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馬加鞭的趕路,讓柏楊覺得身體裡的水分消耗得特別的快。隨身帶着的水壺已經快要喝光了,但是柏楊走的這條路居然是成片的山林,連個住家人戶都沒有瞧見。
沒有住家戶,就找不到水源,沒有水源,柏楊就找不到地方喝水,真是太悲催了。
此時的柏楊因爲山風被吹得冷颼颼的,嘴‘脣’也乾渴得起了層。最後一滴水也喝進了肚子裡以後,柏楊仍然覺得嗓子似乎還是很乾、很乾。
就在柏楊見此,只能心中一沉,心中暗歎:看來自己後面這段時間要過一點水都沒有的日子了。哎,都怪自己,着急着趕路,忘了盤算着落腳的地方了。
前後左右打量了一番以後,柏楊看了看四周的景緻,最終確認這裡真的是前不着村,後不着店,於是只能認命的嘆了一口氣。
停下來讓馬兒休息了一下,同時讓它在路邊吃了一些嫩草。做完這一切以後,柏楊纔有起身上馬了繼續趕路去了。
眼看着天‘色’快要暗下去了,柏楊覺得自己還是應該努力的往前跑一跑,說不定就能碰到住戶人家了。
如果不跑的話,就只能在原地休息了。這個天,冷風刺骨,等到晚上更是寒冷難耐,更何況這裡還是山區,溫度自然比其他地方還要低。
即便柏楊帶了棉被,在這裡休息一晚上說不定也會染上風寒的。
所以一番權衡以後,柏楊只能硬着頭皮啊的往前走。好在皇天不負苦心人,就在天黑的時候,柏楊居然發現了前面不遠處既然有了亮光。
看到這個亮光以後,柏楊心中大喜,於是揮動了馬鞭。加快了趕路的速度。
一炷香以後,柏楊就來到了這個閃着亮光的地方。只見三間木屋屹立在羣山之中,裡面不時的傳來了一兩聲說話的聲音。微弱的光雖然若隱若現。但是在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山路上顯得格外的顯眼。
柏楊翻身下馬以後,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就上前敲了敲房‘門’。
敲‘門’聲響起了以後,裡面說話的聲音很快就停住了。隨即一箇中氣十足的男聲傳來:“誰啊?”
“主家,不好意思!夜裡趕路錯過了宿頭,還請開‘門’收留一個晚上,明天一早就離開!”柏楊清了請沙啞的嗓子,然後回答道。
聽到這番話以後,木屋裡面很快就傳來了腳步聲。
只聽“咯吱”木‘門’打開了,一個穿着一身洗的泛白的棉衣長襖的絡腮鬍大漢就出現在了柏楊的眼前。
上下打量了一番。見柏楊長得眉清目秀,不像是個壞人於是就請他進來了。
屋裡還有一個‘婦’人,身上也是穿着打了不少補丁的棉衣。屋子裡的擺設也是簡單得很,柏楊眼睛一掃,就將這戶人家的近況猜了個七七八八的。
‘婦’人見柏楊走了進來,於是趕緊端了個竹凳過來,示意柏楊坐下休息。做完這一切以後,‘婦’人又轉身將小路竈火上的茶壺提了起來,然後順手取了一個竹筒做的茶杯,然後到了一杯清水給柏楊。
柏楊一見笑着說了聲“謝謝!”。然後就把茶杯端了過來。
因爲剛燒開的水,溫度還是滾燙的,柏楊也只能淺淺的喝上一口潤了潤喉嚨。大漢見柏楊的馬還停在‘門’前。於是主動的問道:“你這馬想必也是累壞了吧!旁邊就是一個草棚,我把你的馬牽到草棚離去吧,晚上也可以遮風擋雨的。”
柏楊看了看外面的馬,又看了看大漢。只見他貌似兇悍,但是雙目卻是透‘露’出了一股子的真誠。
或許是這樣的真誠的眼神撼動了柏楊的心,鬼使神差之下柏楊點了頭,答應了大漢的要求。
“那就麻煩大哥辛苦一下了!”柏楊拱手道謝着。
大漢是個粗人,有些不拘小節,只是擺了擺手。言明只是小事一樁而已,然後就出去了。
目不轉睛的看着大漢將馬牽到了左邊去。柏楊這才收回了眼神,繼續捧着手裡的茶水小口的喝着。
很快一杯就喝下去了。‘婦’人一見又趕緊給柏楊滿上了一杯。
已經覺得沒有那麼渴的柏楊,一邊捂着茶杯,一邊四處打量着。剛纔進屋還沒有發現,這會子仔細看來,這木屋明顯是剛建好沒多久的時間。
造木屋的主幹後周圍敷上的土泥無一不說明了這一點。柏楊一下子有些好奇的問道:“大嫂子,我看你家也房子也是才蓋上沒多久吧?和你大哥怎麼想着在這裡建房子了!”
夫人只是溫柔的笑着,然後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嚨,然後又擺了擺手。重複了兩遍以後,柏楊終於明白了眼前這個夫人居然是個啞人。
可是之前自己聽到了人說話的是聲音又是誰了?起初柏楊還以爲是那漢子和夫人說話,可是如今‘婦’人是啞人,那誰又在屋裡和大漢說話了。
柏楊仔細想了想:剛纔自己聽到的好像全都是男人的聲音。這下,柏楊的後背一下子驚出了一身冷汗。
既然屋子裡只有兩個人,那麼之前自己聽到的兩個男人‘交’談的聲音有事怎麼來的?這一切都說不痛啊,除非這裡除了自己知道的兩個人,應該還有第三個人才對。
柏楊一下子猛的就竄了起來,然後隨即就覺得頭開始暈乎了起來。看着眼前這個帶着人畜無害的笑容的‘婦’人,都已經出現了好幾個影子以後,柏楊終於明白了,自己着了別人的道了。
在暈過去的前一秒,柏楊無意之中就見到了夫人看着自己嘲諷的眼神,而聽到柏楊倒下去的動靜就回來的大漢,也是毫不驚詫的看着柏楊,並且小心翼翼的防備着。
最後,柏楊實在是撐不下去了,頭一歪於是陷入了昏‘迷’之中。
轉眼之間,十天的時間就過去了。一直忙碌的王廣軒終於察覺到了不對的地方。按理來說,柏楊替自己送信應該早就到了柳村了,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傳來。
按照這行程來算算,這十天的時間都過去了,不管有什麼事情,柏楊的消息都應該傳過來了纔對。
想到這,王廣軒心中一陣煩躁。將手中的事情發下以後,開始苦苦思索了起來。
難道自己送過去的信沒有得到‘玉’顏的諒解,然而拿柏楊出氣了?但是隨即王廣軒又推翻了這個假設。以自己對柳‘玉’顏的瞭解,這種事情哪裡是她做得出來的。
若柳‘玉’顏是這樣的‘性’子,恐怕蔣偉早已經不存在這個世上了。對待一個向自己下殺手的人都做不到這一點,更何況是柏楊了?
難道是路途中出了什麼事情或是被耽擱了?王廣軒很快又否定了。
柏楊的‘性’子王廣軒也是一清二楚,柏楊做事從來都是分得清輕重緩急的。即便是有事情耽誤了,至少柏楊也會想辦法給自己帶個口信的。
除非……,一想到這種可能,王廣軒頓時坐不住了!
匆匆出了王府,七王爺王廣軒什麼人都沒有帶,一個人悄悄的去了尚書大人的府中。
在沒有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王廣軒就找到了衛傑。
衛傑見到王廣軒居然悄悄潛進了自己房間,那是萬分的詫異啊。
“七王爺,不知你如此前來,所爲何故啊?”
“衛傑,我問你,你和何煜是不會有聯繫的渠道?”王廣軒也沒拐彎抹角,而是單刀直入的問了起來。
王廣軒問的問題,一下子將衛傑‘弄’‘蒙’了,有些‘迷’糊的回答道:“不瞞王爺,在下的確能和何煜聯繫得上!”
“既然這樣就好了,你幫本王傳個信過去,問問他在柳村可遇見了我的貼身小廝柏楊帶着信件前去尋找柳‘玉’顏?”王廣軒一聽,於是急切的說道。
“王爺,想必憑藉着你的情報組織,哪裡需要在下爲你傳這個信了?”衛傑還是有些不明白的問道。
聽到這番話,王廣軒想了想,於是將一部分事實以及自己猜想說了出來。
“是這樣的,本王做了些事情惹惱了‘玉’顏丫頭,結果她帶氣離開了。隨後我因爲有要事在身,就修書一封讓柏楊帶去柳村。可是這都十天的事情都過去了,柏楊居然一點消息都沒有傳來,我擔心他是出了事情了!”
“以王爺的意思,你猜測你自己的人出了問題?”衛傑也不是一個笨的,一下子抓住了重點。
王廣軒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點了點頭。
衛傑一見,立馬二胡不說的承諾道:“王爺你放心,我這就修書一封給何煜去!”
王廣軒點了點頭,然後還是沒有離開的跡象。
衛傑也沒有多想,馬上就揮筆灑墨,將信件寫好了以後,就開了‘門’去。
對着‘門’口一直伺候着的人說道:“將這封信加急送到柳村何煜的手中,記得要快!”
伺候的人一聽,趕緊領命而去。
王廣軒見衛傑做完這一切以後,等他回到房中的時候這才說道:“本王欠你一個人情!記得今天的事情誰都別說!”
能讓王廣軒欠自己一個人情,衛傑自然是高興的。於是拱了拱手說道:“王爺且放心,今天晚上在下一直都在看書寫字,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聽了這番話以後,王廣軒看了衛傑一眼,然後一個縱身就離開了。衛傑一瞧,眼睛內瞳孔一縮,心中驚歎:沒想到七王爺居然是絕頂高手一個,之前到是看走眼了!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