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暖擦了擦眼淚，又繼續跟沈映月和樑薰兒說。
“我原以爲只是那個王八蛋自己薄情寡義，後來我才知道，那個王八蛋對我們孃兒倆這般絕情，王家也是‘幫’了不少忙的。
我爹和王富貴關係很好，就像親兄弟一樣。對我爹來說，我和我孃的存在就是一種恥辱，他恨不得我和我娘消失在這世上，王富貴知道了這事兒，就說要幫他，於是去給了那個王八蛋家一些錢，讓那個王八蛋家這麼做的。
那個王八蛋來退親的時候還說過很多很過分的話，說我是掃把星，說我是賠錢貨，說就是因爲我，我娘纔會被趕出周家的。那時候來看熱鬧的人很多很多，他就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兒這般不留情面地說話了，你們知不知道，那時候我死的心都有了。
我在村裡收到各種恥笑，都和那天他說的話有關。村裡的小孩子不懂事，也不懂分辨是非，聽到他罵我是掃把星，是棄婦，他們就跟着說我是掃把星，是棄婦了，這麼多年，我和我娘都是在這樣的辱罵聲中過過來的。
後來我才知道，那個王八蛋說的那些話，就是王家人教的，還是王家的二姑娘和三姑娘想出來的詞。王家的二姑娘和三姑娘好惡毒的心，現在王三姑娘竟然到我跟前來了，我……我才……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周小暖抽抽噎噎地，可總算是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了。
沈映月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她也清楚被辱罵，被嘲笑是多麼痛苦的事兒。這些事情，換做現代的說法，那就是語言暴力了。
語言暴力不會傷你的身，不會流血，但是殺傷力有時候卻比肉體上的傷害要更嚴重一些，在二十一世紀，還有人因爲網絡上的語言暴力而想不開輕生的呢，周小暖和小王氏這麼些年這樣過來，着實是不容易的。
“好了好了，你現在說出來了，心裡就好受一些了吧？”沈映月拍拍周小暖的肩膀。
周小暖點點頭。
樑薰兒也安慰她。
“小暖，你現在不用難過啊，你爹不是想讓你死嗎？王家人不是也跟着一塊兒來欺負你嗎？現在王三姑娘來了，你要讓她看到你活得開開心心的，讓她知道她從前做的事情有多失敗！”
“是啊，薰兒說的是，你呀，就要過得漂漂亮亮的，不要讓王三姑娘看扁了。而且王家的姑娘一向是沒什麼好心的，你也知道，雲仙嫁給了士弘，那王二姑娘竟然還惦記着士弘呢，他們家的姑娘都不是什麼好人，爲這樣的人生氣不值得。”
“可不是？王二姑娘和王三姑娘都是王二姨娘生的，小暖你不是府城人你不知道吧？王老爺之前有過一個女兒兩個兒子的，都是王太太生的，後來王太太瘋了，王大姑娘和王太太的兩個兒子竟然也不見了，好多人都說這是王二姨娘搞的鬼，我看就是了。王二姨娘不是什麼好人，她生的兩個女兒怎可能是好人呢？她們做出更過分的事兒都正常的，不必爲她們難過。”