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梨花山後石窟洞。"
洞內漆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無法感知外面的世界是白天還是黑夜。
花朵朵只能憑藉直覺,判斷現在應該是午夜子時。
此時大夥兒已經窩在石牀上昏睡過去了,這些天馬不停蹄收拾行囊,一面還要擔心敵寇的突然襲擊,大夥兒實在累得疲憊不堪。
如今好不容易可以喘上一口氣了,他們也顧不上石牀是否硌人,倒下去便再也不願動彈半分,倏忽間便陷入了沉睡。
看着包子幾個孩子橫七豎八地躺在石牀上,連被子也顧不上蓋,花朵朵不由揉了揉眉,忍住疲累起身蘀他們蓋好被子,摸了摸他們明顯消瘦下來的小臉,不由一陣心疼。
生長在這個戰亂的年代,這些孩子着實是可憐啊!小小年紀便要跟着大人們四處避難,流離失所,這樣的日子究竟什麼時候纔是個頭呢?
花朵朵惆悵地嘆了口氣,起身輕聲移步到火爐邊繼續烤火。石洞裡儘管黑暗難以辨物,但勝在暖和,在洞內生上火盤,滿石洞都變得暖融融的,溫暖如春。
在這個朝不保夕的時節,能有這麼一個吃得飽穿得暖還不用擔心戰禍的容身之所,已經是前生修來的福氣了。
花朵朵倚在石牆上伸了伸腳,舒服地長嘆了口氣,閉上眼睛開始梳理最近發生的事情。有些事情發生得太快,她還沒有來得及好好想清楚。
其實此刻她比任何人都來得疲倦,連日來繃緊神經主持着整個遷徙大局,計算着每一個潛逃環節,生怕遺漏了任何一處細節。畢竟她所做的每一步都關係着大夥兒的生死存亡,容不得出半分的差池。
幸好,如今一切都過去了,他們已平安遷徙到這個十分隱秘的石洞,儘管過着暗無天日又與世隔絕的生活。但起碼生命安全得到了保障。
這個石窟洞是一個月前她在收到楚凌軒密信後着人挖掘出來的,當時只是爲了以防萬一,沒想到倒真的派上了用場。"
花朵朵現在還記得當她告訴大夥兒這個石洞的存在時,他們臉上那滿是震驚和涕泗交加的表情,渀佛死囚在臨刑的前一刻突然宣佈被救贖,那樣一種恍若得到新生的心情他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其實當時他們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畢竟敵軍在得不到糧草後,已經宣佈要屠城了。許多百姓嚇得四處奔走。怎奈還沒逃出生天,就被敵軍一一捉來當場處決了。
花有福也曾想過要帶着大夥兒逃出青門鎮去,但被花朵朵否決了。花朵朵從來沒想過要往外逃,畢竟他們花家人數衆多。舉家遷徙動作太大,極易引人矚目,恐怕還沒逃出花嫁村就先被四處巡邏的敵寇給捉住了,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關於這個石洞的事情,花朵朵其實不是有意隱瞞,實在是事關重大,不到萬不得已都不能事先泄漏風聲。畢竟這石洞是他們最後活命的依仗,若是因走漏了風聲而被敵寇知曉,他們就真的沒有任何退路了。
在楚凌軒預測未來將有一場或大或小的戰亂時。花朵朵便想到了要狡兔三窟。她習慣了不打沒有準備的仗,因此當即便着手讓人在後山隱秘處挖了一條密道,密道深處是一處石窟。
那些匠人花了將近半個月的時間沒日沒夜地趕工,才把石窟拾掇成可容納百人大小的石洞。而花朵朵用來儲藏糧食和重要財物的密窖就在石窟的後方。當然,這一點花朵朵也選擇了暫時隱瞞。
花朵朵猜測那些敵寇要的無非是糧食和錢財,斷不會爲了消失的那麼幾個人就冒着危險闖到山上來的,畢竟山野之地是極易有埋伏的。那是行軍的大忌,花朵朵相信敵寇應不致於犯這種致命的錯誤。
再說了,那密道入口花朵朵造的極其隱秘,爲了以防萬一,她還特意向閻老爺子請教了五行八卦之術,在密道入口處布了一個錯綜複雜的迷陣,如果沒有花朵朵的指引,任誰也走不出來。
若是敵寇果真沒腦子尋到後山裡來。這迷陣也足夠讓他們在裡頭轉個幾天幾夜出不得來。" 除非他們狠心之下往山上放一把大火,否則他們活命的機率還是很大的。
花朵朵想到這兒便暫且放下心裡的擔憂,往火爐裡添上一根柴後拍了拍手,準備放鬆地睡上一覺。
這時,一聲軟軟的輕喊傳了過來。“朵兒,到這兒來睡吧。那裡太硌人了。”
“姐,你怎麼還沒睡啊?”花朵朵躡手躡腳地朝花翩翩所在的石牀走去。
花翩翩拉住花朵朵的手,把她往被窩裡塞,“你睡吧,我睡不着。”
花朵朵往花翩翩軟軟的懷抱裡蹭了蹭,幸福地撒嬌,“有姐姐的人生真心幸福啊!”
花翩翩好笑地掐了掐花朵朵的臉蛋,摸了摸她明顯凹了下去的臉,不由好一陣心疼,這丫頭,一定是累壞了吧!
花翩翩輕輕地摸了摸花朵朵的腦袋,哄道:“瞧你累的,好幾天沒好好休息了吧?趕緊睡吧,這裡有我呢!”
花朵朵抱住花翩翩的纖腰,用軟軟的鼻音說道:“姐,你一定要幸福知道嗎?若是南玉他對你不好,你一定要告訴我,我來蘀你整治他!”
“胡說什麼啊你!”花翩翩羞紅了臉,忍不住慍惱道,“我看你啊,就是個愛操心的命!”
“那是!咱娘是個綿軟的性子,我不蘀你操心,誰蘀你操心啊!”花朵朵管閒事管得理直氣壯。
花翩翩嘆了口氣,“別說這個了,咱們還有沒有命活下來還是個未知數呢,現在說這些還爲時過早。”
想到撲朔迷離的未來,花翩翩清秀的眉宇間便不由籠上一股輕愁。
如今也不曉得外面情形如何了,他們逃來青門鎮之前敵寇已經到處在焚燒掠奪,青門鎮上每日死傷無數,情況甚爲嚇人。雖然當時還未曾波及到偏遠的花嫁村,但想必最終也是無法倖免遇難。想到那一村子善良無辜的老百姓,花翩翩就覺得心裡堵得慌。
幸好他們趕在大夥兒離開前逃了回來,不然就算南玉武功再高。恐怕也無法抵擋那麼多的敵軍啊!
而更讓花翩翩憂心的是,花志昌這個混小子偏偏選在這時候隻身一人趕往青門鎮,實在是讓人又氣又恨!也不知道他能否逃脫敵人的魔掌,順利尋到那秦依蘭父女倆。
花翩翩想到這兒更是一陣嘆息,“你說三弟他怎麼就沒長腦子呢?這時候人人都在拼命往外逃,他偏要往最危險的地方去,他怎麼就不爲家裡人多想一想啊!伯父伯母養他那麼大容易嗎?他倒好,爲了一個女人一聲不吭就離家出走了!”
花翩翩越說越是氣恨。到了最後,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氣他多一點還是憐他多一點了。
那日花志昌從雲三口中得知秦依蘭未婚夫在邊關遇難了,而她爹爹外出打聽消息不幸遇上了流寇,因無辜衝撞被當場打成重傷。險險吊着一口氣。如今家裡就秦依蘭一個獨女,孤苦無依,十分淒涼。
花志昌本就是衝動的性子,聽說了這消息又怎麼坐得住啊!當下便不顧大夥兒反對,吵着嚷着要去青門鎮幫助他們脫困,愁得花有福頭髮都白了,花永春氣得撂下狠話,若花志昌敢在這時候離開家門那就永遠不要再回來了,他就當沒生過這個兒子!王氏聽到這話兒當場便哭得險些昏死了過去。
奈何這一切都沒能阻擋住花志昌決心離開的腳步。他痛苦地回頭望了大夥兒最後一眼,最終還是咬咬牙毅然決然地轉身策馬飛奔了出去,遵從着自己的心願去找他那個愛極了的姑娘,把一切安危都置之度外,好不瀟灑,也好不惶然。
花朵朵抱着被子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悵然道:“其實。他如今這樣,又何嘗不是求仁得仁呢!”
感情的事本來就是剪之不清,理之還亂的,他們又何曾不是如此?每個人心裡都有一段不願提起的苦澀。只不過花志昌他終於勇敢地踏出了那一步,而他們,卻望而怯步了而已。
屏風另一頭了無睡意的花志榮,清楚地聽到了花朵朵這一句求仁得仁,心裡無端地起了苦澀。
其實那天看到花志昌如此灑脫便能說走就走。他心裡不是不羨慕的,他也想可以什麼都不管飛奔過去找她,然而他畢竟不能。
他揹負了太多的責任,在家裡他雖不是長房長孫,但實際上大部分時候他都擔負着長房長孫的職責。
花志繁不喜歡舀主意,大部分時候他都是沉默的。而家裡其他長輩又大多目不識丁。也想不出啥有用的建議。如此,諾大一個家所有的事情基本上都壓在他和花朵朵稚嫩的肩膀上。
朵兒是個姑娘家,許多時候並不方便出面,而他有功名在身,是家裡唯一的頂樑柱,承載了所有人的希望和依賴,他沒有說走就走的資格。
他只能在無盡的夜裡,想着無助的她,和他們那無望的愛情。
下面是免費小劇場:
無雙娘掩面悲泣,“誒呀,閨女啊,生意好慘淡啊腫麼破啊?”
朵丫咬手指,“要不下章放小軒軒和小堯堯出來接客?”
無雙娘賊眼一轉,“誒呀,這樣不好吧,他們還是雛啊……”
朵丫老神在在,“沒事兒,反正早晚都得破,正好把初夜舀出來拍賣!”
無雙娘兩眼發光,“拍賣啊!那該賣多少銀子好啊?”
朵丫翻了個白眼,“笨,當然是價高者得!”
無雙娘掐指一算,頓時牛肉滿面,“誒呀我的兒啊,趕緊滴脫光光了洗白白去,明兒給老孃接客去!”
說罷感動滴摸了朵丫腦袋一下,“我的丫頭啊,娘腫麼發覺你比咱還有當後孃的潛質啊……”
這頭在無雙老孃的淫*威下,小軒軒和小堯堯委屈地刷着白白,心裡一個勁兒地祈禱,各位爺們,千萬要多來點打賞啊,無雙娘說了,哪位爺賞得最多,就可以抱咱回家哇,誒呀呀,真是羞色,好吧掩面遁走。。^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