貴生不怕爹不怕娘,可是他害怕李笑錦,被李笑錦一看,頓時不敢再鬧騰了。
“笑錦說的這是啥話!?我們貴生才十二,也還是個孩子呢!咋不說你們有好東西不捨得拿出來給孩子吃啊!?”小梁氏忍不住反駁起來。反正她閨女也要進謝府了,她沒必要怕李笑錦。
何光寶給小梁氏使眼色,讓她再說話得罪人,嘴上噼裡啪啦就把話岔開,熱情的請謝楚寧進屋說話。
何貴生卻始終盯着謝錦陽荷包裡的窩絲糖,心心念念。
“等我嫁給謝楚寧,你要吃多少就有多少!”何珠玉推了他一把哄着他。
何貴生這纔打消了再上手搶的想法,轉戰桌上的點心。
何氏問了李笑錦在謝府的情況,聽謝崇明和謝夫人都對李笑錦很好,心裡很是爲閨女高興,也就更看不過要算計她女婿小梁氏,到廚屋跟柳寶林和李笑梅幾個一塊忙活做飯。
李笑錦今兒個是客,她也不會做飯,跟李元喜說了一聲,出門去看學堂建的咋樣了。
謝楚寧自然要跟着去。於是,幾個人一行出了門,往學堂這邊來。
因爲人多,雖然剛開始建不過十來天,不過幹活的人多,屋牆已經立了起來,再過幾天也就能上樑蓋瓦了。
“九月裡,咱村的孩子就都能來學堂裡唸書了!”李元喜把哪是教室哪是夫子住的小院指給李笑錦看。
李笑錦對進度很是讚賞,轉悠了一圈,照舊跟村裡的人打着招呼。
謝楚寧跟在後面臉色有些不對勁兒,劉嘉挑了挑眉毛,看向笑顏如花的李笑錦,跟李元喜道:“大哥!好濃郁的醋味兒啊!”
“村裡沒有釀醋的!”李元喜沒有反應過來。
劉嘉噗嗤一聲哈哈笑起來。
李元喜才發現李笑錦正跟蓋屋子的壯小夥們打招呼,明豔的小臉笑容洋溢,嫁過人的李笑錦,梳着婦人頭,身上也是喜慶的大紅百蝶妝花褙子,比之前更增添了一份獨特的氣韻。
“快吃飯了,趕緊回去吧!”謝楚寧臉色不太好的提醒李笑錦。
“好!”李笑錦應着聲,幾個人纔打道回府。
何氏幾個已經準備好了飯菜,端上了桌。本來是要一家人坐一塊熱熱鬧鬧的吃頓飯,小梁氏一家過來了,也就只好分了男女兩桌。
出嫁之後孃家的飯就吃不多了,何氏做了大半都是李笑錦愛吃的。
女桌上不喝酒,李元喜那一桌,何光寶一副主人的架勢一直在勸謝楚寧吃菜喝酒。
飯沒吃完,小梁氏就憋不住了,也沒有啥旁敲側擊拐外抹角一說,直接上來就跟何氏說,“二姐!珠玉也是你看着長大的,到現在親事都沒有着落,笑錦比珠玉小都嫁人了!我們珠玉也不指望能嫁個大戶人家當少奶奶,正好她跟笑錦是姐妹,我跟爹孃都商量了,讓珠玉也嫁進謝府,正好姐妹共侍一夫,也是一樁美事兒!”
何氏氣的臉色鐵青,渾身發抖,端起桌上的雞湯嘩的潑了小梁氏一頭,“你別給臉不要臉!也不看看自己是啥玩意兒就過來算計人,還算計的理所當然跟我們欠你們似的!我們家以後沒有你們這樣的親戚,給我滾出去!”
雞湯雖然不燙,但也油汪汪熱乎乎的,小梁氏尖叫一聲,急忙站起來。
謝楚寧幾個也停下了吃飯,都站起來。
何光寶急忙快步過來:“咋了?這是咋回事兒啊?二姐!好好的吃着飯...”
“滾!你們家的以後不準再上門來,都給我滾出去!否則別怪我放狗咬人!”何氏怒火沖沖的怒喊着,馮氏再不要臉也沒有跟小梁氏一樣,直接在她閨女三朝回門的時候上門來告訴她要搶她女婿!
小梁氏也是個跋扈的,還從來沒有被人當面潑過菜湯,也惱火了,“何秀蓮!你別欺人太甚了!當年你被休回家的時候,可是我們收留了你們娘幾個在家裡吃喝在家裡住,我又要你們報恩,不過是讓珠玉跟李笑錦一塊伺候謝少爺而已!”
小梁氏不提當年的事兒還好,一提何氏更是惱恨,眼裡火光直冒。她雖然帶着孩子在孃家住了兩年,可卻乾的比牛多,吃的比雞還少。小梁氏這個賤人當年卻一直在攛撮着讓她賣閨女,讓她改嫁給老鰥夫,一副好心的樣子給她招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
“娘!咱家雖然雞不少,可爲這種不要臉的賤人浪費一盆子雞湯太不值得了!下次直接放狗就是了!”李笑錦扶着何氏給她拍着背緩氣。
小梁氏氣的咬牙,“別以爲你們有錢就了不起了!當年不是我答應收留你們,你們早餓死凍死在外面,不知道被賣到哪個地方去了!我來跟你們說一聲,是看得起你們!說到底這是我們和謝家的事兒!”
何氏氣的說不出話。
何光寶皺起眉毛,他都說這事兒他來說,沒想到小梁氏還是沒忍住,當年爲啥斷親不來往!?竟然還提當年的事兒!
何珠玉也憤怒的盯了眼李笑錦,忙湊到謝楚寧跟前,故作嬌羞:“謝少爺!我不求正妻的位子,只要能伺候謝少爺,我不會跟表妹掙,只要給我個平妻的位子就行了!”
李笑梅簡直要氣笑了,不求正妻不跟小妹掙,還不要臉的要求平妻的位子!
何氏幾個都緊張的看向謝楚寧,李元喜眼神也銳利起來。如果謝楚寧趕亂搞,他立馬把小妹留在家裡!跟謝家斷絕關係!
劉嘉雖然相信謝楚寧對李笑錦的感情,還是忍不住有些擔心,眼神提醒謝楚寧。
謝楚寧看也沒看何珠玉,大步出了門,掌風一揮,把小狼給放了,“小狼!上!”跟這些極品賤人根本不用多廢話,要不是不能打死人,他早一掌拍上去了。
小狼嗷嗚一聲,矯健的身子一跳多高,直往小梁氏何珠玉幾個人身上撲。
小梁氏幾個嚇的哇哇大叫,拔腿就往外跑。
那邊侍墨也手快的把兩隻狼狗給放了。大黃小黃也一鬨追上來。
小狼往小梁氏身上一撲,哧啦一聲,爪子就撕爛了小梁氏的裙子,褲子,露出來的屁股上面一個血爪。
小梁氏慘叫着,沒命的往外跑。也不管啥露屁股不露屁股了。
外面吃完飯上工的人看着震驚的不行,幾個小孩嗷嗷叫着:“光屁股!光屁股!”
謝楚寧追出來,叫住了小狼,大黃小黃也停了下來不再猛追。
幾個村人疑惑的看着謝楚寧,都知道這位大少爺脾氣不好,沒人敢問咋回事兒。
謝楚寧眸光幽閃,轉身回來,直接強勢的做主:“娘!以前我不好說啥,現在我既然是您半個兒子,就直說了,以後他們那門親直接斷了吧!李家興那些極品還沒折騰夠,還要再被他們算計欺辱!?沒有這樣的!”
何氏愣了愣,心裡憋的火氣頓時消了下去,紅着眼又笑着直點頭,“哎!再不讓他們上門了!”
李元喜對謝楚寧的表現也很滿意,雖然謝楚寧強勢的插手他們家親戚關係,不過這事兒管的他喜歡!
本來想把小狼帶走的李笑錦猶豫了,大黃和小黃是準備留在孃家的,可是小狼她原本想帶回謝府。
“你們回去把小狼帶走就是了,小黃好像懷上了,再過幾個月,家裡又添小狗了!”柳寶林看出來,直接笑着示意李笑錦看小黃微凸的肚子。
李笑錦一喜,上來摸摸小黃。
大黃小黃和小狼基本都是李笑錦喂大的,小黃貼着李笑錦的手往李笑錦身上蹭蹭,在地上打個滾。
謝楚寧跟何氏說,要在家裡住兩天。
劉嘉跟李笑梅對視一眼,他們也決定多在家裡住兩天。
傍晚的時候唐俊華帶着李錦楓和李家祥回來了,家裡一下子熱鬧了起來。
李家祥喊着要吃烤肉,結果晚上吃了羊肉鍋子,次一天唐俊華就帶着幾個人一塊上山打獵去了。
李笑錦那是必要跟着一塊去的。
幾個人剛出來走不遠,就碰上了李長福在後山轉悠,看到說說笑笑的李笑錦一行,眼神頓時放出仇恨的陰光。
“他來山上幹啥?”謝楚寧看了眼李長福,轉頭問李元喜。
“應該要埋李桃花!李桃花是嫁出去的閨女不能進老李家祖墳,李長福怕是想把李桃花埋到這裡來!”李元喜臉色一沉,大步朝李長福走過來。
“你們想幹啥?”李長福心裡還是很害怕的,李元喜這麼多人,而他只有一個,李元喜要是對他下手,他怕是撐不到回家!
“自己狠毒別把別人想的跟你們家人一樣狠毒!只是提醒一聲,這片山是老孃買下的,你要是想把李桃花埋這裡,我轉手挖出來給你扔家裡去!”李笑錦可是聽說李桃花已經爛臭爛臭的了。
李長福瞳孔一縮,見李笑錦不像說假,惱恨憤怒的轉身下了山。
“李桃花死了沒?”李笑錦看着李長福走遠,皺起眉毛。
“我的藥可是很管用的,她還能再撐一天!”唐俊華無不得意的挑着眉毛。
抽了抽嘴角,李笑錦果斷不再問李桃花的事兒。
事實上,李桃花已經彌留之際了。胸部上的傷口也稀爛稀爛的,不停的散發着惡臭,李長福之所以沒有跟着李家興去昌平縣,就是留在家裡埋李桃花。可是他聞着滿屋子的惡臭,也進不去李桃花的屋裡。反正都是等死,連吃的都免得。
剛開始他聞見惡臭味兒,以爲李桃花已經死了,正準備要埋了李桃花,誰知道她又回魂,倒是嚇了李長福好一跳,只有就由李桃花自生自滅了。
李桃花受不了,崩潰了不知道多少回,可是身子一遍遍的刺激她的神經,不僅僅難聞刺鼻的惡臭,等待死亡的恐懼不再是折磨,她很清楚的能感覺到有蟲子在她身體裡爬來爬去,很多很多的蟲子。
仇恨成了李桃花唯一的支撐,清醒的時候李桃花就瘋狂的幻想。幻想她把李笑錦千刀萬剮,碎屍萬段,餵給狗,狗都不吃她的肉!幻想謝楚寧狠狠的拋棄了李笑錦,李笑錦傷心欲絕,痛不欲生。李志遠報復李笑錦,哭着回來求她嫁給他。
幻想到激烈的地方,李桃花興奮的甚至要解恨的笑出來,可還沒等她笑完,她的身子就會再次提醒她面臨的下場,然後再次崩潰,再次幻想把李笑錦挫骨揚灰。
李長福憤恨的回來,強忍着惡臭進來看李桃花還沒有嚥氣,轉身又出了門。他不能再跟李桃花在這耗着了,他要儘快去昌平找大兒子!
李長祿聽李長福的要求,臉色有些不好,“桃花是你閨女,你都等了這麼多天就是爲了安葬她,也不差這一兩天了!”
樑小英抱着兒子喂着羊奶,接上李長祿的話,“是啊!我們老爺還得忙活掙錢養家,李桃花那是殺人遭了報應,你是她爹都不安葬她,倒讓我們收拾爛攤子!”村裡的活兒李長祿找不到,每天都得跑老遠去幹活才能掙一點錢,還有孃家的人來打秋風,樑小英可不想白乾。
“給你們五兩銀子!”李長福冷冷的瞪樑小英一眼。
李長祿猶豫了,馬上過冬了,而且入秋兒子就不舒服,他現在太需要五兩銀子了!
“五兩銀子夠幹啥的?還招一身晦氣!連擡棺材的人都找不到!聽說李桃花渾身都臭了呢!二十兩!”樑小英獅子大開口。
“六兩,你們要幹就幹,不干我找別人!”李長福怒道。
“六兩就六兩吧!”李長祿忙出聲攔着要走的李長福。
李長福鬆口氣,不太甘願的掏六兩銀子給李長祿,叮囑他:“找一塊墓地,棺材是買好的,好生把桃花入殮了!”當天回家,就拿了包袱,把門鎖上去了鎮上。鑰匙交給田家的人幫忙收着看家,次一天就帶着田家的兩個外甥去了昌平縣。
李長祿在看過一次李桃花之後,發現她還有氣,就回了家忙活自己掙錢的事兒,一連幾天沒有過去看。
等他再想起來去看的時候,李桃花早死透透,渾身都爛了。花多少錢都沒有人願意來給李桃花穿衣裳入殮,墓地也要花錢買,擡棺的人也要花大價錢。
樑小英做主,把李桃花用被子裹着,席子捲了,直接和李長祿把李桃花扔到了亂葬崗隨便埋了。
李笑錦聽到消息的時候,何珠玉正打扮的花枝招展,在謝府大門外求見謝楚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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