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海山的手臂此時已經被夏梨抱在了懷中,夏梨的眼淚就如同那決了堤的洪水,再也止不住,流了出來。
於海山看着她哭,簡直比自己挨一刀還要難受,這會兒也有些束手無策,“媳婦兒,你鬆鬆手,小心我身上的血蹭你一身。”
夏梨卻抱的更緊了,“你個傻子,都這會兒了,說的這是什麼渾話!”
說着,沒等於海山勸她,就一把抹了眼淚,“走,先進屋,先前兒的金瘡藥還有剩了,我先給你敷上。”
於海山正絞盡腦汁的想着怎麼哄她,見她不哭了,這才鬆了一口氣,任由她拉着自己進了屋。
上回夏梨手受傷,於海山買了很多金瘡藥回來,如今正好用來給他包紮了。
夏梨看着於海山胳膊上的傷口,又忍不住要留眼淚了,用剪刀將於海山衣裳的袖子剪開,然後吸了吸鼻子,站起身,對着於海山說道,“我去打盆水來。”
於海山原先可沒有少受過傷,這麼點傷,對於他來說可算是很微不足道的了,只是夏梨沒有見過,這才覺得害怕。
很快,夏梨就端了木盆進來,她拿着帕子幫於海山清理了傷口周圍的血跡,這才找了藥出來,幫忙灑在了於海山的傷口上。
於海山看着她微微顫抖的手,心中默默的嘆了一口氣,伸出左手,攥住了她正在上藥的手。
夏梨擡頭看他,微紅的眼睛中還帶着疑惑,於海山衝着她溫柔的笑了笑,“媳婦兒,我來,你去找塊布,待會兒包紮要用。”
夏梨點了點頭,見藥瓶遞給他。然後站起身,走到了衣櫃邊兒上,從裡邊翻了出來自己原先的舊衣裳,用剪刀剪了開來,拿着這塊布走到了於海山身邊。
於海山已經將藥給自己上好,看了夏梨一眼,夏梨心有靈犀的將布折成長條,在他的胳膊上繞了繞,打了個結。
於海山溫柔的視線一直跟着夏梨的手指,看着她爲自己包紮,平心而論,夏梨這包紮的並不是很好,但是於海山就是享受這麼被人關心的過程。
等到收拾完這一切,夏梨纔有空擔心這事兒的後續,“相公,你說咱們要不要出去躲一躲?”
於海山知道她這是擔心縣太爺又領了人尋上門來,按着他如今這樣子,想來再來一波人,就應該擋不住了。
況且,下一次縣太爺定然會多派幾個人來的!
看着夏梨努力隱藏着臉上的驚嚇,料想也知道這這麼個乖乖女同他一起反抗縣太爺的權威,她雖然不說,但心中定然是害怕的。
於海山摸了摸她的頭髮,伸出沒有受傷的那隻手,將她拉進懷裡摟住,“乖,不要怕,咱們也不用搬地方,這事兒就交給我處理了,嗯?相信我?”
於海山的話彷彿有種神奇的魔力,夏梨聽了雖然心中還有疑問,但是卻下意識的覺得信他的沒錯。
於是點了點頭,抱住他的腰,“你也別逞強,有什麼事兒可以跟我說,我們可以先去山裡躲躲,等這風波過去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